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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第133章 三種難以想象

(1)

抓捕海晴天計劃成功告破!

亞洲走私團伙頭目、重大恐怖犯罪嫌疑人、春普堂堂主海晴天已經落網!

「咎由自取。」只換上特制手銬、特制腳銬算是警方給海晴天面子了, 經過一場大鬧香港的恐怖黑歷史,高隊長已經對海晴天恨之入骨︰「從此, 你將困死牢獄,再也見不到陽光……」

「此生, 曝光洪彪事件真相是我最後的心願,了無遺憾。」海晴天平靜地坐在審訊室,面帶微笑,英俊至極的五官,在被剃光的腦袋上,搭配一身囚服,依然帥出新高度。

「高隊長, 其實, 當年是因為有你的幫助,蕭陌才能成功拆除赤厚山救援系統,念在你是為了維護社會安定,念在你是一個好警官, 我沒有讓蕭陌供出你……」

高隊長頓時神色失常, 難以置信。

「高隊長,我們曾一起共事過,我知道你是會為了多數犧牲少數的那一類人,你不必慚愧,更不必再為洪彪的妻兒感到懊悔,畢竟……」

這時,鐵門被推開, 薛慈抱著一箱東西和龍振飛快步進來,龍振飛誠懇道︰「我們跟海晴天算一算舊賬,相信之後,他一定會百分百投降。」

高隊長立刻撤出。

審訊室里剩下三個略有交集的男人。

「外人不該滾出去嗎?」

「薛慈不是外人,有他在,你才能在零監控下看透彪叔的寶藏!」

龍振飛無視海晴天的橫眉冷目,長話短說︰「彪叔離開申屠教授家之後,居無定所,一無所有,房產、車產等都在妻子以及妻子的家人名下。彪叔死後,相信你和我一樣,做了無數調查,他放在實驗室的保險櫃里面,有一些生母的首飾、一些妻兒的照片、一些從你海晴天的身體里取出來的碎骨。彪叔並不算是聰明一世 涂一時,他早就開始懷疑蕭陌,不可能不知道赤厚山計劃有風險,但他最終寧可攜帶妻兒承擔風險,也果斷拒絕美國方面提出的暗殺叛徒海晴天保自己一家人的條件……」

「彪叔為什麼會心軟?」

「彪叔為什麼會留下重要遺產?」

「海晴天,你心知肚明!」

龍振飛眼中含淚,幾乎怒吼︰

「因為彪叔知道自己死後,你一定會學他的方式,走他的路……」

薛慈打開箱子,從箱子抱出一個保險櫃,里面有一張中國身份證、一本中國護照、一張美國駕照,一張綠卡,一本美國護照,以及一些鑰匙,銀*行*卡,各種有效證件等。

「洪彪精心創造出一個全新的身份,有名字,有親朋好友,有人生經歷,中國高材生,留美科學家,家世顯赫,資產過億,這一切,都是為你海晴天準備的!」

海晴天接過身份證︰

江,朝,陽。

突然陷入漫天回憶︰

海晴天記得洪彪一向語氣冰冷,難得感概︰「我的生父也是江蘇人。」

海晴天記得洪彪被灌醉過一次,聊起小時候︰「我媽一直叫我江仔,申屠教授一直叫我江仔,後來加入洪門,認了大哥,他們才叫我洪彪。」

海晴天記得自己告訴洪彪︰「如果我不做特工這行,一定會選擇科研。」

海晴天記得自己強吻過洪彪︰「我媽生我的時候是個大晴天,朝陽似火。」

……

原來如此。

海晴天抹去淚水。

反正海晴天已經徹底死去。

從此以後,自己將以新身份入獄。

「我就是江朝陽。」

(2)

1月4日

凌晨一點半。

歐騰已經被推進手術室近四個小時。

苟二根和向武等眾人萬分焦慮地等在門口,寸步不離。

「董事長???!!!」只見走廊轉彎處又風風火火橫沖過來一行人,為首的是李項榮︰「歐騰怎麼樣了???!!!」他徑直逼迫到苟二根跟前,雙手爆筋,一把抓起苟二根的衣領︰「歐騰要有個三長兩短……老子他媽的不會放過你……」

苟二根簡直心如絞痛, 地搖搖頭︰「歐騰……不會有事的……」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竟是向武冷靜拉開李項榮,畢竟親眼目睹這一切,完全無關苟二根的意志,都是歐騰自己的選擇︰「醫生保證歐騰沒有生命危險。」

這時,「手術中」提示燈暗滅。

苟二根簡直拔腿沖到門口,第一個迎接歐騰的搶救床。

保鏢隊成員自覺站到背後,誰都不敢上前阻止。

滿頭滿身纏著繃帶,但已經在手術中恢復清醒的歐騰,默契地握上苟二根的手,四目相對,簡直含情脈脈,千言萬語。

難道他們之間已經如此……?

