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看康橋的臉,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酒杯。
酒杯的酒還在微微抖動,因為康橋的手還在微微顫動。
「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他終于穩住陣腳,低聲問。
女人笑一笑︰「呵呵,看不出來啊,康橋先生對男人也這麼感興趣,難道男女通吃?」女人說完,吃吃地笑了起來,笑得十分曖昧,笑得一如既往的放肆。
「他讓你找我有什麼事?」康橋換了一種問話方式,口氣不冷不熱。
「好吧,看你著急的樣子,看著就夠讓人心痛的。」女人嘻嘻嘻地著,順手抓過桌上的小包。
「他讓我把這東西交給你。」女人從包里翻出一個信封,緩緩遞給康橋。
「謝謝。」康橋接過信封,淡淡地道了一句謝。
他心里雖然很急,可並沒有立即打開信封,而是抬頭看了一眼女人。
「你看你的,我絕不偷看,我這人不喜歡知道別人的秘密。」女人晃了晃酒杯,隨即低頭看著酒杯里乳白色的龍瑟蘭,自言自語道,「酒的味道真不錯,這個城市就這家酒吧的龍瑟蘭正宗。」
康橋慢慢撕開信封,又慢慢掏出一張紙條。紙條折疊成四方塊,很整齊的樣子。
他不慌不忙打開紙條,紙條上是幾行雋秀的字跡。
「橋爺,我突然遇到點急事,暫時月兌不開身,可能要讓你久等一會兒了。如果今晚十點,我還沒有到酒吧,你千萬別等了。而且,還要遺憾地告訴你,要是過了十點,你沒有見到我,那說明這輩子你再也見不到我了。呵呵,感謝你一直這麼記掛我,這麼寬容我。不過,請你千萬不要多想,我也許會沒事的。玉兒,即日。」
玉兒到底想要說什麼?康橋一時間沒弄明白。他又讀了兩遍,默默念著「那說明這輩子你再也見不到我了」。念著念著,他脊梁骨突然冒出一陣冷氣,莫非玉兒遇見什麼危險了?難道她真和朱悅悅案子有關?莫非因為玉兒掌握了什麼證據,有人要滅口?而且,剛才還是一個男人捎來的信。這男人又是誰?
玉兒,玉兒!康橋默默喊著這個名字,心里突然一陣疼痛,莫名其妙帝痛!不能就這樣坐著等,必須想辦法找到玉兒!一定不能讓玉兒出事!
「你快告訴我,讓你送信那個男人在哪兒?」康橋冷冷地問。因為不希望眼前這個女人看見自己慌亂的目光,所以他並沒有抬頭。
女人沒有說話。
他穩了穩情緒,終于抬起頭。
天啦!他一下子呆住了!
女人早已不見了身影!走了,怎麼回事!
康橋趕緊站起來,朝酒吧門口跑去。
沖出大門,一輛出租車已啟動離去。女人一定在這輛出租車上,他立即做出這個判斷。必須截住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他立即這麼決定,他慌忙招了招手,一輛出租車緩緩開過來。
他著急地拉開車門,快速坐了進去。
「跟上前面那輛出租車。」他快速吩咐道。
司機緩緩回過頭來,曖昧地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地笑了笑︰「既然都泡上了,還不坐一輛車?搞得這麼神神秘秘,做啥子嘛!看來,小伙子是頭一回到酒吧找女人吧?」
「開你的車,哪來這麼多廢話!」康橋冷冷地回了一句。
司機不再說話,發動了汽車。
前一輛出租車已經拐了彎,沿著濱江路走了。康橋連聲催促,司機終于也拐過了彎。眼前的濱江路安靜極了,既沒有什麼行人,也沒有什麼車,只有一輛寶馬車在前面疾馳,根本就沒有出租車的身影。
「媽的,跑的這麼快做啥子嘛!」司機輕聲罵了一句,不知不覺放慢了速度。
「絕對不可能,那輛出租車絕對沒有這麼快,這條路這麼直這麼長,怎麼就看不見了呢?」康橋心里起了疑問,大聲說著。
「龜兒的,也是這個道理。難道遇到鬼了?」司機的聲音開始發抖。
「什麼鬼!倒霉鬼!」康橋沒好氣地答道。
「也是,這地方又不是墳壩頭,會有啥子鬼喲!」司機輕聲笑起來,「還找不找?」
司機一邊問一邊停了車。
「算了,不追了。」康橋有些沮喪。
「你看,前面路邊上停著一輛出租車!」司機突然大聲叫起來。
康橋一陣驚喜︰「開過去!」
司機快速把車靠近前一輛出租車。康橋走下車,大步走到前一輛車跟前。
司機的一只手正吊在窗外,手指上夾著一根香煙,煙頭一閃一閃,冒著煙。
「師傅,剛才那個女的呢?」康橋笑著問。
司機慢慢探出頭,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哪個女的?」
「剛才坐你車的那個。」
司機突然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這個臭婆娘,不要臉的賣貨,錢都不給,就他媽跑了。」
「跑了?往哪兒跑了?」康橋一驚,問。
「媽的,不要臉的雞,跟一輛寶馬車跑了。」司機還在罵,顯然很生氣。
剛才前面那一輛寶馬車!康橋有些吃驚!自己的目光一直盯著出租車,根本沒有留意寶馬的車號!
這會兒,寶馬車應該已經轉過彎,了鬧市區,再也沒辦法找到了。康橋苦笑著搖了搖頭,嘆口氣︰「哎,還是讓她跑掉了。」
「小伙子被騙了多少錢?難怪這個婆娘慌慌張張的。」司機抬起頭,口氣緩和了很多,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康橋。
康橋稍微一愣,立即就明白了司機的意思,于是,淡淡一笑︰「沒多少。」
說完,他又掏出一張二十元的人民幣遞給了司機︰「師傅,你也別生氣了,打車的錢我給你。」
「這怎麼可以呢?」司機打死也不肯接。
康橋無奈,只好收起錢,回到自己那輛車跟前。
「還回酒吧去。」康橋對司機只簡單說了這麼一句話。
走到原來的位置,康橋緩緩坐了下來。抬手看了看表,已經九點五十了。目光在酒吧里掃了一圈,並沒有看見玉兒的身影。
他的心突然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因為一過十點,他就再也看不見玉兒了。想到這里,他心里再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一種近乎于悲壯的痛。
難道玉兒真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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