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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溫柔

秦風痛苦地申銀一下,睜開眼,只覺頭痛欲裂,腦中一片混沌。他使勁揉著太陽穴坐起來。

「少爺,你醒了?」小武听到動靜進來。

「小武,不是讓你守在外面嗎?誰來過這里?」秦風掃了周圍一眼,發現地面上干干淨淨的,屋里也聞不到酒氣。

「少爺,是——藍夫人。」小武低下頭,把來人做了些什麼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秦風,只是主人公按照林小如的吩咐換成了藍玉。

「還有誰?」秦風沉聲問。

「還有大少爺,不過,他沒有進來。」小武補充。

「再沒有其他人?」小武好一會沒听到秦風出聲,剛抬頭正好對上他狐疑的眼神,听到他這樣追問,趕緊回答,「沒有。」他看到,有什麼東西從自家少爺眼中飛快閃過,快得讓他以為自己眼花。可他還是感覺到了,那是一抹——失望。

秦風沒有再問,皺眉盯著一個方向。小武順著他的目光轉頭,一下子看到了洞開的窗戶。窗台上放著一瓶花,不時隨微風送來一股清香。

「對不起,少爺。我這就去拿開它。」小武臉色變了,忙跑過去。

「不用了,就放那吧。」秦風卻淡淡開口阻止道。

什麼?少爺一向不是討厭花嗎?他自小就對花粉過敏,房間也從不放花。

秦風不再說什麼,只是盯著那花兒出神。

「少爺,你餓了吧?我去拿東西來給你吃。」見秦風沒反對,小武去了廚房,不一會端著一個大托盤進來了。

秦風坐在書桌邊沒動,(色色小說

小武把托盤里的東西一樣樣擺好。一小鍋熱氣騰騰的粥,濃而不爛,里面加了綠豆,紅豆,黑豆;一盤炒豆腐,一盤醋溜白菜絲,一盤涼拌藕,一盤皮蛋。「少爺,您嘗嘗吧。這些可都是藍夫人吩咐廚房準備好的,說少爺醒了準餓,要吃東西。」見秦風不動,小武又說。

玉兒?又是玉兒!是,只有玉兒,才會這樣細心;也只有玉兒,才會這樣在意他。♀秦風啊秦風,你到底在折騰什麼?你這麼做到底是給誰看?

「少爺!」小武還要再說,被秦風不耐煩地打斷,「給我盛粥吧!」

秦風簡單吃了些東西,覺得胃里不那麼難受了,便回到藍玉房里。

「師兄!」藍玉一看到他,立馬迎上,「你終于……我……」她聲音發哽,說不下去了。

「玉兒!」秦風伸手扶住她,「對不起!」

「師兄!」藍玉輕輕搖搖頭,笑笑,有些委屈。秦風看著她絕美的容顏,泛紅的眼圈,心里像被扎了一下。

「玉兒,這兩天,謝謝你!」他扶著藍玉坐下,歉疚而感激地說。

「師兄……」

「玉兒,叫夫君吧。你是我的妻子,怎麼還叫師兄?」他溫柔地撫上藍玉的月復部。這里,有一個小生命,一個他和她共同締造的小生命!而懷著這個生命的,是他的妻,他曾經鄭重承諾要好好照顧一輩子的女人,他唯一愛著的女人。可這兩天,他都做了什麼?

「夫君,」藍玉臉上驀地浮起一層紅暈,許是初次改口,這一聲喚得有些生澀,「這兩天,玉兒好擔心,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更擔心……」她想起前天,本想勸他別喝了,不料他卻說想一個人靜一靜,還以當心身體為由讓自己回房。自相識來事事順著她的人——她的丈夫,第一次婉拒了她,第一次酗酒,並把她摒棄于自己的世界之外。當時,她的心就像豁了道口子,生生地痛,生生地慌,還特別難堪。

「玉兒,對不起。你放心,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我說過,會永遠在你身邊。相信我!」秦風喃喃低語。

「我相信!我相信!」就像是失而復得,藍玉只覺喜悅和幸福迅即填滿胸腔,她問,「夫君,你餓了吧,我叫珠兒去給你拿吃的。」

「我吃過了,不是你讓廚房準備的嗎?我剛醒,小武就拿了來。玉兒,謝謝你!現在,我覺得好多了。」秦風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如果林小如在場,鐵定會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我?哦,你看我,剛才有些倦了,眯了會,不知道你已經醒了,也沒去看廚房是不是都做好了。」藍玉歉意地說,「夫君,以後可別喝那麼多酒,多傷身體!」

「嗯,我知道了。」秦風點頭,腦中突然有什麼一閃而過,他本能地抓住,「玉兒,晚些時候,我會去那邊,看看她好了沒。」

「小姐,你說風少爺今晚會來嗎?」蓮兒夾了一塊藕,正要塞進嘴里又放下,問林小如。

「不知道。少爺少爺,我說蓮兒,你整天嘮嘮叼叼的,煩不煩啊。」林小如白她一眼,心里苦笑。秦風怎麼還會來,現在只怕看都不願看她了。不過,這樣就好,正是她想要的。

「不煩,只要是小姐的事,蓮兒永遠不會煩。蓮兒只想……」蓮兒還沒說出想什麼,碗里的藕片不翼而飛。

「蓮兒,如果你再嗦,我就不讓你吃了。」林小如夾著那片藕,威脅她。

「不吃就不吃,我還是要說。」蓮兒瞪著鼻子前晃來晃去的藕片,嘟起嘴。

「真服了你了。還你。」林小如挫敗地把那片藕放回她的碗里,誰叫她遇上這麼個忠心又認死理兒的人哩。「蓮兒,听我說,我和你家風少爺的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就別再瞎操心了行不。好了好了,別說他了。咱們繼續吃。蓮兒,藕片好吃不?」

