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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趁歐先生不在

(1)

眼前的大男孩雖然非常狼狽,但骨子里透出來的那股年少輕狂氣息,和自認為已經被歲月蹉跎的民工兄弟代溝明顯,無奈的苟二根果然說了幾句代溝話︰「還敢找?你是男人!他也是男人!你怎麼願意為他那樣做?被欺負!沒有尊嚴!趕緊找個女朋友,懸崖勒馬……趁著年輕,回頭是岸……」

「根哥,你說什麼啊?」鄭逍遙抹了抹眼楮,月兌力癱倒在床︰「認識孟拓以後我就是gay了。」

「該了!憑什麼該了……」听錯音的苟二根聯想到自己,義憤填膺︰「老子可要生兒子的……」

土包子終于斬釘截鐵一次,村里常說不孝三無後大,在傳宗接代上,他的態度毋庸置疑,即使並沒特別喜歡小鬼也支持能多生就多生!苟二根的各種觀念都根深蒂固著舊時代的傳統落後,一些約定俗成比如重男輕女的狹隘思想,他挺認同,不是不疼女人,而是必須生兒子來養家糊口,出人頭地。

所以和男人在一起無法懷孕算一道巨大障礙,難道歐騰還能給自己播個種麼?不對,就算那些流進自己身體里的骯髒東西產生效果,出來的肯定是歐騰孩子吧?苟二根惡心到嘔吐……簡直要命!

「行行,你想生生,想干嘛干嘛,听說……歐先生慷慨地把你未婚妻都收了。」鄭逍遙哪里知道苟二根正在痛苦思考十分不科學的假設,突然又跪起,帶著哭腔,卻直接在民工傷口撒鹽︰「歐先生偷偷寵幸你是凱岩禁忌,但我知道!求根哥幫我找機會,請歐先生出面教訓教訓孟拓好嗎???」

這男佣大概也是走投無路才會講出如此異想天開的話,畢竟御茂草原上上下下,誰都清楚歐騰對孟家一貫無條件退讓,無條件供養,無條件寬容……在默認的事實前,苟二根又算個什麼東西……

「……神經病……胡說八道……我哪里請得動歐大老板?」民工立刻火冒三丈︰「滾出去。」

這回,苟二根不止口頭逐客,一把勾起瘦子手臂,使勁往地下拉,正將咋咋呼呼的鄭逍遙一步步往外拖的時候,咯吱,門被打開,一位虎背熊腰的胖子,馱著行禮,沖進臥室︰「遙遙!遙遙!」

羅波目睹民工驅趕鄭逍遙,焦急的表情中瞬間增添了憤怒和殺氣︰「你沒看到遙遙受傷嗎?」

然而,還沒等這胖子「興師問罪」過來,苟二根已經松開鄭逍遙,撤退到角落,置身事外……

——但他深深吸氣,抑制不住愈發急促的呼吸,因為……羅波回來了!!!

苟二根清楚記得,這是自己隨口向那禽獸提出的第四個條件。

歐騰說只要吻……他就全都答應,算真的全都答應了???

(2)

606男佣宿舍是三人間,苟二根的床鋪在中央,羅波便將鄭逍遙橫抱到左側,距離電腦最遠,距離室門最近的床鋪︰「遙遙,任何涉嫌詐騙都能通過法律手段解決,我們去求葉律師……可你怎麼敢拿性命開玩笑……故意摔倒,主動跳窗……失去那種人渣,就他媽活膩了麼……這十幾年,鄭爺爺真是白白養你!!!」一邊嚴厲訓斥,一邊麻利幫這瘦子月兌外衣外褲……唉,原來鄭逍遙確實受傷了。

雙膝磨破大塊,身體多處淤青淤血,胸膛兩點明顯紅腫……一條條如柴的肋骨,伴隨著劇烈心跳劇烈起伏,看起來更加狼狽︰「你怎麼知道?」鄭逍遙連續捶打羅波肥厚的胳膊,一肚子怨憤發泄在這胖子身上︰「你什麼都不知道!他……他哄我去霧谷零點場跳鋼管舞,他說只想看我表演,結果嗚嗚嗚,結果他根本沒出現……一幫流氓,一幫暴發戶,一幫老男人都給孟拓付過錢了,在挑炮!」

「噓……」羅波迅速把鄭逍遙擁入懷中,一下下拍他後背︰「遙遙,千萬別讓歐先生知道。」

雖然胖子在六班任職,是凱岩最普通的佣工,但各方面洞察力不差,此刻尤其敏感!羅波可不敢像鄭逍遙一樣胡亂沖動,畢竟苟二根這種和歐先生關系微妙的「外人」呆在旁邊,必須防備︰「千萬不要高估自己,更不要高估那個民工……我們都是小人物,上層貴族沒必要為我們去據理力爭……

