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個小鎮上落腳,挑了一家看起來干淨清淨小客棧,我剛房間里放下東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蘭玥問道︰「誰啊?」
「客官,小來送熱水。」
蘭玥打開門放小二進來,小二端著一盆熱水,我起身打算趁著水熱洗洗臉,剛往前走了幾步,就見那小二突然手持匕首沖我撲來。我堪堪躲開,蘭玥大喊︰「來人啊!有刺客!」
扮成小二刺客一擊不成,返身又來,我從靴筒中抽出當年屠狼用那把匕首橫胸前,一邊躲避著。眼見我避無可避,蘭玥沖過來撲到刺客身上,刺客將她推開,又向我撲來。十三哥及時趕到,這刺客並不如十三哥身手好,十三哥幾個回合就將刺客制住,逼問道︰「誰派你來?」
刺客冷笑一聲,嘴角流下一絲血跡,倒地不起。
十三哥看看刺客是真死了,回頭對我說︰「護衛們都外面對付其他刺客,你收拾東西,帶上貴重物品,我們日夜兼程返京!」我點點頭,拎起裝著細軟物件包袱,喊了蘭玥和蘭琪一聲。十三哥拉著我手走出去,屋外已恢復了平靜。
地上躺著很多具尸體,我鼻腔里充斥著血腥味,我抬頭尋找我熟悉那六個護衛,他們都,我頓覺松了口氣。我听見十三哥問︰「情況如何?」
「回爺,刺客全部斃命,我們有兩個兄弟……」
「留下兩個人,把兩位兄弟火化,帶著他們骨灰回京。不論如何,帶他們回家!」我開口說著,心里很痛苦。我不知道是誰做了這樣事,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到底是沖著我?還是沖著十三哥?
十三哥卻並不同意︰「不行,一路上肯定還會有刺客等著,多一個人總是好。」
「十三哥,必須要帶他們回家……」
十三哥嘆了口氣說︰「好,那就留下一個人處理此事。其余人,我們拋棄馬車,馬加鞭,火速回京。」
我翻身上馬,十三哥騎著逐夢我身旁握著我手說︰「放心吧,十三哥會保護你。」
我們馬加鞭往回趕,蘭琪騎術不精,就由護衛輪流與她共騎。每一天,我們都經歷著越發激烈刺殺。每一天,都有死傷護衛,每一天,我都要留下一個人料理其他人後事……
每一天,十三哥都把我護身後,不讓我看這血染一幕幕,我耳邊,卻時時刻刻回響著他們廝殺打斗聲音。每一天,當我從保護著我十三哥身後走出來,抬眼都尋找四爺挑選給我六個護衛。他們六個身手不凡,幾天下來,也多少都受了些傷。可是看到他們都還活著,我心里就覺得安慰許多。
終于,我們馬上就要到京城時候,刺殺達到了高峰。
十三哥護著我,張五哥領著人和這群黑衣刺客搏斗。四爺挑給我這幾個護衛,都是一等一高手,十三哥帶護衛已剩下不到十人。可是刺客人多勢眾,我們一行人又疲憊不堪。幾番打斗,對方雖死傷過半,可我身邊,只剩下張五哥一個護衛還活著……
我甚至都看不清他們到底是怎樣動作,我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從那年草原時開始保護我護衛一個個倒下,血流滿地。蘭琪和蘭玥顫抖著躲一棵樹旁,刺客此時還有八人,張五哥左手捂著右臂傷口,艱難地舉著劍。我身上不可避免地多了好些傷口,我衣服上染著我血、十三哥血還有不知是誰血。但我始終沒有讓蝶十七和雲三以及柳影動手,我知道他們就附近,時刻保護我,時刻等待我命令,可我始終害怕,我不敢讓他們出手,我害怕這麼多刺客會讓我失去他們,我怕太早暴露他們會使我和十三哥陷入被動局面。
領頭刺客下達了後命令︰「動手!殺無赦!」
七名刺客向我們殺了過來,張五哥勉強抵擋著,十三哥將我護身後與刺客搏殺,一名刺客走向了蘭玥,蘭琪早已被眼前景象嚇得昏了過去。蘭玥出乎我意料從靴子中抽出了一把匕首,抵抗著刺客襲擊,我才知道,蘭玥是習過武女子。
領頭刺客手持短劍,步沖過來,與張五哥短兵相接,只三五個回合,受傷張五哥不敵,胸口染血……他倒下時候喊道︰「格格走!」
所有刺客此時都向我們聚攏,蘭玥艱難地沖到我們身邊,十三哥腿受了傷,我手持匕首護十三哥身前大喊一聲︰「動手!留下領頭人,其余人殺無赦!」
我點點頭,思考了一會兒說︰「蝶影,從即日起加強對十三爺保護,飲食起居事無巨細。雲影,給我看著點兒年羹堯,把任伯安嚴密監視起來。風影,查出他箱子里到底是什麼東西,越越好,我恐怕夜長夢多。柳影,必要話就把太子身邊那幾個奸細除掉,低調點。必要性不大話就算了,省得除掉了現,還得查將來。八阿哥那兩個就留著吧,他們斗起來,我們才能掌握多。」
「是!」
我看看他們四個人,笑著說︰「能再這樣跟你們一起真好!往後如果遇到什麼我忘了事情,你們就多擔待些吧。」
他們四人齊聲應道︰「主子放心!」
我點點頭笑道︰「得了,今兒就這樣吧,我上去睡覺了!你們也都好好照顧自己!」
山上又住了幾日,每日晨鐘響起時候就起來跟僧侶們一起上早課,誦經禮佛。我漸漸覺得自己狀態越來越好,所以四月十二早晨辭別了行痴大師,我和十三哥帶著護衛踏上了回京路。
四月天氣讓人很舒服,風很溫柔,我卻只能坐馬車里看著窗外春光燦爛,十三哥禁止我騎馬這件事讓我很是受傷。蘭琪心不焉,蘭玥倒是職責地照顧著我。我現沒那個心思去管蘭琪事,也就對她放任自由了。
我們趕路趕得很,五台山離北京本就不遠,若是現代,走高速大概不過四五個小時路程。但是現,因為交通工具和技術限制,路程要遠得多,我們這樣趕大概也要十天時間才能到達。其實馬車也沒有那麼慢,起來一個小時、也就是半個時辰差不多能跑二十公里,馬車里布置得很好,所以我並不覺得太過顛簸。不過我們大概是太天真了,竟然以為我們可以順利地回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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