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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曹家女子

隨著這一群花枝招展的曹家女兒們的到來,相比于盯著眼楮都發綠的弘歷,尹繼善則悄悄對彩蝶打趣道︰「真後悔先認識了你和影兒,這些人的確是各具神態呀,有的是鵝臉葉眉,有的是柳腰蔥臂,有的是玲瓏別致

「既然二爺喜歡,可以隨便挑幾個帶回去呀」,彩蝶似乎有些不服氣。

「算了吧,我可做不了千古風流人物,不過你看弘歷那小子,受了這麼嚴格的思想教育居然也目不轉楮地盯著」,尹繼善笑著對她說道。

彩蝶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就別打趣他了,他那個年紀對姐姐妹妹都是有感情的,但不會像你一樣胡思亂想

「我跟你說,你還真誤會我了,我可不是像賈璉薛蟠那樣的lang蕩公子」,尹繼善說道。

「哼,誰信,不過她們比起小說里的還差了那麼一點神韻,似乎這些人都是跟迎春一樣的木頭人」,彩蝶說道。

「你以為果真是小說里呀,在這個時代,女子無才便是德,估模著這些女子都是花瓶」,尹繼善很有理地說道。

「要不我試試?」彩蝶說完就走到曹雪芹身邊,給他遞了些果子又牽著的手輕輕地夸著他,沒一會兒這年幼的曹雪芹果真與彩蝶親近許多了,當彩蝶問及他家有沒有李清照之類的才女時,曹雪芹正準備說出來但瞧了瞧弘歷後又閉起了嘴「二爺,看來真的是我們主觀化了,這些人都是三寸金蓮,深深受了理學的禁錮啊」,彩蝶過來悄悄向尹繼善說道。

尹繼善點了點頭︰「虧他們還是旗人,居然也受了程朱理學的毒害,你們算幸運

除了弘歷、小娥還開心地與曹家人聊天外,尹繼善與彩蝶對此都沒有興趣了,二人失望地吃了些東西就借故走了出來。

「不過二爺,這里的景致卻比小說里的要勝三分,太養眼了」,彩蝶挽著他的手邊走邊說道。

二人正在贊嘆時,卻看見曹雪芹也走了過來︰「彩蝶姐姐,你不是要訪問李清照蔡文姬之類的悲苦才女嗎?剛才在人群里我不好明說,我現在就帶你去

曹雪芹開心地走來拉著彩蝶的手正準備過橋卻又轉過身來對尹繼善說道︰」你不準跟來!「」不是,這是為什麼啊「,尹繼善實在受不了被自己偶像所拋棄的感覺,就有些委屈地問道。

曹雪芹看了看彩蝶又看了看尹繼善說道︰「好吧,我又何必拆散你們這對鴛鴦呢,你要去的話,得回答我一個問題,說對了才準你跟來

彩蝶和尹繼善听到」鴛鴦「二字後都忍俊不禁地笑了。

「我且問你,你是如何看待這世間的男子與女子的」?「曹雪芹也不等尹繼善說話就先提了出來了。

這算是問對人了,不就是照著《紅樓夢》的意思說嘛,只听尹繼善若有所思地說道︰」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見了女子便覺清爽,見了男子便覺骯髒。「曹雪芹點頭稱是,恭恭敬敬地給尹繼善行了個禮也領著他走了前來。

尹繼善看著他悄悄對彩蝶笑道︰「倒真有幾分寶玉的影子,你什麼時候和他這麼親近了

「也是啊,可能是他天生對你們這些官員有種厭惡感而對我們這些底層人士有種親切感吧」,彩蝶笑著說道。

尹繼善听後笑了一下就沒說什麼看著曹雪芹帶著他們穿過一條暗道再繞過一道曲欄,跨過一條小溪就進了一處滿院香草的房屋,然後又見曹雪芹輕輕走上去且輕輕敲著竹門輕輕喊道︰」八姨,霑兒攜友來訪,可否準許?「「只能帶兩個人,余則免見」,只听一聲柔和的女子聲音傳了過來。

「彩蝶,你說這里面會是誰呀,這侯門之內也有這農家院舍」,尹繼善輕聲說道。

「兩位進去吧,八姨在這里住了三年了,見的人不超過十個,所以你們應感到幸運,能夠成為前十個」曹雪芹領著他們往里面走去。

進了竹門才發現這下面居然是一片深潭,深潭上面是一排長廊,長廊兩邊還有芭蕉李樹,走進布滿青苔的小石子路沒多久就到了正屋,只見一個穿著綠紗白裙的少女拿著一本《南華經》躺在藤條椅上翻閱,旁邊站著一個小丫頭。

「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中年人呢,居然只是個年輕女子,倒有幾分神韻」,尹繼善暗想道。

「霑兒,如今你怎麼把臭男人帶了進來了,我不是說過,這里面最多讓你這個小男孩進,其他男人都不能進嗎!」那少女看著尹繼善來似乎很生氣。

「你這話倒有些意思,難不成你連你爹也嫌棄」,尹繼善笑道。

「你!你給我滾出去!」那少女突然大怒。

「八姨請息怒,霑兒是見他雖然是朝廷大員但沒有半點庸碌之氣,也不擺架子,所以就覺得他是個奇人,想讓你看看」,曹雪芹似乎十分怕這位姨娘,已經跪了下來,急忙拿尹繼善剛才的原話來證明尹繼善的與眾不同。

