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魏用鑰匙打開房門,他記得這邊的房間有一個大陽台。t他順利的走到那間房的陽台,這里是二樓,趙魏覺得這個高度完全可以駕馭,他深呼吸一下,蹭的就跳了下去。
雪下的不小,地上厚厚的積了一層,趙魏除了腿腳震得疼,別的地方都還好,他顧不得撲落身上的雪,直奔車庫。
這里有很多監控和報警器,趙魏貼著牆根兒走的很小心。也是老天開眼,趙寒的蘭博基尼停在外面,趙魏一口氣跑過去,打開車門就坐上了駕駛座。
趙魏轉動鑰匙油門一轟蘭博基尼濺著雪渣子就沖出去,趙魏跟演警匪片似的轟隆把車撞到歐式鐵藝門兒上,鐵門發出巨大的聲響,等人從房子里出來就看著蘭博基尼甩著沖出去,他們還有點懵,趙寒這又是發什麼瘋?
有人上樓去查看,趙寒赤身果體被綁在椅子上嗚嗚,這才反應過來是趙魏跑了,趙思成馬上讓人去追,這些人在雪上開到50門車就覺得發飄,哪能追上趙魏,趙魏一路狂飆回了簡丹的家。
簡丹家里燈火通明,趙魏一身寒氣鑽進來才發現屋子里好幾個人神情緊張的或坐或站,中間那個淵渟岳峙的男人是蔡豐源。
原來劉叔停好車後找不到趙晨曦,打手機也沒有人接,他又到急診去查有沒有一個叫趙魏出車禍的病患,回答是沒有,劉叔是特種兵出身,他立刻敏銳的覺察到事情不對頭,他一邊兒打電話和簡丹匯報一邊兒滿醫院打听有沒有看到一個高個子雙眼皮兒穿米白羽絨服的男人。一個保潔阿姨告訴他有這麼個男人和一個醫生從偏門出去了,那男人好像病的很嚴重,幾乎都不能走路了,劉叔心里說壞菜了,開車就趕回家。
簡丹一開始還撐著,等看見劉叔回家後她徹底亂了,劉叔問要不要打電話問問趙思成,簡丹搖頭,如果真是趙思成干的問也沒有用,反而打草驚蛇,現在問題是也不能報警,想了想簡丹只能給蔡豐源打電話。
蔡豐源一接到電話就來了,身邊還帶著好幾個助手,簡丹一見他就握住他的手︰「豐源哥你要救救我的兩孩子。」
蔡豐源安慰著簡丹,心里卻有他的一番打算。陳市長的案子轟動京城,自己正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上頭下了必殺令,可是卻一直拿不出能置他于死地的實質罪證。經過多方追查發現殺他的這把刀握在趙思成的手中,現在正苦于打開趙思成缺口的契機,而趙魏的出事正好給了他這個契機。
所以一接到簡丹的電話,他帶人就趕來了。
按照蔡豐源的意思只要趙魏和趙晨曦失蹤超過48小時就直接讓警察上門找人,紀委的人也可以順勢混進去趁亂搜索,可是還沒到48小時趙魏就自己回來了。
簡丹神色很是疲憊,她緊緊抓著趙魏,看著趙魏額頭上紗布滲著血,慌張的問︰「魏魏,這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你出車禍了嗎?怎麼你回來了晨晨反而不見了?」
趙魏知道事情越來越復雜,他告訴自己不要亂,使勁定了定神先跟蔡豐源打招呼︰「舅舅,能不能把三院的監控幫著我調出來。」
蔡豐源過來握著趙魏的肩︰「魏魏,別緊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趙魏簡單的事情的經過和大家說了,蔡豐源一臉凝重沒有表露太多的情緒,簡丹就不行了,她站起來立刻就要去趙思成家里要人。
蔡豐源按住簡丹的肩膀,說︰「如果他單純的只是要逼魏魏結婚,不會對—晨晨怎麼樣,我們先自己找人查一下。」
