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薩斯能清晰地感覺到懷中人身軀的溫度,這證明他還沒死多久,甚至有可能在幾分鐘之前還活著。但是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他不是應該好好待在寢室里等自己回去嗎?尤其是西弗勒斯那麼小心謹慎的一個人,更不可能在明知道危險的情況下還在晚上獨自外出……那麼,一定是有什麼他必須非出去不可的理由。
阿布拉克薩斯這時才仿佛真正清醒一樣,理智和感情重新合為一體,緩緩抬頭看向四周,似乎是想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好為自己的愛人報仇。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赫奇帕奇校袍的女生突然跌跌撞撞從附近的一條走廊沖了過來,她臉上的表情幾乎扭曲,仿佛看到了什麼異常驚恐的事,她一邊跑著一邊回手指著身後,高聲叫嚷著,聲音尖銳得似乎要刺破所有人的耳膜︰「那邊、在那邊!」女生害怕得幾乎要哭出來了,事實上她在看到迪佩特之後也的確那麼做了。
「那邊有什麼?」迪佩特沉聲詢問著,心底冒出了一個不詳的預感。然後幾乎是立刻,他的預感就被證實了,因為那邊又接連跑出了好幾個學生,每個人都極盡所能的尖叫著,並且將答案嚷嚷得人盡皆知。
「那邊又死了一個人!是個女生!」
鄧布利多不等迪佩特吩咐,急忙拔出魔杖向那邊跑去,他必須趕在有更多傷亡之前查清到底發生了什麼。而其他幾個教授則急忙安撫著受了驚嚇的學生,並迅速帶他們離開了可怕的現場。前去探查的鄧布利多並沒有讓校長和其他人等得太久,幾乎是在三分鐘之內,他就給出了安全的信號,然後雙手抱著那個已經死去的女孩快步返回。此時鄧布利多的表情是嚴肅的,他一貫友善的面容板得死死的,睿智的藍色眼眸中閃爍著滔天怒火。他沒法原諒那個制造出這幾場悲劇的家伙,不管那個人是誰,有什麼來歷,他都會親手將那個家伙送入威森加摩進行審判,然後被關進阿茲卡班!
「是普林斯斯拉格霍恩早在剛才就已經趕到了這里,只不過一直在忙于穩定學生情緒和疏散他們,並沒顧得上去檢查別的地方。幸好這里並不是什麼霍格沃茨的主要走廊,又因為是快到宵禁時間的緣故,並沒有太多學生逗留——除了那幾個因為想抄近路回寢室,卻因此看到尸體的赫奇帕奇外。
「一個在魔藥上有著很強天賦的女孩……真是可惜,她才一年級斯拉格霍恩的聲音低沉,一點也沒了往日的圓滑。他看著鄧布利多將女孩的身軀小心翼翼的平放在地上,有著那麼一瞬間的失神。不知道是為了一條無辜的生命就此逝去而惋惜,還是為即將面對兩對失去孩子的父母而感到苦惱。
阿布拉克薩斯靜靜看著艾琳普林斯的尸體,灰色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冷酷,他已經大致可以推測出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應該是西弗勒斯不放心這個蠢女孩獨自在晚上跑出來,所以才會離開休息室想要帶她回去,結果……該死的!如果她想要死那麼就讓她去!為什麼一定要牽連到他的西弗勒斯?年輕的馬爾福惱怒地盯著地上的尸體,如果不是有其他教授在場的話,他無法確定自己會不會把那尸體碎成肉泥!
