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冷逸咬了咬牙、無奈地挺直了腰桿伸手探向面前的空氣、隨著一陣水波狀的波紋緩緩蕩漾、一股的氣浪奔涌而出,那扇燃燒的門戶再度開啟,冷逸縱身一躍便了空間;
如今的空間里堆滿了冷逸買來的生鐵塊,按照老龍的要求,冷逸要將這一萬斤的生鐵塊打造成各種兵器,方才算完成第一步基本功的訓練;
空間,冷逸月兌去了上衣、露出那略顯削瘦卻精悍無比的身軀,接著用打鐵鉗夾起幾塊十幾斤重的生鐵投入了烘爐;
不出冷逸的預料,這些生鐵塊放入灰燼上不過幾息之間便變得通紅無比,冷逸趕緊用鐵鉗一塊塊地將其夾上鍛造台,然而,最後一個鐵塊還是他夾出來、便已經徹底汽化;
灰燼的溫度都這麼高……
那燃起的火焰呢?
究竟是什麼級別的兵器、才需要用這種火來鍛造?
冷逸的心中閃過一絲疑惑,接著左手用鉗子將鐵塊固定好、右手則拿起了那把五千斤的重錘;
氣發心路,意使凝元,而聚散之以達腠理……
冷逸心中再度默念了一番老龍授予的鍛造術,按照其法訣開始徐徐調動體內的元氣;
由于鍛造師的血脈溝通屬性能量的速度很慢,這也使得鍛造術對于體內元氣的施展方法與武學大為不同,甚至截然相反;
如今的修煉界,除了底層修士無法溝通屬性能量、或者是特殊時刻需要貼身硬撼外,絕大多數戰斗都是施展元氣遠程攻擊,因此大多數情況下肌體力量是無關緊要的;
但是,鍛造工作卻是和肌體力量息息相關,對肌體力量、耐力都有著很高的要求;因此,鍛造術便是將元氣封于體內、而後用特殊的方法打散,使其滲入筋骨、肌腱之間,以滋養保護肌體組織、從而獲得更大的力量和耐力;
雖然鍛造術有著一絲體修之法的影子,但兩者卻有著根本的性的區別;
畢竟,通過鍛造術產生的力量和耐力不是戰斗所需的爆發力,所以,除非比摔跤,不然,鍛造師的一身蠻力甚至比冷逸的蠻力更沒用;
呼!
冷逸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接著緩緩地舉起了錘子、照著一塊擺好的通紅鐵塊一錘砸下——
噗!
手起錘落,寬大的空間里回蕩著令人憋屈的敲擊聲,在煙花般四濺的火星中,那塊生鐵被冷逸一錘子砸成一塊破爛碟餅;
「又不是打架,輕點;」老龍無可奈何的聲音響起;
冷逸點了點頭,再度夾來一塊鐵塊、深吸一口氣,雙目凝重地再次一錘敲下;
呯!
「笨蛋!落錘的時候要像出拳時一樣肌肉放松蓄力、在砸中鐵塊的一瞬間發力!」老龍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臭罵;
冷逸咬了咬嘴唇、再度夾來一塊鐵塊,再度舉起錘子……
!
「蠢貨!勻速,懂什麼是勻速嗎!」
!
「廢物!節奏、節奏!腦子里都是肌肉嗎!」
不大的空間中回蕩著一陣接一陣音調各異的打鐵聲,同時充斥著老龍越來越難听的臭罵,然而少年卻從一聲反駁和抱怨,而是一次次地修正著自己的手法;
夜走日來,再復天黑,當荒涼的戈壁灘再度籠罩于一片黑暗中時……
鏘!
一聲完全不一樣的打鐵聲回蕩在空間里,猶如一聲清脆的鳴鑼充滿了悅耳動听的回音!
成了!
就是這種感覺!
余音繞耳之際、冷逸心中一喜,不由得眉角一揚;雖然他沒有听過正確的打鐵聲究竟是什麼樣子,但是這種感覺卻真真切切的不一樣!
