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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國境內)

紛擾的殷室王朝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熱鬧了,而現下引起群臣熱烈討論的問題莫過于前幾日國相郭乾提出的一個策略。♀

「皇上,調兵之事還需謹慎啊,軒轅玄御用兵如有神,錦繡尚頤實力亦是不容小覷,此刻增兵不妥!」說話的是殷國素有「鐵壁城牆」之稱的羅信羅大將軍(第87章首次出現過)。

「大將軍此言差矣,如今軒轅玄御身負重傷眾所周知,錦繡尚頤和所有將士均染上不知名的病毒,苦于不得解月兌,此刻我軍若是搶在昭國前面一舉將他們殲滅,那麼,我殷國的版圖就會擴充將近兩倍!羅大將軍,這樣的誘惑還不夠大嗎?」郭乾一雙狐狸眼睥睨著身旁爭得耳紅脖子粗的羅信。

「可是,若是貿然調御軍襲擊桀襄大營,殷國朝內若是發生政變,後果不堪設想,桀國的軒轅玉瑾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嗎?」羅信身邊的謀臣羅子良站出來解圍。

郭乾顯然是有備而來,今日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不屑地輕瞄向他道,「羅大人恐怕是了解的還不夠深入仔細——桀國境內之所以會發生內亂,是因為桀國的前皇後為了霸佔軒轅玉瑾一個人的愛,與其敵國昭國通風報信,想迫使軒轅玉瑾退位,與其過逍遙自在的生活,而之所以至今未能找到軒轅玉瑾和那個造禍的女人,是因為軒轅璇璣(軒轅玄御和軒轅玉瑾的三皇叔——千尋郡主的父親)在內亂平定後不久,接到軒轅玉瑾的一封親筆書信,信中明確說明,他願和那名女子不問世事,隱居山林,自此長相廝守,也望軒轅璇璣不必再勞心勞力地找他們,還將皇位傳給其胞弟軒轅玄御……而我殷國則不一樣,朝內對皇上都是忠心耿耿,萬眾一心哪……」

殿上之人听聞此言皆震驚,目光轉向殿中央的郭乾。

惟有景颯琉玉還是一副慵懶至極的模樣,單手勾起身邊美人的香肩,一個香聞下去,妖冶美人一個閃身,欲遮還羞,他的唇邊掛著邪邪的笑顏,低沉地嗓音還帶著幾分**,「國相如何得知這些?」

郭乾還未來得及多思考,便禍從口出,「是長期潛伏在桀國朝內「東門」的密探刺探而來。」

「哦?看來還是國相養的狗忠心。」眼光倏然轉冷。

朝廷內的人都紛紛側目而去,殷國有條規定,眾人皆知︰這調用「東門」密探必需經當今皇上的首肯,可按照皇上那話分析——似乎,郭乾是擅作主張調用了「東門」!這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難怪會引起群臣的驚訝,而郭乾說的津津有味,還絲毫不覺,現下經景颯琉玉這麼一提醒,郭乾心當下漏跳了半拍,急忙下跪,「皇上,臣這是……」

景颯琉玉無所謂地揮揮手,「都下去吧,朕的愛妃累了,朕要陪著愛妃回宮休息!」身旁的美人回眸一笑。

郭乾當下一楞,但抬頭看向景颯琉玉,還是一副享受溫玉在懷的神情,絲毫沒有察覺出什麼的意思,心也跟著稍下放松,呼——長舒一口氣,大概是他多慮了,「他」只是隨便說說的吧,景颯琉玉那個荒婬無度的昏君怎麼會看出他的不是呢?隨即開口,「吾皇萬歲!」

「國相為我殷國也算是盡心盡力,乃殷國一大功臣啊,朕他日定會好好獎賞你,希望國相還要一如既往地效忠于朕,替朕分憂。♀」難得琉玉也會說些台面上的話,言罷便朝殿下跪著的郭乾使了個贊許的眼色,摟著美人退朝。

郭乾等人志得意滿。

羅信剛經身邊的羅子良提醒,心里有了個大概的譜,還想叫住景颯琉玉細究郭乾私調「東門」的人的大罪時,卻被羅子良一個眼色示意,呼之欲出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只是憤怒的眼神看向郭乾,正好郭乾此刻回頭,四目相對,郭乾得意地邁出大殿,身後跟著一群官員。

剛出朝門,羅信便迫不及待地推開羅子良的手,焦憤地質問,「你剛才干嗎不讓我揭穿郭乾的狐狸尾巴?」

羅子良面無表情,「將軍覺得郭乾的勢力如何?」

「你這不是廢話嗎?!郭乾如今位及國相,權傾朝野,除了當今皇上,再沒有人能控制得了他,今日在朝堂之上,我好不容易听出他將私自調用「東門」的人的秘密不小心泄露,而且是在朝堂之上,眾官員面前!你怎麼還要阻止我向皇上進諫呢?若是我當時與他對質,他一定會現出原形!」

