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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寧可受苦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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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床右側,透過幾片落地窗,無數繁星閃耀,仿佛堅硬的珍珠簪子,強插入墨黑夜幕,苟二根從未如此討厭過天空,一瞥唯獨那一抹白玉光,一柱屈辱的眼淚滾下面龐。他的脖子,正壓住歐騰一條右手臂,被這個該死的男人緊摟在懷里,火辣辣的下半身糊滿粘液,雙腿麻木酸脹得合不攏,這羞恥的彎曲姿勢,令苟二根悲憤地咬嘴唇,今夜,歐騰又弄了自己多少次?他簡直想拼掉命,殺掉人!

歷經冗長的仇恨思緒,備受欺負的民工卻沒任何動作,怎麼可能斗得過?即使此刻,歐騰確實呼吸平穩,進入睡眠,他也沒勝算!只要吵醒這個異常強大的男人,說不定災難又降臨……苟二根軀體僵直,泄氣地癱著,恨不得立馬翻身掐死歐騰!但他知道,哪怕雙手健康,憑自己也根本做不到。

分秒煎熬中,民工不禁更絕望,從被架入這座「監獄」開始,其實他早就有心理準備,反正歐騰也不是第一回逼自己做那事了,既然都被男人糟蹋過,多一回少一回有何區別?如今,苟二根竟淪落到這種自我安慰麼!淒涼的眼神又望向窗外,好懷念干活的日子啊,頓時,腦袋里浮現一句「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這民工原本總巴不得跟「很吊很厲害」的男人攀關系,像龍振飛,像……

然而,苟二根是渴望攀上沒有變態性、**性、危險性的正常關系!從小在虎皮山村,他就喜歡跟著村長的老爹,貌似「無所不能」的花田喜師傅,學雕刻,學制作,學各種功夫……還偷偷暗戀人家孫女,花胖妞!但也因此,小根子對木頭頗有研究興趣,十四歲一退學就成了花田喜的徒弟,甚至村里誰家裝修,他都能和「花工隊」一起幫忙……可惜長到十七歲,村長「升官」換人,花師傅全家離村入縣,苟二根終究沒機會再練手藝!落後山村內凡有點本事和野心的人家,一戶戶陸續搬遷。

當年秋天,收成不理想,果樹上爬滿密麻黑蟲,苟家雖不至于斷糧,卻也晝夜焦慮,人人日日臉色陰沉,苟二根很煩躁,十七歲的叛逆少年,直接留了張條︰「爸媽,大姐,我進城打工去了!」

那時候的苟二根,一腔熱血往外闖,真敢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味道?身穿棕色厚毛衣,是女乃女乃早年織給他的,袖子底子都太短,胡亂露出里邊一件破棉毛衫,腿上套著一條軍綠褲,踏著一雙髒了吧唧的布鞋,背黑包,挎麻袋,拐出忠孝巷,繞過玉屯溪,一路向北,坐上「虎皮山→苗鐵」大巴。

苟二根從苗鐵鎮汽車站果斷乘「沙苗線」坐了17站,抵達下沙區汽車站。晃蕩著,他又忐忑又興奮地杵在下沙區客運中心,哦,這里就是中國著名一線城市!望著幾條路線,該去火車站麼?是去江浙一帶,還是去珠江三角一帶,去廣州?呵,苟二根竟「心高氣傲」地忽略掉小城,咬咬牙,還是哪都不去,他想留在這里……即使是廷歌市——物價最高,房價最高,社會階級劃分最嚴重的城市。

(2)

11月不算冷,這天的風卻吹得大,將角落枯葉掃來掃去,一不小心,細粒塵沙就竄進眼楮……

車站到處是外來務工者,成群結隊,臉上都透著長途跋涉的疲憊。好不容易從熙熙攘攘的人海之中鑽出來,苟二根馱著行囊,撿了份地圖,昂首向前行,開始扎根之路……這個點天色已經昏暗,他全身只帶了600多塊,卻仍舊激動地拍拍手,隨便往大腿蹭蹭,拎起冷饅頭一邊啃,一邊逛街去。

哈哈,越走越美麗,繁華「大都城」令苟二根眼花繚亂。雖然下沙區gdp、人均gdp在廷歌市城區排名中倒數第一,是經濟最落後的墊底城區,這鄉下少年也依然流連忘返……夜幕逐漸降臨,兩側的霓虹燈好漂亮,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好時尚,唰!一位戴耳機踩滑板的黃毛小子飛過,好酷炫啊!

