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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白太公釣壞蛋願者上鉤

楚封既然這樣說了,我就像一縷背後靈一樣地跟在了縣令身後。

縣令坐著轎子來到了一個小胡同,東張西望了一下才讓轎夫停在胡同口,他自己走進去敲響了一扇門。

一個三撮胡子的中年人給他開的門,見面就問他︰「怎麼樣?」

縣令沒好氣地說︰「還能怎麼樣,壓根兒連仙師的面都沒見著,但是我看他們那個樣子,就不像是主子被燒死了的感覺。」

「這麼說,仙師沒被燒死?」

「不知道!反正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縣令說,「現在他們抓了驛丞和驛站的所有人不放,你看怎麼辦吧。」

「沒關系,驛丞反正什麼都不知道。」中年人淡定地說。

縣令擦了擦汗︰「王先生,我說你們這究竟是在弄什麼呀?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在我的地頭上就動了手,這不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嗎?」

「跟我有什麼相干?我只不過是來收拾善後的罷了。」那個「王先生」也沒好氣地說︰「都是張家人肆意妄為,妄為也就算了,到頭來還要我們王家給他擦,哼!不說了,我還得回去跟各位家主稟報。」

「王先生慢走啊……」縣令哭喪著臉十分不甘願地看著王先生出門去了。

我本來想跟過去看看這個王先生到底是什麼來歷,卻見他上了一條小船,順著黃河往下游去了,船越劃越到河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上岸,我怕楚封等急了,只好先回去再說。

「王家……張家……家主……」楚封喃喃地叨念著這幾個關鍵字。

「有頭緒了嗎?」我滿懷期待地看著他,但楚封只是搖搖頭︰「沒有,線索還是太少了。不過我們至少可以肯定縣令跟這件事情月兌不了干系,先把他抓起來再說。」

楚封既然下了令,如狼似虎的侍衛們就直撲縣衙而去。小縣城里的那點兒衙役壓根就不敢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當眾把縣令抓了直接關進了縣衙的大牢。

然後楚封忽然就不急了,該吃吃該睡睡,養足精神,還去看望了一下挨了打的楚南。

楚南正趴在床上養傷呢,一看到他來了就慌兮兮地想起來︰「將軍……」

「別動,我來給你上個藥。」楚封按住他,月兌了他的褲子,拿出一瓶跌打藥給他擦又紅又紫的和大腿,「南弟,別怪當哥的心狠,當時有那麼多人看著,哥必須嚴明軍紀,半點都不能徇私,不然以後在軍中就沒有威信了。」

楚南畢竟也是軍隊里呆過的人,憋著疼出來的眼淚點點頭︰「嗯,我明白的……」

「我已經暗中囑咐他們下手輕一些了,還是讓你受苦了。」

「別這麼說,都是我失職在先,是我不好。」

「你能這樣想,哥心里很高興。」楚封一臉欣慰地說,「以後你可要吸取教訓,千萬不可麻痹大意,不要再讓哥這樣為難,好嗎?」

楚南眼含熱淚,點頭如搗蒜,信誓旦旦地保證絕不再犯,果然是個單純好忽悠的孩子啊,被楚封這麼打一頓板子給一個甜棗,他不僅忘了記恨,反而還更加忠心了呢。

楚封又在楚南那里噓寒問暖地聊了一陣子天,直到天色都快黑了,他才氣定神閑地去大牢里提審了縣令。

縣令在自己的大牢里過了一天一夜,那滋味想必非常地不好受,大概直到這時候他才會反思監獄服刑人員的環境和待遇問題吧。

看到楚封的時候,他的火氣簡直如同火山爆發,站在牢房里面跳腳直罵︰「楚封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羈押朝廷命官,我……我要上本參你!」

「朝廷命官?」楚封冷冷地笑了笑,「你這七品縣令也算是個朝廷命官,那皇上欽封的仙師大人在你這長水縣東風驛被人放了火,你這朝廷命官又該當何罪呢?」

縣令一臉比竇娥還冤的委屈神情︰「那關我什麼事啊,再說,明明是失火,怎麼就成放火了?」

「不關你的事?那你告訴我,你昨天去見的王先生又是誰?」

縣令楞了一楞,隨即搖頭猶如撥浪鼓︰「我不明白你在胡扯些什麼,什麼王先生?」

「你大可繼續裝傻充愣下去,不過你心里應該很清楚,這件事情鬧大了,無論是‘張家’還是‘王家’都保不了你,只要我們繼續追查下去,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把你推出來當替死鬼。」對著那個突然變成了鋸嘴葫蘆,一聲都不吭的縣令,楚封淡淡地笑了笑,「你若不信,那就走著瞧。」