羅子良一身儒雅打扮,笑看雲淡風輕,「將軍你乃一介武將,不懂習文弄墨,連你都听出郭乾話里的端倪了,你認為皇上沒有听出來嗎?」

「你說,皇上早就知道這事?」

「恐怕不只這事,我想皇上比我們知道的還要多的多。前幾日我們派出去監視國相府的人曾說︰看見昭國的使臣進入國相的府中,並抬著好些大箱子,他們究竟想干什麼?恐怕是密謀一些事情,而那幾個大箱子便是昭國送給郭乾的禮物。今日一早,昭國使臣一走,郭乾便迫不及待地將調兵之事放到朝堂上討論,我想,他們密謀的事情十之**是與調兵突襲桀襄兩國之事有關。」

羅信听得一楞楞的,這究竟怎麼一回事,繼續眨巴著眼楮听他說下去。

「桀襄兩國士兵中毒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還只是道听途說,至于外界傳言所中之毒來自于殷國,更是無從考究,而接連的戰役,使得昭國也不再具備興戰的條件,龍昶亦是何等厲害的角色,他不會冒這個風險去試探桀襄兩國將士究竟是不是中毒了,所以,他要找個替死鬼。」

「而我殷國就成了他利用的對象。」羅信恍然大悟,難怪一直郭乾都在為昭國說話,還在皇上面前力薦調兵攻打桀襄兩國,也許是和昭國達成某種協議,那個老狐狸是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心里還在做著他當皇帝的春秋大夢呢。♀

「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皇上好像知道郭乾的所作所為,但是又放任其所為的樣子,剛才在殿上,甚至還有意替他隱瞞過去,「他」心里到底想什麼呢?」羅子良的眉頭微擰。

「子良,你為什麼那麼肯定那個小皇上知道郭乾的所作所為?要知道這些年他可縱容郭乾犯下不少滔天大罪,鬧得殷國雞犬不寧!那時候攝政王輔政時,從來都是民心所向,殷國上下一條心的,如今,唉……怨聲載道啊……」他的眼不由得暗淡了,想他羅信自命不凡到極點,唯一敬佩的就是那個陰險狡詐的景颯琉情。

羅子良抬頭仰望頭頂的一片天,才悠悠道,「因為,我相信攝政王的眼光!」既然他相信「他」會是一個好皇帝,那麼羅信也相信。

紅帳內,睡夢中,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地環繞在她的周圍,那個曾讓她心醉,心傷的懷抱,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渾渾噩噩下,她睜開惺忪的雙眼,打量著眼前的一切,眼前有一張矮榻,書桌,金黃色的色彩——是昭國皇帝的寢宮!她為什麼會在這?記得昨晚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離開他,然後獨自去御書房跟他辭別,不料卻不小心中了愫蕊香……

「小姐,你醒了?前個晚上皇上吩咐小姐醒後,讓奴婢伺候您洗漱——」從門外走進一個眉目清秀的丫頭。

「前個晚上?我睡了兩天?」憐傾擰起秀眉。

「嗯,小姐睡的可香了,皇上來看過小姐好些次呢,但是見小姐都睡著,每次都在床邊坐上些時辰說些悄悄話,說實話,奴婢還真沒見著皇上對哪位娘娘這麼專注過。」名叫芳兒的小丫頭臉上洋溢著笑容,眼楮細細打量著床上的憐傾——還真是一個美人兒呢,不似宮里那些個娘娘一番柔弱無骨,妖媚嬌艷的樣子,這位小姐冥冥中有股吸引人的高傲和冷漠,就像昭國天山的雪蓮一般,不然風塵,輕靈月兌俗。

「事實如果真的如眼楮所見,那該多好……」憐傾听言,喃喃道。

「小姐,洗漱嗎?也許皇上一會會來看望小姐。」芳兒又問。

「他來了又怎樣?」她幽幽道。

「皇上來看望妹妹,自然是重視妹妹的緊——」一道悅耳的聲音自門外傳來,隨即入眼的是一身鵝黃色襯托下的嬌艷,帶著三分笑意,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奴婢叩見皇後——」芳兒急忙下跪作揖。

「起來吧,我听說妹妹近日身體虛弱,便自作主張端來雞湯給妹妹補補身子,芳兒你先下去吧,我與妹妹還有話要說。」青格爾笑意殷殷,轉頭吩咐身邊的芳兒。

小丫頭似乎想說什麼,但是觸及皇後那雙不容抗拒的眼神,怯怯地開門出去。

青格爾揮揮手,示意身邊的貼身侍女碧玉將雞湯放下出去。

昏暗的房間內僅剩下兩個人,沉寂片刻,「憐兒不覺得有什麼話和皇後說。」

青格爾隨即展顏,「你不是想走嗎?我可以幫你!」預料中的事,上官憐傾的目光果然驚訝地轉向自己,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道,「皇上已經派了重兵「照顧」這間屋子,恐怕妹妹想走,並不容易。」

「為什麼要幫我?」傳說中昭國皇帝和皇後不是伉儷情深嗎?可是看她談起龍昶亦時凜冽眼神似乎並不如外界所傳言。

青格爾緩緩站起身,手握茶杯,面上一片平靜,「妹妹想听故事嗎?曾經有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他們彼此深深相愛,少年發誓非卿不娶,女子也是非他不嫁,可是……」

