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田園ml/3/3266/iml)書房里坐下十三哥從地上一個暗格里拿出兩小壇子酒遞給我笑著說︰「還記得這酒嗎」
我掀開封口一聞這正是康熙四十六年我隨康熙爺回宮不久後第一次跟著十三爺出宮那一次十三哥房里我們兩人喝那種五年過去了同一個地方他拿出同一種酒仍是我們兩個人……
似乎一切都沒什麼變化不過是喝酒時間變了而已上一次是康熙四十六年秋天一個晚上月朗星稀……
這一次是康熙五十一年秋日一個中午驕陽似火……
可是似乎一切又都不同了
那時這十三爺府上雖說不上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可也絕對是盛極一時一片繁華而如今卻是一片頹唐景色……
那時十三爺二十出頭眉目間到底有幾分年少輕狂而我剛剛從一個二十五歲現代女子來到這大清成了一個十三歲小姑娘……
如今他這府里被關了一年多到底憔悴了不少而我呢我假死一番名回來心境也再不相同……
這麼一說似乎一切都變了……
我忍不住感慨︰「人說物是人非事事休我們這現似乎是人事全非了……」我抱著壇子大口喝下這酒又放了五年越發陳、越發烈入口是火辣辣順著喉嚨一直辣到胸口辣到胃里然而口中卻能留下一片清甜胃里熱、喉嚨辣還有舌尖上一抹淡淡回甘頗有些回憶一樣百感交集
十三哥也大大喝了一口他到底是我親哥哥很明白我那短短一句話里藏著多少回憶︰「還真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呢……說是物是人非吧你說這酒雖還是從前酒可是卻越發濃烈了我們兩個還這房中仍然是你我似乎也說不上是人非……」他又喝了一口笑道︰「但是該怎麼說我這府里如今不是從前那般了酒辣了你換了名字我落魄如斯似乎還真有那麼幾分人事全非感覺……」
他自嘲地笑笑端著酒壇子和我輕輕一踫︰「管他是物是人非還是人事全非反正你還是我妹妹我還是你哥哥還是我們兩個人坐這兒自自地喝酒這就夠了」
是啊~人生世時間不會停下來等你所以沒有什麼會保持不變只要乎人還身邊並且還是那樣乎著自己剩下也不過是些無所謂小傷感罷了
喝吧好好喝下這一壇酒好好品味這一壇醇香濃烈仰起頭痛痛地喝吧豪邁地飲這一壇酒讓這辣從口中刺激每一寸神經讓這熱溫暖每一絲不安讓這烈滌蕩每一份疲憊胃里有些微微作痛但我想要這痛
這點兒痛算什麼我這短暫一生已承受了那麼多失去那麼多苦難未來還有那麼多未知艱難等著我這疼痛反而像是一種安慰提醒我還活著還能跟愛著我親人這樣對飲
一壇酒很見了底十三哥笑著又取了兩壇來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笑著看著對方感受著對方就身邊對我們來說已經是大樂哪兒還需要什麼多余言語呢
酒喝光了我還要再喝十三哥卻笑著拍了拍我肩︰「下次再喝吧你才剛回來醉醺醺地回宮不好容易落下話柄讓人談論」
我點點頭覺得自己其實已經有些微醺了就靠著他肩閉著眼說︰「你不知道草原時候一到夜里我就總想著啊四十七年時候我們草原上騎馬唱歌喝酒……」
「雖然我那時並不自由可是你和四哥都身邊就格外安心溫暖而我自由了那寬廣草原上無拘無束不必耗心力勾心斗角了我卻覺得……思念腐骨蝕心讓我樂不起來啊……」
十三哥攬著我肩像是哄著一個小小孩子一樣輕輕地拍著︰「乖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回來也好我們身邊我們才能安心啊……」
我點點頭沒再說話他也沉默著我們就這麼安安靜靜地靠著彼此坐了一會兒我睜開眼嘆道︰「又該回宮了呢」
十三哥拉著我手站起來捏捏我臉︰「回去吧以後少這麼大張旗鼓地來到底我現是個被囚禁你總來這地方也不好」
「這個你別管我想來時候自然還是會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從頭上摘下了梁九功送去給我羊脂玉發飾放桌上對十三哥說︰「這幾件留著給嫂嫂戴你別拒絕嫂嫂到底是一家主母好歹是位福晉你如今雖然圈禁了可是這年節時候還是要入宮請安到時候嫂嫂一件拿得出手飾物都沒有還不得被那起子人笑話了去你是不意可你總該顧忌著嫂子吧」
十三哥嘆了口氣點點頭算是收下他拉著我手往出走可是出了屋門我就不願再讓他送了︰「別送了你去陪陪嫂嫂讓李管家送我出去就是了」
「那怎麼行」
「有什麼不行你也喝了不少去嫂嫂房里歇一會兒吧」
十三哥見我堅持只得點了頭吩咐李管家送我
走到大門口我想起那兩個還門口跪著侍衛皺了下眉對李管家說︰「李管家幫我搬把椅子來」
「公主要椅子做什麼」
「這個你別管只管去搬來就是了辛苦您了」
李管家應了下來轉身去會客花廳搬了一把雕花太師椅出來我讓蘭玥去開了門又招呼小順子進來把椅子搬到門口然後對李管家說︰「麻煩您去給我沏壺茶來然後這兒等一會兒吧」
李管家不知道我要做什麼雖然疑惑卻也無法開口多問就門口一旁站定看著我擺于大門口正中間椅子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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