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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迪盧木多X騎士

何藍干了他這輩子最偉大的事之一,在目睹衛宮切嗣生命危機的瞬間,一口氣將在場的眾人拉入聖杯的世界,救下一條命。

為防止見面就打的狀況,他特地將人分成兩撥,凱奈斯與lancer劃去了迪盧木多的世界,而切嗣和綺禮被劃去了衛宮切嗣的記憶世界。現在,冥想狀態的何藍眉頭皺起,一動不動坐在黃金船上。

站在殿下的角度,他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魔力回路的高速運作,那力量太龐大了,這次給了地球人一個不得了的角色。

而臨銘站在觀眾的角度則體會不到對方的改變,只是覺得活蹦亂跳的地球人很久保持那個動作沒變,有點奇怪︰【何藍,你怎麼了?】

「別打擾我……」額頭開始冒冷汗,何藍小心控制著回路的運轉,從已故的兩名servant回收來的魔力以及聖杯自身存儲的魔力被充分調用,支持兩個世界的運作。

他對切嗣的世界僅是讓衛宮切嗣重溫一遍他人生里最大的兩個轉折,並讓綺禮作為觀眾看一遍,不要做打破這個世界的運作或是強行月兌離聖杯意識這類出格的事。他相信綺禮懂他的意思,所以暫時讓那個世界按原本的軌跡進行,不需要做什麼太多的改變。

但迪盧木多的世界就是他悉心安排的了,要讓lancer在其中好好學習一番,最好能讓他放棄對于自己目標的追求。

好好效忠一個君主,這自古就是個難題,lancer這個目標本身就為自己設了個套,如果他要毀滅那注定是毀在他的主人手上。

何藍活躍著腦細胞,開始編制新的故事。

米考爾特的宴會上,愛琳的貴族們齊聚一堂。

此刻正是宴會的j□j部分。

費奧納騎士團的成員均是武夫,流連戰場征服快感的人們,如今也收斂了本性,努力做出溫文爾雅的姿態。

這是他們的君主訂婚的日子,作為受邀的賓客,他們不能失態。

費奧納騎士團的領袖——傳奇英雄芬恩,正坐在高聳石階頂端的王位上,身邊坐的是即將成為往後的格拉尼亞。

此時的芬恩已不像之前那些冒險故事中描述的那樣年輕力壯了,有了幾任妻子,並且連孫子都可以拿著武器上戰場了,在格拉尼亞眼中,這個人年齡大的可以當她的爺爺。

這讓她很失望。

她本以為對方聯姻的對象,是芬恩的兒子或是孫子,但沒想到,老芬恩會親自上任,這讓她異常無奈。

對新的未婚夫完全失去興趣,格拉尼亞將目光投向場中歡慶的騎士們。

「oisin左邊的男人是誰?」只認識前來提親的oisin——芬恩之子,格拉尼亞便從他開始要求女僕為其一一介紹那些騎士。

「那是高爾,摩納之子,隨時可以一戰的斗士女僕盡職為其解釋。

「高爾旁邊是誰?」

「奧斯卡,oisin之子

幾番小聲的討論下來,格拉尼亞也認識了大半,這是,幾個人群里爆出爽朗的笑聲。格拉尼亞便抬眼望去,那是幾個喝的酣暢的騎士,而其中,那個正在豪飲,千杯不醉地男人,僅消一眼就讓格拉尼亞移不開目光了。

「那個談吐不凡,容貌英俊的人是……」

「迪盧木多,奧迪那之孫。世間女子的心上人女僕沒有在意公主語氣里的不自然,繼續介紹著。

被冠以「光輝之顏」稱號的迪盧木多本身就有著極為英俊的容貌,後來又被仙女贈予一顆「愛情痣」,意為所有看到他的女人都會為之傾倒。

格拉尼亞一見傾心,于是,她招來女僕,取來她最珍貴的獸角杯,然後向全場的人敬酒。

地位居高有溫柔美麗的公主,她的敬酒無人能夠拒絕。

眾人喝下酒,但那其中的安眠藥讓所有人人陷入昏睡。

除了迪盧木多。

公主腳步盈盈,穿過眾人走向她的心上人,溫柔哀傷的雙眼,身為一名騎士,都難以從一位公主如此的注視下逃月兌,格拉尼亞說道︰「迪盧木多,如若我給予你愛戀,你是否會回應?」

