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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三個男人一台戲

「王妃,奴婢可以進來伺候您起身了嗎?」蘇葉像往常一樣,听到屋子里的動靜才敲了敲門,恭敬地問道。愛睍蓴璩

雲晴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進來吧。」

蘇葉一直低著頭,發現屋子里只有雲晴一個人時,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好在王爺已經走了,不然她還不知道如何應付呢。

「王妃昨兒個睡得可好,身子可有不適?」蘇葉一邊伺候著主子穿衣,一邊關切的問了兩句。

雲晴仔細回想了想,卻沒有接話。

昨晚,她記得腿好像又抽筋了。有一雙溫柔的手不時地替她拿捏著,直到她覺得舒服了,才松手。她以為那是在做夢,因為只有她的丫鬟才會服侍的如此周到。然而,昨晚蘇葉和佩蘭並未在一旁侍候。

「難道是他…」雲晴喃喃自語。

「王妃在說誰?」蘇葉幫雲晴穿戴好,佩蘭便端著熱水進來了。

「沒什麼。」雲晴搖著頭否認,不想讓丫頭們知道那難以啟齒的事。

梳洗完畢,早膳也早已準備妥當。

雲晴沒什麼胃口,胡亂的吃了幾口粥,便不肯再動筷子。

「王妃,那位逐雲公子又來了…」佩蘭听見外面的動靜,出去打探了一番,踩著輕快地步子走進來稟報道。

雲晴對那位逐雲公子並沒有多少印象,只知道他也是藥谷請來的貴客,至于具體的身份便不知曉了。

「他到底是何身份,為何要見我?」端起茶盞漱了漱口,雲晴這才開口問道。

提到這位逐雲公子,佩蘭的話便多了起來。「王妃,奴婢昨兒個留了個心,便去找人打探了一番。這位逐雲公子,可以說是個傳奇般的人物。據說他雖為皇親貴冑,卻不喜朝堂的爭斗,喜歡四處游歷,學識淵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料事如神。好像這世上,真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兒似的!人也長得俊美無雙,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的名門閨秀。就是性子嘛怪了些,常常不按常理出牌。對了,他身邊就帶了個美貌的丫鬟,好像叫弗兒的。」

「說起來,這位逐雲公子與王妃您還有些淵源呢。」蘇葉也插話道。

雲晴有些驚訝,問道︰「怎的又跟我扯上關系了?」

「王妃怕是不曉得,據說這位逐雲公子的生母,也是出自白羽國,還是先女皇的同宗姐妹,是嫡親的堂姐妹。說起來,與公主您也算是沾了親。而這位逐雲公子論輩分,還是公主的表兄呢。」蘇葉笑著解釋道。

雲晴皺眉,對于親人這個概念,她早已模糊,也不甚在意。反正從小到大,她就從未感受過親情這種東西。即便是前世作為藥谷的繼承人,她與老谷主也不甚親近,更何況是這些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

屋子里的人尚在猶豫,屋子外就有人忍不住抱怨了起來。一身水紅色紗裙,梳著流雲髻,經過特意妝扮過的女子,見主屋里的那位一再的擺譜,心里就替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起來。「主子,這都過去大半個時辰了,也不見里頭有人出來相迎,當真是忒無禮了!虧她還是一國公主,西昌的王妃,實在是…這種人不見也罷,何必為了她委屈了自己?」

逐雲公子手里的扇子微微一頓,洋溢著笑容的臉也漸漸地沉了下來。「弗兒,看來你還是不長記性啊…主子的事,何時輪到你來說三道四了?」

那個叫弗兒的婢女听到他的話,臉上的血色猛的褪去,眼神也變得惶恐了起來。「主子開恩,奴婢一時心直口快,才…」

「不必解釋了。既然你一再的犯錯,就不必留在本公子身邊伺候了,你還是回大齊的恭王府呆著吧。」司徒信淡漠的開口,根本沒將她眼里的乞求看在眼里。

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警告過她,不可對鳳雲晴無禮。可惜她偏偏將他的話當成耳邊風,仗著他的寵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沒將她處置了已是格外的開恩了。

