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凝霜發現蕭晨沒有跟來,心下著急,回頭就見蕭晨傻在原地頓時怒火中燒,居然還不逃跑,這不是嫌命長找死嘛?可再一看,也傻了。
這些惡鬼吃錯藥了嗎?明明就在眼前卻視而不見,只要輕輕一爪就能抓到敵人,竟然會退了回去,它們到底在想些什麼?
趙凝霜停下,身為護衛的衛六哪有獨自逃走道理,回身也看到鬼群異狀,愣住了。
既然危險已經解除,自然不用再逃,兩人按下心中疑惑,快步向蕭晨走去。
宋老家主回頭焦急的看了蕭晨一眼,結果也看到這詭異情景,然後一傳十十傳百,不一會所有人都知道了,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察覺沒有危險眾人自然不再逃跑,紛紛原路返回蕭晨身邊,想要知道這位蕭公子是如何讓數百厲鬼無功而返。
「蕭公子,這些惡鬼為什麼退去,你跑在最後,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原因吧。」齊萬千毫不為帶頭逃跑感到羞恥,灑月兌的出聲問道。
我跑在最後?我擦,小爺一直很淡定,根本就沒逃跑好不好?膽小如鼠的家伙,遇到危險溜得倒是挺快。
蕭晨雖然鄙視齊萬千,但剛才所有人都亡命而逃,自然不好追究,只得開口說道︰「齊家主別急,容我想想。」
「呦!我就隨便問問,沒想到你還真知道原因,蕭公子大才,佩服,佩服。」齊萬千接著說道,雖然是夸贊,但怎麼听都沒有贊賞的意味。
蕭晨這才回過味來,原來齊萬千根本就不是想問鬼群退走原因,只是要羞辱他,暗指他被惡鬼嚇得忘記逃命,卻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鬼群居然沒有攻擊他。
雖然不知道齊萬千為什麼突然找他麻煩,蕭晨也不欲多想,見眾人危急關頭各自逃命,心里早已憋著一口悶氣,出言諷刺道。
「怎麼,看到我不逃跑竟然不會被攻擊,齊家主嫉妒了?哎,沒辦法,人品好,這是羨慕不來的。」
「被嚇傻了還找這麼多借口,哎,毛頭小子沒見過世面,初次遇到驚慌失措也是可以原諒的,以後要多向老前輩虛心學學習才是。」齊萬千模模了胡須,一副長輩模樣。
「呵呵,就這也能嚇倒我,以為我是你啊?哼!手下敗將也有臉得瑟,皮又癢了,要不要我幫你松松?」蕭晨卻是被氣樂了。
「你!老夫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還容你想想,難道你能想出原因?裝腔作勢,年輕人要實在點,不要嘩眾取寵,要是你能想出原因我這張臉送給你打。」
「這可是你說的,今天你那張老臉我還就打定了,到時看你怎麼收場。」
「就我說的,怎麼著,今天還就跟你卯上了,我就等著你來打臉,小子,讓我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等著瞧吧。」說完不再理會齊萬千,坐在石墩上整理腦中思緒,總覺得好像忘掉了什麼,而這正是鬼群退去的原因。
其他人也沒制止兩人爭吵,只是在旁邊靜靜看著,現在怎麼通過鬼群才是重點,哪有時間理會這些事情。
再說,眾人各屬不同勢力,自然樂得看到兩人爭吵,要是兩人和和睦睦聯合起來他們才著急呢。
趙凝霜也沒有理會二人,依然低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靜靜沉浸在自己思緒中,衛六更不會多管,他的職責就是守護趙凝霜,這些雜事哪會關心。
「哈哈,我想到了。」蕭晨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就要向外走去。
