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雪！秦風只要一想到昨天齊雪為林小如泡茶時她乖順的笑容，心里的尖刺兒就又刷刷地長出來一片。齊雪，你家大業大，要做的事何止千萬，為何卻守著別人的女人獻殷勤？
林小如絕沒想到小武還會出現在她面前。當她看到一同出現的還有秦風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對不起，小如，秦風是專程來道歉的。」在她還未來得及發飆時，秦風鄭重地說。既然都叫她小如，那他也這樣叫，最少在稱呼上不能生分落後了別人去。
伸手不打笑臉人，伸手也不好打有禮之人。
秦風能道歉，在林小如認識他的半年里，還是第一次見到。
所以一腔怒火硬生生地憋在了心里，她冷哼一聲︰「風公子的道歉，林小如承受不起。」
好，秦風心里一松，最少她沒有拒絕自己的稱呼。
「小如，實在是抱歉，小武這小子竟敢擅作主張，干涉你的事情。所以，我把他送來，任你懲罰，你把你們這最髒最累的活都讓他干，若他敢有半句怨言，就把他趕出去。」
「三少，小武給您道歉了，上午是小武胡言亂語沖撞了您，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這回。以後三少叫往東，小武決不往西；三少不叫說話，小武決不張嘴。」小武不敢再跪林小如，打著千兒。
「我這地兒小，容不下你。」林小如一听，火氣又上來了。
「不勞三少費心，我自己背著被子。您就讓我在檐下廊上睡，當看家護院。」小武忙說。
林小如哭笑不得。這人臉皮都厚到這程度了，你能拿他怎麼樣？人善被人欺，這一主一僕就是吃定自己狠不下心才這麼放肆。
「三少要是沒什麼吩咐，小武就去蓮兒那領活兒去了。」小武見機快，見林小如沒說話，趕緊去表現自己。
林小如先前也是氣急才口不擇言，別說秦家還有若瑄若涵青霞，就是李蕊蘭方夫人她也不可能真正做到全無牽絆。何況，如果蓮兒和小武互相喜歡，她還想撮合二人。
「幾位夫人都還好嗎？」默然半晌，林小如問。
「三娘好像一直不太好。」秦風聰明絕頂，把杜青霞的狀況告訴林小如。只要放不下就有辦法！
「哎！」林小如一嘆。青霞，終究是因她而起。
「如果覺得昨日那些烤肉還行的話，給大家帶些回去嘗嘗吧，算我的一點心意。藍玉有身孕，別給她吃，別到時吃壞肚子，還以為人處心積慮要害她！」過了一會，林小如冷冷地說。
就像是臉上被抽了一巴掌，又尷尬又難受，偏偏還做聲不得。
「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對！」秦風深吸口氣說，道歉的話已說出口，再說一遍就容易多了，原來要放下尊嚴也不是特別難。
林小如愕然看著秦風，懷疑他今天是吃錯藥了︰「好了，別說對不起了，你對不起的是杜芊芊，不是我。咱們沒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
「不！」秦風有一瞬間的失神，眼前這張臉是熟悉的，眼前這人還和他做了幾個月的夫妻。可那幾個月，自己卻對她不管不顧。
總以為自己不在乎，等到真正失去後，才知道心會痛，才明白能灑月兌放手的，反而不是自己。
只是現在回頭，會不會太晚？
「小如，前段時間，我沒有照顧好你，是我的錯！」秦風說得很誠懇，也有些傷感。
「別說了，其實，我還得感謝你的冷落，不然，我還真無法離開秦府哩。」林小如有些不自在。這秦風越來越不正常了。
原來，真是自己逼走她的！
總以為是自己的便是自己的，沒想到一個轉身，一個疏忽，彼此早已不在原地。
「小如，」秦風握住林小如的手，心里有疼痛在泛濫
「干什麼？！」林小如立即甩開，冷下臉，「我可早說了，林小如和你沒關系，你別把我當杜芊芊。我不會感動的！」
「你的手很冷。我只是想說，安悅說你體質陰寒，特別怕冷，你穿得太少了。」秦風解釋。
「謝謝了。」林小如面上有些惱怒，「我只是不喜歡穿得太笨重，活動不方便。」
「走吧！外面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你早點回去，太晚了吃東西對腸胃不好。」林小如站身。
「等下！」秦風一把拉住她，幾步跑到她房里，出來時，手上多了件披風，「晚上風冷，當心著涼。」
林小如一扭頭，沒能掙月兌，秦風已飛快為她披上，熟練地系好帶子。她惡聲惡氣地說，「我說了不會感動的。」
這回秦風沒再說話，他有個問題想問，又不敢問。
「你會和齊雪一起出去嗎？」眼看要到外院，再不問就沒機會了，秦風才鼓起勇氣問出口。
「不知道，他暫時沒說。不過，如果他需要我一起去的話，我就要去。你問這個干嗎？」林小如奇怪地回頭看看秦風。
「沒什麼，冬天冷，如果出遠門，多帶點衣服。就讓小武跟你去吧，你身邊也沒個得力的人。」秦風淡淡地說。心中涌上濃濃的失落和不安，臉上還要盡量顯得若無其事。從頭再來，從頭再來！秦飛叮囑他的話在耳邊回響。
「干嗎？想讓我欠秦家的？」林小如說。
「不是，你不欠秦家什麼，是我，欠你的。」秦風輕聲說。
林小如站住，端詳著秦風。秦風對她笑笑，笑出一臉的苦澀和寂寥。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奇怪的話？我說了咱們互不相欠！」林小如胸中憋著一口氣，「小武回秦家之前就算我借的好了。」
外院，小武一會遞這遞那，一會跑進跑出，正賣力地忙活。見到林小如出來，臉上立即掛起討好的笑容。
「哼！」林小如恨恨地轉頭不看他，對蓮兒說︰「蓮兒，你先烤些東西讓風公子帶回去，仍算我帳上。對了，那臭小子一天沒吃飯了，讓他先去吃飯。」
四下一看，聶少華不在，想起他晚飯也沒吃，嘆了口氣，又轉回去。
她沒看到，小武那臭小子先是誠惶誠恐地看了眼秦風，接著對蓮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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