李項榮震驚至極。

(3)

苟二根從未想到自己終于有一天會主動請願和歐騰這種男人停留在同一個空間里,但面對現在這樣虛弱地躺在病榻上的歐騰,實在無法狠心離開……

唉,他不止一次地想著,一直以來,歐騰肯定很舍不得自己離開吧。

向武比苟二根更懂歐騰,不僅沒有聯系幫佣,甚至成功勸走了李項榮。

「其實,李項榮是歐騰最忠實的屬下之一,從未背叛過歐騰,李項榮對待歐騰的歷任情人都很客氣,你真是個例外。」向武一邊布置著歐騰在生活起居上習慣用的物品,一邊教育苟二根︰「姑且不計較你的出身,你自己回想,從頭到尾,你對歐騰有一丁點好嗎?」

砰……

臥室傳來杯子掉落的聲音。

苟二根趕緊沖出廚房,第一時間趕到歐騰身邊,重新倒水。

「根子……」歐騰斜坐起來,不顧手背上打著點滴,緊緊把苟二根拉進懷里。

背後的向武頓時臉色一沉,忍下所有羨慕嫉妒恨,默默為歐騰做完最後的事︰「你習慣吃的scramble egg、火腿、法式土司,番茄汁……玉米排骨湯已經炖下去了。」

「武哥,幸苦你了。」歐騰語氣誠懇,當然不止是指做一頓早餐︰「臨時要求你以及泰洪門兄弟幫助海晴天做了那麼多事,耗費了那麼多人力精力,我非常感動。」

很少見到如此溫柔的歐騰,看來因為苟二根的微妙變化,歐騰心情大好吧。

向武簡直欲哭無淚︰「這輩子欠我的,下輩子還吧。」

「苟二根,歐騰的腦袋縫了三針,後頸七針,胸口七針,玻璃碎片扎進肉里,身上大大小小傷口數十處,希望你好好伺候他,若有一點怠慢,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苟二根的胸口又一陣劇烈絞痛,鼻子一酸,忍不住濕了眼眶……他目送著向武離開這間高級病房的落寞身影,難以理解︰「你為什麼不放棄我啊!!!」

歐騰十指扣住苟二根的手︰「你是我的男人。」

「為什麼要選擇我……我連你最喜歡玉米排骨湯都不知道……我根本不……」

歐騰立刻把苟二根的手抓到嘴邊吸*吮︰「最喜歡你。」

苟二根頓時狠狠一抽,站起來往後退了好幾步,但如此條件反射的大動作反抗,明顯牽引到了歐騰的傷口,他咬咬牙,又坐回歐騰的病榻︰「歐老板,你這麼大的老板,願意舍身救我,我們之間的仇恨可以一筆勾銷,但我能不能求求你別再……」

「不可能!」歐騰高聲打斷,繼續扣住苟二根的手︰「你知道我把你當成什麼,無論你他媽恨不恨我,我都要抱你,每天,每時每刻。」沒想到在這種節骨眼上,苟二根依然說得出這麼冷漠無情的話,歐騰愈發生氣︰「吻我!」

苟二根當場愣住,不知所措。

「苟二根,我他媽現在就要你吻我!」

苟二根滿臉通紅,完全不敢對上歐騰炙熱的目光,奈何這一切變化如此迅速。在感覺到腰子被一股巨力摟住的當下,在意識到歐騰堅決的態度後,如果和過去一樣果斷拒絕,勢必會把歐騰惹毛,兩敗俱傷。他實在不想令歐騰傷勢加重,實在不想再和歐騰戰斗。

但為什麼代價是必須答應做羞恥之事呢?