「傻笑什麼!一日一夜,修正了一百多次才掌握,還有臉笑!」老龍劈頭蓋臉又是一頓臭罵;
「老不死的!我從來就沒見過打鐵,我怎麼知道什麼是對的!」冷逸終于按捺不住了,對著房頂便是一聲大喊︰「你告訴我,你當初用了多久才掌握這種手法!」
「哪那麼多廢話!繼續打!」老龍根本就不搭理冷逸,又是一聲呵斥,便沒了聲息;
見得老龍不吭聲了,冷逸撇了撇嘴,接著將那些鐵塊再度回爐,重新開始了新一輪的打造;熱浪滾滾的空間里隨之回蕩起悅耳的「鏘鏘」聲……
寒風淒厲、又是一個夜晚過去;
當天色蒙蒙亮時,渾身大汗的冷逸終于停下了錘子,揉著酸脹的胳膊拿起水囊便是一通猛灌!
「痛快!」
看著鍛造台上一柄有模有樣的劈柴刀,冷逸狠狠地擦了下下巴,一雙清秀的眼楮精光四射,似乎對自己的第一份作品充滿了喜悅;
「得意忘形!成何體統!一把廢鐵連枯草砍不斷!」老龍的聲音總是出現的恰到好處,「趕緊睡覺!下午去買幾把不同樣式的鋼刀,晚上回來照著打!」
似乎早已習慣了老龍似的,冷逸依舊喜悅地夾起那把黑不溜秋的柴刀、左看右看了好一陣子,這才穿好衣服抱著被褥走出的空間;
下午時分,冷逸再次奔往西荒城,而後徑直趕往城郊的工坊集中地;
由于此行的目的是買幾把凡人使用的鋼刀,因此冷逸沒有去刀兵閣這樣的地方,而是直接奔往工坊區的蠻人鐵匠鋪,而後挑了一家規模較大的鋪子走了進去;
「這位小哥,需要點……」見得冷逸走來,一名五大三粗的伙計連忙熱情地跑出來,可是當他看見了冷逸手中的打鐵錘後,卻突然面色一冷,語氣不善地一聲低喝︰
「小子!你哪家鋪子的?想干什麼!」
哪家鋪子?
見得伙計如此態度,冷逸先是眉頭一皺,卻又隨即釋然,自己拎著把打鐵錘進鐵匠鋪,這不明擺著是來砸場子的麼?
「呵呵,這位兄弟誤會了,我是跟著商隊從大祈過來的,沒別的意思;」冷逸笑了笑,接著將打鐵錘放在門邊,表明自己憚度;
「哦,誤會誤會!」伙計一听,隨即恢復了笑臉,趕緊熱情地將冷逸讓進了叮叮當當的鋪子,接著說道︰「小哥是要買咱的兵器吧?你可來對地方了!」
「咱這可是西荒城鼎鼎有名的‘洛爾桑’鐵匠鋪!咱鋪子的頭錘可是最接近鍛造師的洛爾桑師傅!這附近十里八家的,獨咱一號!」
最接近鍛造師?
冷逸的眉角一揚,接著抬眼看向門後那一排排高達房頂的武器架,只見上面分門別類、各式各樣的刀槍劍戟碼得井井有條、擦得干干淨淨,無不閃爍著絲絲寒光;就沖這賣相,便能看出實際情況和伙計說的差不了多少;
看來還真來對地方了;
冷逸心中暗暗地點了點頭,他來這兒的目的就是找些好模板學著打的,既然是最接近鍛造師的頭錘,那手藝肯定非常精湛,冷逸也可以少走一些彎路;
「那好,你們這兒的鋼刀,我一樣要一把,只要洛爾桑頭錘親自打出來的!」冷逸緩緩點了點頭,接著從懷里模出一張銀票、往櫃台上一拍;
「好 !您稍等!」伙計一看銀票頓時眼楮一亮,接著趕忙搬出梯子架在了貨架上開始挑貨;
趁著伙計挑貨的時候,冷逸定楮看向貨架後那長寬十余丈的碩大打鐵場,只見六座熱氣騰騰的烘爐前,三十張鐵氈成五排整齊排開,數十名肌肉虯結的光膀子大漢正在揮汗如雨;在熱氣騰騰的水汽中,隱約可見十幾名大漢身上繚繞著淡淡的元氣,分明是修士;
淬體二三級?
