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牡丹道︰「听他說,他要去看一個病人,一個沉睡了兩個月的病人。」
這個病人,正是葬邪。自從兩個月前的受傷,他便一直處于昏迷狀態。之所以還能活命,全靠著那不曾間斷的昂貴人參續命。為了救活這個大個子,墨非凡已經在他身上花了幾百兩白銀了。幾百兩白銀,可是相當大一筆銀子。侯小白和李大風等人曾經勸他,沒有必要對一個手下敗將這麼好。但墨非凡偏不听,他欣賞他的武功,更欣賞他的義氣。冥冥中,他總覺得自己和葬邪之間有一段割舍不斷的兄弟緣分。
錢淑媛自然是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她頭也不回地找上門去。兩條青衣大漢奪門而出,跟了上去。
屋內的紅牡丹听到這一陣馬蹄聲,氣的連嘴唇都白了。她用力打著床沿,狠狠道︰「王*八*蛋,真是個小*王*八*蛋。」
藥館,離貪狼賭場不遠的藥館。墨非凡躺在一張病床上,胸口上放著一張人皮。一張上面寫著「木瀆藏金,有緣者得」的人皮。兩個月了,他也沒有參透這八個字的含義。他曾經十八次回到木瀆山莊,試圖探尋人皮的秘密,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在他的旁邊,坐著一個漂亮女人。她的確是個漂亮的女人,彎彎的眉,大大的眼楮,嘴唇玲瓏而豐滿,無論誰看見,都忍不住想咬一口的。她和冰山完全不同,倒好像個熟透了水蜜桃。
只要是男人,就會對她這種女人有興趣。
但現在她卻好像對墨非凡的肚子感興趣。她的手里攥著一把小巧的匕首,時不時地往他肚子上捅一下——她已經捅了二十七下。
「快說啊,你得的到底是什麼病,為什麼會這樣。」她指的當然是墨非凡身軀刀槍不入的事情。
墨非凡還是沒有說話,他看著人皮出了神。忽然,他指了指肚子︰「癢了,給我撓撓。」
水蜜桃就只好給他撓撓,她實在太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了。
「給我倒水。」
水蜜桃只好給他倒水。
「給我拿根香蕉。」
水蜜桃只好給他拿香蕉。
「給我拿」
給你拿狗屁,沒等他說完,水蜜桃一記粉拳砸在墨非凡的大腿上。墨非凡哎呦一聲,表情痛苦起來。
水蜜桃臉s 瞬間變了,她愣了愣神,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傷還沒好嗎?」
墨非凡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好的差不多了,只不過你再問下去的話,我就會緊張,我一緊張,新長好的肉就又會崩開。♀傷口一崩開,我就會痛的大叫。所以,只要你問下去,我就會痛的大叫,這很奇怪嗎?!」
水蜜桃揚了揚眉,一雙大眼死死地瞪著他︰「你是個王*八*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
「他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一座冰山走了進來,冰山後面跟著兩個勁裝的青衣大漢。
看到冰山,水蜜桃眼楮一亮,高興地問道︰「姐,你怎麼來了?」
冰山,是錢淑媛。水蜜桃,自然也是錢淑舒。
錢淑媛不置可否,幾步走到墨非凡的身邊,恨得牙根癢癢道︰「墨非凡,你早就知道那是我的人。」
墨非凡居然沒有動,他還是舒舒服服地躺在那張床上,好像天底下沒有人能能把他拉起來。他的身子沒有動,但眼皮卻緩緩睜開了。誰知,他睜開眼楮的第一句話便是︰「我認輸了。」
「你認輸了什麼?」錢淑媛和錢淑舒同聲問道。
墨非凡無奈道︰「我承認我輸給你了。」他實在是不想向一個女人投降,尤其是一個不折不饒的女人。
不過,他又不能不這麼做,這兩個月來,錢淑媛一共給墨非凡找了十次麻煩。每次麻煩要麼是沖著他的命去的,要麼是沖著他的名聲去的。雖然每次都化險為夷,但他實在不想再在這上面浪費腦子了。
錢淑媛拒絕得干脆︰「不行,想把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那可沒那麼容易。」
「對,姐。不能饒了這個王*八*蛋,必須給他點顏s 看看。」錢淑舒在一旁不怕事大道。
難得姐妹同心,錢淑媛扭過頭來,問道︰「小舒,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錢淑媛拄著下巴,想了想道︰「讓他扮烏龜,在祁家豁最繁華的一條街爬上一圈。一邊爬,還有一邊裝狗叫。」
真是個好主意。墨非凡听完後,眉毛都豎起來了。這小祖宗還說要拜自己為大哥呢,哪有手下敢這樣折磨自己大哥的。
錢淑媛略有沉思,覺得妹妹這個意見雖然有些怪異,但卻讓自己出氣的最好辦法。她點了點頭,對墨非凡說道︰「好,就這麼辦。墨非凡,你要是能按照小舒的話做一遍,我就放過你。」
「不可能。」墨非凡突然騰地起身,把臉湊到了錢淑媛的面前。因為距離太近,墨非凡甚至能看清楚她的每根睫毛,嗅到發絲的香味。
看到墨非凡這麼近距離的和姐姐面對,錢淑舒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醋意。她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竟然一把把他推開,嘴里也不饒人道︰「s *鬼,理我姐姐遠點。」
錢淑媛也愣了,半晌沒有說話。
墨非凡一臉的無辜︰「我對冰山不感興趣。你的要求實在是太過了,我不能答應。」
錢淑媛眼眸中閃過一絲嚴寒,竟似真的冰山。她皺了皺秀眉,問道︰「要不這樣,咱們打個賭。如果你輸了,你就當一回烏龜,學一會狗叫。如果我輸了,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呵呵」,墨非凡笑的燦爛︰「不行,我這個人什麼都不吃,就是不吃虧。很抱歉,你的賭約我不能接受。」
「如果加上我呢?」錢淑媛知道自己的要求的確有點過分,補充道。
墨非凡的眼中jing光頓現,一番思量之後,他暗暗搖了搖頭。這座冰山實在太難攀登了,就憑他還征服不了。他邪邪地攤了攤手︰「我剛剛說過,我對冰山不感興趣。」
言罷,錢淑舒的粉拳又飛了過來。雨點般的拳頭落在墨非凡的胸膛上,她邊捶邊打道︰「s *鬼,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我姐姐難看?你覺得我姐姐難看,就是覺得我難看,我饒不了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錢淑舒和錢淑媛是雙胞胎,除了氣質不一樣外,相貌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這也難怪錢淑舒會生氣了。
她真像個母老虎一樣,騎到了墨非凡的身上。墨非凡被她壓得心跳加速,血脈膨脹。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正常不過的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被一個水蜜桃一樣的女人壓在身下,總應該是想翻身做主人的。但他並沒有那麼做,任憑她像是母老虎一樣騎在自己身上——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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