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間,總有一雙手在臉龐四處游走,細膩的,溫柔的,觸動人心。
偶爾還伴隨著幾聲嘆息,似真似幻,卻怎麼也听不真切。隱約帶了一絲顫動的聲線,還有些淡淡的憂傷和遺憾,一遍一遍,重復著的是自己的名字,觴兒,觴兒……
其實羽觴很想應答,卻怎麼也動不了口,如鯁在喉,張了張嘴,一絲聲音都沒有。最後,她放棄了掙扎,只是默默地當個聆听者,一遍遍听著他的呼喚,在心底默默點頭。
嗯,我在。
嗯,我听到了,有什麼事麼?
只是再沒有下文。
「哈哈哈哈!」
一陣尖銳的銀鈴般的笑聲傳來,是妖媚的嬌笑,驚醒了羽觴。
揉了揉迷蒙的雙眼,眼前出現的依舊是慕雲寒那張熟悉的面孔,沉穩平靜,似乎泰山崩于前都不會為之動容一般。讓人很是安心,尤其是他那淡淡的一句,「你醒了?」,像一句情話般的隨口一問,醞了千般情萬般意,一下子迷了心智,讓人不知不覺的彌足深陷。
只是當羽觴完全睜開眼看清自己所處的場景時,有些尷尬,又有些難以接受。只見她衣衫不整地倘在一方結實的胸膛之上,雙手摟著他,是極自然的睡姿,而爪爪緊緊拽住那白色的衣袖,弄起了褶皺,仍不肯放手,好不容易有一次獨處的機會,能這麼近距離的靠近他,得好好把握住機會,不過是件袍子麼,大不了等下次,自己做一件給他不就完了,雖然自己的手藝捉急,好歹也是能做出件像模像樣的袍子來的。
羽觴很清楚自己的睡相不是很好,額,是很不好。但是,究竟怎麼發展成了這樣的局面,她確實記不起來了,腦子里一片空白。
偷偷看了看睡得安詳卻同樣被剛才的刺耳的噪音吵醒的慕雲寒,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如沐春風的望著她,平平靜靜,卻讓羽觴更加的無地自容,攪起心潮起起落落,不得安生。羽觴害羞的閉了閉眼,總覺得這個姿勢很曖昧,卻又覺得很幸福,看來老天在幫她圓一個千年來都不曾實現的美夢,這老天真是太善解人意了,羽觴從沒有像此刻般感謝老天,覺得上天其實對她不薄。
視線默默往下游走,兩個人緊緊貼合的身體郝然出現在眼前,沒有一絲縫隙,衣擺疊著衣擺,糾纏在一起,看得羽觴羞紅了臉,心里直吹氣,卻不敢動彈,怕打擾了此刻的美好。更要命的是慕雲寒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撫上的她的腰際,就那麼閑閑擺著,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卻讓羽觴想入非非,頓時一張臉燒得火紅火紅,頭頂直冒熱氣。
原來兩人具是躺在一方女敕綠的小草坪上,模樣看上去有些落魄地慘不忍睹,真真叫人不想歪都難,凡人剛從風月之中月兌身而出,想必也就這樣了吧!
羽觴有些扼腕,卻是真不記得自己做過些什麼了,近來這記性怎的越來越不行了,只記得剛剛還在同他講話來著,怎麼就這麼一會會時間就成了這副模樣,嘖嘖,罪孽呀!
「呦呦呦,還是對苦命鴛鴦呢!纏綿夠了沒?」
很不合時宜地插進來一句欠揍的話,媽媽沒教過你毀人姻緣是會下十八層地獄的麼?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一丁點情調,有點你儂我儂,相依相偎的感覺了,被這煞風景的一聲呦,全給呦沒了,煙消雲散,半點渣渣都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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