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曉晨對于他們這種無話可說的情況深感無奈,她是寫小說的。非常明白,一對情侶如果無話可說,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那並不是她所樂見的結果。
「 宇。」她叫到。
「嗯?」 宇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她微微嘆了口氣,看著他帥氣的側面。「一會兒,我做飯給你吃吧。」所有的前言無語,只說出這麼一句話。
「恐怕不行,我和一航說好了,送你回家後去找他。」 宇有些抱歉,他們有約在先。
「這樣子,那下次吧。」語氣中帶著略微的失望。她想和他好好談談,卻又怕好好談。因為只有兩種結果,要麼兩個人的關系更近一步,要麼兩個人關系變差。
這一半一半的風險,她暫時還不想冒。說不定等什麼時候想清楚了,話自然而然就說出口了。
到了她家樓下,曉晨下了車。準備上樓,被 宇叫住︰「等一下。」
她轉過身來,被 宇抱在懷里,然後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她閉了閉眼楮,這算是補償嗎?突然,感覺到手上有一絲涼意。看著手上的鑰匙,有些不解的望著他︰「這是我家的鑰匙,如果不介意,可以去我家幫我做飯。」
或許,真的是她想多了。他們的關系發展的依舊很和諧,只是 宇天生不是那麼熱情的人。只是這樣,有些累罷了。
「當然不介意了。晚上早點回去休息,你每天開工都那麼累。」這些關心的話語,讓 宇心中閃過一絲沉重便消失不見了。
「嗯,我會的。你也早點休息,明早我來接你。」一時間有些沒意識到。
「是哦,我都差點忘了。那這樣,你會不會很辛苦。我一個人過去也是可以的。」他有這個心就好,他不是一個適合做這樣事的人。
他伸手模了模她的頭發︰「沒關系的,那我先走了,你趕緊上去吧。」
曉晨走進樓梯口,他就開車離開了。這時,曉晨走了出來,望著他離開的方向。赴一航的約那麼重要嗎,她多希望他能等她到家里才離開。並不是她多矯情,如果真的關心真的喜歡,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她一個人走到路口的面店,老板看到她熱情的打招呼︰「曉晨,好久沒來了。」
「是啊,最近有些事情。老板,一碗牛肉面。」曉晨笑著回答,老板是一個大叔,為人很熱情。在這個物價飛漲的社會,這家店還是既實惠又不貴。
「好的,馬上到。」這是一家小面店,沒有豪華的裝飾,普通的不能在普通。她想,像 宇這種一定不會在這種小面店吃東西。因為與他太格格不入了,可自己卻又希望可以和男朋友在這種小店里吃一碗面。
那是一種平淡的幸福。自己交過三個男朋友,楚歌比較強勢,但是因為喜歡自己,所以她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溫玉凡事遷就自己,只要自己說好,他不會不同意;而 宇,她有一種握不到的感覺,可能是前兩個的緣故,現在的她很沒有安全感。
那種好像隨時失去的感覺籠罩著她,讓她仿佛置身雲間,一不小心就會低落地上,萬劫不復。
「面來了。」老板熱情的說道︰「多吃點。」
她點了點頭,面還是熟悉的味道。只是一向好胃口的她,卻在吃了幾口之後再也吃不下去了。
老板看她不動筷子,走了過來︰「怎麼了,今天吃得這麼少就不吃了?」
「沒什麼,就是沒什麼胃口。」她笑了笑,「東西還是一樣的好吃,一點都沒變。」
「好吃就行,我還以為我手藝退不了呢?再多吃點吧,夜里會餓的。」老板關心的說道,她點了點頭。
只是,沒有胃口,怎麼強塞進去都是不行的。結了賬,一個人走著。她在街上散步,看著往來的人群。路上一對對的情侶,手握著手相偎相依著。
讓她想到了楚歌,他總是霸道的拉著她的手,仿佛像全世界宣示著自己的主權。而 宇除了那天為了發新聞而照的照片,他從未正面向媒體承認過。
她知道和楚歌作比較是不對的,今天頻繁的想起,只是因為感情受挫。她承認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她撥通了楚歌的電話,另一邊,楚歌正在辦公室。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接了起來︰「喂,曉曉。」
「我沒有打擾到你吧。」曉晨有些不好意思。
「沒有,怎麼了?」听到她的情緒有些低落。
「我只是有些迷茫,還有些累。」曉晨一時間覺得有些心酸,不知不覺間淚意匯集到了眼角。
仿佛察覺到了什麼,楚歌的眉頭有些微皺︰「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我只是想找個人聊聊。」她決定不說了,對楚歌說這些,她覺得有些不好。她不該在這樣,他應該有自己的生活。甚至,她覺得自己不該打這個電話。「你忙吧,我掛了。」
還沒等他開口,她已然把電話給掛了。曉晨在掛電話的那一刻,淚水流了下來。她承認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堅強的人,自從爸媽過世後,她極度缺乏安全感。
或許在 宇看來,他已經做了對很多人不曾做過的事情。可在她的世界里,那卻遠遠不夠。喜歡上他,她願意努力去嘗試,讓他愛上自己。幸福來得太過突然,讓她有了更多的**,想要的更多。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承受。
蹲在路邊,無聲的哭泣。這一刻的她,顯得無比的淒涼。
楚歌知道,一定是發生什麼了。她打通自己的電話是因為沖動,掛斷是不想讓自己擔心。他又怎能不擔心呢?
