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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咯,咕咯。愨鵡曉」

伴隨著鳥叫聲和翅膀煽動的身音,忍冬才從夢鄉里醒了過來。

昨晚在琴妃娘娘一眾人走了之後,他們二人吃了些蛋糕也各自回房了。

忍冬靠在床沿,看著窗稜上一只雪白的信鴿在撲閃著翅膀。

忍冬一喜,高興地朝它喚道「尋音鴿。」

忍冬手掌攤在半空中,尋音鴿一听見忍冬的呼喚便撲騰翅膀飛了過來落在忍冬掌間。

「你怎麼來了,小蕪呢?」忍冬撫著它背上雪白的羽毛問道。

尋音鴿揚了一下翅膀,在翅膀內側綁著一管小小的紙條。

忍冬將紙條展開就看見了小蕪的字跡。

姐姐你在哪兒?玉河一帶的水患已經得到很好的控制,我回到綺欒鎮卻不見你,甚是擔心。

如若見信,速回信。---小蕪。

看來小蕪在找自己,忍冬執起毛筆在紙條上寫下幾字又放回尋音鴿的翅膀間,對它說道「去吧。」

雪白地尋音鴿拿著頭蹭了蹭忍冬的手,很是舍不得離開她。

「尋音鴿,找到小蕪後我們再一起玩吧,到時我肯定為你準備很多好吃的食物。」

忍冬模模它的小腦袋,然後看著它不情不願地飛走了。

起床換上一身便衣。忍冬將頭發束起,簡單的男裝裝扮就出現了。

銅鏡中,一位青衣的男子陰柔俊美,如果你細細觀察,你會發現她耳朵間細細地耳洞。去到客棧里,忍冬檢查了一下婁月澤的傷勢,發現他仍舊處在昏迷中,忍冬掀開被子看了看他的傷口,因他受傷嚴重,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看來還得去山上采一株草藥。

「你到底是誰呢?為什麼人家會把你傷得這樣慘,幸好你遇到了我,要不然早死了,你呀最好給我爭氣點早點醒過來,早日恢復健康。可別再昏睡下去壞了我醫仙的名聲。」

忍冬看著昏睡兩天一夜的婁月澤擔憂道。她自己對自己的醫術倒是自信滿滿,畢竟幾年前得到機緣大師的細心指教和傳授,跟在機緣師父身邊的幾年時間里,她學了不少的東西,也救過不少的人,所以經常也有人稱她為‘醫仙’。

青色翠綠的山峰間,忍冬在山林間尋找著‘愈毒草’。

‘愈毒草’是種很嬌氣的植物,它生長的地方都很特別,要不是長在懸崖縫間,就是長在半山腰間,總而言之,它能找好地理位置充分吸收日月精華,可就是不易采摘。

尋找半天無果,忍冬施展輕功,飛躍在山崖間。素手縴縴拉著崖間垂下的藤條。借著山間的怪石嶙峋一處處尋找著。

視線一直掃視著山壁,忍冬都沒有發現‘愈毒草’的蹤跡。

在山壁間來來回回地翻找,忍冬都有些疲乏了,正準備站穩腳休息時卻發現不遠處崖縫間生長的‘愈毒草’她心中一喜正準備過去,腳下石頭一滑,不經意間忍冬開始往下墜落。急驟劇烈的風撲面而來,吹散了她的發絲,將它吹得飛舞凌亂。

感受著崖底又是一片深淵,忍冬運功穩住身形,抓住身邊的藤條,想阻止自己往下降落,但是這隨手地一抓,並不能抓住很結實的藤條,忍冬眼見自己又要掉落山崖了。

哎呀---不知道這次自己掉到山崖下是踫上冰天雪地還是遇到深海碧波,要是深淵下是水的話,自己真的就死定了。畢竟自己是只旱鴨子。

默默認命間,遠處飛躍來一個墨綠的身影,他唇色如櫻,膚色如雪,額前幾縷發絲隨風逸動,蒼藍的眸子里映著她慢慢降落的身影。

栗源辰夜一把抱住下墜的忍冬,然後借著山間的石頭,兩人躍上山頂。

「栗源辰夜?怎麼是你。」

忍冬站穩腳之後,看著救自己的人竟然是他,她興奮地喚道。

「要不是我,你又該遭殃了。」栗源辰夜好氣地說「你一刻都不能消停,每次見到你都嚇得我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

一個月前,祁勛就嚷著音雪莊呆不住想出來逛逛,幸好他剛好經過這里,要不然還不知道她又會發生什麼事。

「我是治病救人的大夫,上山采藥是必須的嘛,沒想到辛苦了半天‘愈毒草’沒采到,還害得自己差點掉下懸崖。」

看著面上委屈的忍冬,栗源辰夜責備忍冬的心又開始軟了,伸出手拿著自己剛才救她時摘下的植物給忍冬看並說道「你是要找這個嗎?」

忍冬看著栗源辰夜手心里的‘愈毒草’,高興地接過並點點頭。

「栗源辰夜你可真了解我。」忍冬笑著說道。

「這三年里你到底去哪兒了?我和紫蘇都失去了你的消息,後來我從紫蘇那里得知你去了樓源山莊,可是樓源山莊的人都說你已經死了。」

「樓源山莊?」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是哪兒呢?

