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哽咽量平復著自己心情說︰「對不起都是姑姑不好弘昀不要生姑姑氣你要怎麼罰姑姑都行」
弘昀嘟著小嘴說︰「那就罰姑姑抱我」
我看看四爺他點點頭我伸出手抱過弘昀李氏突然叫道︰「你放手不許你這個狐狸精抱我兒子」
四爺站起身「啪」一聲給了她一耳光說︰「你想干什麼我警告你注意你身份別把本王惹急了」
李氏退一旁我有些愣怔四爺當著弘昀面打了李氏弘昀卻拽了拽我袖子我低頭看著他他對我說︰「姑姑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弘昀寶貝說吧姑姑就這兒听著」
「姑姑我認識人里你是好好人了弘昀知道除了阿瑪姑姑是疼愛弘昀了姑姑疼愛我和弘時只是單純地喜歡我們疼愛我們沒有任何目一味地對我們好你教了弘昀好多東西姑姑」
我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我心里恨恨地想著︰為什麼為什麼總要讓我失去這些我愛著孩子們呢弘昀卻自顧自地說著︰「姑姑我知道我不行了我要去找十八叔了剛才我夢見他了他說他會來接我他還讓我告訴你他很想你讓你好好照顧自己」
我天哪老天啊放過這孩子吧放過我吧
「姑姑我想讓你答應我幾件事」
「你說姑姑什麼都答應你」
「第一件請你好好照顧阿瑪阿瑪每天很辛苦他太累了」
「好姑姑答應」
「第二件你能幫我好好照顧弘時嗎教他做個好孩子做個善良好人像姑姑一樣人」
我重重地點頭弘昀笑了又說︰「第三件姑姑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保護自己要樂樂地」
我眼淚終于決堤弘昀努力地抬起手模了模我臉說︰「姑姑不哭姑姑還有後一件事我走之前你能不能一直抱著我跟阿瑪一起陪著我」
「好好好姑姑抱著你一直陪著你」我右手摟著弘昀瘦小身軀左手輕輕撫模著他光潔飽滿額頭這時弘時突然從門外哭喊著闖進來︰「姑姑姑姑哥哥呢哥哥呢」
弘時一闖進來看見了滿屋子人愣了一下掉過頭看見床邊我趕緊又跑過來爬上床我身邊坐下拉著弘昀手問︰「哥哥哥哥你怎麼了他們都不許我來找你也不讓我來找姑姑」
我伸出左手摟過弘時心里難受極了弘昀開口安慰他說︰「哥哥要走了要去找十八叔了弘時啊你能答應哥哥一件事嗎」
「哥哥說什麼弘時都答應」
「答應哥哥要听姑姑和阿瑪話听他們話做個好孩子做個好人」
小小弘時鄭重地點頭那時我還不能相信他承諾真是一生弘昀突然對四爺說︰「阿瑪屋子里人太多了讓她們都出去吧我只要弘時、姑姑和阿瑪這兒陪我就好了」
四爺點點頭對著其他人說︰「你們都出去吧」
李氏不甘地說︰「不妾身不走憑什麼她能留這兒」
四爺還沒開口說什麼弘昀卻接著說道︰「額娘您出去吧弘昀不行了再不能為您爭奪阿瑪寵愛也無法再為您鞏固府中地位了您還留這兒干什麼呢我累了不想再看見您請您出去吧本來這就是我房間不是嗎」
我沒想到弘昀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李氏半天沒說出話來四爺狠狠地說︰「本王說了出去」
那拉氏走過來拉著仍發呆李氏退了出去四爺將弘時抱腿上挪了挪緊挨著我坐著弘時乖乖地坐四爺腿上小小手仍抓著弘昀手四爺伸出右手摟住我他手心溫暖透過衣衫給了我無法言語支撐
我真不知道經歷過失去胤祄痛苦後我該如何面對失去弘昀過程我緊緊抱著他想要用我體溫驅走他小小身體里寒冷縱然我知道無論如何我都會今天送走他我仍然默默地乞求著乞求上天垂憐別這麼就把他帶走
弘昀輕聲說︰「姑姑給我唱個歌兒吧」
「好姑姑給弘昀寶貝唱歌」唱什麼呢此時我不知道該唱什麼給這孩子听我開口︰「黑黑天空低垂亮亮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思念誰天上星星流淚地上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真好听姑姑再唱一遍吧」弘昀聲音越來越輕了
我哽咽著幾乎無法開口可我堅持著又開口唱著︰「黑黑天空低垂亮亮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思念誰天上星星流淚地上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我唱著眼睜睜看著弘昀微笑著閉上了他那雙總是閃爍著期待和調皮光亮眼楮我臉貼著他額頭我抱著他手掐著他小小手腕上脈搏
我感覺不到他呼吸我感覺不到他脈搏我就這麼抱著他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弘時一旁哭喊著︰「哥哥哥哥哥哥你醒醒阿瑪你讓哥哥醒醒姑姑你讓哥哥起來啊」
我知道他走了我抬起頭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弘昀微笑著小臉上我右手仍摟著弘昀左手模模弘時說︰「弘時乖哥哥走了讓他安安心心地走吧」
說完我雙手抱著弘昀站起來四爺也抱著弘時站我旁邊我把弘昀放床上用我帕子擦了擦他小臉俯身輕輕吻了吻他額頭然後起身從四爺懷里接過弘時四爺又俯模了模弘昀小臉站起來後他近乎失神看著我良久他伸出手抱住了我和我懷里弘時我他耳邊輕聲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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