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這等事,被召喚?能具體說說什麼感覺嗎?」蕭晨摩梭著下巴問道,對于趙凝霜所說事情感到好奇。
難道里面有東西與趙凝霜有關,莫非是神兵擇主?亦或者是一個陷阱,想把眾人引過去殺死?
不論那種情況都說明王勝的話是真的,趙凝霜也是上代夫子預測之人,可夫子怎麼沒跟自己說呢,他在掩飾什麼?
「很模糊,听不清它要表達什麼,只知道召喚的大概方向。」趙凝霜秀眉緊縮,煩躁的揮了揮手,對于這種莫名呼喚感到煩悶。
「走,你說方向,讓我們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作怪,說不定還能找到神器呢,那你就發達了,以後要罩著我啊。」蕭晨笑著說道。
「別說不一定神器,就算有神器你也不用我罩著啊,你實力這麼強,不過,還是別去了,我們要盡快找到寶藏離開鬼門峽,完成任務最重要。」趙凝霜板著臉一本正經說道。
「咳,別搞得這麼嚴肅行不行,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你,活潑開朗,做真實的自己多好。」蕭晨皺著眉頭說道。
「我是怕你嘲笑剛才我哭鼻子,先說好你不準笑話人家,也不許說我不淑女。」趙凝霜囊著小鼻子說道,臉上盡顯歡快表情,心里卻想到我也想做真實自己,可她們不允許啊,算了,不偽裝了,這里又不是宮中。
蕭晨再次被震住,臉變得太快,一會裝深沉,一會哭鼻子,一會像個小精靈,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你呢,不過現在看起來更真實一些,應該是本來面目吧,哎,管這麼多干嘛,她也只是個小姑娘而已。
「誰嘲笑你?在哪?看我不揍扁他,膽敢嘲笑我們美麗可愛的小公主,簡直是不想活了。」想開後蕭晨說笑道,左顧右看的滑稽樣子逗得趙凝霜咯咯直笑。
「咯咯,你真好玩,還是別貧了,說正經事呢!」
「好,說正事,我們必須去,也許寶藏就在那里,反正我們也不知道寶藏具體位置,去踫運氣總比盲目找要好吧。」蕭晨臉色一變說道,仿佛剛才耍猴戲的不是他。
「恩,也對,現在總算有目標了不是。」趙凝霜覺得蕭晨說得有理,去看看也好,現在眾人太盲目,只知道順著通道向山谷深處進發。
「那就出發吧,待會要小心些,不要離我太遠。」小晨囑咐道。
「蕭大公子,小女子全指望你嘍,你可不能拋棄人家啊。」趙凝霜咬著紅潤誘人嘴唇,楚楚可憐看著蕭晨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蕭晨突然產生強烈負罪感,好像拋棄她是十惡不赦的事情,待看到趙凝霜嬌俏模樣又心中一蕩,有些擔心她會把那水女敕多汁的紅唇咬破,恨不得撲上去幫她細心呵護。
呃,這都是什麼亂起八糟的,哎,蕭晨你太失敗了,居然被一個小丫頭迷得神魂顛倒的,丟人啊,狠狠甩了甩頭,像是要甩掉那個荒唐念頭,迅速離開趙凝霜身邊,倒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諸位,齊家主中途放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我們繼續踏上尋寶之路,等找到寶藏羨慕死他。」蕭晨見眾人因為齊萬千出走情緒不高,鼓舞道。
「哈哈,蕭公子說得太對了,到時我一定拿著寶藏到齊家門前,羨慕死那老家伙。」一護衛叫道。
「你這麼一說,我都能想到齊家主眼楮紅得冒火的樣子了。」旁邊一人回道。
「一定要讓他知道放棄是個錯誤的決定,讓他後悔而死。」
蕭晨沒想到自己一番話會起到這種效果,眾人一個個像是吃了激素,誓要找到寶藏羞辱齊萬千,轉眼間齊萬千變成了階級敵人。
「好,大家都是好樣的,得到寶藏後人人有份,按出力多少分配,這是我蕭晨說的,哈哈,讓齊家主為他的選擇後悔去吧,出發,凝霜你待在我身邊負責指路。」蕭晨高聲應和,然後轉頭對趙凝霜說道。
本以為得到寶藏能分點小錢就不錯了,沒想到按貢獻分配,眾護衛士氣越發高昂,恨不得早點找到寶藏才好,于是一群人在蕭晨帶領下,浩浩蕩蕩繼續尋寶之旅。
一行人走在蕭晨追趕鬼王那條通道中,當蕭晨看到不遠處那條岔路忍不住問道︰「呃,凝霜,前面不會是要左拐吧?」
「對啊,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感應到召喚了?」趙凝霜小手點了點下巴,歪著腦袋好奇問道。