尹繼善知道文人相輕的道理于是便又拿話來激她︰「曹霑,看來你們曹家並無才女,估計那蘇州李家也是,畢竟曹李兩家同運嘛」,尹繼善準備拉著彩蝶出走。

「等等,你剛才說曹李兩家同運,似乎有些道理,還請你說得明白些,為什麼曹李兩家命運相同?」那少女果真和氣了許多。

尹繼善並沒著急回答︰「想必小姐是李家人吧

「你怎麼知道的?」那少女問道。

「霑兒叫你八姨,你要麼姓馬要麼姓李,可你這窗紗盡貼李花,連綠紗衣上都有潔白的李花,門前一不種梅二不種菊獨有李樹,再說霑兒說你在此已寄居三年,三年前正好是雍正元年,那應該是李家最黑暗的一年吧」,尹繼善說完就嘆了口氣。

「二爺,你不會說她就是脂硯齋吧?」彩蝶悄悄說道。

「有這種可能,你看她月洞門旁的書桌上的那一方方古硯,獨有一台與眾不同,那台色澤鮮明,凝重似胭,白里透紅,很可能就是所謂的脂硯」,尹繼善悄悄回道。

那少女輕輕把書放好後扶著那丫頭走來︰「大人說得極對,但我不僅僅是李家人那麼簡單,我十五歲那年因才華出眾從了太子,誰料我倆都性格乖張,不能相處,我只得含恨回來,誰知沒幾年家中就發生劇變,我因與皇家有些許關系才被允許寄于曹家

「哦,看來小姐也是命運多舛啊」,尹繼善輕輕嘆道。

「剛才大人說曹李兩家同運,難道是說曹家也要遭此橫禍嗎?」那少女似乎很關系曹家的命運。

「這是在所難免的,恐怕小姐要再受流離之苦了」,尹繼善回道。

然而,那少女似乎並沒有多驚訝︰「對,對,在所難免,做了這麼多虧心事,能不遭報應嗎?只是可憐了霑兒。

「不知小姐為何對男子如此厭惡,還請明示」,彩蝶似乎更關心這個。

「自從我來到曹家以來,才知道這里的老老少少沒一個安了好心,連我都得時常提防,侯門髒事多,還請姑娘不要細問」,那少女回道。

「偏你對這感興趣,難道你還怕她趕我走哇」,尹繼善譏笑道。

「大人真是有興致,大人是才出來為官吧,不然的話也不會沒有一點官架子了」,那少女隨便說道。

「八姨,終于有你不知道的事了,他已經是巡撫了」,曹雪芹似乎找到了自信。

「哦,大人真是少年得志啊,敢問大人名叫?」那少女問道。

「我叫尹繼善,不知小姐芳名是?」尹繼善輕輕彎了一個腰問道。

那少女想了想說道︰「我早就听說過你了,在康熙爺在的時候,你殺過一位提督大人吧?」

「純屬巧合,今天可否不談政治只談風月」,尹繼善謙虛說道。

「倒是我俗氣了,大人真是與眾不同,旁邊這位姑娘到底是你的丫鬟還是貴夫人」,那少女走來細細地端詳著彩蝶說道。

「她叫彩蝶,也是位與眾不同的人,具體什麼俗氣的身份,小姐難道很重視嗎?」尹繼善笑著問道。

那少女終于笑了︰「哦,我又唐突了,今天還真遇到了兩個知己,都不注重身份,很好,小女本叫李筱,自己取了個別號,李下老人

「你依然是花容月貌為何就言老了呢」,彩蝶好奇地問。

「心已老,一切自然就老了」,李筱說完又走了回去。

「不知小姐可否知道‘脂硯齋’」,尹繼善把自己的最終目的說了出來。

那李筱突然轉變了口吻,厲聲問道︰「你們為什麼要問及這個,又是從何而知的!」

「我的媽呀,美女,你用得著這麼一驚一乍的嗎?我心髒病都快被你嚇出來了,直接說知道或不知道就行了嘛」,尹繼善心中有些氣惱。

還是彩蝶比較冷靜︰「李小姐,如果難為情不說也罷,我們只是隨便問問

「姑娘多慮了,我只是奇怪你怎麼知道‘脂硯齋’的」,那李筱說道。

「我們以前听說過的」,尹繼善不可能說是自己以前在大學里圖書館里知道有個脂硯齋批語,只得胡亂掩飾道。

「哦,也難怪,這脂硯曾經是貢品,想必大人是看見那書桌上的脂硯了,也罷,既然大人與那脂硯有緣我就帶你們走一遭吧」,李筱說道。

「走一遭?去哪里?」彩蝶問道。

「走就是了,霑兒來扶著我,你就不用進來了」,李筱向旁邊的丫鬟吩咐道。

只見李筱把脂硯拿了來帶著他們進了一見茅屋,茅屋里有一架書,一張桌子,一排筆,一把椅子,一疊紙,就沒有其他奢華的裝飾了,曹雪芹等李筱點了點頭就走過去把脂硯放進去後轉動了一百八十度,突然一條暗道打了開來。

「你們不必驚奇,這個通道是在建園子的時候,太子命曹寅老伯伯打的,現在除了我和霑兒之外,誰都不知道」,李筱說道。

尹繼善等人彎著身子進了這個通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見到了出口,一出來才出乎了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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