世界太大,住宅太多,卻總有人沒混上一個容身居所?苟二根原本不急著找工作,十七歲少年打算玩幾天也正常,但人生地不熟的他,當晚問了好幾間地下室都要交350元的押金,唉,導致這害怕挨餓的小農民不敢消費,灰溜溜游蕩到立交橋下,一個近百平方米的橋洞,蝸居著二十多位農民工?

「大叔們,我……」苟二根抹抹鼻子,可憐兮兮地向眾人尋位置︰「讓我湊合一晚?求……」

「新來的?不知道我們這里水簾洞?哈哈哈,這里位置都固定,被我們兄弟包了!」一個操著濃重口音的胡子哥,指住隔壁的露天破橋洞,發善心提醒著︰「你下次早來蹲點,去那邊找地睡!」

當下23時15分,苟二根已經很累,不死心地繼續求︰「那邊太滿啊,我睡地上,就睡一晚?」

「嘖,沒你的位置,快滾!」胡子哥不爽被糾纏,站起身正要推苟二根,隨即望見一位中年男人夾著塊板,抱著箱方便面邁進來,這胡子哥倏地咧開嘴笑了,趕緊過去幫忙拿東西︰「老水,沙建好幾個隊都在招聘工人喲,陳師傅能把我們都搞進去麼……」一邊斜瞪苟二根︰「你,還不快滾?」

「李板,別急,沙建技術考核項目多,陳師傅讓你們再去培訓……」中年男人安慰胡子哥,同時也關注到縮站在一旁的苟二根,挺高挺壯,非常厚實的年輕少年?他一巴掌拍上這副膀子︰「小鬼多大了?進城找活兒干?沒錢租地睡?你……」中年男人一連串問題,顯然是對苟二根感了興趣。

(3)

「我十七歲……」但苟二根不敢多說,只愣愣重復︰「大叔大哥們,就讓我在這睡一晚?」

「嘿,我兒子也十七歲,今年高考……唉,叔叔的床,讓給你睡……」中年男人嘆氣,一邊為苟二根卸放行囊,一邊沖這年輕少年侃談︰「瞧你這副膀子,若能去學校讀書,肯定會打籃球……」

「老水,你兒子不就是籃球隊的麼!體育好,成績更好,將來肯定有大出息!」胡子哥立刻明白劉水老大是因這「年輕少年」思念兒子?便懶得再趕苟二根,教育著︰「他是這老大水叔,我是這老二板哥,你想佔這一個坑,先去燒水……」那年,李板二十六歲,從此「欺負」上苟二根,命令小弟做這做那,各種指揮……難怪苟二根對李板是敬恨交加,一面佩服其厲害,一面討厭其土匪性格。

然而,底層階級的「同胞們」照樣有獨特活法,橋洞的卷簾門一關,里邊比外邊暖。四周水泥板遮擋,一些臭汗腥味,他們都聞得過去。數條電線和麻繩交錯繞在一起,掛滿換洗衣服,微弱白熾燈光下,有的打牌,有的看武俠小說,有的抱怨︰「老子今天又沒等到活兒,沒錢沒臉回家過年!」

臘月已經熬過,怕冷的苟二根卻縮在破被褥里哆嗦,白天搬磚當學徒,累得他眼冒金星,望向歪扭掛在牆上幾塊板,那丑陋至極的字寫著「搬運、木工、泥瓦工、吊頂、粉牆、專業技術全……」

一排求活兒告示,但願明天能幸運點,踫上老板雇佣自己!唉,打零工,可比想象中難太多,苟二根凍得牙齒都顫抖……倏!一個熱水袋塞進他的被窩,橋洞老大「劉水」慈祥地沖苟二根揮手。

這位中年男人心腸好,總對年輕孩子特別照顧,一開始就將苟二根當兒子一樣看待︰「給你燒了盆熱水,泡泡腳就不打抖了……」劉水嘆了口氣︰「根子,羚羊工地那一單沒你的份,李板把名額確定完,挑中王嘉兵頂替空缺,人家參與過大工程,比你專業……根子,別怪水叔啊,真沒辦法!」

其實,稱劉水老大是因其年齡最大,李板才是天生領頭的料,聰明人混兩下就能經驗豐富,無論在哪個小群體,巴結李板的小嘍都不少,初來乍到的苟二根還不懂,導致機會白白流失……

「根子,家里為什麼不供你讀書?」劉水一直很惋惜,畢竟橋洞里苟二根的年齡最小。

「沒福氣啊……」熱水燙得全身暖,苟二根愣愣一笑︰「我太笨,讀了都不及格。」

劉水模了模少年的後腦勺︰「要不,你去五金廠做?穩定,就是錢少點……」

(4)

