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這些還好,你一說這些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一夫一妻制是我一直以來的意識,可沒想到來到這個時代,這一夫一妻是多麼容易被擊破」,尹繼善嘆了口氣說道。
見鄂陽細致地听著,他也就繼續說道︰「影兒為了賢良之名可以強迫自己與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有時候還主動逼著我去擁抱其她女人,從而也就娶了周家小姐,當然這不是她的錯,影兒也是為了我的名譽才甘願受此委屈
尹繼善接著補充道︰「但也正因為她的賢惠,我就更加沒有懼怕的去戀上其她的女人,長期以來再加上某些偶然因素,我就和你還有彩蝶都有了夫妻之實,不過那個紫蘇是個例外,可以說在這個時代除了她,你們這些女子都是沒有基本權利的弱者
「權利?什麼權利?」鄂陽似懂非懂地問道。
「就是吃醋的權利,還有獨自佔有自己愛人的權利,你們在這個男權社會里是最悲哀的,當然,我們這些貴族男子則是最幸福的,隨便一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從小到大都有數十個妙齡少女服侍著」,尹繼善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
「也是啊,我們來雲南雖然沒帶什麼丫鬟,但看看藩台徐大人家的姬妾成群,就可以知道你們這些當官的過的是什麼日子了,比神仙還快活呢」,鄂陽回笑道。
「豈止是比神仙舒服」,尹繼善彎彎了嘴唇說道。
「對了,尹大哥,我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說紫蘇是個例外呢,還有你剛才所說的呂四娘是不是那個因為曾靜案而被通緝的呂四娘,你怎麼可以說她是俠女,難不成你認識她嗎?」鄂陽本來是不想問這些的,但听尹繼善說了這些話她也來了興致。
尹繼善見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的樣子,便也笑了笑說道︰「好吧,你是我的女人,你就有了解我私生活的權利,我也不應該對你有任何感情上的隱瞞,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紫蘇之所以是個例外,是因為在當時她不是受害者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不是我逼她而是她逼我,她強行把我弄成了夫婿,我也沒辦法,事到如今,我也不可能始亂終棄,既然她都不在乎我又在乎什麼,只是讓你們受了些委屈」,尹繼善少不得重新給她解釋了一遍,見她滿臉釋然的表情也長嘆了一聲。
然後,尹繼善又接著說道︰「這呂四娘的事情,影兒和彩蝶都是不知道的,李筱姑娘應該是知道一點的,當時我正是在落魄的時候,心情孤寂,再加上男人本有的偷腥之癖,我就在不經意間和那呂四娘行了房事,如今想起來還頗為愧疚呢,畢竟那是人家的第一次啊,就這樣被我佔了
鄂陽見尹繼善如此坦誠,心中的積怨反而沒有了,舒展了一下筋骨後就長嘆一聲道︰「如此看來,這呂四娘也是一情深義重的女子,特別是對你尹大哥的情義
「嗯,你出去轉轉吧,我有些累了,真想睡會兒,飯好了記得叫我啊」,尹繼善說完就側過頭閉上眼楮進入了睡眠。
沉睡著的尹繼善側了側身子,朦朧中看見帳外還有人還坐在這里,他便隨口說著︰「鄂陽,你怎麼還坐在這里說完,尹繼善又側過了頭,思緒飛到了九霄雲外。
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的尹繼善微微听見了些許的抽泣聲,他正要睜眼時卻又听到了一聲嘆息。尹繼善這下才知道自己睡夢中所察覺到的人不是鄂陽,就是這個扼腕嘆息的人。
正如他所料,尹繼善睜開眼看見的不是溫和敏感的鄂陽也不是大大咧咧的紫蘇,而是盤著發,別著紅牡丹發髻,披著深藍色風衣,呆著孔雀坎肩的小雯。
「小雯姑娘,你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徐浪欺負你了嗎,要是那小子在外面招花惹草還不待見你,你盡管告訴我,我幫你伸冤」,尹繼善見她眼瞼處殘留在淚痕,柳眉緊鎖,恍惚有一種悲泣之感,便很關切地詢問著他。
小雯輕拈絲巾拭了拭眼角後才笑不漏齒地說︰「大人見笑了,徐浪雖花卻待奴家還是認真的,奴家今日才聞听大人病了,听人說都快去了,所以就著急跑了過來瞧瞧大人,見大人安康,奴家也就放心了
「哦,那徐浪呢,那小子怎麼不陪你來瞧瞧?」尹繼善隨口問道。
「他這些日子忙得很呢,安排好各地官員補充後,他就親自帶人去考察各地礦山了,好像說要好好在這里賺些錢財,都好幾天了也沒見他回來呢」,小雯一說及徐浪就像罵罵這徐浪但礙于在尹繼善面前,她也只好矜持一點。
尹繼善坐起來拿過一靠枕放在自己的背上,然後又拉起紗帳別在床勾上,正要揭開茶杯時卻被急忙站起來的小雯給搶了過來︰「大人是要喝茶嗎,奴家給您倒吧
