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同胤禛一同用膳,雨芳也不願太費周章,吩咐了小廚房那弄了幾個清淡的小菜以後,雨芳便拉著雲兒同她一塊用膳。
「小姐,也就是您,總把我們拉上飯桌。」雲兒笑了笑,雨芳喚她一同用膳已是常事,她也沒再推卻,便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
雨芳淡淡地笑了笑,說道,「不過是吃個飯,沒得那麼多規矩的。何況,有人陪著吃,飯菜才香不是。」
「呵呵,雲兒謝小姐了。」雲兒開心地說道,而後從懷中拿出一方手絹,遞到雨芳面前,說道,「小姐,大過年的,雲兒也沒什麼能送給小姐的,就自己繡了方鴛鴦手帕,還望小姐別嫌棄。」
雨芳有些驚訝,欣喜地接過絲絹,笑道,「謝謝你呀,雲兒真是有心。我也沒什麼能給你的,找個時間,我跟爺說下,讓你回家探探親,這些你拿去,給家里添置些東西。」雨芳說著,便從懷中拿出些銀票。那是年前年羹堯附著信捎給她的,說是進宮也需要打點一切。
雨芳倒是並不太擔心,畢竟如今胤禛也是有權勢的人了,她進府,倒沒有那麼許多未可知的事會發生。
主僕二人有說有笑地邊吃邊聊著,約模半個時辰過後,外面丫鬟傳話,說是李側福晉過來了。雨芳趕忙起身迎接,有些納悶不知她怎會突然來找自己。
「雨芳見過側福晉,側福晉吉祥。」李秋蓮走進屋子,雨芳福了福身,請安道。
李秋蓮趕緊一個上前,扶起雨芳,謙卑地說道,「年小姐快別這麼多禮了,秋月愧不能受。」
見李秋蓮這麼副膽怯的模樣,雨芳倒有些心疼,只是不明白,同為姐妹,怎麼李秋月就能那麼驕橫呢。她笑了笑,拉著李秋蓮在一旁塌上坐下,說道,「側福晉是王爺的側妃,受雨芳一拜是理所當然的。」
李秋蓮羞赧地笑了笑,似想起什麼一樣,轉過頭讓丫鬟把懷中的布匹呈上,說道,「今兒個主要是過年,我沒什麼可以送你的。福晉早上送了些布匹,我瞧著這顏色、質地,都適合年小姐,就送了些過來。還望年小姐不要嫌棄。」
雨芳吃驚地趕緊推辭道,「側福晉,這可使不得。這是福晉姐姐給您的,您就拿著多做幾件衣裳。側福晉的好意,雨芳心領了。」
「這……」李秋蓮一副口拙的懊惱,吞吞吐吐,不知該如何應答。
雨芳微微一笑,說道,「本該雨芳過去給側福晉請安的,現在反倒讓側福晉走了一趟,雨芳實在是感到羞愧。改明兒,雨芳定登門謝罪。」
李秋蓮趕緊搖搖頭,一臉驚慌,說道,「年小姐您這說的是哪里話。那年小姐繼續用膳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就是過來看看,那我先回去了。」
見李秋蓮一副坐立不安的慌張感覺,雨芳笑了笑,也不再多留,起身送道,「那側福晉一路好走。」
李秋蓮點點頭,便帶著丫鬟走出了雨芳閣,一點一點消失在了夜色中。雨芳望著李秋蓮的背影,思緒中,有覺得有著想不通透的事,但是什麼,卻沒有一點印象。雲兒站在雨芳身後,說道,「這側福晉,真真是跟她姐姐差得太多了……」雨芳轉過頭,看了看雲兒,雲兒自覺失言,畢竟此事雖然在府中是公開的秘密,但是,胤禛還是不允許任何人提起的。
雨芳點點頭,帶著安撫的微笑看看雲兒,說道,「是呀,我也這麼認為。好了,這事不提了。把飯菜收一收吧,然後過來陪我繡個荷包吧。」
雲兒笑著應承了,便喚了丫鬟進來收拾。雨芳坐回塌上,望著微微打開的窗外,月牙孤單單掛在天幕上,月光透過窗戶紙,灑在她的繡籃中,不自覺便想著胤禛此刻正在做著什麼。眉目流轉,輕聲嘆息,素手拿起針線,有一下沒一下地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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