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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捉奸在床

風月近,簫聲鳴,情是斷腸,滑落相思。

此後的日子如白駒過隙,日升月落,星移斗轉,已是一年之後。在這一年的時光里,他們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和和睦睦,和諧的都快成為全天都城的模範夫妻了,只是這平靜里似乎隱隱透著陰謀和血腥的氣息。

自從秦羽成親以來,秦家的重任便理所當然的降臨在了他的身上,他子承父業,繼承父親的衣缽,成為當朝的丞相。天都城幾百年來最年輕最有為的丞相,卻是最得人心的。他輔佐皇帝平定四亂,安五內,讓百姓安居樂業,名聲在外,讓多少人心服口服的忠心相隨。

短短一年時間里,他便成為了權傾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相,運籌帷幄,翻手雲覆手雨,這能力太驚人,以至于難免會樹大招風。他不僅成為了朝中一些保守派的眼中釘,連皇帝都想將他除之而後快,畢竟功高蓋主之後,就會恃寵而驕,便會追求更高的權力,問鼎之心便是難免的。

在功成名就的人生高峰里,秦羽卻成為了天都城最容易招惹刺客之人,難怪他之前養了那麼多的暗衛,原來都是為了今日之用,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果然是有深謀遠慮之人,看的就是比一般人高遠。

只是讓人想不明白的是,音若這樣一個柳絮才高的女子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只為人妻,深居家中,閉門不出,二門不邁,日日為瑣事所擾。相夫教子,從來不像是她能干出來的事。

可是卻她實實在在日日呆在秦府,閉門不出,偶爾寫個小詩,做個小畫,心血來潮了撫個琴,有興致時喂個魚,抑或是去廚房做個羹湯,等秦羽回來一同品評品評。

只是一般這品評都沒什麼好結果,由是音若雖彈了一首好琴,卻不會做菜,不似秦羽那般既會彈琴又會做菜。所以難免惹來了音若的羨慕嫉妒恨,以至于她也會心血來潮的做個小菜,小點心什麼的,拿秦羽來試菜,當小白鼠,每每得到的都是秦羽的鄙視,但她的興致卻半分不減,真是無可救藥了。

有一日,音若心血來潮做了一碗蓮子羹,是不同于尋常的做法,捧到秦羽面前,讓他點評點評,那時候的秦羽還不知道音若不會做菜,被她的外表所迷惑,還以為是什麼珍饈美味,結果,結果秦羽把吃進去的蓮子羹都吐了出來,還狂喝水,他再也淡定不了,這是什麼玩意,確定是給人吃的麼。他有些無奈的問音若,「你確定你會做菜麼?」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會做菜,我只是,只是覺得做著好玩

「……」

秦羽想殺她的沖動都有了,你不會做就別做,能不害人麼?

「那你這是想要謀殺親夫嗎?」

秦羽很是無辜得看著音若,委屈的一塌糊涂。

「這個,很難吃麼?」

秦羽老實的點點頭,似乎覺得不夠顯示他對這蓮子羹的不滿,又狠狠地點了點頭,一表示他的堅決態度。

「哦,難怪,連門口的貓都不吃

「……」

你這是謀殺親夫呢,還是謀殺親夫呢!你竟然把給貓吃的東西拿來喂我……

秦羽想哭,嚶嚶的啜泣著,一旁,音若很愛憐地模模他的頭,以示安慰,「我以後給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好不好?」

「能吃嗎?」

「那肯定能」音若打包票保證。

這話听著怎麼這麼耳熟呢,好像在哪里听過,哦,對了,那碗蓮子羹,他到現在都還有一些陰影了。

「我下次給你做不能口味的蓮子羹哦!乖乖的!」

哇,不要啊!會出人命的!救命啊!

從此以後,秦羽最害怕的就是給音若試菜,不僅僅是因為那菜做的難吃,最可怕的是,你永遠不會知道在你吃之前,她給什麼東西先吃了一些。

這樣的日子雖然平淡,倒也是溫馨的,是簡單的幸福。可是秦羽似乎從來得不到這樣簡單的幸福,可能是他一生的光環太盛,以至于注定需要付出一些珍貴的東西去交換。

臘月初八,天有微雪,紛揚飄落,瞬間幻化。前往國相寺祈福求平安數十日的音若提早歸來,正好趕上這一日秦羽賦閑在家,許久不見,似乎有些想念。白狐裘雪未除,濕噠噠的繡鞋未換,便急急趕至寢殿,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看得出兩人的感情至深,不像是裝的。不過短短數日不見就似隔數秋數載,真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欲罷不能,真叫人羨慕。