迪盧木多看著格拉尼亞,昔日愛人可愛的面容,此時真切地在眼前展現。

「我不得不傾吐少女本不該言語的大膽之辭。芬恩要我做他的妻子,可他已是垂暮老者,年長甚于父君,我對他並無愛戀之心。但我愛著你,迪盧木多,我懇求你拯救我遠離這可憎的婚姻

「求你……帶我走!」

迪盧木多閉上眼……

他曾答應過她,淚眼婆娑對他訴說著的少女,用眼神點燃了他愛的火焰。

他無法拒絕,于是牽起她的手,帶她逃離了那座城堡。

那是他一切痛苦的開頭……

他是騎士,他敬愛菲恩,發誓對他效以無上忠誠。

尊敬,仰視他的君主,汝之意志即為吾劍指所向。這才是騎士們的榮譽,騎士們光輝的天職被吟游詩人謳歌。

他憧憬著這條道路,貫徹著這份信念……所有的堅定都在那一刻化為灰燼。

他愛過她。

可那是……以前的事了。

迪盧木多睜開眼,看著他的公主,一字一句道︰「對不起公主,我已有意中人,而芬恩,我的王,他比任何人都有資格配上你的愛意

他不會再接受對方的愛意了。

拒絕格拉尼亞,讓她與芬恩結婚,自己才能永遠作為一個騎士,保護自己的君主,也保護自己的王後……這是他保護自己愛人的唯一方法了。

回過頭去,不再看格拉尼亞眼中的失望與心碎,迪盧木多恍惚想起,當年帶著她逃亡的日子,讓一位公主忍受這些苦楚,自己真是太不應該了。

同樣的錯誤,他不會再犯。

「這就是你的選擇?好好忠于你的君主,拒絕任何對他不利的事,哪怕放棄自己的愛人畫面定格,何藍踱步從暗處走來,看著迪盧木多一秒收斂了憂傷的表情,恢復先前冷靜從容的態度,直視何藍。

「這樣才是對她最好的結果,她終究是個公主,安穩與依靠才是她需要的……也只有這樣,我才能有機會,一直保護她直到生命的盡頭以一個騎士保護主上之妻的虔誠心態,不該有的愛意,還是將它深埋心底的好。

「所以,新的生命里,你將奉獻一切去效忠你的君主,是嗎?」

「當然,效忠我的王,這是我畢生的心願迪盧木多堅定回答。

他不怨恨當年芬恩害死他的結局,因為,是他背叛在先,奪人之妻,這是怎樣的侮辱。

「那麼,讓我看到你的忠誠之道吧少年閉眼頷首,退後出場。

婚宴上這小小的插曲並沒有被大家注意,眾人只認為,頑皮的公主和大家開了個玩笑,而婚約已定,兩個國家將結為同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公主失去了活力和笑容。

芬恩將格拉尼亞安置在城堡最高處的房間中,不願意讓她隨意外出走動,因為婚禮上被她灌下安眠藥的記憶還在,他也很擔心自己新婚的妻子會再做出出格的事。

向往自由的格拉尼亞被迫天天悶在那個小房間中,僅能從窗戶去窺視外面的世界。

迪盧木多也不能有機會與其見面,偶爾一次,巡視城牆時,抬頭看到了孤獨的公主透過小窗看著外面的世界,視線相對,可公主黯然回避了,將窗戶掩上,消瘦的臉龐消失在窗扉後。

這樣的格拉尼亞,讓迪盧木多很陌生。

那個姑娘非常喜歡微笑,溫柔健康,會吸引周圍的小動物與其一塊玩耍。

她怎麼會變得如此陰郁消沉?