「公子…奴婢知錯了…您饒恕奴婢這一回,奴婢下次絕對不敢了!」弗兒嚇得跪倒在地,心里卻在琢磨著,該如何將這筆賬從那個人身上討回來。既然鳳雲傾與藥谷無關,那麼她下手就沒有多少的顧忌了。

見她仍舊死不悔改,司徒信眼底閃過一絲冰冷,手里的扇子也毫不留情的朝著她的面頰揮了過去。

弗兒只覺得氣血翻涌,整個身子便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飄了出去。隨著噗通一聲響起,原本還嬌滴滴的一個小美人兒,頃刻之間便像個破布女圭女圭一般,趴在牆角動彈不得。嘴里更是不斷地涌出鮮血,可見傷的不輕。

「本公子的底線,你一再的觸犯,廢去你五成的功力,你服是不服?」一向憐香惜玉的逐雲公子,此刻卻忽然變了個人似的,眼神冰冷的可怕。

弗兒一邊驚魂未定,一邊暗暗慶幸,主子到底還是顧著幾分主僕情誼的,並沒有一舉將她給殺了,可見還是手下留情了的。

她跪趴在地上,朝著他磕了磕頭,道︰「奴婢多謝主子不殺之恩。」

「滾到一邊去吧,別再讓本公子看見,免得壞了心情。」司徒信重新將扇子展開,瞬間又恢復了原本風流公子的模樣。

弗兒忍著痛安靜的退了下去,心里卻暗暗發誓。若是不將那個女人除去,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以往,公子的身邊總是圍繞著各色各樣的女人。可沒有一個能夠呆在他身邊超過一個月的,只有她,陪伴著他度過了五個春秋。十年的日子,她看著公子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公子也從未為了哪個女人改變過。而這一次,公子居然為了那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就罰了她。這口氣,她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突然,不遠處傳來幾聲啪啪啪的掌聲。

一身黑衣的男子突然出現在月洞門外,一臉看好戲模樣的拍著手,戲謔的說道︰「嘖嘖嘖…這還是那個憐香惜玉從來不對女人動手的逐雲公子嗎?瞧那小美人,都叫你打成了豬頭,真是可憐啊…」

司徒信身子微微一僵,繼而恢復了鎮定,搖著扇子反駁道︰「憐香惜玉也要看對象,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婢子而已,莫非莫公子心疼了?不如,本公子便將這婢子贈于你?」

弗兒剛要從地上爬起來,听到自家公子這一番話,雙腿一軟,差點兒再一次跌倒。她一臉驚恐的望著自己的主子,眼里滿是不敢置信。

公子居然要將她送人?不,這怎麼可以!

莫弋身子剛好了些,但還是有些虛弱的,不過他掩飾的極好。輕咳了兩聲,他一臉嫌棄的拒絕道︰「這被人用過的二手貨,本公子才不屑呢。君子不奪人所愛,逐雲公子還是自個兒留著吧,興許哪日你又想起她的好來,豈不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說著,莫弋挑了挑那雙桃花眼,舉步朝著雲晴的院子走去。

司徒信听他這麼說,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角,眼中精芒閃爍不定。「莫公子請留步!你就這樣闖進一個女眷的屋子,怕是有些不妥吧?」

莫弋的腳下頓了頓,卻依舊笑顏如花的昂起了下巴,說道︰「逐雲公子多慮了,本公子正要上前去請丫鬟通傳。」

正說著呢,就見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頭從里頭走了出來。那一身淺粉色百蝶戲花對襟襦裙,頭戴絹花眉目清秀的女子,不正是王妃身邊的貼身婢女——蘇葉。

「蘇葉姑娘,王妃可起身了?」莫弋勾了勾唇角,優雅的微微躬身,打了個招呼。

見是熟人,蘇葉的態度就顯得客氣多了,笑著回應道︰「王妃已經起身了。莫弋公子可是有事?」

莫弋斜了那逐雲公子一眼,得意的說道︰「在下想要求見王妃,姑娘可代為通傳一聲?」

蘇葉見他如此客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大家都是替主子辦事的,而且莫弋的身份也不是侍衛這般簡單,她自然是更加敬畏的。「公子請稍等,我這進去稟明王妃。」