只是當寢殿的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剎那,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似地裂山崩,天雷滾滾,由遠及近,震暈了音若。濕透的白繡鞋停在門檻處,退也不是進也不是,有些可笑地看著一場好戲。

音若一張被風吹的凌亂的臉上血色盡失,呆呆地定在了原地。身後的貼身丫鬟有些好奇,不是前一刻還迫不及待想要見面的麼,怎麼到了門口還不進去,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更怯麼。原諒她沒讀過多少書,實在搞不懂這些自以為是的主子人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小丫鬟沉香在門口處擠進去一個頭,想要看個究竟,結果,結果,她似乎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說,好奇心害死貓啊。

由是層層帷帳里,隱隱綽綽之間,似乎有兩個人影,交頸相握,安詳從容,姿勢曖昧,衣衫不整。看上去好像,好像,剛剛結束了一場歡好,正在中場休息……

這不正是,捉奸在床麼。

「啊!」

沉香一聲遲來的尖叫聲響起,驚動了床上的兩人,也驚醒了音若,她終于回過神來,清醒地認識到自己親眼所見了什麼,這是她最不願意面對的場景,她以為這一生都不會跟這種事打交道,原來,只不過是她一人的一廂情願罷了。有一陣惡心爬上心頭,她想要吐,可是又吐不出來,干嘔了幾聲之後,她急切地想要逃離,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這,不會是真的,一定不會是這樣的。

「啊!」

「啊!」

接下去的兩聲尖叫同時響起來,不是別人的,恰恰是床上的兩人,想必是被人捉奸在床,有些驚慌失措了吧!這人要面子,樹要皮,何況是當朝權相,那更是要面子的不是。

半響之後,帷帳被掀起了一個小口子,半身**的秦羽捂著被子,探出個腦袋,驚慌失措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也是,誰能想到偶爾偷個腥還能被抓到,還是被當場抓到呢,這是多丟人的事,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偷腥之人的水平太差。不過偷個腥還要偷到家里來,這是不是太不把她這個妻子放在眼里,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些,還是說他從來不在乎她的看法,只要自己過得瀟灑,說明對于他都是無所謂的。

「音若?」

秦羽嘶啞的聲音響起來,不可置信的喚了一聲。

「音若,我……」

音若緩緩抬頭,看見自己的狼狽,慌亂的逼真,像發自肺腑,出自真心。有水氣迅速聚攏,瞬間決堤,她沒想到,當她有一日真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會這麼的痛,連胸口都悶的難受。還虧她竟然還會置身事外地計劃著這一切,這不就是提前預演,可是,她毫無防備,措所不及,所以她一敗涂地。

可是,這一切明明還在計劃中,怎麼提前上演了,他不可能不知會自己一聲的,沒有自己的配合,這一場就毫無意義,難不成真的只是要納一個婦人回來,那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難道,這一切,是真實的發生了,省卻了他們精心的布置,可是,怎麼能,怎麼可以。

當看清帷幔里隱著的女子驚慌得裹緊雲被,害怕恐懼的模樣的時候,音若心底一片了然,是她,呵,也只能是她了。遠遠的,隔著紗帳,她似乎看見了一抹挑釁的笑意,盈盈向著自己的方向,仿佛在宣示著她的成功。

音若顫動著雙手提了半天的裙擺都沒能提起來,她泄氣地不再搭理那惱人的曳地裙擺,不顧一切,頭也不回地沖出了寢殿。在雪地里狂奔而去。只有這樣,只有這漫天的飛雪,才能讓她清醒一點,她才能認識到自己的身份,才能做好現在的自己,不被個人情緒所擾。

終于漸漸消失在了茫茫雪海,她此生最美的風景,也是最淒慘的場景。

「音若,音若

身後是秦羽撕心裂肺的呼喚,他想要解釋什麼,可是喚不回她的哪怕一個回眸,他想要挽回,可是連追出去的機會都沒有。她的決絕他是知道的,怎麼可能還會有奢望呢?何況,這麼明顯的擺在眼前,又怎麼解釋,如今他是百口莫辯的了,這件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難道真要啞巴吃黃連,他會是這種人麼?只是事情為何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了,自己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呢,怎麼可能呢?

時光終于在這一日被隔斷,一段往前,一段往後。而這也成為了他們之間的分水嶺,隔開了兩個世界,一個是他,一個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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