當時,尚未成年的苟二根,青澀卻毫不猶豫地表態︰「非常感謝水叔帶我認識陳建武,我要繼續跟陳師傅學技術,我的夢想就是做下沙建築公司的正式工人,將來,成為一名優秀的包工頭。」

陳建武,是下沙建築265工隊的小經理兼小工頭,培訓苟二根時,經常說︰「工地上的中老年人越來越多,小子你認真學,以後好機會多著……現在,參與建築行業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他們寧可選擇工資低的小工廠,也不願干這種又苦又髒的活兒,為什麼?就是懶惰……根子,我最看好你!」

即使又蠢又遲鈍,土得掉渣,苟二根畢竟是年輕人,也曾考慮嘗試其他工作。首先,人力資源市場不敢去,一被問起,連初中文憑都沒有,導致他非常自卑。前輩推薦「趁年輕趕緊去學維修,電腦家用電器汽車啥的……」可惜,文化不夠,人脈匱乏,毫無朋友的苟二根斷定自己沒能力進入那些高科技行業,全排除放棄掉。前輩又推薦「干脆去發廊洗剪吹,餐館端盤子……」嘖嘖,以苟二根倔強的漢子性格,怎會做那種娘們弱事?思來想去,這小農民決定就從底層起步,拼命干到技術工……

第一年頭掙的錢只夠填肚子,沒存過千元,春節都不好意思回村。他扛包搬磚賣苦力,又經水叔介紹兼個職,寒假期間幸運在食品公司當倉管值夜班,一邊學徒,一邊跳過自己2月5日生日,獨自熬過除夕,乍!苟二根滿了十八歲。逐步,收入勉強穩定,他與四位工友合租地下室,搬離橋洞。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鳥語花香……總之,苟二根最喜歡這種溫暖舒適的天氣,身穿著髒兮兮的深藍套裝,頭戴著一頂黃色安全帽,右手腕,剛被鐵勾割出一條血痕子,隨便拿布捂了捂,他就端著盒飯站到工地角落吃起來,倏!一群人從遠處迅速朝他靠近,領頭胡子哥一把摟住苟二根︰「看看我們又高又壯的根子,胳膊粗得都快超過老子的吊了……」李板提走苟二根,嘻嘻哈哈地開玩笑……

「根子,板哥人手不夠,提拔你參與干一單大活,一天200塊保底,按日結算!」顯然,苟二根輕易被李板的條件誘惑,從此,徹底成了李板的跟班……雖然這男人經常「欺負」自己,苟二根討厭但並非憎恨,即使李板總要充老大佔便宜,也照樣教育小弟︰「你們在女人面前縮雞扒頭?挺直了腰才泡得到妞,瞧瞧老子……」嘖嘖,這些年,每次听李板暢聊各色姑娘,苟二根就飽含生活希望。

(5)

洶涌回憶,仿佛海嘯淹沒腦袋, !一條腿突然橫跨到自己腿上,猛勁夾住,苟二根恍然醒悟自己完全動彈不得,失眠深夜即將破曉,卻又被歐騰的胸膛四肢禁錮個徹底,嗚……他從未像此刻這般沮喪,這般深切憎恨過!甚至被該死的「美艷男子」暴力欺負,也不足歐騰帶來的痛苦萬分之一!

屈辱的淚痕干在臉龐,苟二根悲憤地假設,如果換做是李板遭受到男人連續施奸,或許該死的歐騰早就死了幾百回?可惜自己窩囊,不僅不敢反抗,害怕吵醒歐騰連抓癢都顧忌?這時,耳邊赫然響起奇怪音樂,不!一旁的胳膊居然動了?苟二根不禁屏住呼吸,下巴,卻又被歐騰捏住,扭轉……

07時30分,早晨的雲朵格外清澈,發覺自己糾纏了臭小子一整晚?歐騰立刻清醒,瞥見這民工正假裝入眠,卻連睫毛都在顫抖,歐騰邪邪一笑,不禁用嘴吮吸住苟二根眼楮,刺激得人馬上睜開!

望著民工一瞬間很惱很震驚的表情,歐騰竟非常滿意,按住苟二根胳膊質問︰「睡不著?」

「疼,別……」苟二根嚇得眉頭緊皺,眼楮眨巴眨巴︰「我要麻醉劑,你去,叫醫生……」

「那種東西用太多,會上癮……」歐騰故意放慢語速,一把掀開被子,手掌從民工的脖頸,一路游走撫模至,不經意!關注到苟二根下半身上,黑床單上,大片大片精水印子,難道都是自己泄的?粘液仍舊混著血,難道這臭小子後面又受傷?歐騰表情突然僵化,相當不爽地尷尬著……而且又忘記套子,難道昨晚喝醉?應付美國明星自己喝了兩杯香檳,roddensmith肯定沒膽量下藥,歐騰回憶著昨晚,滯留游泳池明明不到半小時,就去書房監听董事局會議,根本不存在意識模糊的可能!