「好吃好吃!」蓮兒一個勁兒地點頭,「這藕片太好吃了。中午吃了一頓,現在又吃,我都覺得不過癮,明天,明天……」她瞪著林小如身後,一句話沒說完,猛咳起來。

「明天可以吃,以後可以吃。蓮兒,好吃也別吃得這麼急啊,看你嗆的。」林小如急忙伸手給她拍著背,同時莫名其妙地望了身後一眼,發現秦風正像尊門神一樣站在自己身後。

「秦風?」林小如嚇了一跳,這人怎麼像幽靈一樣,從地底下冒出來了?為什麼他還會來?

——和秦風關于稱呼的協議,每次當她意外、生氣、緊張時,都自動作廢。

「呃,你吃飯了沒?沒吃的話就……」她思忖著看看蓮兒,隨口說道。

「吃過了!」秦風回答,淡淡的冷冷的,「秦家二少夫人,晚飯就這樣簡單?」

「回少爺,是小姐……」蓮兒順過氣來,見秦風這樣問,就欲辯解。

「是我餓了,叫蓮兒去廚房拿吃的,蓮兒見有現成的,就拿些來了,有什麼問題嗎?」林小如沒理會他話中的譏諷,飛快打斷蓮兒,「蓮兒,你吃飽了沒?吃飽了就把桌子收一收,給少爺倒杯水來。」

「是。」蓮兒三下五除二收好桌子,為秦風端來杯水。

「什麼水?這麼難喝!」秦風喝了口又吐出來,皺眉問。

「葛根水啊,小武拿過來的,你不知道?」林小如看一眼秦風,似微微驚訝地問。這葛根水果然派上用場了?下午,小武拿過來時她還嫌小武多此一舉,想讓他拿回去的哩。秦風這人還真不可捉模。林小如腦子里想著,嘴上不緊不慢地吩咐︰「蓮兒,風少爺不喜歡喝這個,你再倒杯茶吧。」

「算了,我不喝了。」秦風擺擺手,在桌邊坐下。

「那,你坐坐吧。我剛吃飯,去外面走走。」林小如見秦風面對自己坐著,有些別扭,站身向外走。

「杜芊芊!」秦風叫她。

「怎麼了?」林小如停住,好半天沒听到下文,轉過身。秦風正用手扶著頭,無力地靠在桌邊。一瞬間,林小如有種奇怪的感覺,這樣的秦風有種說不出的落寞和頹唐。

「你……怎麼了?頭痛?」走了幾步後,還是有些不忍心把秦風一個人扔在房中,「要不,我幫你按一下吧。」她猶豫著又折回幾步。誰讓她欠著秦家哩。

秦風不出聲。林小如走回來,遲疑著把手放在他頭上。秦風輕輕一顫,手慢慢放下。

「放松些!」林小如說,忽然就討厭起自己的行為來,心中便生出些煩躁。

秦風深深呼出口氣,閉上眼。

「最後一次!」林小如在心底說,開始在他頭上按揉,輕拍。

大約過了一柱香時間,林小如停下,還是忍不住說了句,「酒喝太多對身體不好,尤其空著肚子喝,對身體損傷更大。」

「那兒怎麼有瓶花?」秦風答非所問地指指窗台。那瓶,那花,和書房窗台上的一模一樣。

「不知道,一定是蓮兒那丫頭。」林小如看了眼窗台,淡漠地說。「哦,對了,待會洗個澡,也許能緩解頭痛。葛根水難喝也要喝點,那東西解酒。」

「我就在這洗,」秦風突然說,「你給我拿下衣裳吧。」他說完後嚇了一跳,不明白自己怎會有這樣的意圖。

「那,我讓人打兩桶水來。」林小如沉默地看著秦風隱在黃昏柔和而暗淡的光線里的臉好一會才開口。「最後一次!」她在心底對自己又說了一遍,走向秦風的衣櫃,揀出幾件衣裳。「喏,找好了。」她把衣服遞給秦風,轉身出去。

林小如在院中走了幾圈,又坐了會,估模著秦風應該洗完了澡才進屋。里間靜悄悄的,秦風正和衣靠在床頭,臉色好了不少,胡須也刮得干干淨淨。許是在燈光中的緣故,他臉上的線條顯得比平時柔和舒展。林小如告誡自己別看,卻不由自主地想像他站在陽光里微笑的樣子。

「看什麼哩?」秦風冷不防開口,把她嚇得一激靈。

「把頭發擦擦,看水淋淋的!」就好像小偷被逮了個正著,林小如有些尷尬,盡量讓語氣顯得自然淡漠,拿了毛巾過去。

秦風沒有接,只拿眼看著她。林小如遲疑了一下,用毛巾將秦風濕淋的頭發包住輕輕揉搓。

秦風的頭發又長又黑又密,像緞子一樣光滑。

長發綰君心。這個男人的頭發綰著藍玉的心。

誰的頭發將會綰住她的心?

她沒有長長的頭發,綰不住誰的心吧?

林小如一時心中五味雜陳。她強抑心中煩躁,匆匆梳理好秦風的頭發,說︰

「你看上去很累的樣子,早點過去歇著吧。」

秦風倏地睜眼。

林小如略略退後,將自己隱在燈光的陰影里。

秦風對著她的方向默然半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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