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玩過火了?」
「……什麼意思庫洛洛捏著我的手收得越來越緊,我用盡力氣掙月兌卻完全不起作用,不由得慌了︰喂喂不是吧,明明受了那樣的傷,現在還有這麼大的力氣要是鬧哪樣啊!!
「你越界了淡淡宣布著結論,庫洛洛的手慢慢附著上一層念,接著微笑、用力!
猜到庫洛洛想做什麼,但卻無力反抗,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骨被捏得粉碎。
「啊啊啊啊——!!!我!!操!操操操!!我操!!」
疼到無以復加,我只能無力粗俗咒罵,但鮮活的疼痛像是在嘲笑我︰剛剛對庫洛洛這樣的男人心軟,是多麼弱智的一件事情。是啊,我他媽就該一刀捅爆他的腦殼,讓腦漿鮮血噴我一臉,或是在剛才就咬下他的頸動脈。
我到底在遲疑什麼。
「這只手當年在流星街就被捏碎過一次,當時還是我和其他幾個蜘蛛一起動手縫合的,結果弄得歪歪扭扭,骨頭碎渣根本沒擺正。你醒來卻沒一句抱怨,反而笑地和個白痴一樣,還說‘大家都活著,真是太好了’……現在想想居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好懷念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深知我和這個變態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我徹底怕了,如果能逃的話……
但是庫洛洛還抓著我被捏碎的手,目光溫柔到令人窒息,還有那副詠嘆調……簡直就像在對著他死去的老情人說話一樣。我想,我汗毛應該豎起來了。
「不要把什麼事都想得那麼有目的性嘛,我只是覺得我做了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把你這只因為舊傷而變得畸形的手捏碎,這一次,我們都在流星街外面,你可以找一個好醫生,手就可以得到全面的療養,應該就會長好了
「所以,你這麼做就是為了這個?」
「不止,有必要給你一點教訓了。我任由你捅一刀順便打個小賭,這是我願意縱容你。但是你突然又想從我這里再要一雙眼球,這就是你得寸進尺了,我可是很苦惱呢,所以我覺得你有必要清楚我縱容的尺度
「瘋了……你這個瘋子!」拼命想逃,床上那個人才是真正的惡鬼!我甚至想,反正那只手已經被捏碎、痛到極致了,這只手干脆不要了好了,只要、只要能逃離這個瘋子!!
「別這麼用力扯啊,真是的,要是斷掉了我的苦心不就白費了?真拿你沒辦法啊這麼說著,惡鬼一臉無奈地松開了我的手。
我已經不能听見庫洛洛在講什麼了,只能模模糊糊看見一張嘴在一張一合,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刻也不能在這里停留了,否則會被吞吃入月復的,一定會!
「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沒下殺手呢?因為愛上我了嗎?」
可惜,回答庫洛洛的只有黃發女人越跑越遠的背影。
像是沒察覺到,庫洛洛繼續自言自語,「既然沒有,又為什麼會流淚呢、那種咸咸的東西
「哼,那只是因為擺月兌了你、太過高興而流淚而已
庫洛洛瞥了一眼從房頂上下來的瑪琪,抱怨道,「哼,這事你做得忒不厚道,你是壞人
「冪維婭手上的傷我還沒和你算呢,行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別耍小孩子脾氣,去就醫了,團長
「不要,明天的活動我不去了,心情不好
瑪琪默默離開,在別人面前,貓眼美人一直是寡言的,庫洛洛既然不想去療傷,那就隨他,反正死不了。
是的,瑪琪挑準了時間,明天幻影旅團有活動,作為發起人之一,庫洛洛一定會參加,這樣冪維婭就有足夠時間跑路了,——瑪琪本來是這樣計劃的。但是凡事皆有變數,回想起了以前記憶的冪維婭態度很強硬,一副要做些什麼的決絕模樣,瑪琪阻止不了,結果發生了這樣的事。
嘛,這兩人下一次再見面,該會是什麼光景呢?反正已經與瑪琪無關了,冪維婭恢復了記憶,有了自己獨自判斷的能力,而且這兩人之間的感情,瑪琪一個外人插手本來就挺里外不是人的,做事也變扭。這下好了,一下子撇得干干淨淨,輕松得很。
情情愛愛什麼的,果然最傷神了。
瑪琪借著今夜格外亮的月光,一步一步走出這個她待了近兩個月的小鎮。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地方她不會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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