孟拓是歐先生的親哥哥,一旦丑聞傳揚,為了維護家族聲譽,肯定會犧牲弱勢,殃及無辜。」

「不!不!他發過誓,早已經和樂樂貝小姐離婚,他說要投資酒店,為我們將來做……」鄭逍遙早已經微醺,完全無法理解羅波誠懇「警告」的內涵,一味申訴喊叫著︰「我要找歐先生,我就要找歐先生,只有歐先生能幫忙……孟拓誰都不怕,只怕歐先生……嗚嗚嗚,我要找苟二根幫忙……」

「必須給他點教訓,不務正業,糟蹋我血汗錢……」鄭逍遙激動得抽搐︰「把我當女敕草賣!」

「噓……」羅波再次摟緊瘦子,捂上他嘴巴,生怕旁邊的民工听走鄭逍遙的傻話,再到處交頭接耳散布緋聞,演變成輿論,呵呵,所以羅波也高估了苟二根!如果,之前瘦子是高估了苟二根在歐先生陣營的影響力,這會兒,胖子則是高估了苟二根的自身水平……顯然,蠢民工從頭到尾都沒理解透鄭逍遙在哭鬧什麼?他根本不具備斷章取義的傳謠技術!關于男人和男人的下流事更是絕口不敢提。

苟二根沉默地倒在床上,懶得打擾羅波為鄭逍遙做一切善後清理,卸妝,涂藥,擦眼淚,甚至橫抱著幾乎光溜溜的瘦子到浴室,倆男人一起洗澡???換做過去,他100%想不歪,如今卻越想越歪。

羅波和鄭逍遙,無論吃飯休息,貌似總是形影不離,難道……他們之間也有那變態關系???

(3)

7月21日,星期天,10時10分,凱岩二樓,二號醫療房2b儲藥室。

除去照顧歐騰同母異父的弟弟,孤獨癥患者孟悅亮先生的張醫生……以及照顧幾位前輩的王醫師曹醫師算基本常住御茂草原外,平時若沒有特殊病例,醫療房通常是關閉,或由三班女佣值班……

畢竟是家庭,配備再豐富也比不上大醫院齊全,歐騰在凱岩設立醫療房主要是為月亮和老人們。

面積不大,三十平方米,常年冷清的地方,完全是因為苟二根突然受傷,歐先生才以雙倍工資調來自己的貼身醫療團隊,每日報道!此刻,袁經博正在給民工的注射最後一針……完畢,棉簽往肉上按死︰「血干再提褲子……苟先生,這是你雙手最新的核磁共振照片,看看,都恢復的不錯,左手尾指截斷部分6.2cm左右,剩余2.7cm,不太好看,但不影響基本功能……右手被踩壓導致的輕微裂紋骨折已經差不多了……下周五,到仁濟亞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可以把石膏拆掉。」

「恩。」頭皮發麻,想起自己雙手便心痛,苟二根沒辦法,無奈,郁悶地提褲子。

「按規定服用。」袁經博將藥箱交給民工,繼續叮囑道︰「破裂情況秦邱鵬報告了……我盡量幫你提醒歐先生注意健康!但既然有這種需求,你應該主動保持清潔,增強腸道彈性,愛護肛……」

「……神經病……胡說八道……你快閉嘴!」苟二根被袁醫師刻意針對的言語嚇得落荒而逃。

他滿臉通紅,紅遍耳根,渾身騷癢得要長起毛,如今自己變得無比惡心!簡直沒臉沒皮!但為什麼周圍所有人都逼自己必須這樣?說這樣沒錯……說這樣大家就能好過……憑什麼一定要忍受……

然而,偏偏就是如此不堪的日子,在強大權勢壓迫下,卻又能有條不紊地,照常進行著︰

「苟二根,這是小賀點名需要的參考書,你去三樓南腔北調館取。」

「苟二根,這是小賀每日的餐飲安排……鮮果汁必須準時送到二少爺套間。」

「苟二根,下午17時30分要去隔壁家庭教師授課室接小賀!!!快準備,已經五點了。」

當下,五班劉漾和kg兩位陰魂不散的討厭鬼交叉雙手抱臂,破天荒聲援著民工︰「喂,隔壁方岩大樓你沒去過吧……大領班讓我們順便帶你走。」即使他倆是去接歐先生默認的兒子官策一,也比不上苟二根去接非公開的私生子來得風光!小賀,邀請得動海葵教授,聯系得上樊爻爽偵探,會說中英日法小語種,又知天文懂地理……這個已經引起御茂草原集體關注議論的神童,無論哪方面都拉高同年齡小鬼平均智商,甩策策好幾條街= =,苟二根被分配當小賀的貼身男佣,簡直是一鳴驚人……

一座綠植環繞的古典石橋,旁邊竟種著自己認識的幾棵枇杷樹……民工緊張羨慕之余,卻也心生許多困惑和不適!一行人從方岩大樓正門進入,這座五層建築主要作用是招待貴賓,不僅接收歐先生親戚的親戚,朋友的朋友……內設三十七個臥室,十五個廚房,四個舉辦百人宴會的會客廳……其次功能是休閑娛樂,保齡球館,健身房,網球場……以及他們正要去的凱岩大樓沒有的私人電影院。