蔡豐源走到外頭,他內心一陣興奮,現在終于抓到趙思成的馬腳了,他一面讓人去監控何寧,一面走人調監控,他隱隱有種感覺,讓他頭疼了一個月的事情可能就在這幾天了結
趙魏在等監控的時候拿出手機來翻看,安珂的一條短信讓他打了個激靈。安珂︰魏魏,當年害我哥那個黑皮出獄了,我有朋友前幾天在工體看見他了,你要小心。
趙魏看著這個短信,腦子里不斷的翻騰,黑皮出獄,黑皮出獄,找了一幫外地人,領頭的是剛從牢里放出來的,操,不會這麼巧還是早就預謀好的?趙魏不敢再往深處想,他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從來沒有過的恐懼像潮水一樣迎頭打過來,窒息般的災難。
拿監控錄像的人回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瘦瘦的中年男人,蔡豐源說這是技術偵查科的專家。趙魏心里一凜︰「舅舅,你報警了?」
「沒有,我只是說借調一下。」
趙魏點頭,他說︰「這件事情估計要復雜的多,現在我需要幫我調查一個人,他叫黑皮,剛才監獄放出來,我懷疑晨晨的失蹤和他有關系。」
蔡豐源也不多問,他的手下趙魏不知道是什麼來頭,都是一幅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撲克牌臉,但他們的專業素質非常高,不亞于港片中重案組的辦事效率,監控錄像中很快就出現了趙晨曦的身影,他急匆匆的走過一條走廊,俊秀的臉上眉頭緊蹙,掩飾不住的焦急。
趙魏的心像給一只大手緊緊攥住,無形的揉搓著,雖然他知道現在不是自艾自怨的時候,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要罵自己為什麼會去看趙思成,為什麼要讓晨晨為自己擔心受苦——
趙晨曦听到老大和那個假醫生出去了,才緩緩的睜開眼楮。他發現自己被捆住手腳放在一堆舊輪胎里,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只有中央懸掛著一盞白慘慘的電燈,風一吹進來電燈就跟著來回搖晃,特麼的像鬼片中的場景。
從空氣里傳來刺鼻的汽油味道趙晨曦斷定這是個修理廠,他轉動酸澀的脖子終于看見了靠著電暖爐玩兒手機的串子。
這是個脖子很細腦袋很大的孩子,就像一根兒竹簽子上頂著個肉串子,這孩子看著也就17-8的年紀,拿著個山寨手機正玩得不亦樂乎。
「小兄弟,能給我口水喝嗎?」趙晨曦一開口給自己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
那小孩也給他嚇了一跳︰「臥槽,你醒了,這藥的時間掐的還真準。」
小孩拿了半瓶礦泉水趿趿走過來,看了看趙晨曦綁著的手,歪著嘴說︰「快快張嘴,媽的。」趙晨曦趕緊喝了幾口,感覺嗓子里不那麼干涸才停下說了聲「謝謝。」
那孩子顯然沒心情理他,繼續坐回去玩游戲,沒想到玩了不到兩分鐘就大罵︰「抄你媽,死機了,山寨貨就是山寨貨,等老子分了錢第一件事就是去買個隻果5。
趙晨曦等了一會兒問︰「你玩什麼游戲呢?」
那小孩兒沒好氣的說︰「植物大戰僵尸,你他媽的又有什麼鳥事兒?」
「沒事兒,我只是想我的手機里面有很多游戲,還可以上網。」
「哎,對呀,你的手機不是山寨貨肯定好使,不知道老大放下沒放下。」那小孩在雜物里一通兒翻找,終于找出了趙晨曦的手機。
