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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箭射提督

也不知道成文運什麼時候知道了這個事情,突然大怒,忙命人把尹繼善叫來。尹繼善見又好幾個魁梧的士兵凶神惡煞的朝他走來,便預感不妙,可殷富貴此時也沒在這里,他只得被押著前來。

「本人從來都是軍紀嚴明,玩忽職守的一般是一刀斬了,見你是初犯又是十三爺舉薦的,我就從輕罰你,來人,拖下去重打四十軍棍!」成文運盯著前來的尹繼善說道。

「且慢!尹大人到我這里來都是我唆使的,要打就打我吧」,殷富貴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好,那就每人打二十軍棍!」成文運想到四十軍棍沒準就會把這個書生打死了,就做了順水人情。

尹繼善的身體雖說經過鍛煉已經提高了許多,可還算不得強壯,當他咬著牙忍受完重重的二十軍棍後,已經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而一旁的殷富貴並沒什麼大礙,拿披衣纏住潰爛處後,親自與士兵們把尹繼善抬回屋里。

「大人,這樣做,恐怕在十三爺面前難以交差啊」,一人向成文運說道。

「怕什麼,若不這樣做,他們能服氣嗎,今天內庫里又收了多少銀子?」成文運問道。

「減去給八爺等人供的,共收了六十萬兩銀子

「好,如今到了冬天要給士兵們置辦冬衣了就往上面多報一些,殷富貴的部隊就不用置辦了,這樣就可以收得百把萬兩銀子了」,成文運拿著一張十萬兩大抄說道。

「殷將軍,今天多謝你替我挨這一半,要不然我就要去見馬克思了」,尹繼善感動地說道。

「馬克思,他是誰?」殷將軍奇怪地詢問道。

「一個已經死去的朋友,我的意思是要不是你,那四十軍棍絕對會要了我的命的,你絕對是我的救命恩人啦」,尹繼善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忙掩飾過來。

「哦,那沒什麼,其實我早已把你當兄弟了,如果不是因為你現在不能動彈,我就像立刻和你結拜,你可是我見過最好的書生」,殷富貴說道。

「人們總是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如今哪,我一遇見你這個兵,真是沒理也說的清了」尹繼善笑著說道。

「哈哈,你這話說得真有趣」,殷富貴笑道。

那成文運對尹繼善也沒那麼狠,特意準了他兩個月的假,讓他養傷。尹繼善每天沒事就和殷富貴一起去各處參觀,也學學劍法和射箭,尤其在射箭方面還頗有天賦。

這天正是晴空萬里,尹繼善與殷富貴便相約一起去訓練箭法。殷富貴見他一箭射到了天空中的飛燕不禁感嘆道︰「尹兄可真有天賦,這還沒幾天的功夫,都快超過我了

「那是,要是讓我代表國家去參加射箭比賽的話,就沒有韓國的戲唱了」,尹繼善得意洋洋地說。

「怎麼還有這樣的比賽?韓國又是哪個?唱戲的?」殷富貴一連串的疑惑看著他。

「哦,想必是殷兄听錯了,我是說我們老家由于以狩獵為生所以有個比射箭的習俗,韓國雖是一個戲子,但他的箭射得極好,得了今年的第一名,就是他啟蒙我的」,尹繼善胡亂編造些瞎話忽悠得。

「那我什麼時候得去會會他」,殷富貴听後倒來了興致。

「阿魯泰將軍,怎麼還沒有給我的部隊發冬衣,其他部隊都發了啊」,殷富貴第二天一大早就找到阿魯泰副將問道。

「這都是提督大人的主意,專門針對你的」,阿魯泰說道。

殷富貴听後想到這成文運欺人太甚必須去找他理論理論,誰知在成文運面前一鬧,成文運便以侮辱上司為由,命人把他拿下準備斬他。殷富貴是一員虎將,幾十個人都近不了他的身,一時間為了拿他,整個中軍大帳的人都調動了起來,甚至驚動了整個大營。

尹繼善一听到殷富貴大鬧中軍大帳的消息,忙帶上了弓箭、背上箭筒,來到帳外敲起巨鼓,沒一會兒就把全營的士兵聚集了起來。

尹繼善見此便跑上前台大喊道︰「眾將士,我們都是歷經百戰的老兵了,素日我們受那狗提督的欺負都受慣了嗎,如今又不給我們發冬衣,明顯是想冷死我們,如今為了我們的士兵,殷將軍前去同提督大人理論,誰知那提督居然要殺我們將軍,我們難道又要忍嗎?」

「不能,不能!」眾將士喊道。

「那好,大家與我一起去救將軍,怕事的就別去」,尹繼善大喊道。

眾將士的熱血都被尹繼善激發了出來,都跟著尹繼善往中軍大帳涌來,瞬間整個軍營變成了戰場,然而其他營的將領們都是坐山觀虎斗,他們甚至希望尹繼善這個愣頭青把成文運給殺了。

眼睜睜地看著鬧事的士兵離中軍大帳越來越近,成文運氣得沒法,只得把已經拿下的殷富貴押到前台準備立即斬他。

眾士兵親眼看見成文運正準備舉著大刀揮下,誰知就在這一瞬間,一支箭射到了他握刀的手腕上,劇痛之下他只得丟下大刀,抽出長劍來刺,還沒舉起又是一箭射來,卻被成文運擋了回去,可就是這一擋,又是一箭射來弄得成文運反應不及,直接插在了他的胸膛上,成文運轟然倒下,胸口的血噴涌而出。