莫弋笑著朝她點了點頭,害的蘇葉的臉再一次染上紅暈,立馬轉過身去,提著裙擺進了屋。

雲晴听聞莫弋求見,態度倒是寬縱了許多,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那位逐雲公子似乎也在,要不要一起請進來?」蘇葉猶豫了良久,才開口詢問道。

雲晴將帕子往唇邊壓了壓,將嘴上的茶漬輕輕擦了擦,才吭聲道︰「那就一並請進來吧。」

蘇葉應了一聲,便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因為男女之別的關系,佩蘭便將內室里放置的一張喜上眉梢的紗織屏風搬了出來,擱在了軟榻的前面。透過那半透明的屏風,說起話來也算方便。

對于佩蘭的舉動,雲晴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卻是沒有反對。畢竟,她如今已經是名義上的宸王妃,有些顧忌還是要遵守一下的。

一大清早就離去,正準備用早膳的柴慕璃見魂一魂二兩人欲言又止的模樣,手里的筷子稍稍頓了頓,問道︰「有事?」

魂二朝著魂一擠了擠眼,見他不肯開口,只得硬著頭皮親自上陣。「主子,屬下剛才看見逐雲公子和莫公子朝著王妃所在的院子去了…」

听到這個消息,柴慕璃原本惺忪的睡眼忽然睜大,涼薄的唇也緊緊地抿了起來,臉上的駭然令人不寒而栗。

「這個女人…」低咒一聲,柴慕璃放下手里的碗筷,轉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魂一魂二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對視了一眼,心里掙扎的厲害。

「我們這樣…會不會管的太多了一些?」魂一不確定的說道。

魂二立馬嚴肅起來,辯駁道︰「這如何是多管閑事?鳳…她可是主子明媒正娶的王妃。堂堂王妃竟然與外男私會,這要是傳出去多難听啊?咱們王爺的顏面何在?!」

魂一點了點頭,覺得王爺的夫綱的確是要振一振了。要不然,王妃仗著爺的寵愛,豈不是要爬到王爺的頭上去了?雖說王妃肚子里懷著小主子,可也不能恃寵而驕,做出這樣令王爺沒臉面的事來,不是麼?

兩個暗衛心里達成了一致,這才閃身跟了上去。

屋子里,雙方已經落座。

雲晴命丫鬟沏了茶,這才隔著屏風冷冷的問道︰「我與逐雲公子素來沒有交往,不知公子非要見我,所為何事?」

她率先開口問逐雲公子,司徒信的臉色才漸漸地緩和了下來,剛剛讓莫弋壓制的一口郁氣總算是得到了紓解。「信頭一回見到王妃,覺得頗有投緣,便想著結實一番,希望王妃不會覺得困擾才好。」

雲晴透過那紗織的屏風望去,依稀可以見到他那出色的翩翩公子模樣,忽然想起佩蘭無意中提到的關于他的一個傳聞。據說這位逐雲公子,雖然不喜權勢,但卻貪念美色,尤其是風韻更勝一籌的已婚婦人。

想到這種可能性,她不由得輕笑著搖了搖頭,正待說些什麼,卻突然听見門外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片刻之後,一道頎長冷峻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見有人不請自入,在座的兩位男子均是一愣。但在看清那人的裝扮時,臉上這才露出釋然的笑意。

「久聞宸王大名,敬仰已久,有禮了。」司徒信拱了拱手,依舊一派優雅公子的模樣。

柴慕璃進來之後,眼神在屋子里掃視了一周,見雲晴端坐在屏風後,揪著的心總松活了不少,臉上的冷意才稍稍散去。不過,對于那兩個不時地往自己王妃身邊湊的男子,卻依舊沒啥好臉色。

「你們找本王的王妃,可有要事?」他往雕花玫瑰椅里一坐,冷然的問道。

敢覬覦他的女人,是想找死嗎?