按了開機鍵,那孩子問趙晨曦︰「密碼是多少?」
趙晨曦說︰「我的手機是圖形密碼,說不明白,你給我松開點兒,我給你解開密碼。」
那孩子斜著眼楮張著嘴看了趙晨曦一會兒︰「你想耍什麼花招?」
「你們又是綁又是藥的我能怎麼樣?現在手腳都軟的抬不起來。
那孩子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覺得有道理,就給趙晨曦把手解開,邊解便嘟囔︰「老實點兒,要是敢出妖蛾子老子弄死你。」
趙晨曦微微一笑,五官輪廓及其俊秀柔和,給人一種安靜溫暖的感覺,就像鄰家一個大哥哥。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叫串子的孩子給嚇了一跳,他裝著凶狠的樣子踢了趙晨曦一腳︰「快點,別磨蹭。」
他力氣用的小,趙晨曦並沒有覺得疼,他還是笑著給手機解鎖然後遞到他手里。
那孩子玩了一會兒單機游戲就想上網,可是他並不會弄就讓趙晨曦教他。趙晨曦教他玩,兩個人玩熱乎了,也慢慢熟悉起來,趙晨曦趁他去撒尿的空當偷偷的上微博刷了一條地理同步出去。
趙晨曦裝作不經意的問︰「你們為什麼要抓我,我又沒得罪你們。」
「閉嘴,不該問的別問,玩游戲。」小孩嘴很緊,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那你們打算把我怎麼樣呀,要不我給你錢你放了我吧?」趙晨曦不死心繼續游說孩子。
這會那孩子停下來︰「你很有錢?」
「現在沒有,誰身上帶著很多現金呀,不過我有東西,你看我這個手表了嗎?江詩丹頓的,值20多萬。」原來簡丹一直逼著趙晨曦帶著這表,趙晨曦為了哄她高興就戴在手上。
「拿來。」那孩子高興壞了,粗暴的把手表從趙晨曦手上擼下來,戴自己手上然後用棉衣蓋住了。他都顧不得玩手機︰「喂,你可不準說我拿了你手表,要是讓他們知道了一準兒沒我什麼事兒,那你餓不餓?」
那孩子給趙晨曦拿了一塊面包和一根兒香腸兒,催促著他快吃,說他們的人快回來了,趙晨曦問他們干什麼去了,那孩子現在倒是有問有答了︰「去找你姘頭要錢了。」
趙晨曦一口面包卡在嗓子里差點噎死——
趙魏已經顛來倒去把監控錄像看了很多遍一無所獲,作案的人很有技巧,幾乎沒有正面形象留在監控里,趙魏伏在椅背上捏著眉心,頭腦里一片凌亂。
晨晨晨晨晨晨,你在哪里?
忽然趙魏的手機響了,在安靜的夜晚格外的驚心動魄,趙魏看著一個陌生的號碼抬頭看蔡豐源,蔡部長對他點頭,他捏緊電話按下了通話鍵,電話那頭的聲音熟悉的像一個噩夢︰「趙魏,好久不見。」
「黑皮,果然是你。」
「是呀,趙大少,老黑可是想你想的連覺都睡不好呀。」
「說,你想干什麼?」
「哈哈,趙大少,你先別怒,我不過是想在北京城混口飯吃,沒想到第一晚飯就端的是你家的,你爹讓我綁架你姘頭,媽的老子費事把人綁了他現在又說給我一半的錢把人給放了,你說這世界上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
這時那個專家示意趙魏盡量和他多說話來拖著對方。
趙魏說︰「剩下的錢我給,你把人放了。」
「趙魏呀,這幾年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你爹要抓你姘頭,還有人要我教訓你,我們是老交情,你是我的,我怎麼舍得讓別人糟蹋你呢?」
