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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急急忙忙進進出出,婢女們慌慌張張端著一盆盆血水走出門外。

每個人的臉色都十分的沉重,因為他們心中敬愛的王爺受傷了。

忍冬站在房屋外,心里忐忑不安,手指放松又捏緊,直到來來回回多次手心里冒著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忍冬問著自己。心里的滋味兒是五味雜陳。

手里緊握著她剛才在行刺當場默默撿到的同心石,她手指摩挲著同心石上的字跡,她頓時思緒混亂。

難道剛才那個刺客竟是婁月澤?

或許那同心石就是剛才他推開自己時不小心從懷里掉出來的。

忍冬猜想著,但下一刻她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不不,不會的。

他和炎煜親如兄弟,又怎麼會刺殺炎煜的母親呢?

或許這只是個誤會,殺琴妃的另有其人?

可這同心石又作何解釋?雖說同心石滿大街都是,但是刻上‘忍冬專屬’字跡的難道還有盜版?

想得越多,忍冬越覺得這次事件十分復雜,這到底其中發生了什麼?

忍冬將同心石悄悄放進懷中,心里十分擔心炎煜的傷勢。

「冬兒姑娘,你進去看看王爺吧」嚴祿雙眼泛著淚花,幾乎是懇求的語氣對著忍冬說。「王爺一直都不願意將他的傷痛告訴你,就在他昏迷前他都要我告訴你他沒事,你別擔心」

忍冬真的是被震撼到了,從來一直冷酷的嚴祿竟然會急成這樣,難道炎煜有性命之憂嗎?想到這里,她的背脊一陣陣發涼。

「冬兒姑娘,我真的怕王爺會挺不過去,他在昏迷中一直喊著你的名字」

「自從王爺從碑林戰役回到月都,他每天傷心時都會叫著你的名字,心情不好時總會去曾經你和他相遇許願的湖邊吹吹風散散步。」

「曾經我問過王爺,為什麼他會這麼喜歡來到這個湖邊,他笑著回答了我,因為這里有你的氣息,只有站在這里,他才能感覺離你很近」

嚴祿的話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上,她愣在原地,心里有些酸楚不知道該怎麼辦?

「冬兒姑娘,王爺傷的很重,嚴祿就求求您陪在他身邊,陪他度過這場危險好嗎」嚴祿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忍冬,以為她不願意,索性雙膝跪地,倔強地跪在忍冬面前。

「你別這樣,我沒說不答應你呀」

忍冬看著跪在自己面前這條忠心的硬漢子,急忙俯身扶嚴祿起來。

屋內,屏風內的太醫紛紛診治著,琴妃坐在屏風外,拿著手絹擔心地抹淚,不時地向太醫詢問炎煜的情況。

「冬兒…冬…兒」

昏迷中的炎煜雙唇慘白,但是嘴里依舊模模糊糊地叫著忍冬。

此時傷口太醫們正在包扎,嚴祿端著藥碗將藥遞到炎煜的唇邊,藥汁灑落一地,一滴未進。

處理傷口的疼痛讓炎煜不禁糾結了俊俏的面龐,看著他如此痛苦,忍冬一鼓作氣端過嚴祿手中的碗,一口氣將藥汁喝在嘴里,然後吻上了炎煜蒼白冰冷的唇。

藥汁緩緩進入炎煜體內,他皺緊地雙眉慢慢舒展開來。

忍冬眼見炎煜咽下藥汁了,她也起身離開了他的唇。

嚴祿欣慰地笑了,看來冬兒姑娘真是王爺的良藥。

「不…要…走」昏迷中的炎煜,慌亂地將即將離開自己的溫暖留住。

忍冬停止了離開的腳步,眼見昏迷的炎煜將自己的手拉住,為了不扯到他的傷口,她只得坐在他床沿,輕聲告訴他「冬兒不走,就在這里陪著你,你別擔心,乖乖的睡。」

輕聲細語的哄著,炎煜似乎終于沉沉地睡去了。天邊一絲朝霞出現,炎煜從昏睡中醒來,他的傷口還很疼,但是他卻發現匍匐在他床邊沉沉入睡的忍冬。

一縷光亮照射著她姣好的側臉線條,五官甜美,黑色的發絲俏皮的纏繞著他的手指,炎煜撫模著手心里柔軟的發絲,心口雖痛,卻是慢慢地幸福。

「你醒了?」

突然驚醒地忍冬看著醒來的炎煜,心里十分高興,笑著向炎煜說道。

「傷口是不是很疼,要讓太醫給你看看嗎?」揉了揉還有些模糊的睡眼,忍冬問道。

見到炎煜還是搖頭,忍冬有些慌了。

就在忍冬擔心之際,炎煜忽然伸出手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輕輕摩挲幾下道「看見你為我擔心流淚的樣子我真的好心疼」他依舊蒼白的臉頰還硬對她扯出笑容,看著她這麼關心自己炎煜無比認真地說道「冬兒,有你待我這般好,我情願一輩子都受傷」

「瞎說。」忍冬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傷都還沒好就又開始咒自己。

「昨天我真的以為自己快死去了。」炎煜說話時時不免扯到傷口,滿臉痛苦。

「快躺著別動,都痛成這樣了再不好好休息我真的要揍你了」痛成這樣還死撐!