但苟二根越糾結,歐騰越等不及︰「我數一二三,吻我!」

苟二根 地抬頭,艱難地撫上歐騰的臉,一小挪,一小挪,極慢地靠過去……

連氣息的頻率都非常熟悉。

其實,歐騰是什麼味道,他心里一清二楚,誰先誰後,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苟二根牟足一股勁,又沉默良久,又深呼吸,才主動在歐騰嘴上吻了一下,雖然這種低頭真的太難了,太難了,太難了……

但他做到了,終于敢直勾勾地瞪向歐騰。

「舌頭呢?」

「你他媽……」

「繼續吻我!」

面對著歐騰一副渴望到幾乎委屈的模樣,苟二根簡直想戳瞎自己的眼楮。

所謂百感交集的心情求告無門,他只能在瞬間做出選擇。

這一回,確實無法反抗。

為了不觸踫到歐騰的傷口,苟二根硬著頭皮翻上床,抬腿橫跨,雙膝跪在歐騰的身體兩側,雙手撐在歐騰的腦袋兩側,以這種難以想象的羞恥的恐怖的姿勢,吻住歐騰……

並且加深了這個吻。

(4)

轉眼,來香港已經第五天。

趙秀玉心里愈發忐忑,從頭到尾,一直和龍振宣住在歐老板的酒店,卻完全看不到自己男朋友的身影,就連手機被打爆,也全都是名義上的經紀人向文提醒新工作安排、都是趙框以各種理由向龍振宣索取欠款……總之,沒見到苟二根一個未接電話。

趙秀于終于坐不住了,她決定直接去找歐騰。

「歐先生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人,我幫你預約一下?」

「龍大少爺,你說的我都知道,我不是不懂事的人,但根哥和歐老板在一起,這幾天,我看了很多新聞,香港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我擔心根哥出事了!」

再三勸阻無果,龍振宣已經找不到理由和立場來說服趙秀玉。

「我跟你一起去吧。」龍振宣有些尷尬,一方面,他同情趙秀玉到現在還不清楚歐騰和苟二根的關系,一方面他又必須念在歐騰沒有對龍家趕盡殺絕而盡量不戳穿真相。

龍大少爺過去在為人處事上一向墨守成規,層次分明,他無法想象現在的自己竟會插手管一個如此可悲的女人的破事,但既然做了,就必須兩頭兼顧。

臨走前,他不僅提醒了歐騰,甚至不忘告訴薛慈。

(5)

1月5日

下午三點多。

苟二根正在高級病房的臥室為歐騰調整靠背。

歐騰斜臥著,一下撫模,一下撫模腰子,正在對苟二根上下其手。

直到保鏢隊長通報。

歐騰才極不情願地告訴苟二根︰「趙秀玉也在香港,現在,她就在門口。」

「!!!」苟二根瞪圓了雙眼,心一狠跳,差點嚇尿了。

趙秀玉算是善解人意的姑娘,數日不見,她沖進病房第一個要來確認的是苟二根到底安不安全,其次才是消失的原因︰「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手機為什麼關機?」

苟二根恍然大悟,之前總認為自己手機的存在意義只是為了和歐騰保持聯系,這段時間一直跟歐騰在一起,怎會記得充電︰「對不起……我很忙……走……我們到外面說……」

「站住!!!」病床上的歐騰一邊怒視龍振宣(為什麼把趙麻煩帶到香港),一邊警告苟二根不要得寸進尺︰「你們有什麼話就當著我面說,整天利用工作時間處理私事,苟二根你他媽一個月工資都不夠扣的!!!」

趙秀玉完全沒想到歐老板會說出這種話,鼻子一酸,以自己的價值觀和自己以為的真相來看,狠狠替苟二根感到工作的幸酸和壓力︰「歐老板,自從我根哥跟你工作以後,日子確實好過多了,但他變得非常忙,沒日沒夜,好像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加班,這樣拼命地干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在這麼多盛氣凌人的男人面前理論,趙秀玉瞬間恐懼得淚流滿面,但她實在是受不了了︰「以前給吳經理打工,再忙再幸苦,根哥都有空惦著我……」

「歐老板,我看到新聞說你受重傷,想到根哥跟你在一起,我擔心得睡不著覺……」

趙秀玉委屈地邊哭邊喊,用力一錘苟二根的胸膛,真心生氣了︰「1月9日我三哥結婚你陪不陪我去?你就那麼愛錢嗎?你到底還想不想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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