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電梯門突然開了,沉悶的皮鞋聲在走道響起,一步一步,往a1608的房門走去。樓間的燈光只亮了兩盞,斜長的身影照在牆上,一晃一晃,似有幾分醉態。那明顯是一個男人,一個醉到深夜才想要回家的男人。
「 …… ……」手機鈴聲又不斷作響,可男人卻始終無動于衷。
他的腳步最終在a1608門外停下,剛把手伸進褲袋,也不知是不是意外錯按,接听和免提同時亮了。
「夏嚴澈!你再不接我電`話,我不干了哦!!」
電`話那頭立即傳來女人高尖的嘶吼,男人不耐煩的皺眉,即刻將電`話掛了。
鑰匙開鎖的聲音,在沙發上等得幾乎要倒頭的夏小淺耳朵一個機警,所有的睡意在瞬間煙消雲散。
「喵~」
一直緊挨著她的麥咭自然也察覺到動靜,從沙發上一躍而下,腳步輕盈的跳到門邊。
回來的人果真是夏嚴澈,那身濃烈的酒味就像剛從酒缸里撈出一般,讓夏小淺不禁皺眉。
「吃過飯了嗎?或者你想先洗澡?」她上前替他把外套月兌下,再將收在玄關的棉拖鞋拿出給他。
「……」他沒反應。
「要不你先去洗,我拿飯菜去熱一下,你洗完就可以吃了。」
見他不答,她也只好自己想辦法化解尷尬。可她剛走幾步,他冷漠的聲音就在她身後響了起來。
「夏小淺,如果我現在就想睡覺,你會不會陪我?這才是身為人妻最重要的職責!並不是燒水做飯就能敷衍掉的!如果你連這都不願意做,那還有什麼資格住在這里?」
他要麼不開口,一開口,就句句戳人要害!
夏小淺腳步頓時停下,轉過身,不可置信的看他。
他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他又憑什麼說這樣的話?一個妻子為丈夫做燒水做飯,還錯了嗎?
風突然從窗戶外徐徐吹入,深秋的涼意頓時讓本來就低溫的氣氛大幅下降。夏小淺呆呆的站在原地,滿月復委屈瞬間從胸膛沖上喉間!
「夏嚴澈!你以為女人除了滿足男人其他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嗎?你知不知道我為了討好你在背後做了多少努力?」
「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就在超市里盲目選擇!我每天現學現做,還告訴自己在你回來之前必須完成!」
「今天我等你等得脖子都長,飯菜放在保溫箱呆了幾個小時!可你呢?你回來不但給我臉色,還說我做的這些不如乖乖上床給你享用?」
「如果你覺得我沒有資格住在這里,好!我明天就搬出去!我真就不明白了!究竟是為了什麼,我當初居然答應和你結婚?離婚算了!反正我也記不起你!我要和你離婚!離婚!」
她大聲罵著,可她最後的那兩個字著實讓夏嚴澈心里梗了一下!
上一次他听到這兩個字時是什麼時候?在她出事前?
想到這,他目光狐疑的在她身上仔細打量,她,是想起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