苟二根被一種炙熱的視線燙得焦慮不堪,想不通這禽獸怎麼還不去上班?他偷瞄著,歐騰貌似看起來很不高興啊?忐忑不解的民工,終于盼到男人翻下床,正暗暗慶幸,卻被歐騰猛勁橫抱起來。

「不……你干嘛……」頓時,苟二根失控地揮舉石膏敲打男人脊背︰「放,放開我,歐騰?」

一聲叫喚,竟促使剛準備說「閉嘴」的歐騰閉嘴,他精確扣住民工要害,大步邁進浴室,迅速將徒勞掙扎的苟二根橫抱入淋浴區。歐騰大大咧咧坐到墨青石台上,一邊分開男人雙腿,強制苟二根倚靠跨坐在自己懷里,一邊斜托起男人窩,強制苟二根半懸空……歐騰居然親自給這小子洗?

(6)

幾十平方米的浴室,又只剩下兩個果光的男人,曖昧氛圍中,顯露著不易察覺的危險。

對面牆上大片該死的鏡子,完整呈現出眼前無限羞恥駭人的一幕,他無法想象這般惡心姿勢真是自己擺的?剎那,仿佛被抽干最後一絲尊嚴!苟二根瞪圓一雙眸子︰「別……別這樣……」他軟趴趴地掛在歐騰雄壯胳膊上……下一秒,一根手指滑入體內,別!大白天,歐騰也他媽敢做那事啊……

「放松,昨夜射進去的東西,我幫你弄……」但手指一彎摳,歐騰卻猝不及防,胸膛竟被民工突然弓撞的手肘擊中?隨即,他感觸苟二根牟足一股大力,狠狠掙月兌自己,毫不管那一肚子創,猛往前翻跑,落湯雞般滾在地上……似乎一陣劇痛?目睹這大膽的臭小子渾身抽搐,久久,歐騰怔住了。

難道為了逃離自己,躲避自己,拒絕自己……苟二根寧可體無完膚,鮮血淋灕,遍體鱗傷……

「站起來!」歐騰猛聲怒吼,恐怖得完全看不出表情,冷冷俯視這不知好歹的蠢民工,鷹隼鋒利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濃烈殺氣!伴君如伴虎,歐騰不發威不代表他是死的︰「我數一、二、三!」

然而,苟二根是死的,這一重摔,簡直摔得他神志不清,撇開刀傷鞭傷指傷不說,暗無天日的屈辱折磨,即將按期降臨?一次次無奈,一次次反抗失敗,一次次絕望透頂,苟二根瀕臨崩潰了……

「好!真他媽長能耐了……」歐騰緩緩從石台上站起來,逼近地上的民工,踢甩拖鞋,一腳踩上苟二根的喉嚨,握住自己一條東西,一字一頓命令著︰「用嘴幫我吸硬,敢咬,老子就殺了你!」

從下往上仰視,此刻的歐騰,比以往更高大,更凶煞,更像禽獸……意識到自己對這罪魁禍首的畏怯懼怕,甚至深入骨髓……苟二根悲痛欲絕,拖著沉重的身軀,牟足一切精力和勇氣,他用膝蓋艱難地撐起早已經痙攣的雙腿,跪在歐騰面前!實在是沒有任何法子啊,苟二根只有這麼一跪……

「我求求你,嗚啊……我求求你歐騰,別再那樣對我……」苟二根哭嚎著,嘶啞了嗓子。

目睹這抽搐不斷的民工,肚子的紗布染透一片紅,歐騰徹底怔住。

作者有話要說︰苟二根的落戶地址改為︰苗鐵鎮虎皮山村忠孝路五十七號

1、歐騰和根子生活的城市是原創虛構,因為這篇文並未涉及南北文化差異,但我會以「傳統元素」為設定基礎

2、本章回憶劇情算是《十七歲的根子進城打工記》呼應27章中,下沙建築副總經理張氏保,私自去曬崗南巷小隔間調查根子時,說的個人資料段,27章提過陳建武,38章提過花田喜花師傅(二根回憶讀書段)53章提過花胖妞(二根六歲學騎自行車導致骨折段)

3、之前在整理本文時間表,修文,tot我是朝日更道路努力爬的一根東南支,希望鍛煉著,就能日、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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