一炷香的時間慢慢過去,房間再次恢復平靜,憐兒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女子,早已淚流滿面。

「你就是那名女子?那那名男子是……」

「他是龍昶亦同父異母的兄弟——景吉,我的景吉……」眼淚情不自禁地滑落。

憐兒的眼神黯淡了,他是君王,君王!藏著多少逼依無奈。

「憐兒姑娘,我求求你,求求你離開龍昶亦!我要讓他痛苦!」青格爾突然轉而握住她的衣袖,作勢要跪下。

「你起來!」憐兒不容分說便揪住她下移的身子,幽幽開口,「你說,你要讓亦嘗嘗失去最愛的痛楚,所以幫助我離開?!其實即便你不這麼做,我也會離開他,只是恐怕你高估了我的作用,我在他心里的地位並不如你想象的那麼重要。」憐傾自嘲的笑笑。

「你說,你會離開?」青格爾的眼中放射著光芒,質疑的眼眸時時打量她。

「你不信?」憐傾二話不說,端起她手邊的雞湯。

「不要喝!」青格爾心中猛的跳動,緊張地打開她手中的雞湯碗,但是還是遲了一步。

她仰首一飲而盡,「姐姐的雞湯很好喝,姐姐你現在相信了嗎?」痛楚的笑顏在她臉上綿延開,致命的嬌艷。

「姐姐放心了?這世上再不會有上官憐傾這個人了!」憐傾說畢,嘴角不自覺露出血絲,淡淡道,「看來這藥效很強,憐兒不會很痛苦……」

青格爾趕忙扶住她下墜的身體,眉頭凝結成一團,叫囂道,「為什麼?你明知道雞湯有毒,還要喝下去?」

「你至少知道自己愛的人是誰,為了他,你可以嫁給龍昶亦;為了他,你可以違背自己的善良,在雞湯里下毒,為了讓龍昶亦失去身邊重要的人,讓他也嘗嘗痛苦的滋味……可是,他是沒有心的,沒有心的……因為他是君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無可奈何的,求你原諒他,不要恨他!」胸口傳來痛苦的絞痛,她仿佛立刻就會窒息,揪緊了心口。

「憐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把對他的恨加注在你身上!我這就去找太醫,你等著……」她手足無措地轉身出去喚人。

「不要……不要恨亦,因為他是皇帝!」她用盡力氣拽住她的衣袖搖頭,氣若游絲,「況且我已經有答案了,呵呵……」她又笑了,笑得是那麼開心。

「憐兒……你不要說話了……」她本善良,又是誰把她逼得如此。

「少主說,人之將死,心里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內心真正喜歡的人,我終于明白了……」她不斷笑,一口鮮血奪口而出,仰望這天空,目光放空,喃喃自語,「原來你才是第一個跟我說,要我成為你的妻的人……」嘴角噙著笑意,雙眼緩緩閉上……

「 ——」一陣巨響,龍昶亦氣勢洶洶地破門而入,上官楚闕緊隨其後,龍昶亦的眼里散發死亡的氣息,目光落到地上那個熟悉的人,那個千方百計想要留下的人,他失態了——他大吼著撲上去,將她摟在懷里,「憐兒對不起,對不起!傳御醫,快傳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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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芳兒小心地替床上安靜睡去的美人擦拭額頭,心里幽幽長嘆,「究竟是怎樣的女子,能讓當今皇上發狂,也能讓平日里永遠談笑風生的上官左相冷起臉……」當日她覺得不對勁,出了門後便急急地趕去向皇上稟告,皇上正和上官左相等人在與書房商談國事,一听說皇後端著雞湯去了憐兒小姐住處,便放下一堆官員,叫上憐兒小姐的「哥哥」上官楚相匆忙趕到,可是當他們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憐兒小姐平躺的身體和那觸目驚心的血跡,皇上象發了瘋似的歇斯底里地叫喊,那還是他們那個溫柔如風的皇帝嗎?

一道熾熱的目光席卷而來,芳兒識趣的退下,這幾日除了皇上不眠不休的準時來看憐兒小姐還有誰呢?

「憐兒,朕又來看你了,憐兒真的很安靜呢……」龍昶亦傾身上前在她的額頭上留下印記,輕輕的說話,仿佛怕吵醒她一樣,「郭乾在朕得重金誘惑下,已經慫恿琉玉籌措出兵攻打桀襄了,這只是一個試探,殷國的士兵很快就可以探得桀襄兩軍是不是真的中毒,等到他們打得難舍難分,兩敗俱傷的時候,我軍再出擊……這天下終究還是朕的,你一覺醒來,便會成為這全天下的皇後!」

床上的人沒有絲毫的反應,但是他並不介意,「太醫說,你只是暫時昏迷,不會有事的,相信朕!朕跟你保證過,等你一覺睡醒,一切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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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燕宮)

昭國皇宮怨氣最深的莫過于落燕宮,那是接納每朝犯事的妃子的冷宮,前任王皇後也曾被禁錮在此處,于是這里暗下里被宮里的太監和侍女們稱為「冤門」。

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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