「喂,小子你去哪?怎麼,想不出來就要逃跑嗎?我這人氣量大,只要道個歉就勉為其難原諒你了。」齊萬千看見蕭晨動作又得瑟起來。
結果換來的卻是鄙視的眼神,蕭晨撇了撇嘴,「傻了吧你,你見過哪個人逃跑向鬼群那邊逃的,哎,智商令人堪憂,該拿什麼拯救你才行。」
「你!奧,我知道了,你是想把惡鬼引過來,然後趁亂逃跑。」齊萬千仿佛在這一瞬間化身真理帝,極為肯定的說道。
「看來真沒救了,腦癱加妄想,你不是想知道鬼群退去的原因嗎,等著看吧。」蕭晨說完就轉身向外走去。
「喂,停下,鬼群會被你引過來的,該死,快停下。」齊萬千見蕭晨向石壁外走去,急忙大叫起來。
「閉嘴,引過來大不了你再逃跑就是了。」蕭晨低聲喝道,說完不再理會齊萬千。
走出石壁蕭晨徹底暴露在惡鬼視野之下,心下有些緊張,但卻沒急著行動,而是故意停在原地,屏住呼吸仔細觀察鬼群反應。
果然如他想象中那樣,惡鬼即使面向他時也仿佛沒看見一般,蕭晨徹底松了一口氣,沒有弄出一絲聲響,踩著步法向那個窄小洞穴模去。
齊萬千頓時瞪大了雙眼,不是因為蕭晨膽大,敢于暴露在鬼群視野之下,也不是奇怪鬼群為什麼會視而不見,而是蕭晨腳下的步法。
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閃現,靈貓步,居然是靈貓步,他怎麼可能會我齊家的絕學,一定是我看錯了,對,一定是幻覺。
緊緊閉上雙眼,死命揉了揉,然後睜開眼楮一看,齊萬千失望了,還是靈貓步,也就是說這是事實,根本不是幻覺。
再向蕭晨看去,雖然略顯有些生疏,而且沒有魂力支持,單憑力量,看起來不太協調,但卻是靈貓步無疑。
細細看來,又稍有不同,好像是在原來基礎上加以改進,比齊三使出的還要完美,就是比起自己也不妨多讓。
眾人都滿臉古怪的看向齊萬千,都是練武之人,一眼就能看出蕭晨步法月兌胎于靈貓步,頓時看向齊萬千的眼神玩味至極。
看兩人表面爭得不可開交,好像生死大敵,暗地里卻把家傳絕學私下傳授,實在是太奸猾了。
眾人的懷疑齊萬千自然看到,可在事實面前即使他長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再說他自己也正迷糊著。
蕭晨來到通道前卻沒敢進去,齊三慘叫聲好似猶在耳邊,他可不想重蹈覆轍。
向通道中看去,皚皚白骨堆得到處都是,怕是有上百具之多,碎骨隨處灑落,一只骷髏頭睜大空洞的眼眶看向蕭晨,好像是在訴說他冤死的場景。
齊三就躺在骨山上,斜臥在骨山頂峰,長大嘴巴發出無聲吶喊,身上沒有其他損傷,只有頭頂不知被何種利器刺穿。
奇怪的是任憑蕭晨如何努力也找不到那件殺人利器,仿若頭頂骨蓋是自己裂開的一般。
可以說齊三是悲慘的,他死了,死得極為詭異,只有烏黑血液從他頭顱的穿孔中汩汩流出,浸滿那張猙獰的面龐。
見到齊三慘狀,蕭晨突然不敢再繼續看下去,一個鮮活生命就這樣在眼前消散,如此脆弱不堪一擊。
蕭晨可以想象當時場景,齊三剛登上骨山,還未來得及繼續查看,就遭到不知名暗算,然後就此死去,甚至沒看到敵人蹤影,這些可以從他那臉上的迷惑以及絕望察覺一二。
這是一條比惡鬼那面還要恐怖的通道,有著看不見的凶手,即使以齊三實力都沒機會發現敵人就被殺死,可見這條窄道多麼恐怖。
蕭晨不敢多待,這是一條吃人的通道,古往今來不知葬送了多少修者,毫無聲息,只留下一具干枯白骨,他怕自己也會變成其中一員。
是的,他怕了,從未恐懼過的蕭晨怕了,即使面對強大的敵人他也不曾恐慌過,他真的不敢多留片刻。
蕭晨懷著沉重心情回到人群中,齊萬千看到蕭晨表情就欲開口嘲笑,只听蕭晨聲音傳來,他立刻閉上了嘴巴,「找到通道了,我們能闖這一關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