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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蘭,可否有興趣和為師打這個賭?昭國嘉川關攻破之初,也是結果揭曉之時。」

——襄國真的會攻下昭國的城門嗎?如果是,那昭國就舉步維艱了,不會,不會,錦繡尚頤何德何能能夠阻擋的了能讓各**隊聞風喪膽的鐵將軍展柏之呢……

「讓皇上小心他的城門了。」

「啪——你說什麼?你給朕再說一遍!」消息傳到金鑾殿,龍昶亦憤慨地一袖揮去書桌上的九龍茶杯,拍桌而起,怒氣仿佛要把大殿的磚瓦一齊掀掉。

「恩師,恩師說,讓皇上小心您的城門了,錦繡尚頤終會攻破嘉川關,打進昭國,而展老將軍也會……」

「也會什麼?」

「展老將軍會身首異處,最終落個馬革裹尸的悲慘下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說完這話,鄭容蘭已經嚇得雙腿跪下。

「好你個上官楚闕,你倒是敢妄下斷言!竟然咒我昭國有難,那朕就暫時先免去你丞相一職,讓你好好在府里睜大眼楮看著戰局的變化!來人啊——速去傳旨,上官左相為我昭國操勞過度,如今皇恩浩蕩,暫且除去他左相一職,在府內靜養,直至身體安康為止!還有速傳鎮國公展柏之面聖,朕有要事相商!」

十萬大軍調配完畢,千軍萬馬立于點將台之下,龍昶亦意氣奮發,親自為此次迎戰的主帥展柏之和副帥莫少陽餞行。

「老將軍,喝了這杯酒,此戰必要旗開得勝!」

「謝皇上!」展柏之接過盛酒的大碗,一飲而盡,將其重重的打碎在台下,「為人臣子,替主分憂,我展柏之以縱橫沙場多年的經歷向吾皇發誓——此番一戰,萬無一失!若是有負皇恩,臣必萬劫不復!」

「好!朕等著和展老將軍把酒言歡。」

「皇上,可否答應老臣一個要求。」老將軍有些猶豫。

「但說無妨。」

「老臣就這一個青格爾孫女,希望皇上能善待她。」

「青格爾如今已是朕的皇後,朕自當好好待她。」

「皇上……」老將軍似有難言之隱,言辭閃閃爍爍,「皇上,青格爾年幼,難免有些幼稚的舉動和想法,若是,若是以後青格爾做出什麼惹怒皇上的犯事,老臣求皇上饒過青格爾一回。」

龍昶亦隱約覺得展柏之有事瞞著他,但是大局當前,他也不好多問,便一口應下,展柏之帶著一顆忐忑的心奔赴嘉川關,沒想到,他在點將台上以性命發的誓言,竟然讓他真的再也沒有踏上這片熟悉的昭國土地

一雙美目始終不離格子花窗外的紅色楓葉,已是深秋,片片落葉不了情,不知不覺,原來她進宮已經有兩月了……

「皇後,用膳了……」婢女紫蓮輕喚。

「爺爺走了吧。」窗前的人幽幽道,又好像在自言自語。

「呃?嗯,听小勤子說,皇上剛從點將台上回來,這會應該在書房批閱奏章吧。♀」

「哦,你下去吧,我還想在這坐會。」她欠欠身,隱約可見這位昭國皇後的卓越風姿。

「皇後……」紫蓮應身退下,這和她所見到的皇後判若兩人。在皇上面前,皇後是那麼的明媚動人,一顰一笑,仿佛無不再證明著天下女子所羨慕的幸福;可是私下無人處,她總是喜歡面無表情地凝視著那一窗楓葉,似乎那才是她真正的幸福所在,若是說到喜歡,這宮里最讓她上心的就是這棵楓葉樹了吧。

龍昶亦原本並不想踏進這皇後的寢宮,但轉念一想,展老將軍臨行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孫女,他已經不能全心愛她,難道連簡單的安慰也成了奢侈的想象嗎?不知不覺便來到她的寢宮,這回見到的卻是他從來也沒有見過的皇後——沒有往日的生氣和鮮明,她沉靜地讓人生疑。