眾人看見提督大人被刺,都停止了打斗退了回去。尹繼善急忙前來解開殷富貴身上的繩索︰「殷大哥,快走吧

「兄弟,我問你,剛才那三箭可是你射的」,殷富貴一回來就急忙詢問他。

「你覺得呢

「數百米外射這三箭,出了你我二人之外,恐怕沒人了,到底是不是你?」」就是我,怎麼了

「哎呀,你闖大禍了,估計今晚就會傳出成文運的死訊,不過你是為了救我才這樣做的,所以我也不把你送去受罰,你拿些盤纏快走吧,記住不要回家」,殷富貴突然著急起來,忙去替他打點包裹。

「走不出去的,倒不如就在這里等著他們來」,尹繼善無奈地說道。

「如今只有找十三爺才可以就你了,他是出了名的‘拼命十三郎’,為人最講義氣」,殷富貴突然說道。

「壞了,上套了,如果這樣的話我豈不是成了‘四爺黨’了,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可是如今只有這樣才能活命了」,尹繼善想到。

「兄弟,再想什麼呢」,殷富貴看他一臉愁緒。

「你是我大哥,我就明說吧,我不想參與黨爭,那樣沒意思」,尹繼善坦誠相告道。

「我以為你是擔心性命不保呢,原來你是懷疑你大哥我故意套你呀,你放心,我知道讓你參與黨爭會害死你,所以我也不情願,我跟著十三爺也不是跟他爭權奪利而是為了一個‘義’字,當初是他救了我,所以我才跟著他,但他若是讓我做那些為非作歹的事,我是誓死不從的,你們讀書人哪,就是多疑」,殷富貴細細解釋道。

「是我誤解大哥了,現在一切都依著你吧」,尹繼善听到他這樣說心中不免有些愧意。

殷富貴當即就親自帶著幾個武藝高強的親兵出了大營,穿過一片密密麻麻的樹林來到了城牆外面,拿著腰牌進了城往胤祥府上奔去。

「四哥,如今豐台大營被成文運這麼橫插一腳實在不好,再加上那個成文運貪污成性,我怕那些士兵會嘩變啦」,胤祥向一旁的胤禛說道。

「是得想辦法處置一下這個成文運了」,胤禛說完就開始思索起來。

「稟四爺,十三爺,豐台大營參將殷富貴有急事求見」,一太監走來啟奏道。

「我先到屏風後面回避一下,看看他說些什麼」,胤禛說完就藏了進去。

殷富貴一進來便把今天的騷亂一五一十地說了個清清楚楚,胤祥听了不由得大怒︰「你們大膽!一品大員,也是你們敢殺的,我們都不敢呢!」

「是,奴才死不足惜,可是尹兄,不,尹大人他是文曲星也殺不得呀,他是為了救我才射的箭,請主子救救他吧,就相當于救了奴才」,殷富貴跪下祈求道。

「你先出去」,胤祥扶起他說。

「四哥,你說這個筆帖式到底救不救

「你讓他進來听听他的想法,再決定吧

「來人,帶尹繼善進來

尹繼善一進來便看見胤祥雙腳踱著步走來走去︰「看樣子這個十三爺比我還著急

「奴才叩見十三爺」,尹繼善習慣性地行了禮。

胤祥想先嚇唬嚇唬他︰「尹繼善,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你殺的是誰嗎,那可是朝廷的一品大員,是平三藩的功臣後代,是三等侯,是八貝勒的連襟!」

「我管他是誰,只要是貪官,惡官,凡是危害了江山社稷,就都該殺!」尹繼善大聲說道。

「好好,就算他該殺,也輪不到你呀」,胤祥語氣開始軟了下來。

「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我優柔寡斷,只為保全自己,那死的就會是殷大哥了,就是更大的嘩變了」,尹繼善絲毫不畏懼地說。

「那我也保不了你,你畢竟殺的是朝廷命官,你的上司,我今晚就會你把你送去刑部,不過你放心,刑部現在是我管著的,你不會受到刑罰之苦的」,胤祥似乎找到了知己般笑著說道。

「沒事,反正我早就想回去了,這個朝代我都呆厭了」,尹繼善看著天花板想著在現代社會中的美好情景。

「你說的些什麼,算了,我也不問了,你先去歇息一夜,明天我派人送你去刑部」,胤祥走了進去。

「四哥,你現在覺得他該不該保

「你覺得呢

「我突然很喜歡這小子,我覺著該

「沒錯,我也挺喜歡他了,一個小小的八品筆帖式敢誅殺一品大員,就看得出此人果敢有勇,且听他剛才的一番話,就知道這人見識不凡,其臨危不懼更是大才之必要,這人必須保,否則將會是我大清之遺憾,保,必須保,大不了我不要這個親王爵號也要保他!」胤禛緊握著拳頭說道。

「我現在就聯絡我們的各方勢力保他,也讓老八看看我們這些年韜光養晦出的成績,看他還不敢不敢囂張」,胤祥咬著牙說道。

「保要分成兩種來保,一種是明著保,另一種只彈劾成文運的罪行,不提只字保他的話,你還要準備他被流放的可能,如果一旦被流放你就想辦法把他要回來,藏在府中」,胤禛細細說道。

「四哥的確比我聰明,我這就去見他」,胤祥說完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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