17時20分,在場七位男佣排成隊,分別刷卡,整齊進入「昏暗」場所,站在南面牆側,等待。

(4)

此刻,大廳燈光已經亮起,巨幅屏幕正放映著古代戰爭片,一位著名大學歷史系教授兼官策一的家庭教師朱立先生,正高聲調侃︰「雄踞北方,號稱十萬軍,但袁紹傲慢輕敵,目光短淺,手下顏良文丑之流又是有勇無謀的笨蛋……僵持之際,一元大將張頜,連夜打電話給袁紹︰主公啊,讓我保烏巢啊,我們軍糧都在烏巢啊!!!袁紹偏偏采取小人建議,派重兵狂妄進攻曹操大本營官渡……」

「袁紹丟了飯碗和後路,卻懷疑帶兵將領,逼得張頜、高覽投降。」小賀對歷史不感興趣,卻具有博覽群書的風範︰「……收獲張頜,曹操非常高興︰這等于微子離開紂王,韓信歸順劉邦啊∼」

清脆掌聲響起,已經不知道這是朱立教授第幾次贊美小賀了……因為大少爺官策一大半個月都背不下來《出師表》而屢次遭官小姐指責的可憐家庭教師,心底由衷感嘆︰「生子當如賀小叉……」

「劉漾!」大少爺掐表一看,五點半,和印度哲學課一樣討厭的歷史課,終于下課!!!官策一拎起書包飛沖到男佣面前︰「快,備車,趕緊備車,媽媽今晚帶我去見洛洛塔妹妹,絕不能遲到。」

望著教授還在給兒童布置作業,望著教授和小賀暢談聊天正歡,劉漾和kg想到自己長期縱容大少爺偷懶,幫他做作業等種種「助紂為虐」行為,不免尷尬感嘆道︰「御茂草原要改朝換代了麼?」

放暑假,小朋友們常常會聚集到方岩教學區一起學習,像今天只有七個算少的……但無論孟拓的孩子、歐騰遠房親戚的孩子、一些老朋友的孩子明明都留宿在御茂草原,何必請佣人接送!苟二根愈發想不通這些小鬼為什麼不能自理︰「大領班叫我傍晚陪你打籃球一小時,我到底為什麼要陪你?」

「二根哥哥,你好像搞錯了。」小賀將一大疊歷史書放到民工懷里,解釋道︰「並不是陪我,而是為我服務!包括︰開門、清理路障、傳遞物品、拎包拎袋、端茶倒水……是歐叔叔讓我教你如何做個合格貼身佣人?隨時為節省雇主不需要浪費的時間和力氣而準備著!即刻起,你必須特別關注我。

連走路都要關注我是否會摔倒,喝水都要關注我是否會噎住……雖然無聊,但希望你做到。」

苟二根無奈地坐在籃球場綠蔭下吃芒果刨冰、一堆象征著脂肪的零食!他仔細地盯著換了件無袖背心的小賀,身材還看不出挺拔,氣質卻非常明顯,齊耳卷發襯著幼稚五官,貌似……挺可愛的?

(5)

18時14分,突然,從員工通道方向走來兩位男佣,大領班和……羅波。

「小賀,阿強……讓烏雲哥陪你們玩一會兒。」胖子微笑著點名︰「徐管家找苟二根有事。」

苟二根便跟在羅波後背,進入凱岩一樓大客廳,逐漸,忐忑不安︰「徐管家找我干嘛???」

「你昨天答應我,遙遙的事對任何人都只字不提對麼?」羅波卻滿臉嚴肅,答非所問︰「為什麼四班領班何小北知道了……苟二根,你是不是刻意裝出一副笨蛋的樣子,想讓歐先生覺得新鮮!」

「……」出乎意料被罵了一頓的民工,有些語無倫次︰「我什麼都沒說!何小北……我今天連面都沒見過他……」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羅波非常過分︰「你才笨蛋……我怎麼可能明白歐騰……」

羅波冷冷諷刺︰「听說孟拓欠了賭場三百多萬,又開始玩失蹤躲債……遙遙說除了他只有你我知道借錢的事,現在何小北也知道了……能傳播的可能,只有你苟二根。」

這胖子嘆了口氣,一邊搖頭,一邊刷卡,按密碼。

「算了。我會盡全力保護遙遙,無論要發生什麼。

你走吧。苟二根,這次,徐管家親自送你走。」

作者有話要說︰1、在受和受之間肯定純友誼情況下……

我在思考︰受和別人家攻、和互攻家倆「攻」有木純友誼

2、樊爻爽偵探在30章首次提過,俗稱叉叉叉因為名字……

3、羅波是攻,直男攻,胖子攻,目前與小北互相討厭

(雖然我一直堅信攻總是主動方,但為了劇情,破例)

4、歐先生下章粗來,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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