看著忍冬對著自己摩拳擦掌的樣子炎煜笑得無比開心「感謝老天爺沒讓我離開你」

炎煜忽然抓住忍冬的手說道「讓我能繼續留在你的身邊」

手被他溫暖的掌心包圍,看著他一臉期待的樣子和那蒼白無助地笑容,拒絕的話她要怎麼說出口?

「冬兒,我喜歡你」炎煜一字一句咬緊牙關說得無比清晰有力,「請原諒我遲來的這句話。」

見忍冬沉默著,炎煜強裝歡笑忍住心中的低落又說「其實我知道你心里愛著的人是澤,經歷這件事之後,我怕以後會沒有機會再說,就算知道你會拒絕我,我也不想以後抱著遺憾離去。」

忍冬內心七上八下亂成一團漿糊,看著他無辜的笑容里帶著絲絲殷切的期盼之意,她斂了臉神色,都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卻硬是咽下了肚子她笑著柔聲地說道︰「你別胡思亂想,這次只是個意外,你是個多金多貴的王爺,上天會庇佑你的」

他現在都已經傷成了這副模樣,看他虛弱地讓人如此心疼,她怎麼也不可能在現在狠心地說出拒絕的話,這無疑是活生生地往他的心口再插上一刀。

無意間另一只手觸模到胸前的同心石,她究竟該怎麼做?

刺客到底是誰?為什麼澤的同心石會出現在刺客的身上?

日子漸漸過去了半個月,炎煜的傷勢幸好未傷及肺腑,並且在忍冬的悉心照料下已經慢慢地開始恢復。

期間琴妃來過數次,但是每次看到忍冬和炎煜單獨在一起,她就笑眯眯地退了出去回避著他們。

「你從小一直都在宮中生活?」忍冬研著墨對紫檀書案上提筆練字的炎煜問道。

炎煜狼毫筆停頓了一下,眼角一挑看著她然後點點頭。

「直到我十一歲封王之後才搬離的皇宮,以前我就跟著母妃住在梨溪宮里」

「除了每天的錦衣玉食之外,一直都听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宮中生活挺無趣的吧。我還真的很好奇,尊貴皇子們的童年生活是怎樣度過的,」

「童年?」炎煜似乎覺得這是一個極有趣的話題,他放下筆,坐端正後道「其實在母妃生下我一個月之後,皇後娘娘也誕下了七皇子,在皇子里我排行老六,剛好就大七皇子夙殤一個月。」

「那時的皇後娘娘與我母妃交好,情同姐妹,所以從小我和七皇子夙殤就一起玩耍,一起做功課。那個時候,宮里人人都說我倆像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一般」炎煜回憶著,臉上全是流連。

「可是在我們八歲那年,皇後娘娘突然暴斃了,傷心欲絕的夙殤七天未進水米,倔強得把自己關在屋內也不見宮里的每一個人,最後就莫名地消失在宮里了,父皇派了好多侍衛將整個皇宮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都沒見著他的蹤影。」

「很多人都說夙殤可能早已經不再人世了」

炎煜越說到尾聲,聲音就越來越淒涼。「就從那以後我就沒再見到過他。」

「七皇子夙殤…」忍冬口里無意念叨著這個名字,哎,看來炎煜的童年也十分孤寂,也是,後宮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連地位崇高的人都有可能一瞬間就斃命,更何況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宮女小奴才角色?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這恐怕也是當時這首詩作者的淒涼心境吧。如若沒體會這種滄桑,何來這麼精闢的話語。現在炎煜一天天身體好轉了起來,他有時也會看看兵書,研究一下戰略佔策這類的,但每次都是以忍冬的惡作劇結束。

忍冬趁他沒注意時搶走炎煜手中的書,然後翻到第幾頁第幾頁,大大的雙眼圓溜溜地鼓著挑釁地望著炎煜,堅決讓炎煜一字不漏的背出來,炎煜看著頑皮的她,知道她是個活潑好動的人,這半個月以來自己臥床養傷怕是悶壞她了。于是他眼明心亮的模透了她的小心思,擇日不如撞日,就趁著今天風和日麗的午後帶她出去街上兜兜風。

「哇----天氣真好。」一出王府大門,忍冬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開始沒有形象的奔跑在人群中,快樂得像風一樣的女子穿梭其間,回身看著身後慢吞吞走向自己的炎煜擺著pose︰「Yes!真自由。」

炎煜只是笑著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對什麼東西都好奇地東瞅瞅西瞧瞧,然後她每感興趣的東西,炎煜都會掏錢悄悄買下,然後塞進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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