「我不相信你會死去,所以這三年里,我一直都在到處找你,沒想到剛剛的那個意外讓我再次見到了你,真不知道你到底還要怎樣嚇我,又是消失又是墜崖。」

「我知道你很關心我,你的好我記著呢」忍冬看著栗源辰夜又問道「祁勛怎麼沒和你一起。」

「你這丫頭,現在才想起我們呀,你老是不回音雪莊看他,他都生氣不理你了。」栗源辰夜夸張的說。

「祁勛生氣了?恐怖嗎?」忍冬一听臉色一變,真是害怕她那個便宜兒子,想必這三年里沒去看他,他可能再見到自己會將自己恨死吧。要是祁勛再找一些奇怪的蟲蟻蛇蠍來和她作對,她可真是吃不消。

怎麼辦怎麼辦?對小孩子真的不能失信啊。

當時祁勛四歲,現在三年多了,想必都長成英俊的小男子漢了吧。

栗源辰夜看到忍冬有些怕怕的神情,一直擔憂她的深邃雙眼突然盛上一抹笑意,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肯定是你沒在祁勛面前替我美言兩句。」忍冬看著栗源辰夜,鼓著腮幫子說,擺明了是控訴栗源辰夜的不對。「你是嫉妒我們母子倆的關系」

「冤枉啊夫人,我何德何能敢在你眼皮底下造次」栗源辰夜真是服了這個奸詐狡猾的小女子。「我跟你鬧著玩呢,祁勛他其實很想你。」

「我就說祁勛怎麼會不理我,沒想到栗源辰夜你竟然是個大騙子。竟然騙我。」忍冬拿著‘愈毒草’往山下走,不理身後一頭霧水委屈求全的栗源辰夜。「我才不理你了呢」

「我冤枉啊」原地只剩下栗源辰夜叫苦不停。

當忍冬和栗源辰夜回到客棧時,床上躺著的婁月澤已經不見了,只剩下空落落的被窩。

忍冬將‘愈毒草’放在桌上,然後圍著房間四周找著人。

這個人到底上哪兒去了?就幾個時辰的功夫就不見人了。

「難道他的傷好了?」忍冬沒找到人,于是在凳子上坐下自言自語著。

「你在找什麼冬兒?」栗源辰夜看著四處尋找無果坐在凳子上的忍冬問著。

「我采摘這‘愈毒草’就是為了救他,誰知道一回到房間,他人都不見了」

「或許是他傷好後走了呢?」栗源辰夜說著。

忍冬想了想,也是這麼回事。

既然他的傷已經好了,自己也不用再照顧他了,不過他也太沒禮貌了吧,竟然連聲道謝也沒有就消失了。虧得自己還這麼拼死拼活地救他。

「咕咯,咕咯,咕咯」撲騰聲響起,一只雪白的鴿子飛來停在了忍冬的肩上。

「尋音鴿,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找到小蕪姐姐了嗎?」忍冬側臉輕聲說著。

「咕咯。」尋音鴿發出一聲叫喊,然後用腦袋蹭著忍冬的臉頰。

「知道你辛苦了,小調皮,這麼快就要獎勵了呀。」忍冬從兜里掏出一些細小的果實喂給尋音鴿然後對它說道︰「快帶我們去找小蕪吧」

忍冬看著飛走的尋音鴿笑笑,與栗源辰夜一起隨著尋音鴿出門了。

樓梯轉角處,婁月澤捂著腰月復緩緩走過來,突然他瞧見轉角處那個即將消失的身影十分熟悉,他準備叫住她,誰知自己剛剛為了躲避靈府殺手的追蹤而震裂了傷口,現在疼痛地說不出話。

婁月澤艱難地走回房間,他瞧見桌上靜靜躺著的‘愈毒草’,婁月澤將那草握在掌心,心里有了絲絲溫暖。

冬兒,剛剛是你嗎?是你救了我嗎?

三年前,當忍冬在一場大火里離開樓源山莊時,婁月澤心痛到不能呼吸,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想要的一切都是虛幻的,就算得到了也已經沒有意思了,心都死去了,還拿這些來干什麼。

當夜,他便當著眾人的面兒休了靈溪,只因她間接暗害了自己和冬兒的孩子。

婁月澤因為念在她從小對自己的好,所以他沒殺她,只是將她休了。

靈溪氣不過,拿著利劍當場自刎在婁月澤面前,兵馬大元帥靈淵從此與婁月澤不共戴天。發誓要報女兒的一劍之仇。並帶走了血泊之中的靈溪。

剛剛就是靈府內的殺手跟了過來,所以才從昏迷當中醒來的婁月澤才會暫時離開這個房間。

「就算要死,我也得向冬兒解釋清楚一切才會將恩怨與你們一並算清。靈淵,你就真的這麼等不及要我死了嗎?」婁月澤冷笑著。

這只老狐狸,還不是仗著自己是七皇子的血統,他日爭奪皇位成功之後,分一半天下給他嘛。要不是當初他的女兒靈溪死心塌地地愛上了自己,他恐怕會將幼小的他活活地處死吧。畢竟他早就有了謀權篡位的心思。如今,自己傷了他的女兒,又攪了他篡位的計劃,他自然是容不下他了,看來,上次的烈焰七煞怕也是出自他的高價聘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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