「有人要教訓我?黑皮,我想除了你之外沒有人會想教訓我吧!」
「嘖嘖嘖,趙大少,你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人家2年前沒弄死你你就該夾著尾巴做人,卻又跑去敲人竹杠,不要以為你**就沒人敢動你,老子就接下這趟買賣了,1000萬,你姘頭和你的命,很便宜是不是?」
趙魏這才明白過味兒來,感情是兩幫人要為難自己都給黑皮撿了便宜,他當成最後的獵人等著把黃雀刀螂和蟬一鍋兒燴。
趙魏咬著牙說︰「1000萬,你讓我上哪去給你弄這麼多現錢?」
「怎麼,趙大少不是很有錢嗎?1000萬太少不是,現在是凌晨1點25分,限你在天亮之前把錢給我湊齊了,否則等著給你小情兒收尸吧。」
「喂,黑皮,現在是半夜,我上哪里去給你弄錢?」
「呵呵,你家不是勢力很大嗎?直接讓人民銀行的行長打開金庫拿就是了。」
「黑皮你放屁,喂喂喂。」
媽的,掛了,黑皮老子抄你全家。趙魏一腳狠狠的踢在椅子上,厚墩墩的一個實木椅子給他踢的斷了腿兒。
「魏魏,怎麼了?」簡丹上前抱住趙魏的胳膊。
趙魏看著簡丹用眉筆畫出的兩條眉毛,他有些不落忍,從簡丹開始月兌發她拒絕所有人的探視,特別是蔡豐源,她想在他心里保持一輩子女神的形象。可是今天她把蔡豐源請家里還讓那麼多人在她面前進進出出,就算趙魏此時心全部在趙晨曦身上也不能忽視簡丹為他所做的一切。
「媽,你還記得黑皮嗎?就是當年我給弄牢里那個,他出來了,晨晨是他手里,他要1000萬。」
「我去準備錢,可這是晚上。」
蔡豐源抬手制止他們,只听那個技術專家說︰「蔡部長,對方手法非常高明,根本就追查不到他們的通訊信號來源,但是可以鎖定在平谷。」
「臥槽,平谷有多大呀,黑皮,你這個狗崽子,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讓你變成沒皮。」
趙魏正愁眉不展,手機忽然又響了,現在手機就像一個炸彈隨時都會爆炸在他手上,他看了一眼屏幕是安珂,操,這時候他打電話來湊什麼熱鬧?趙魏不耐的接起來還沒等他說話安珂那邊就嚷起來︰「魏魏你終于接電話了,你在平谷嗎?趙晨曦找到你了?下雪天你們去青龍山干什麼?」
趙魏听著安珂的連珠炮,努力想抓著重點,「平谷,青龍山?安珂你說什麼?晨晨在平谷青龍山?安珂,你再說一遍。」
「魏魏,怎麼了,趙晨曦沒和你在一起,你上微博,上微博,他剛發微博了。我通過你加他關注了。」
後面安珂說什麼趙魏已經听不見了,他關了電話直接刷微博,當看到趙晨曦那條才發布了不過十幾分鐘的消息,上面是一幅簡單的地圖,趙魏的手一個勁兒抖幾乎抓不住手機,媳婦,干的好,老公馬上來救你。
「晨晨,你要干什麼?」簡丹想去抓趙魏的胳膊,結果卻撲了個空,被蔡豐源扶了一把才站穩了。
「我要去救晨晨。」
「趙魏,萬一那是對方的一個圈套怎麼辦,你回來,我通知當地警方馬上去排查。」
「不行,舅舅,不能報警,我怕他們對晨晨不利,黑皮他什麼都能做出來。」
「那你也不能去,趙魏,太危險了。」
「舅舅,我在這里什麼都不能做才是危險,我怕我心髒隨時會爆開,晨晨在水里我卻在岸上,晨晨在火里我卻站在一邊觀望,舅舅,那樣還不如殺了我。」
趙魏說完推開劉叔拿著車鑰匙就下樓,蔡豐源剛要喊,簡丹說︰「豐源哥,你讓他去吧,找人跟上去。」