「皇後,看什麼那麼出神?」龍昶亦靜靜地走到她的身旁。

「啊——」她一驚,倉促地收起神游的眼神,往後退了兩步,站起身。「皇上?!」

「在想什麼?」

「沒,沒有……」她將滿窗的楓葉關在外面。

「老將軍已經起程了。」

「哦,妾身剛才就是在惦記著爺爺,這世上除了爺爺再不會有人象這般疼愛我了,我是怕……皇上……」

龍昶亦輕扳過她的肩,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放心,展老將軍會凱旋的,還有,除了他,你還有朕。」

「嗯?」

「你還有朕,朕會好好照顧你的!」她明顯感覺到他手上的力道重了些,心中一悸,曾幾何時,有個年輕的聲音也在她耳畔旁低語,要照顧她一輩子,而如今卻物是人非……

「啟稟主帥,襄**營仍是沒有任何動靜。」派出去的先鋒兵回來稟告道。

「哦?他錦繡尚頤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在嘉川關外扎營,與我軍已經對壘三日了,絲毫沒有進攻的跡象,難不成他一听爹的威名,嚇得不敢出來了?」莫少陽此話一出,立即引得周圍的將士紛紛贊同。

「少陽!千萬不可麻痹大意,雖聞錦繡尚頤粗暴莽撞至極,但是卻能治軍嚴謹,全軍肅然,這就是他的本事!更何況,在我們來之前,他竟然能連挫我昭國的銳氣,必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展柏之的注意並未從地圖之上移開。

「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自巍然端坐,八風不動,觀其變而作才是行軍打仗之道。」

「爹說的是,孩兒大意了。」

「還是來看一下周圍的地形,經過我這幾日的觀察,想出一計,倒正好可以用來試試他錦繡尚頤的虛實。」

將士紛紛以展柏之為中心靠攏過來。

(襄**營)

「皇上,我要見皇上——」一個滿臉鮮血的男子步履蹣跚地接近襄國的軍營,被守城的守衛攔下。

「你是誰?深更半夜擅闖襄國,必是昭國派來的奸細。♀」雙矛架住他。

錦繡尚頤緩緩從營帳內步出,滿臉鮮血的男子深深看了一眼頭頂上的人,兩人四目相對,地上的人的眼神是那麼迫切而且倉促,錦繡尚頤半蹲下來,湊上前听他低吟,「撲——」又是一口觸目驚心的鮮血,終于在疼痛中失去了意識,而他的兩只眼珠卻死愣愣地盯著昭國的方向,錦繡尚頤眉頭緊鎖,伸手幫他閉上了眼——小四,辛苦你了!

「皇上,經過這些日臣等對嘉川關的仔細觀察,臣發現嘉川關的西城牆離城內最偏遠,守衛也是最弱的,如果我們從西城牆夜襲,攻破城門是大有可能的。」範起捷站在城牆之上,如實稟告錦繡尚頤。

「攻破城門的可能有多大。」錦繡尚頤平靜地望著遠處的嘉川關——那是通往昭國國都慶都得必經之路。

「如果由我率先鋒隊夜襲的話……**不離十!」範起捷肯定。

「好,那就由你率1名先鋒隊侍衛,全權負責此次夜襲行動。」錦繡尚頤的嘴角溢出一絲笑意。

「皇上——小四,還沒有消息嗎?」一改剛才的斬釘截鐵,範起捷有些擔憂。

「小四?」當年他還是太子時,曾與範起捷等眾將士結義,發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眾兄弟都知道他們這位三哥一心想攻佔昭國,所以各執一職,明里或者暗里相助,小四就是在那時候,千方百計潛入昭國境內,奪取昭皇的信任,在這要塞嘉川關內做一名默默無聞守城門的小官。「他死了。」錦繡尚頤心想昨夜那幕小四滿身是血的噩夢。