迪盧木多不懂,為何安逸的生活沒能讓這位公主快樂起來,反而使她變得如此憔悴。

但他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做錯。

至少現在,他與他的戰友們還是和睦的,不用拔刀相向。

三日後,費奧納騎士團的成員們得到了新的消息。

在「都柏洛森林」的中心,有一棵羅汶樹,樹上所結的魔術漿果可以返老還童。

芬恩很想得到這種果子。

他已是垂暮,關于永生的秘訣,他很好奇,也很想永遠保持年輕的狀態。

于是,費奧納騎士團的戰士們在長久的安穩後再次出擊。

想得到這漿果可不容易,女神達努命令一個洛克朗的深海巨人族的強壯武士塞爾班看守這些漿果,想得到果實,就必須打敗塞爾班。

為了自己的王,費奧納騎士團在所不辭。

出發的晚上,迪盧木多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這是,有人叩響了他的房門。

這麼晚,迪盧木多不知道是何人造訪,但還是打開了門。

門外,格拉尼亞披著披風,站在夜色里,溫柔憂傷的眼眸近在咫尺。

「……王後殿下迪盧木多忍住差點月兌口而出的稱呼「格尼爾」,而選擇了尊稱。

這果然讓少女明亮的眼眸黯淡了很多,格拉尼亞有些猶豫,還是說道︰「迪盧木多,別去為芬恩找永生的漿果,好嗎?」

「為什麼?」迪盧木多不解。

「遵循自然的生長與衰老本是人類的規則,打破它會受到報應的……何況,芬恩沒有得到永生的資格啊,迪盧木多,你不了解你的君主……」

「請不要對我的主上做出如此結論迪盧木多扳起臉異常嚴肅看著面前的少女「他是個合格的王,也是你的丈夫……」

「迪盧木多,你這是愚忠!」格拉尼亞終于受不了對方一再強調芬恩的好,有些崩潰地大叫出聲「你會遭報應的,這樣下去……」

「我甘願為我的王犧牲在戰場上,那是我的榮耀迪盧木多和平靜回答,戰場上為王廝殺到流盡最後一滴血,那是騎士的歸宿,他若此生得到這樣的結果,也算是完成他上一世沒完成的願望了。

「你恐怕只會死在……」格拉尼亞搖搖頭,終究沒把話說完。

帶著意猶未盡的話語,少女後退幾步,轉身離開了迪盧木多的房間。

迪盧木多看著對方消失的身影,還是沒有追上去,將門關了起來。

第二天,騎士們踏上遠征的旅途。

都柏洛森林在極南之處,騎士們一路奔波,不幸遇到了一場風沙。

帶暴風平息之後,騎士們發現,他們的水不夠了。

來到森林之前,一直都是荒蕪的景象,只有到了森林才有水源。

干渴的騎士們長途跋涉,終于,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座小村莊。

騎士們立刻前往,幾經搜索,在小村後方的一塊圍欄里發現一口井。

就在騎士們想要打水來飲用時,村民們趕了過來,阻止了騎士們︰「英勇的戰士們,請不要使用這里的水,我們願意將自己儲存的水獻給你們,但是,這口井一年只能有三天的時間允許取水,若你們在這時取水,它將永遠干涸

騎士們一听,猶豫了,看向他們的王,迪盧木多也是如此。

芬恩沉默一會,突然說道︰「若真有這樣的詭異魔法,那就由我們來打破吧,把水源自由地獻給人們

芬恩發話了,騎士們也不好拒絕。

就在這時,有個熟悉的聲音再次發問︰「騎士們,若你們沒能破解這魔法,是要將這些村民永遠斷了水源嗎?」

一听到這話,迪盧木多條件反射抬起頭,看向村民的中央。

村民漸漸散開,留出一條路讓那個人走出來。

「雖然我不懂這個世界是怎樣一個法則,但自然的魔法這種東西不能隨意打破,騎士們應該也听說過吧?哼……這樣貿然上前,是藐視魔法的強大嗎?」金發梳在腦後,術士長袍非常整潔,驕傲的魔術師看向一隊騎士,掃視一遍後,目光落在迪盧木多身上。

魔法師勾起嘴角︰「啊,如此看來,這個陌生的時代原來是源于你的記憶啊,lancer

「master?」眼見健康的凱奈斯就站在眼前,迪盧木多吃了一驚。

而這一切都被芬恩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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