這應該就是鐵匠學徒了;
冷逸有些好奇地看了眼那些修士學徒;他知道,要成為一名鍛造師,除了要身懷修為這條硬性標準外,其次便是要成為一名合格碟匠;而要成為鐵匠,必然要從學徒開始;
「小哥,看樣子你應該是鐵匠家出身吧?」伙計一邊挑選著鋼刀,一邊笑著問道;
「嗯,我剛學打鐵沒多久;」冷逸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很明顯,他這年齡和個頭還不到學打鐵的年齡,又拎著把打鐵錘,這明顯是鐵匠家的子弟;
「也好,這刀拿回去好好比對比對;咱西荒的刀那可是威名遠揚;」伙計抱著十幾把各種鋼刀放在了冷逸面前;
果然不錯!
看著面前做工精湛的各類鋼刀,冷逸不禁微微點頭;蠻人尚武,對于武器的感情絕非大祈人能夠理解的,這也使得蠻人打出的刀兵要遠比大祈人出產的強得多;
但是,和所有手藝行當一樣,這一行當同樣有著極強的門戶之見,大祈鍛造師從不收蠻人徒弟,這也使得蠻人中的鍛造師數量極少,而且品級也不高;
「你是大祈人?」
冷逸一邊看著伙計將各類鋼刀捆扎好、一邊問道,這伙計是雖然五大三粗、又有著淬體二級的修為,但少了一份凶悍氣,和蠻人有著氣質上的明顯差別;
「是啊,以前當過佣兵,那日子不是人過的,于是留這兒學打鐵,也是學徒;」伙計抬了抬頭笑道,笑容有些落寞,看樣子日子過得不太舒暢;
「哼!大祈人!」
就在此時,一個渾厚而生硬的喝聲從鋪子深處傳來,接著一個一臉橫肉的彪形大漢背著手走了出來,不屑地瞪了眼那伙計、接著悶聲說道︰
「大祈人,一個個嬌生慣養,連百斤的錘子都揮不了一個時辰;還想當鐵匠?老老實實當一輩子學徒吧!」
听著那大漢的話,冷逸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沒做聲,手藝行當有手藝行當的規矩,只要不是人身侮辱,技不如人你就得听著,不是什麼矛盾都是武力可以解決的;
而且,大祈人靛格確實天生就沒法和蠻人比……
這應該就是頭錘了;
冷逸看了眼那彪形大漢心中暗道,此人身上淬體四級的氣息和那種多少年沉澱下來的氣質,都表明了此人有著不屑的資本;但可以肯定,他還不是鍛造師,否則也不會呆在鐵匠鋪了;
「你是大祈碟匠學徒?」那大漢看了眼門口碟錘不屑地看了眼冷逸,接著又看了眼地上的十幾把鋼刀,這才硬生生地從滿臉橫肉中擠出一絲笑容;
「灑家洛爾桑!回去讓你師父看看灑家的手藝怎樣!灑家很歡喜和大祈朋友交流!」
「一定;」冷逸看了眼洛爾桑點了點頭,接著扛起刀兵走出了鐵匠鋪,眼中閃過一絲火熱的戰意;
洛爾桑你等著;
小爺遲早會和你當面討教!
馬上元宵節了,又是情人節,草草兩邊都得準備,所以這兩天都是一更了,從周六開始繼續兩更;但是絕對不會斷更,每章不會兩千黨的,起碼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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