「死,死了……他怎麼會死?他說過時時刻刻要替他的三哥分憂的,他怎麼可以死!」

「……」一向冷漠無情的錦繡尚頤也不忍去回想。「其實,從他離開襄國開始,我們就明白︰他的命已經懸著了,這次為了攻打昭國,他的確幫了不少忙,如果沒有他通風報信,我們不會那麼輕易打下前幾場勝仗。」錦繡尚頤嘆道。

「他,有說什麼嗎?」範起捷收起剛才的激動,面無表情地問。

「攻打西城牆——」錦繡尚頤緩緩說出他臨終前死拽著他的衣袖,拼命想要說出口的話。

「攻打西城牆……攻打西城牆……」範起捷喃喃自語,手拍打著城牆,「小四!好樣的,你是大哥和三哥的好兄弟,大哥不會讓你白死的,大哥要血洗嘉川關為你報仇!」

錦繡尚頤沉默不語。

夜深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西城牆靜地可怕,刷刷刷……一道道敏捷的黑影懸繩翻牆而入,悄無聲息,領頭的範起捷腳剛一著地,便覺得不對,以他這些年行軍打仗的經驗,這安靜的有些不尋常,竟然沒有一個侍衛!雖說西城牆平日里守衛松懈,但是此時此刻竟讓他感覺到一陣殺氣,突然,四遭城牆火把照亮,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火光的簇擁之下,豪邁地仰天大笑︰「範將軍,似乎老夫比你早了一步啊。」

——展柏之!

「怎樣,老夫這招引蛇出洞如何啊?」展柏之笑言。

糟糕,中計了!他是故意放松對西城牆的警惕,引他們上鉤。

若不是他一時為弟報仇心切,加上小四臨終前的遺言讓他深信不疑,他不會如此妄下判言,冒失行動。

眼見昭國的士兵漸漸向他們開近,範起捷凜然,「今日即便一死,我也要抓幾個你昭國雜碎陪葬!」

「死到臨頭還口出狂言!老夫本念你是條好漢,想饒你一命,如今看來,你對我昭國百姓成見頗深,既然如此,不必多說,你還是等殺出去再囂張吧。」

鋪天蓋地的侍衛團團將他們圍住,範起捷冒死拚殺,一波倒下,另一波前僕後繼,漸漸的,他的體力有些不支,但還是勉強支撐起疲憊不堪的身軀,眼看他的先鋒隊僅剩下寥寥無幾,他眼中的恨更多了一層——這些都是與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阿!一咬牙,他迎面上前,當在一個先鋒隊侍衛前面,「將軍!別管我們,你先走!」

「是我帶你們來的,既然一起來,既要一起走!這是命令!哈哈……也值了,我1先鋒兵換你士兵,值了……」

範起捷的背部一不留神被砍了一刀,嗤嗤的痛。

「將軍,求求你走吧!」身邊的將士越來越少。

「放箭!」弓箭手準備好。

「將軍!」範起捷的手臂被命中一箭,他毫不在意,猛地抽去手臂上的箭尖,鮮血直噴。

「小四,大哥不能幫你報仇了——」範起捷仰天長嘯,男兒的淚水從臉頰滾落……

「啪——將軍,這是我們第一次違抗軍令,也是最後一次!對不起,我們不能讓你死!」身旁的副帥趁他不備,一個手刀下去,目光一掃,還剩余的將士,受傷的,或者還沒有受傷的,非常有默契的排成一排,手握手,形成一堵人牆,完全擋住了呼嘯而來的飛箭,「——嗤——嗤——嗤——」那是一聲聲強有力的箭鋒刺進身體的聲音,但是他們還沒有倒下,頑強地挺立著,他們的任務就是掩護將軍離開。

「一個個都是鐵錚錚的硬漢!」展柏之不禁動容,錦繡尚頤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能讓士兵如此甘心情願替他賣命。