「這倒沒有,怎麼跟你說呢,哎,到前面你就知道了。」蕭晨搖了搖頭不再都說,只是在想到底要選哪條通道才好。
雖然對蕭晨舉動感到奇怪,但趙凝霜也沒多問,岔道並不遠,到時候就能明白蕭晨為什麼如此為難了。
眾人都是修者,就連實力最差的金校尉也有亞龍境修為,趕路速度自然不會太慢,不一會就已來到岔路前。
趙凝霜率先向左拐去,前行幾十米距離就知道蕭晨為什麼犯難了,原來通道在這里再次分流,前面足足有六條岔道之多。
蕭晨看著眼前六條深邃的石洞無奈了,剛才就是因為岔道太多,才會放棄追殺鬼王,沒想到現在還要再次面對它。
頭疼,難道隨便選一條?明顯不行,不說六條通道危險程度不同,就是它能否通向寶藏位置也無法確定。
要是最終通過層層考驗才發現是條死路,那不虧大了,到時還要返回來重新選擇,不知道等找到寶藏還能剩下幾個人,在路上死光了也有可能。
眾人看著六條岔道面面相覷,要說戰斗他們可以,即使死戰也不在乎,可找路就沒辦法了,頓時統一轉頭看向蕭晨,讓他拿主意。
「金老,你耳力最好,對找路極有經驗,能不能確定那條路最好?」蕭晨無法只得求教金校尉,希望這位盜了一輩子古墓的老人能有辦法。
金老也不多說,快步上前側頭對著通道,耳朵竟是憑空長出許多,立于腦袋兩側微微擺動,仔細傾听各石洞中聲音的細微差別。
表情極為平靜,顯得有些漫不經心,頗有大師風範,可越听臉色越難看,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再也沒有剛才輕松神態,顯然是被難住了。
良久方才睜開眼楮,金老毫無失望之色,還顯得特別興奮,也不理會旁邊的眾人,直接趴到地上,耳朵緊緊貼著地面。
傾听片刻,抬起頭皺眉思索,然後再次趴回地上,手臂快速抖動,變換頻率敲擊地面,連續敲打數下,停止動作,然後再次敲打,再停下,敲打次數與間隔時間看似毫無規律,卻蘊含某種奇怪韻律。
手臂揮動速度之快就是蕭晨也僅僅能看見一道殘影,讓人無法想象,他連偽龍境都沒到如何能做到這等事情。
完成一組動作後金老停了下來,耳朵緊貼地表,听了片刻方才抬起腦袋,來到另一條通道,重復剛才動作。
直到六條通道檢查完畢金老才站起身來,臉上表情越發陰沉,本就不大的五官頓時擠在一起,顯示其主人心中的苦惱。
旋即臉上罕有的露出些許猶豫,隨即化為狠厲之色,來到通道前解下背後布包,拿出一個女乃白玉碗,小刀狠狠劃過手腕,紅中帶紫的熱血滾滾流入玉碗。
旁邊眾人看得詫異莫名,這是干嘛,自殘嗎?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割起手腕來了,就是找不到路也犯不著自殺啊。
不一會鮮血已裝滿玉碗,金老撕下一塊碎布草草包好傷口,端起血水露出遲疑之色,然後深吸了口氣,再次堅定起來。
月兌下衣服露出那身帶有紫紅色尸斑的皮膚,整個人盤坐在地,玉碗擺放在雙腿前,以手代筆蘸取血水在身上刻畫起來。
一個個紫紅色字符布滿整片皮膚,卻又詭異消失,好像從未出現過,金老見狀也不在意,手上動作毫不停留,繼續書寫字符。
玉碗中血水將要用完時,金老雙手齊出,兩只手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在兩耳側同時勾畫起來,當最後一筆結束,碗中之血恰好用完。
蕭晨抬眼望去,只見金老耳根處是兩個頗具古韻的字體,它們竟然沒有像以前那樣消失,顏色卻越加艷麗起來。
這兩字蕭晨卻是認得,左側是個「降」字,右側則是「祭」字。
雖然不知道它們代表什麼,但卻給蕭晨一種不好的感覺,好像有些陰森味道,讓他心中涌起陣陣寒意。
從金老身上增多的尸斑不難發現這種秘法對他並不是無害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金老還要使用,他又怎麼會這種詭異秘法,而且這秘法好像不屬于修魂體系。
金老來到通道前,高高舉起手臂,抬在空中好似不曾動過,但蕭晨卻看得瞳孔一縮,緊緊盯著石壁。
不是金老不曾動過,而是他動作太快,在眼楮沒反應過來之前又放回原處,以至于看起來像是靜止的一般。
他怎麼會有這種實力?更令蕭晨感到驚訝的是,僅僅敲擊一處石洞,其他幾條通道石壁也跟著抖動起來,石屑不停自上滑落,一塊塊石片灑落在地。
金老放下流血不止的拳頭,站在那呼呼喘著粗氣,來不及處理傷口,不敢停留片刻,迅速趴到石壁上,仔細傾听起來。
良久直起身來哈哈大笑,猶如夜梟一般,听得讓人心慌,「鬼谷先生不愧鬼才之稱,賽勝鬼神,不是我等凡人能夠企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