蔡豐源沒有辦法馬上調集人手,趙魏卻根本不等他們,5.0排量的路虎轟鳴著上路,厚重的輪胎壓碾在積雪上發出嘎吱的聲音但是很快就被引擎的轟鳴掩蓋,在雪地上趙魏還是把車開到100門,路虎沉甸甸的底盤給趙魏掌著舵,青龍山,修理廠,怎麼會沒有想到呢,這個地方對于趙魏來說簡直太熟悉了,安璟的最後一次比賽就是在青龍山,看來黑皮真是個念舊的人呀。
後來趙魏經常想是怎麼在風雪交加的夜里把車開到青龍山,那個過程已經模糊不清,他只記得在路上眼前一片白茫茫,他甚至會想玩兒了這麼多年賽車為的只是今天,為了能在艱險的路上追趕上趙晨曦。
那個晚上對趙晨曦來說幾乎是人生中最難熬又最充滿傳奇色彩的晚上。
黑皮和扮醫生的男人從外面回來,帶著不少好吃的,他們進門兒看見串子在玩趙晨曦的手機,黑皮飛起一腳就把串子給踢倒在地上,串子的嘴角立馬就哩哩啦啦淌血了,趙晨曦大聲說︰「你打他干什麼,他還是個孩子。」
「呵,小白臉兒醒了,老子還真沒顧上看看,長得不錯呀,趙魏的品位提高了。你他媽的自身難保還有心情管別人。」黑皮上前捏著趙晨曦的下巴猥瑣的看來看去。
「你,你放手。」
「媽的,還跟老子裝上了,告訴你,老子喜歡大女乃大的女人,你不用在這里發騷勾引老子,老子在牢里憋了這些年,先夠不著趙魏,拿你出出氣也是好的。」黑皮伸手扯著趙晨曦的頭發啪就給了他兩耳光,趙晨曦白女敕的皮肉哪經的起這個,立馬一邊兒五個指頭印子,高高的腫起來。
「媽的小白臉不禁打,來,哥給你玩個好的。」說著黑皮拿過小電暖爐來,抓著趙晨曦的手就往里面的鎢絲里伸,還沒有觸到鎢絲趙晨曦就疼的叫起來,那高熱的溫度就像個大烤箱把趙晨曦的手當成豬蹄兒烤了。
串子看著趙晨曦痛苦的扭著身子,他模著胳膊上藏的手表,有點覺得拿人家手短,他上前抱著黑皮的胳膊︰「老大,你就饒了他吧。」
「滾,小兔崽子,才多大會兒你就給他迷上了,你他媽的是不是想上他,嗯,說,想不想上他?」
趙晨曦額上冷汗滾滾︰「你這個王八蛋,他才是個孩子。」
「孩子,他搞過的女人比你搞過的男人還多,要不要現在試試他的活兒怎麼樣?」
「老大,我不上他,我不喜歡男人,我硬不起來的。」
「不上他,你就打他,給我狠狠的打。」
那孩子哭了,他問趙晨曦︰「你是希望我打你還是上你,我打你也很疼,上你也很疼。」
趙晨曦虛弱的一笑,竟然還像剛才他們玩手機時那麼安詳寧靜︰「你還是打我,我受的住。」
那孩子哭著一下下踢在趙晨曦的骨頭上,他說︰「疼你就叫吧,叫出來能好受點。」
趙晨曦還是笑︰「我忍著,我不怕,趙魏,趙魏他一定會來找我的。」最後的聲音低不可聞,趙晨曦是說給自己听,他需要給自己一個希望可以熬下去。
過了一會兒黑皮把串子扒拉一邊去︰「小王八羔子,你沒吃飯咋滴?那點勁兒繡花呢,看老子的。」黑皮飛起一腳踢在趙晨曦的肋骨上,趙晨曦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身體發出清脆的斷裂聲,他伸著手想去捂住那個受傷的部位,可是手抖著動不了半分,只能發出咯咯的咬牙聲。他臉色完全灰白了,豆大的汗珠從臉上落下來,疼的眼前就一陣陣發黑。黑皮一腳踩在那處斷骨上,狠狠的獰笑著,那笑聲就像是魔鬼的嚎哭穿透了趙晨曦的大腦皮層,凌虐著他的神經,他覺得有一個深深的黑洞正一點點把他的意識和身體分離。
「我不能死,我要等著趙魏,趙魏,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