副帥一個轉身,攜範起捷模索著繩索,跳下城牆,直至安全地帶才返回繼續作戰。

「你為什麼還要來送死?!」展柏之問。

「整個先鋒隊都死了,作為副帥,我難辭其咎。」說完,他最後看了一眼那襄國美麗的土地,臉上看不到一點點落寞的神情,「皇上!為我們報仇!」微笑著一抹利刃劃過脖頸……

「你……」展柏之沉思。

「父帥?父帥,如今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莫少陽喚道。

「你扮範起捷,趁著夜黑風高,帶領精兵一千回襄國城門外叫囂,就說昭國的西城門已破,快開城門,讓你面呈皇上!襄軍料定此番襲我昭國,必是萬無一失,如此一來,不會有多大疑慮,我們便可來個里應外合,****其襄國城!」

「若是他們死守城門不出呢?」

「那就強攻!此時我軍氣焰正盛,必能克敵。」

「是,父帥!」莫少陽退去。

「快逃啊……快逃啊……」

「昭軍打進來了……」

「逃命吧……」

突然營外烽火連天,喧囂聲沖天,錦繡尚頤剛打算撩帳出去一探,前首的侍衛匆忙跑進來,「皇上,快走吧!昭國大軍進來了!」

「怎麼會這樣,範起捷呢?」

「昭軍在西城牆設伏,先鋒軍全軍覆沒,範將軍,他……他恐怕,已經……遇難了!」

「大哥!」錦繡尚頤的身子一顫,往後連連退了兩步。

「皇上!保重身體啊!」前首的侍衛立馬上前扶助,「皇上,昭國大軍冒充先鋒隊,通過城門,此刻恐怕已經殺到眼前了!皇上,你快走吧!」

「是天要滅我昭國嗎?哈哈哈……」錦繡尚頤狂笑。

「皇上,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皇上,快走吧,回稽州,重整旗鼓,十年後再殺回來,他展柏之已是老態龍鐘,到那時……」

「你的意思是,昭國只要有展柏之一日,我襄國就只能無可奈何?!」錦繡責問道。

「皇上……」侍衛心虛的埋下頭,這些年一次又一次的犯昭,一旦遇上昭國鐵將軍展柏之,每次都是無功而返,但是皇上還是不死心的一次次進犯。

「好好,好,枉我錦繡尚頤驕傲大半輩子,卻只能屈服于命運!傳令下去——撤退!」錦繡尚頤無奈的苦笑,揮揮手。

「是!」侍衛出去傳令。

「殺啊——」

「活捉錦繡尚頤賞黃金千兩!」莫少陽指揮大軍開進。

昭國大軍異常英勇。

「原來,我不過區區千兩黃金!」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眼簾之中——錦繡尚頤!

莫少陽整個神經繃緊,盡量不露出怯色,「錦繡尚頤,你是出來送死的嗎?」

「呵呵……」錦繡尚頤輕笑,「你的聲音在顫抖噢。」突然一個凌厲的出劍,擦過莫少陽的臉頰,削下數縷青絲。

「你,你——」好快的劍!莫少陽自知不是他的對手。

「殺你——不費吹灰之力。還是好好留著你的命,看著我錦繡大軍怎麼打進你昭國城!」錦繡尚頤臉色一凜,飛迸上馬,策馬而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莫少陽一伙。

「恭喜父帥,此戰旗開得勝,順利進駐襄國外城!」

「恭喜主帥……」

順利進駐襄國外城,眾將士興致高昂,今夜特設酒席慶祝一番。酒宴上杯觥交錯,酒足飯飽之後,便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主帥果然神機妙算,一招誘敵深入,一舉****下襄國城門。」

「是啊,主帥無愧于鐵將軍的稱號。」

「來,部下再敬主帥一杯!」「是啊,主帥無愧于鐵將軍的稱號。」

「來,部下再敬主帥一杯!」

但展柏之始終面不帶喜色。

「父帥,近日盡是勝仗,父帥為何還一籌莫展呢?」莫少陽不解地問道。「唉……」展柏之長嘆的站起身,「襄****帥如此團結,豈是我昭國的兵士可比啊,恐怕目前為止的勝仗只是短暫的,接下來的才是真正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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