他們忘記了皇宮里的一切,在市集里,雲姬第一次見到了一些比皇宮的首飾還要精致的工藝品,還有可以根據活人當場制作出來的泥人,雲姬一時興起,拉著萬子然讓匠人給他們做了兩個活靈活現的小泥人。♀
他們手牽手盡情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忘記所有的煩惱,在市集里穿行,雲姬都不記得自己這般忘情地玩耍是什麼時候了。萬子然對雲姬是有求必應,雲姬要萬子然背著她趟過一條又一條的小溪,萬子然立即就答應了。
回到後宮已經是夜色迷茫,他們很意外見到萬苻堅在蓬萊宮的門口等著他們。
「十皇弟和佔卜師真是好興致,出外游玩這麼晚才回來,真是讓人羨慕萬苻堅紫紅色的錦袍,瓖嵌一顆碩大的明珠的腰帶上布滿祥雲的刺繡,和他發帶上的明珠交相輝映,夜色中一個翩翩佳公子。他眼尖,夜色中也看到萬子然和雲姬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六皇子在這里所為何事?」雲姬收起微笑,她的手沒有松開萬子然的手。
「我去飛鴻殿,沒有找到十皇弟,所以就來這等了,我是想告訴你們,事情一切進展順利,三皇兄已經和蕭秀兒洞房,至于蕭太沖,到了明天就會知道,他已經是皇親國戚了
萬苻堅說的很平靜,他的眼神很好地掩飾到內心深處的只有自己才知道的難過。
「所以,六皇兄是想來提醒我好出去立郡為王了嗎?「萬子然昂起頭,從眼角下方瞪視萬苻堅,他對萬苻堅就連一點點的兄弟之情都淡漠了,這個萬苻堅,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自己在打算。
「對,而且是越快越好,只有你離開,蕭太沖才不會懷疑我們的安排。既然你答應了,並無異議,就請盡快離開,這也是父皇的意思萬苻堅說完,再深深看了一眼雲姬,轉身離去,他的背影在沒有月亮的晚上顯得分外稀薄。
「你準備什麼時候走?」雲姬走到萬子然的面前問道,
「明天,我走了,你要每天都想我萬子然捧起雲姬的臉,他的眼眸比天上的星星還亮。
「你想著你一個人走,所以今天對我特別好,好讓我記著你,每天想著你,是嗎?」雲姬想起萬子然今天對自己極好,對自己有求必應,原來是一早就有打算。
「那個的地方我自己都沒有去過,等到我去到那里看情況再讓你過去,我們不會分開很久萬子然看著雲姬彎彎柳眉下的盈盈水眸,他只想沉溺其中,不想再起。
「不,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們不會分開,要是你膽敢留我一個人在這里,你再回來京城都不會見到我雲姬望著萬子然,盈盈一笑,眼眸中的秋水蕩漾,反應出點點的星輝。她伸出雙臂,攬住萬子然的脖子,
萬子然望向雲姬眼眸深處,他心神俱醉,還有什麼比得上此刻的柔情?
星光柔柔灑在兩人的身上,兩人的身影漸漸融合成一體。
咳嗽聲打斷了旖旎的氛圍,兩道長長的人影站立在屋頂,他們背對著身影纏綿在一起的人兒。
「下來吧萬子然一邊手松開雲姬,一邊手還是摟住雲姬,
凌若和甲子從屋頂一躍而下,凌若看到甲子躍起之勢,他起了對比之心,他用上了新練成的輕功,手腳更加輕便無聲,他落在萬子然面前,帶起的風吹動萬子然的額前的一縷頭發,甲子恍若未聞,他落在雲姬面前,一點灰塵都不曾驚動。♀
「又是你贏了凌若懊惱地說道,他想不到甲子居然可以做到不吹起半點微風。
「多事之舉,定論之事,浪費時間甲子雙手互翹,看都不看凌若一眼。
「你……」凌若指著甲子說不出話來,手指都在顫抖了。
「你們兩個在這里就是為了比試輕功?」萬子然有點愕然,這兩個人一起出現的情況不多,他敏銳覺得一定有異常的情況出現。
「剛才我發覺有一個人影跟在你們後面,你們沒有發覺,我擔心你們有事就一直跟著你們甲子說話從來都是意簡言賅,他從來不說廢話。
「何人何事?」萬子然警惕問道,轉頭四周張望卻無一人,看來他今天大意了,以他的武功修為,竟然沒發現有人跟蹤。
「已經走了,只有這個凌若拿出一個藍色的紗巾,遞給萬子然,這是剛才跟蹤之人落在雲姬身後的東西,雲姬和萬子然的心思都在對方身上,根本不會注意到如此輕飄飄的東西。