「謝謝你啊,小雯姑娘,你以後不必稱自己為奴家也不要稱我為大人,你我都是朋友,就叫我尹繼善就行了」,尹繼善雙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漱了幾下就見的小雯早已把痰盂端了過來,尹繼善示意地笑了笑就吐掉了茶水。
「徐浪是個值得依靠的人,盡管他身上有些富家公子的陋習,但是能夠扶你為正室還為你求得了誥命身份就看得出來他對你是真心的」,尹繼善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話,便有意無意地說起了徐浪。
小雯不屑地笑了笑說︰「你說得對,他待我是極好的,可我就看不慣他那曲意逢迎的樣子,常常在達官顯宦面前算計,一點也不像大人這樣兩袖清風,為民做主
「小雯姑娘,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哪里有這麼好啊,不過是沒有徐浪聰明吧了,說實話徐浪可比我會做官呢」,尹繼善見她這樣夸自己心里雖然是喜滋滋的但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大人謙虛了,你不過三十來歲就高居總督怎麼說自己不會做官呢」,小雯心情開始變得輕松起來。
尹繼善側過身來解釋道︰「你這就不知道了,我之所以能這麼容易當上總督是因為我是滿洲上三旗的人,雍正爺說過在同等才能之下他用人第一考慮的是宗室其次是旗人,最後才是漢人
「而徐浪他們雖然是漢人卻三代顯宦,他的祖父是大學士,父親又是尚書,而他呢沒到四十就成了二品布政使,這可不是皇上器重他們也不是滿清權貴瞧得上他們,而是他們徐家的家學好,自小就懂得左右逢源、明哲保身的厚黑之道;所以他擅于鑽營就很正常了,不過他比起其他官僚公子要開明許多了」,尹繼善見她很有耐心地看著自己,便繼續說了起來。
「何以見得他與其他公子不同呢,小雯倒也听你說說」,小雯托著腮幫子問道。
「說句得罪你小雯的話,你一個里的花魁,若是踫見了其他貴公子最多寵你愛你三天就不得了了,可人家徐浪把你娶為正妻還讓你成了誥命,這在他們那種禮教深嚴的封建官僚家庭里,要邁出這一步是很難的,一是他的確很愛你二是他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不會被家族和父母控制」,尹繼善看重的就是徐浪是一個沒受理學思想和封建禮法所束縛太緊的人,故而頗為感慨地細細道來。
小雯眼晴有些閃爍起來,僵硬地笑了笑後就準備站起來告辭誰知一不注意竟沒站穩一下子就跌倒在床上滾了一下,一抹香唇就貼在了尹繼善的臉上。
尹繼善被她這麼一刺激,心跳也加速起來,正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的時候卻見小雯柔柔地吻起了自己的臉頰。尹繼善雖然憋了許久卻也知道分寸忙側過頭來躲過她的濕吻︰「小雯姑娘,你這樣做就不對了,快起來!」
小雯見他拒絕了自己,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坐了起來一動不動地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等情緒稍微平靜下來後,她才輕聲地解釋道︰「讓你見笑了,其實我不是一輕浮之人,只是?」
「我知道,你要是輕浮的話,就不會來個什麼賣藝不賣身了,我今天一看見你就知道你有心思,你不妨說出來吧,憋著也總不是常法」,尹繼善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朝她淡淡地笑了笑。
「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著了迷的不僅僅是鄂小姐其實還有我,可我自知自己是一風塵女子配不上大人,也就把思念藏在了心里,日子久了特別是遇到了徐浪,我也漸漸的把你忘了,可誰知還是躲不過你,盡管時常見面但我也沒有非分之想,可當我知道紫蘇這樣一個山賊女子都可以成為你的女人後,我就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是不是應該學學紫蘇」,小雯說完後就開始拭起了眼淚。
「媽呀,我是有蘭陵王的美貌還是有曹子建的才華,怎麼就這麼招你們這些清朝美人喜歡呢,穿越前怎麼就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啊」,尹繼善暗自驚嘆了一會。
「紫蘇不過是個山賊,為何你就能接受她呢?」小雯也不知道尹繼善是沉浸在自戀之中見他暗自遐想的樣子還以為他在思念紫蘇便就不服地追問起了。
「你想找打是吧!」給尹繼善端飯來的紫蘇一听到小雯說她是山賊女子,她就來了氣,急忙走過來將飯盒放在地上後就伸出手抓起小雯的衣襟滿臉怒意地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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