楚封回到客棧,叫了兩人份的晚飯跟我一塊兒吃,我邊吃邊疑惑地問︰「你去審縣令,難道就是為了去嚇唬他一下?」

「嗯。」楚封並不否認。

我嘀咕道︰「他大小是個朝廷命官呢,我們不能真的拷打他,光靠嚇唬恐怕撬不開那張胖嘴吧?」

「不要緊,我這麼做,主要是為了嚇唬別的人。」楚封的胃口已經恢復了,大口地吃著面說,「只要把他繼續關下去,用不了多久,那些幕後的人就會坐不住了。」

他抬頭看了看發呆的我,疑惑地問︰「怎麼了?」

「沒什麼啊。」我繼續明目張膽地賊兮兮地看著他吞咽時滑動的喉結,不由地想起了早幾天就想做但是一直沒能做的事情,「我是在想,你的身體終于恢復了呢……」

「嗯。」

楚封沒有多想,吃完了飯把餐盤端出去,回來我就開始纏著他。

「成天穿著盔甲很重吧?」我笑嘻嘻地說,「我幫你月兌了吧。」

「好啊。」楚封就帶著了然的笑容站著不動,我開始實地研究怎麼撬開這個罐頭,他卻比我還沒耐心地扯松了我的衣帶,輕而易舉地把我本來就是隨便穿的衣服月兌了下來,還不斷地用各種小動作干擾我。

「別動別動!」我正努力地解開一個死結呢。

「不是這里。」他捉住我的手說,「來親一個,我就教你。」

「不要啦,放著我自己來。」我推開他的臉,他卻硬是捉住我親了下來,鎧甲片涼冰冰地刮在我身上,怪不舒服的,我吱唔叫著手腳並用地試圖推開他,就在這時候,有人敲響了房門。

「誰啊!」我氣急敗壞地大吼了一聲,然後大驚失色地捂住嘴巴,羞愧地看著吃驚的楚封,可恥地匿了。

楚封無奈地整理了一下衣甲,走過去開門。

焦典的臉小心翼翼地探了進來,目光在這個沒有地方可以藏人的房間里四下搜尋︰「呃……將軍,我好像听到仙師大人……」

「你听錯了。」楚封說。

焦典看著穿戴整齊的楚封,又看看月兌在一旁的另外一套衣服,猶豫地說︰「可小的確實听到……」

「你、听、錯、了。」楚封看著他強調了一遍。

「好吧,小的听錯了。」焦典識時務地說,「將軍,來福公公有請。」

焦典提著燈籠,領著楚封去見來福公公,我帶著一肚子的欲求不滿和不忿,不斷扒拉著楚封,直到他忍不住輕聲說了一句︰「別鬧!」

來福從昨天起也不知道干嘛去了,直到這會兒才回來,一回來就把楚封找過去質問︰「楚將軍,聖上給了你兵權是為了讓你保護仙師大人的,你怎可用來如此肆意妄為?」

「在下將長水縣令下獄,並非是肆意妄為。」楚封坦然地說,「昨天仙師大人給了我一些線索,表明縣令參與了這件事情,還知道其中的不少消息。」

「當真?」來福瞪大了眼楮看著他。

「等仙師大人回來了,公公自己問問他就知道了。」楚封不卑不亢地回視著他,「只是接下來的調查,還希望公公繼續配合。」

「……既然如此,雜家就拭目以待吧。」來福眯了眯眼楮,語焉不詳地說。

楚封說幕後那些人很快就會坐不住,果然不假,第二天也就是縣令被抓進大牢的第三天,就有人在縣衙門口擊鼓鳴冤。

我好奇地飄出去一看,來的可不就是那天跟縣令密謀的那個「王先生」嘛,膽兒可真夠肥的啊,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焦典打開了縣衙的門,王先生一見有人出來,就揮舞著一紙訴狀,義憤填膺地說︰「小人數日前曾跟縣令大人報過一個案子,說隔壁商鋪佔我道路一事,縣令大人本來答應這幾天就為我處理,可你們這些京城來的大老爺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把我們長水縣的父母官給抓了,還把縣衙也給佔了,請問縣令大人究竟所犯何事,這縣衙何時才能重新開放為百姓伸張冤屈?」

周圍一大堆圍觀群眾紛紛點頭稱是,這時楚封已經穿著整齊的鎧甲,一手扶著寶劍走出來了︰「什麼事?」

王先生情緒激動義憤填膺地重復著剛才的話,而我不停地抓撓著楚封。

楚封當然有所感覺,大概是以為我跟昨天一樣在胡鬧,他只是皺了皺眉,不理我。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這莫非就是「狼來了」的故事的現實版麼,這就是傳說中現世報麼,楚封你個大笨蛋,理我啊理我啊理我啊快理我啊!

我更加賣力地折騰,楚封終于受不了了,一伸手攔住滔滔不絕的王先生︰「稍等一會。」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他來到一旁的小書房里關上了門,語氣果然是沒有耐心了︰「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現身出來,抓住他的手激動地說︰「那個喊冤的人就是和縣令串謀的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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