自從他出現之後,莫弋就很識相的閉了嘴,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態,生怕惹來無端的猜忌,也不想讓雲晴為難。

司徒信嘴角的笑容一僵,沒想到這位宸王竟然如此不近人情,不由好笑的模了模鼻子,說道︰「宸王匆匆而至,莫非是怕我等吃了你的王妃不成?」

听到他這話,柴慕璃不由得心虛的悄悄地瞥了一眼那屏風後頭的女人,嘴上卻不肯承認自己的小心眼兒。「逐雲公子花名在外,本王也不過是防患于未然。」

提到他的風流韻事,司徒信不由得尷尬的干咳了兩聲。「宸王多慮了,在下不過是來認親的,怎敢對王妃表妹無禮!」

「表妹?」柴慕璃挑眉,對這個稱呼很是敏感。

看了看雲晴,他心里隱隱有些不舒坦。但是具體要說哪里不舒服,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之,就是不喜這些人圍著自己的王妃轉罷了。

「可不是麼…沒想到本公子這一次來藥谷,還能遇上霜姨的女兒…自然是要來見見,認認親的。」司徒信嘴里的霜姨,便是那已故的白羽國前任女皇——鳳凌霜。

對于那個以睿智仁慈著稱的白羽前女皇,柴慕璃還是有所耳聞的。盡管他早已猜到了雲晴的真是身份,但是如今想起來,卻恍如在夢中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或是前世有緣。原本西昌國皇帝,也就是他的舅舅,原本就是打算與白羽國聯姻的。只不過,他挑中的對象,並不是這位遺失了十多年的逃難公主,而是現任女皇鳳凌蕊的獨女——鳳雲姜。

感受到他炙熱的眼神,雲晴微微蹙眉,有些不自在的撇過頭去,開口道︰「逐雲公子怕是弄錯了吧…我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罷了,怎的會與你這般尊貴之人沾親帶故,想必公子是被外界的傳聞誤導了,當不得真的。」

她這是不承認自己白羽國公主的身份了?

司徒信揚了揚眉,卻並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自顧自的說道︰「經此一次,想必天下人都得知了你的身份。不管你承不承認,都已無法擺月兌身為白羽國公主的命運,不是麼?」

雲晴無力反駁,這個身份的確是與生俱來的,她想要否認都難。原本,她想低調一些,等報仇之日到來的時候,才揭穿自己的身份的。可後來一想,早些讓那些人知道了也好。坐在那龍椅上這麼多年,她該享受的榮華富貴也享受過了,也是時候向她宣戰,讓她永無寧日了。

「逐雲公子既然舍棄了那尊崇的皇子身份,又何來的認親一說?想必又是老毛病犯了,皮癢了吧!」莫弋斜靠在椅背上,邪魅的眸子微閃,譏諷道。

司徒信冷哼一聲,越發看這個妖媚男子不順眼了。「本公子的事,何時輪到你個娘娘腔來管了?」

「你說什麼?」莫弋桃花眼一橫,嘴唇微微撅起,眼底泛起殺意。

「難道本公子說錯了嗎?瞧你這一身花哨的打扮,跟小倌館的那些人有什麼區別?涂脂抹粉的,看著就叫人作嘔!」司徒信嘴巴也是個厲害的,他可以給柴慕璃這個王爺幾分薄面,可是對莫弋這個毫無身份背景的人,就沒那麼客氣了。

莫弋氣得臉色發白,拳頭捏的嘎吱直響。可是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將心里的怒火壓了壓,突然換了副楚楚可憐的面孔,朝著柴慕璃身邊撲了過去。「王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可是王妃的侍衛,也算是您的半個屬下,他…他簡直是欺人太甚!」

柴慕璃身子一僵,一向冷靜沉穩的他,被莫弋這一出給鬧得心驚肉跳,差點兒從椅子里彈跳出來。「姓莫的,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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