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睡夢中的雨芳掙扎著想要睜開眼楮,卻無奈眼皮沉重得讓她無力抬起。想抬起手,但身子里僅有的力氣卻只足夠她抽dong著縴細的手指。
然而,也僅僅只是這樣,已經驚喜了在一旁照顧著她的小若。只听見小若一陣低呼,「小姐醒啦……」,便有一大群人從外面跑了進來。
為首的太醫快步踱至雨芳床前,迅速地為她把起了脈,沉吟片刻,只見年邁的太醫露出欣慰的微笑,說道,「年小姐的身子已沒什麼大礙了,悉心調理即可。」
「謝謝王太醫。」小若一听,開心極了,趕緊連連向太醫道謝。
「客氣了。不過,年小姐的身子本就虛弱,日後還需多加小心。」太醫點點頭,囑咐道。
「嗯,奴婢記下了。」小若點頭答應道,又轉過頭對一旁的小丫鬟說道,「小春,我留下來照顧小姐,你送送王太醫,再去書房稟報王爺,就說小姐病情大有好轉了。」
「好的。」小春答應道,便帶著太醫離開了雨芳閣。
「小姐……」小若將雨芳的手放進被子,緊張了多日的氣息終于緩了過來。
「水……水……」雨芳輕咬著干涸的唇,低聲喚道,眼楮微微睜開,突然的光亮,讓已沉睡多日的她一時感到無法適應。
「小姐,您要喝水?好,好,小若這就給您倒……」听到雨芳的聲音,小若激動地跑到桌前倒了杯水,回到床前,扶起還並不清醒的雨芳,一點一點地喂她喝水。
像是找到了希望一般,雨芳有些著急地喝著杯中的水。溫熱的水順著喉嚨流下,很快平復了喉嚨里剛才難耐的干燥與刺痛。
喝完了水以後,雨芳緊皺的眉終于一點一點舒展開來,適應了光亮的雙眼也睜開了起來,左右看了看屋內的擺設,有那麼一瞬間,她竟弄不清楚自己置身于何處。
「小姐……小姐,您可終于醒了啊……」小若激動地說道,握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
「小……若……?」雨芳輕聲喚道,因為昏迷許久,聲音,听起來陌生許多。
「哎,是我,小姐。您醒了真是太好了!」小若激動地答應道。
「嗯……我醒了,沒事了啊……小若……」雨芳微微一笑,扯開一個虛弱卻溫柔的笑容。
听到雨芳的話,小若拼命點頭,眼淚流了下來,仿佛多日的壓抑終于得到了發泄,說道,「小姐,這幾日,您可真是嚇壞小若了。小若以為,以為您都不會再醒來了……」從小便跟隨在雨芳身邊伺候著雨芳的小若,早已把雨芳當作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離開雨芳,這些天真是害怕極了。
低頭微微一笑,雨芳親切地說道,「傻瓜,怎麼會……我怎麼舍得小若呢?」
「嗯,小姐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小若以後會好好照顧小姐的身子的。」小若抬起手,擦去臉上的淚水,仿佛保證一般地說道。
「好……」雨芳溫柔地點點頭,納悶地問道,「小若,我睡了很久嗎?」
小若用力地點頭說道,「是啊,小姐,您整整睡了三日,急壞了我們,王爺更是著急透了。」
「王爺?」听到小若提起胤禛,雨芳的心微微一顫。是呀,自己是住在雍親王府,而且,她與王爺相愛了。可是,他以為自己害了弘歷?一點一點記憶被慢慢撿起,雨芳漸漸感到有些失落與難過。
「是啊,那日您昏倒,您不知道,王爺多著急。」小若接著說道。
「那日?原來那不是幻覺?」雨芳自言自語道。
「小姐,您說什麼?」小若納悶地看著低頭說著什麼的雨芳。
「沒……他,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吧?」雨芳自嘲地笑笑,搖搖頭,說道。
「興什麼師,問什麼罪?」突然,門外一聲低沉的男聲響起,引起了雨芳和小若的注意,兩人都齊齊朝門口望了去。
隨著小若跪下去的一聲「王爺吉祥」,胤禛大踏步走了進來,望著雨芳的眼神中有著焦急與欣喜。一時就讓雨芳恍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