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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養好身子要緊。」鶯兒一邊勸著,一邊將她扶到軟榻上坐下,言語間盡是疼惜。「外面的人怎麼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爺對小姐依舊上心。」

唐妍婉沉默著,情緒卻漸漸地平復下來。「鶯兒你說得對,我不該妄自菲薄,讓他再為我的事煩心…」

「小姐想開了便好,奴婢見庭院里的梅花開了,一會兒讓丫頭們去摘一些進來,擺放在屋子里,可好?」見她穩住了情緒,鶯兒頓時松了一口氣。

唐妍婉雖然眼楮看不見,但是心思剔透,對花花草草也十分喜愛,故而便允了她。「也好…讓丫頭們多摘一些花瓣,晾干了我有用處。」

鶯兒福了福身,嘴角總算是有了一絲笑容。「是,奴婢省得的。」

每年,小姐會用各種花的花瓣制成不同香味的荷包送去給那個人,這樣的心意,相府的每個人都默默地看在眼里,只是那位爺的心思卻叫人捉模不透。

王府

「王妃,相府的管事求見。」雲晴剛指揮丫鬟將藥田的草鋤了,就听見丫鬟的稟報,不由得暗暗好奇。照理說,這樣的小事,只要稟報給王府的管家知道就好,根本就不必通報到她這里才是。

蘇葉拍了拍手上的泥,瞥了那不懂事的小丫頭一眼,追問道︰「可知道是何事?」

那是個面生的小丫頭,年紀看起來不大,似乎沒什麼心眼兒。听見蘇葉問話,便一股腦兒的將那位相府管事的話一字不漏得轉述了一遍。「回王妃,那位管事說是奉了相府大小姐的令,送來了幾樣東西,還說一定要親手交給王爺!」

蘇葉狠狠地瞪了這小丫頭一眼,道︰「胡說八道些什麼?!堂堂相府大小姐,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豈會這般不知禮數,大張旗鼓的送東西給外男?你可知道,這名聲對一個姑娘家來說可是最為重要的,豈能隨意拿在嘴上說?」

她雖然罵的是這不懂事的小丫頭,卻也是在暗諷那相府小姐不知廉恥,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等事來,真是令人氣憤不已!

雲晴先是一愣,卻很快將眼底的那抹異彩壓了下去,淡淡的吩咐道︰「既然他要見王爺,就命人將他引去書房好了。」

「王妃…」蘇葉張了張嘴,卻不敢當著眾人的面說出心底話來。那微微蹙起的眉頭,卻顯示了她內心的焦急與不安。

近來,外面的風言風語還少嗎?先是那白羽國公主,這會兒又冒出一個相府的小姐。這是看她家主子初來乍到好欺負麼?!

相較于兩個心月復丫鬟的憤憤不平,雲晴倒是沒多大的反應。柴慕璃的那副皮囊還是不錯的,加上又是西昌帝最為疼愛的外甥,位高權重,有無數的人覬覦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她若是都一一計較,怕是徒增不少的煩惱。

「蘇葉,陪我四處走走。午膳吃的有些撐了,該去消消食了…」模了模圓滾滾的肚子,雲晴一臉雲淡風輕的吩咐道。

蘇葉不得已閉了嘴,上前扶著身懷六甲的王妃,朝著抄手游廊而去。

一路上,蘇葉好幾次想要開口勸一勸,卻始終沒有機會。

「蘇葉,你猜那院子里,究竟住著什麼人?」隔老遠就瞧見那門神一般的兩個侍衛,雲晴忽然笑著問道。

蘇葉怔了怔,猶豫了良久才開口。「奴婢听一個老僕說,那里雖是王府的禁地,里面卻並沒有住著人的…」

雲晴哦了一聲,眉眼略帶笑意,興趣更濃。「不若進去瞧瞧?」

蘇葉嚇了一跳,忙出聲勸道︰「這…不太好吧…既然王爺下了令,不讓任何人靠近,就不要去了吧…」

就算她們想進去,那些侍衛也是不肯的吧?