萬子然不知所以,分明就是女子的東西,雲姬卻一把搶了過來,這條紗巾她認得,是錦月所用之物,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這是錦月所用之物,怎麼會在這里?還有,那個人往哪個方向去了?」雲姬手握紗巾,一連串的追問。
「我只是負責你的安全,其余的我不會過問,我檢查過了,紗巾上面沒有任何異樣,你可以看看紗巾上有何線索甲子的意思是告訴雲姬,凌若的本事沒有到家,只有自己看到了剛才的那個人。
雲姬和萬子然趕緊展開紗巾一看,上面果然用深藍色的絲線繡著幾個繩頭小字,要不仔細看還看不到。
萬子然輕聲念出那幾個字,和雲姬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的心里想到同一件事。
「凌若,你和甲子,一起做這件事,你要絕對听從甲子的命令,甲子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萬子然看了那幾個字後,神色冷厲了不少,在凌若開口之前說道,他要在最短的時間處理好事情。
「事成之後,我會賞你千兩黃金雲姬把紗巾收進衣袖中,對甲子說道。
甲子也不多言,對雲姬鞠一個躬之後飛身躍上屋頂離去,凌若一邊叫一邊追︰「你等等我,你就會顧著自己,就會飛的那麼快
萬子然和雲姬對視一眼,已經明白對方心意,一切盡在不言中。
「要是此去有任何不適,一定要告訴父皇,父皇會設法讓你回來萬璟遷握著萬子然的手,一臉的不舍,在他的心目里,這個孩子犧牲得太多了。
「放心,父皇您保重萬子然的心里在想著另外一件事,他心里的離情被沖淡不少。
萬璟遷親自送萬子然,直到看到萬子然的身影完全消失才在萬苻堅的催促下回城,他看著身旁的萬苻堅,心里亦是,百般心思,這個人是不是最適合的人選?
「蕭太沖沒有起疑?「萬璟遷問道,身邊只有蘇博然和萬苻堅兩人。
「沒有,就算起疑也找不到證據,他也親耳听到父皇對十皇弟的封賞,他此刻也應該在某處看著十皇弟離開,既然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一個小小的蕭秀兒,不會對父皇的事情起任何阻礙,請父皇放心,至于容妃和三皇兄那里,我也說妥了,能和蕭家做上親家,容妃娘娘覺得很高興
萬璟遷忽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說不出的感覺,萬苻堅居然先自己一步,把所有的事情想到,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清楚了。
萬子然在離城十里之外就把所有的人先打發到自己被封的屬地,他換過一身簡便的衣裳,消失在茫茫的大山之中。
雲姬在甲子的陪同下直到看到萬子然的身影才放下心。
「此去衛蘭國是不是最近?」萬子然來不及和雲姬說話,他轉頭問甲子。
「是最近,翻過這座山就是衛蘭國了,從這座山後面前往衛蘭國的京城也不遠,此行也是最凶險,請三思!」甲子說完不再言語,等待他們最後的決定。
「你既然去過,自然熟悉道路,你所謂最凶險,是不是可以變成不是很凶險?」雲姬早有準備,伸手撥開一邊的草叢,一個沉甸甸的包袱可以見到整齊的金塊顯現出來的痕跡。
「我在沿路有用特別的匕首插在路邊作為標記,我幾次進去都是憑借這些匕首化險為夷,你們照著匕首的指引往下走就是了
甲子從草叢里抱出黃金,徑直而去,留下一把匕首給萬子然。
「我們要走了?」萬子然望著雲姬。
「錦月在等著我們,獨孤湮所言不知道真假,他說已經知道錦月的秘密,他之前不是已經察覺到錦月是她雲姬的人嗎?他所說的如果不是這個秘密,那到底他知道錦月什麼秘密?要把錦月軟禁?」
他可是一向很信賴錦月的,甚至還對錦月生過情愫。
想到這些好無頭緒,卻又似有人在暗中操作的事,雲姬隱隱的不安,頓生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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