于是乎,電話被撥通了。「你找我有事?」看到來電顯示,一航不會認為他只是為了跟他聯絡感情。
「你去找曉晨。」只有這麼一句話。
「干嘛,剛剛 宇送她回家,這會兒應該在吃飯吧。」這是一航的認為,因為他只約了 宇喝酒,沒約他吃飯。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們應該一起吃飯的。
楚歌當下就明了了,曉晨的不正常怕是因為 宇。「他們不在一起,你去找她,我有些擔心。」就掛了。
因為楚歌相信,听到這些,就一定回去找曉晨的。一航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就趕緊開車去曉晨家。
快到曉晨家的時候,一掃眼,在路邊看到一個很像曉晨的人。他停下車,走了下去。越來越相信,那個蹲在路邊埋著頭的人是曉晨。因為她身上的衣服和那發型,他再熟悉不過了。
他走到她面前,蹲了下來。「曉晨。」
听到熟悉的聲音,她一抬頭,看到她滿臉淚痕干,心中一陣心疼。「一航。」說著撲進了一航的懷里,這個時候她需要一個肩膀。
看著曉晨這個樣子,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任憑她在自己的話里哭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是 宇送她回家嗎,為什麼她會一個人在這里哭泣。這些問題他想知道,卻也知道不能問出口。
他默默的陪著她,任憑她在自己的懷里哭泣。這讓他突然想到,上一次她在自己的懷里哭泣,是因為 宇。如果 宇只能讓她哭泣,那他是否依然這般退讓。
哭了好久,曉晨抬起頭來,看著她有些紅腫的眼楮。一航有些心疼的伸手撫模,感受到一航指尖的微涼,紅腫的眼楮感覺好了很多。「哭夠了?」
曉晨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走吧,我送你回家。」
開著車來到她家樓下,兩人一起上了樓。到了曉晨家,一航從冰箱里拿出冰塊用毛巾包好,讓她冰敷。曉晨則是因為剛剛的行為比較丟臉,所以任憑他做這些都沒有出聲。
「你是不是該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一航有些無奈,她似乎並不想回答。
「你不是和 宇約好了,趕緊去吧。」她想知道為什麼他會突然出現,但還是不要好了。
「曉晨。」拉下她還在冰敷的手,神情認真的看著她。曉晨眼神有些閃躲。「是不是 宇他做了什麼?」
曉晨並不像把這件事怪在 宇頭上,說道︰「沒有,只是我……」
「你,你怎麼?」他追問著。
「一航, 宇他是不是一個不怎麼表達感情的人?」曉晨突然反問道。
一航點了點頭︰「的確。」
「我其實很沒有安全感,但 宇的性格注定他不會表達太多。我只是有些累,感覺這場戀愛談得很辛苦。」一航明白了,下午的談話就知道她想要的是怎樣的生活怎樣的感情。
宇的性格對她來說,並不是那麼的適合。「你可以和他好好談談的。」
「是啊,可是我害怕。談過之後,是關系更進一步,還是……」未說完的話,不用說他也知道。
他以為他們在一起,她就會幸福。沒想到,會有著這麼多的問題。這樣的曉晨,看起來好脆弱。如果當初沒有讓他們在一起,而是慢慢來是不是情況就不會這樣了。或許他不放棄,現在也不是這樣。
不過,可能他就不可能在她傷心事陪在她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