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晃過晌午,帷帳里才有了小小的動靜,羽觴一個回籠覺醒來,發現身邊的男人還在沉睡,無知無覺地睡得香甜。忽然覺得心里癢得慌,有心想要捉弄捉弄他。
抓起一縷發絲滑了滑他的鼻尖和唇畔,唔,沒有反應,再滑了滑,還是沒有反應,這頭豬怎麼睡得這麼沉。然後,剛想繼續滑一滑的手腕被人抓住,往懷里一放,很是溫暖,霸道的溫暖。
「醒了?」
慕雲寒依舊閉著眼楮,似乎是在養神,又似乎是在夢囈,轉而又道,「不累麼?怎麼這麼調皮?」
羽觴抬起頭來看了看他,又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是做夢了?
「你,醒了?」
「那你覺得我是在做夢麼?」
慕雲寒有些無奈地把那只亂動的咸豬手再往下移了一移,幾乎靠近了他的胸口,那顆心髒在穩穩地跳動,撲通撲通的,是安心的步調。
「哦,那個,我……」羽觴模了模鼻子,想要回答的,一想,不對啊!我哪里調皮了。
「哦,你嫌棄我啊?」
羽觴撇了撇嘴,不滿地哼哼。繼續一本正經地仰著頭跟他說話,其實這樣頭有點酸,這個角度,不是很好,可是氣勢不能輸啊,還是再忍忍吧。
「唔,如果你嫌棄我的話,我……我……」
「你會怎麼樣?」
慕雲寒終于睜開眼楮,有些迷茫地看著羽觴,似乎有些好奇她的回答。
「我,我會不理你的,我,我會去牆角睡覺……」
「……」
說完,羽觴真的一個翻身窩去了牆角,只把一個直直地對著慕雲寒,同時把慕雲寒身上的雲被卷地一干二淨,只剩他光溜溜地和空氣親密地接觸著。讓慕雲寒哭笑不得,怎麼覺得她才像個孩子,長不大的孩子呢。
「好了好了,別鬧了,乖。還要睡麼?」
慕雲寒一把將牆角里的羽觴撈進懷里,抱著她在胸口,同時掩了掩被子,將自己和她都蓋得嚴實了。只是那一撈撈得有些重了,羽觴直直撞進了他的懷抱,兩人緊緊貼合著,毫無距離,彼此呼吸相聞,是均勻的吐息。
「不睡了,就這麼靠會吧!」
忽然羽觴想起一件要緊事,轉頭對著慕雲寒,由于用力過猛又太過突然,剛好撞上了慕雲寒的下巴,咯 一聲,慕雲寒的嘴角磕出一個血痕,而他連哼都沒哼一聲,他真能忍痛,不像自己,明明撞了別人,她還是很痛,淚眼汪汪地看著慕雲寒,很委屈。
羽觴享受著慕雲寒輕輕揉著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卻很舒服。似乎揉了很久,羽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慕雲寒,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自己則攀上了他的肩頭,覆在他的唇上,伸出舌頭,象征性地舌忝了舌忝那個血痕,以示安慰。
「這麼主動獻殷勤,莫不是……」
難得看到羽觴會這麼主動投懷送抱,還做出這麼誘惑性的動作,這分明就是挑逗麼。
「不是,不是,不是你個頭啊!」
羽觴白了他一眼,很滿意自己剛才那個霸氣的回答,可是想起來還是要有求于人的,不能這麼囂張,還是要收斂一點的。
不過,不對啊!那不是他欠著自己的麼,明明是他自己答應給她講故事的啊,她沒有勉強啊,所以不是她有求于他的麼。嘿嘿,那敢情好,那得拿出點氣勢來,不能矮人一截不是,得給他哥下馬威,讓他一直欺負自己,反正是自己有理在先,不怕。
「那個,你好像還欠著我一個故事吧!」
羽觴蓄了氣勢,爆發出來的時候,簡直就像是個來要賬的潑婦……
「故事?」
慕雲寒裝作不知情,明知故問道,「什麼故事?」
「哎,你可不能耍賴啊!你答應給我講講你在人世歷的劫難的,可是你只講了第二世,其實吧,那個第二世的結局我也沒听過,不過那是因為我睡著了,不能怪你的,那就當你講完了那一世吧!哪還有第三世呢?」
羽觴一個人在那里回憶,在那里分析,不亦樂乎。明明經歷了這麼激烈的一場歡愛,怎麼還會記得有這麼一件事呢?似乎她糾結起一件事來很執著,這個他是知道的,比如說對他,這是她一個最大的有點,也是最大的缺點,讓慕雲寒很無奈。
「好吧,那你想從哪里听起?」
「那就從頭開始吧!」羽觴輕松地恩賜,慕雲寒很是無奈,且無語。
「……」
羽觴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掩了掩雲被,開始听慕雲寒的睡前故事了,不知道他的第三世,會不會很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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