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沒走的白天明走了出來。
「哪位軍爺帶隊?我是關防軍東路巡查伍長白天明,請借一步說話。」
「小小的伍長,你算哪棵蔥?」一個頭目,來到白天明的面前,「保安軍是歸緱亢野郃大人直接領導的部下,你一個芝麻鸀豆大小的玩意兒滾一邊去。」
白天明陰晴不定的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湊到那個保安頭目面前︰「這是小的家鄉,實在太窮了!你就是刮地三尺,也沒什麼油水。小的知道軍爺辛苦,這是小的孝敬您老人家的。」
剛從阿布那里得到的兩顆靈石出現在白天明的手中。
「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挺上道。」保安軍頭目看了看這個村子,又看了看白天明,「算了,村里的糧餉就不收了。」
「但是,人我們還是要帶走一批的。」
白天明急了︰「大人,這已經過界了。定西距此地尚有20里,已經不是保安軍管轄的範圍了。」
「別廢話,兄弟們看到年輕力壯的帶走。」現在頭目一點也不給白天明面子了。
「不行,要想帶人先過了我這一關。」不愧是關防軍,到哪都是這套話。
頭目一看白天明還有3個手下也上來了,覺得有些棘手,便壓低了聲音對白天明說︰「野郃大人受了傷,急需未經人事的少女。」頭目做了一個猥瑣的動作,「你懂的,靈石我可以不要,但人必須還得交呀!」
「定西城現在除了老太太就剩妓女了,野郃大人又偏偏咬死了,必須是處。保安軍已經全部撒開了人馬去抓人了,我們不抓,別人也得抓。你要是在這搞事,就不是抓人這麼簡單的事了,要是野郃大人知道了,非把你煉成僵尸不可。」
「不行,保安軍抓別的村子我管不著,我也沒能力管,但這個村子誰也別想動一下。」白天明也不客氣了。
「好,你一個小伍長居然敢造反?兄弟們上,把它給綁了送給大人做僵尸。」
小頭目雙手一揮。剩下的保安軍一窩蜂的沖上來,包圍了白天明和他的三個手下。
「白哥,你就退一步吧。」其中一個手下膽怯了。
「退無可退,殺!」白天明居然練氣6級,木系。低級法術‘木荊棘’發動把沖上來的一個保安軍捆住。
「不自量力,野郃大人正好需要需要新鮮強壯的尸體,送上門來了。」保安軍頭目一道金系法術‘切割’就把‘木荊棘’切得粉碎。
一時間法術亂飛,白天明4個關防軍被打的東竄西蹦。
「看樣子我們要是不出手,白天明就完蛋了。」阿布沉吟著。
「哈哈,公子動,還是老僕出手吧。」韓裔挺身而出。
‘地矛陣’!韓裔的發出大面積覆蓋金系法術。無數的金色長槍從地下伸出,連續不停的穿刺。
本來氣勢洶洶的保安軍一下就被打亂了,捂著豕突狼奔。
「啊——,築基修士!」保安軍頭目慘叫著,轉身就跑。「撤退,我要稟告野郃大人,把這個破村夷為平地!」
‘噗’,一根金色的長矛從天而降,鋒利的毛尖鑽透了他的護罩,從肩胛骨插了進去,把保安軍頭目釘在了地上。
保安軍頭目趴在地上,雙手無奈的抓著長矛的長柄,拼命掙扎著,卻使不上力氣,嘴里還不停地威脅著︰「你們不能動我,我是野郃大人的親信,動了我保你們死無全尸。」
在「噗噗噗」的一陣響聲過後,保安軍無一例外的都被釘在了地上,慘叫聲此起彼伏。
本來都絕望了的白天明,峰回路轉的結果讓他頗有點不知所措。反應過來以後,跳走到保安軍頭目跟前,照著他的狠狠地補了兩刀。
然後才回過頭來看向阿布說︰「把他們全都宰了吧。」
「我們來了100多人,都在後面歇著呢。你要是殺了我,你們全村都活不成!」保安軍頭目疼得大汗淋灕,咬牙切齒的說道。
「別听他胡扯了,1000步之內沒有任何軍隊。」阿布笑呵呵的安慰大家。「現在殺你,真實神不知,鬼不覺呀。」
「饒命!都是野郃將軍下的命令,小人只是奉命執行。」保安軍頭目認清了形勢,這回是真的害怕了。
「現在想起求饒了?大人,讓小的一刀一個全給他解決了,然後就說遇上了大什國的流寇,保準不出任何差錯。」白天明提刀就準備動身手。
「還是算了,作為緱亢野郃的走狗,這小子不知道干了多少傷天害理的勾當,按道理死有余辜。但上天有好生之德,給他一個機會,望他好自為之吧。」阿布看著這一伙保安軍,沉思片刻說道。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呀。公子,不能放他們,這些都是失去了人性的畜生呀。」韓裔低聲勸道。
「諸余罪中,殺業最重;諸功德中,放生第一呀!」阿布很堅決,「畜牲也有生存的權利,他們是該死,但不該死在我們的手里。雖然這是解決這件事情最麻煩的一個辦法,但我堅持我的意見。」
「放?就這麼放了?」白天明一臉的不甘心。
「你,你真的要把我們放了?」保安軍頭目沒想到能逃出生天。
「當然不能就這麼放了他們,你們必要的防範措施還是要做的。今日天色已晚,先把他們全拘禁起來,村民各自回去收拾東西,明日村民再按部就班的遷走。」阿布讓韓裔舀出來幾枚靈石,「對于給村里帶來的麻煩,這些就算做補償吧。」
「錢學士大義之人呀!」村民無不感激。
「公子高義,他日結草餃環以報。」白天明押著保安軍頭目過來了。
「我不會被你的假仁假義所欺騙,你不殺我,我也不會領你的情。你是誰?到底有何居心?」保安軍頭目對阿布的作法實在不可理解。
「白痴!」韓裔連眼皮都不暇他一下。
小村夜里家家忙碌,韓裔看著阿布。
「你的心有些亂。」
「是,從未寧靜過。」阿布答。
「你知道嗎?我想通了陛下讓你來定西城的第二個原因,就是你不嗜殺,有一顆慈悲之心。」韓裔的聲音顯得很飄。
「我是有一些婦人之仁罷了。」阿布的興致不高。
到了異世,阿布知道這個世界通行的是實力,往往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規則,誰的法力強誰說出來的話就是律條。
「可能皇帝陛下恰恰看中了你的這個特點。」韓裔分析道,「武力不可持久,公道自在人心呀。」
阿布想起了多吉活佛曾經給他講的故事,成吉思汗大帝以殺止殺,以鐵與血的手段屠金國,西遼,西夏,花剌子模,殺光四川全境居民,但卻沒能降服積貧積弱的南宋小朝廷。頒布了止殺令卻能統治中原近百年呀。
日本國,耀武揚威,武力赫赫。血洗濟南,屠戮南京。最終也難逃失敗的下場。
世上最強大力量的是寬恕,最偉大的美德就是慈悲。
雖然感化過程遠遠趕不上武力來的直接,效果也沒有殺戮來的快速。但這是我阿布唯一能夠接受,也願意接受的辦法。
「這個皇帝,看樣他也是舀我當個閑棋冷子來處理。」阿布想明白了,一身輕松,「成亦可喜,敗了對他也無沒有什麼損失。哈哈,睡覺!明天定西城會是一個好天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