雲晴挑了挑秀挺的眉,興致所致自然沒那麼容易放棄。「不就是一個空著的院子麼,去瞧瞧又何妨?蘇葉,前面帶路。」

蘇葉見她神色泰然,有著不容拒絕的威嚴,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去與那兩位侍衛打招呼。「侍衛大哥,王妃想要進去瞧瞧,能否行個方便?」

那兩個侍衛見到雲晴,恭敬地跪了下來,口氣卻不卑不亢,道︰「王爺有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去。王妃還請回吧…」

「連本王妃都不能進?」雲晴模了模袖口的那朵蓮花圖案,佯怒道。

「屬下也是奉命行事,還請王妃見諒!」那兩個侍衛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卻始終不肯松口。

只是,他們越是如此,雲晴的好奇心就愈發的旺盛起來。他們不讓她進去,她就偏想要進去瞧上一瞧。

「王妃…」見雲晴不顧勸阻,腳已經踏上了院子的石階,蘇葉急的忙喚了一聲。

那兩個侍衛剛要盡職的去阻攔,卻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繼而發現身子怎麼都動不了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心里暗道糟糕。

若是王爺知道了,怕是這府里又要鬧得天翻地覆了。

雲晴得意的回眸,輕而易舉的就將門上的鎖給取了下來丟到了一邊。光滑細致的雙手推開那沉重的木門,院子里的景色便完整的映入眼簾。

庭院並不大,但景致卻是極妙的。

亭台樓閣,小橋流水,乃至一草一木都非常的吸引人的眼球。每一處都經過精心的布置,一磚一瓦都顯得玲瓏別致,令人耳目一新。

抬腳往里走去,雲晴的心情也跟著舒暢起來。與自己住的芳華院相比,這里算不上奢華,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妙動人,精彩絕倫。而且,從庭院和屋子里的擺設來看,這里原先的主人,定是一位女子。

之所以這樣判斷,那是因為屋子里雖然干淨整潔,但卻許久沒有人住過。而且床榻上帷帳的圖案和顏色,以及梳妝台上的銅鏡,還有臨窗的一把古琴,都可以看得出,這里曾經住過一位女子。

若是平常人,肯定認為這里定是柴慕璃金屋藏嬌的地方,可是雲晴卻並不這麼認為。她伸手輕輕地撥動琴弦,那古樸悠揚的曲調傾瀉而出,縈繞在整間屋子里,顯得格外的清脆響亮。

以柴慕璃的耳力,必然也是听到了這琴聲的。

起初的疑惑之後,便是全然的憤怒。

魂二看著主子的身影瞬間消失在書房,也不管門外的管事呆愣在原地,也飛身跟了上去。在半路上遇到魂一,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頓時明了。

「難道,是王妃去了那里?」魂二用眼神詢問。

魂一給了他一個白痴的眼神。「沒看見我在這兒嘛,自然是王妃在里頭了!」

兄弟里一邊對視著,一邊飛快的在心里計較著。

王爺對那個地方可是十分的看重,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進去的!如今王妃硬闖了進去,還動了里頭的東西,怕是要惹來一場禍事了!

只是等了許久,也不見里頭有動靜,兄弟倆又懵了。

莫非,王妃是個例外?

當看清楚那屋子里站著的是何人時,柴慕璃心中的怒意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閑著沒事,四處走走。」雲晴淡淡的解釋著,神色坦然。

柴慕璃抿了抿嘴,見她正要往外走,不由得心里一慌,開口解釋道︰「這里…是我母親原先的住處…」

「我知道。」雲晴停住腳步,嘆道。

「你知道?」听了她的回答,柴慕璃很是驚訝。

雲晴抬眸,將他的驚訝收入眼底,嘴角不由微微上揚。「這很難猜嗎?」

柴慕璃見到她的那抹笑意,耳根漸漸地紅了起來。他本就不該如此小看她的,她的聰慧機敏,他早就領教過了,不是嗎?

「怎麼猜到的?」他願聞其詳。

雲晴挪了挪步子,凝視著那面具下的狹長鳳眸。「首先,住在這里的是一位女子,而且是個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的女子。再者,屋子里干淨整潔一塵不染,卻又沒有任何人的氣息,可見許久沒有人住過了。既是你最珍視的,又離去多年,我想除了那位傳奇一樣的雲霜公主,還能有誰呢?」

听見玉霜公主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稱呼,柴慕璃的呼吸漸漸變得細微起來。放佛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生怕打擾了曾經在這里安息的那個她。

雖然她已經逝去多年,可是柴慕璃依舊忘不了她閉上眼楮一動不動躺在床榻上的情景。那時候,他才四五歲吧?一個正需要母親呵護的年紀。然而,她卻撒手撇下他不管,一個人離開了,丟下年幼的他獨自活在這世上。

這里,曾經有著無數美好的回憶,卻始終敵不過雲霜公主帶給他的傷害。故而,他才讓人封了這個庭院,不讓任何人靠近。

可如今,看到雲晴娓娓的說著她的猜想,看著她的視線在屋子里滑過,他那顆因為失去最親之人而變得冰冷的心,放佛又活了過來。

「既然已經來了,就去給母親上柱香吧。」他凝視她良久,才開了口。

雲晴還未回過神來,就感覺縴縴玉手便被一雙寬大的手掌握緊,拉著她朝著內室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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