「回去吧,馬爾福先生,已經過了宵禁時間了鄧布利多彎下腰拍了拍阿布拉克薩斯的肩膀,聲音里透著疲憊,卻依然耐心地試圖勸說馬爾福放下早已死去的棕發少年的尸體,「我們會照顧好他的。你不能總這樣抱著他
「我要帶他回我們的寢室阿布拉克薩斯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灰色眼眸中寫滿了堅定,「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其他地方,我要帶他回去,現在是寢室,以後是馬爾福莊園。誰也別想分開我們
「人死不能復生,你必須面對事實,馬爾福先生鄧布利多的話音中有了些嚴肅,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阿布拉克薩斯因為過度悲傷而倒下去。而且,他也怕這個馬爾福會不顧一切做出點什麼。
「桃金娘都回來了,我的西弗也會回來的阿布拉克薩斯輕輕開口,仿佛是怕驚醒了懷中的少年,「他會很高興看到我依然保留他的身體。然後我們會慢慢商討出一個合適的葬禮——當然,他的幽靈可能會暫時留在霍格沃茨,但只要我一畢業,我就會帶他離開這里,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如果覺得有必要,我可以支付足夠的加隆
鄧布利多突然伸出雙手按住了金發少年的肩膀,將他強制留在了原地。緊接著,他用睿智的藍色眼眸凝視著阿布拉克薩斯,用一種從沒有過的嚴肅口吻開口,聲音里充滿了命令和不容置疑︰「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你應該知道艾瑞克先生回來的幾率非常小,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走上那條成為幽靈的道路——」
阿布拉克薩斯掙扎了幾下,卻因為懷里抱著西弗勒斯的緣故而未能成功。年輕的馬爾福此時早就沒了往日的儀態翩翩,他用幾乎是怨毒的目光盯著鄧布利多,高聲辯解著︰「但是桃金娘她回來了!既然她可以,那麼我的西弗就同樣也可以!他不會比任何人差,更何況是桃金娘!」
「你這樣說可憐的桃金娘,桃金娘可一點都不會高興一個飄飄忽忽的女聲突然傳進了眾人的耳朵里,然後一個戴著大大的圓眼鏡,梳著兩個長辮子的幽靈從牆壁里鑽了出來,出現在幾人面前,「又有人死了嗎?」
「桃金娘鄧布利多友善的和幽靈小姐打著招呼,「是的,又一起悲劇發生在了霍格沃茨。如你所見,兩個孩子都死了
「他們會成為幽靈嗎?」桃金娘圍著抱著西弗勒斯的阿布拉克薩斯和地上的普林斯的尸體轉了幾圈,露出了一副期待的表情,「如果他們成為了幽靈,我不介意和他們共用一間盥洗室
「想都別想!」阿布拉克薩斯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緊接著他就想拔出魔杖給這個幽靈一個教訓——雖然大多數魔咒對幽靈都無效,但他知道有些黑魔法是可以做到的,而他就恰巧掌握了幾種。
桃金娘歪頭看看阿布拉克薩斯,對他的不友善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咯咯的笑了出來︰「我知道你,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斯萊特林的級長。你也喜歡我的盥洗室嗎?就像我死的那天的男生一樣?」
「有男生在你的盥洗室出現過?」鄧布利多敏銳地抓住了桃金娘話語中的關鍵點,「但你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們?」
桃金娘突然捂住了臉頰,就好像她以為別人會看到紅起來一樣︰「那可真是件讓人害羞的事,當然不能隨便說出來。而且我一直希望那個男孩會英俊一些——就算在我出來趕他走的時候,也是那麼期待的。他會記得可憐的桃金娘嗎?他會來找我嗎?」
沒人理會桃金娘嘀嘀咕咕的問話,留下來的三個教授迅速交換著眼色。這可是一個新消息,之前在桃金娘剛成為幽靈回到霍格沃茨時,他們也詢問過她是怎麼死的。但幽靈給出的答案很模糊,只說自己最後看到了一雙眼楮,而且她根本沒提過有男生曾出現在女盥洗室里——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那個男孩一定知道些什麼。
「桃金娘,你能跟我來一趟校長室嗎?我們必須好好談談迪佩特嚴肅開口,語氣十分強硬,根本不容桃金娘說不。而桃金娘雖然已經成為了不受世俗約束的幽靈,但依然對迪佩特校長保有一份敬畏之心,畢竟她才死了沒多久,還不能真正從自己是學生的身份中走出。
「那麼,馬爾福先生——」迪佩特轉過身來將目光投向阿布拉克薩斯,卻在看到她灰色眼眸中的堅定後嘆了口氣。算了,只是一晚上應該沒什麼關系,他能理解那種痛失愛侶的感覺。那麼就讓他去吧。老校長用眼神與鄧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做著交流,示意他們不要再為難那個孩子了。不管阿布拉克薩斯平日里表現得有多成熟,但在他們的眼里,那畢竟還只是個六年級的孩子。
斯拉格霍恩主動擔任了護送阿布拉克薩斯回寢室的任務,他們現在根本不放心讓一個學生單獨離開,即使馬爾福是級長也一樣。目視著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離開,迪佩特這才和鄧布利多準備帶桃金娘一起返回校長室。沒有使用飄浮咒,鄧布利多再一次彎腰將普林斯的尸體抱在了懷里,然後隨著迪佩特一起離開。
「純血阿布拉克薩斯低聲吐出了口令,沉著臉率先走進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因為新的悲劇剛剛發生,又是那麼意外,所以除了赫奇帕奇之外,恐怕其他學院的學生要到第二天清早到禮堂才會知道。所以此時的斯萊特林們依然遵守著他們的作息時間,在宵禁過後紛紛回到各自寢室休息,此時除了角落里的沙發上海蜷縮著一個正在看書的人影外,就再沒其他的學生了。
听到有動靜從門口傳來,人影抬起頭張望著,卻在看到馬爾福懷中抱著的人時徹底驚呆了。
書從艾琳普林斯的手中滑落,「啪嗒」一聲掉在了她的腳邊,黑發女孩驚愕地望向同樣驚愕的阿布拉克薩斯和斯拉格霍恩,顫聲開口︰「那是西弗勒斯?他發生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想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