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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疑竇叢生

早上吃早飯的的時候,笑林不見了,臘肉去笑林的房間看發現被疊的很整齊,就是不見人,牆上的那把劍也不見了。

雲崢沉默了良久,擺擺手,示意臘肉不要操心了,笑林走了,流浪的人只要停下來,就感到難受,雲崢听過一個美麗的傳說,說有一種鳥,從不肯停下流浪的腳步,累了就在睡在風里,當它落地的時候,也就是他死亡的那一刻,或許笑林就是那種傳說的鳥。

飯還沒有吃完,花娘就匆匆的走了進來,見到雲崢也不打招呼,直接就去了笑林的房間,不一會,就回來了,走到雲崢的身邊坐下,端起一碗荷包蛋開始吃,一個不夠,整整吃了三個才罷休。

「荷包蛋做的咸了,知道你家鹽多,一次不要擱那麼多。」花娘擦著嘴巴,神不守舍的說。

雲二驚訝地抬起頭瞅著花娘,雲家的荷包蛋從不放鹽,一般都往里面加糖霜。

雲大也不辯解,從懷里掏出那枚雙環佩遞給花娘說︰「這是笑林留給你的,早上看到的。」

花娘接過雙環佩,仔細看了半響,走過來擁住雲大說︰「不用安慰我,這是你的東西,送給陸姑娘挺合適,笑林不會送玉佩的,他送了我半條煮熟的狗!」

雲大「哦」了一聲就不言語,將玉佩重新揣進懷里,半晌之後才問︰「我看到糖糖了,確實是一個美人坯,歌唱的也好,就是多了一股風塵味道,你如果把她打扮成大家閨秀,你們的生意一定會更好。」

花娘粗魯的揉揉臉頰說︰「我不知道大家閨秀是什麼樣的。你給我說說。」

「傲氣凌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尊佛,滿身帶著光環,沒有底氣的人連跟她說話都提不起勇氣,風塵里的女要是有了這種氣質,就會有很多人想要攀摘。還都是真正的富豪,因為真正的大家閨秀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就算是有幸娶回家也只能當成一尊佛爺供著,靈犀閣的紅牌花魁就不一樣了,這是能攀摘的,你也知道男人很賤。越是得不到的就覺得越好。」

花娘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一刻都不停的就走了,雲崢發現趕馬車的就是帶著範陽笠的浩二,帽檐壓得很低,跟做賊一樣。

花娘走後,雲崢就帶著全家去自家的地里去看看。原以為桑樹會很高,就像豆沙寨的老桑樹一樣,誰知道去了地里才發現,桑樹很矮,只有一人多高,這里的人有時候會把蠶散養,放到桑樹上就不管了。任它自己覓食。

不過臘肉說這樣不好,好多蠶會死掉,有的還會被鳥吃掉,結的繭也不好,懶人就不配有一個好收成,桑樹上的並不多,原因就是原來的主人家已經賣了一批桑。

八十畝地很大,幾乎佔了大半個山坡,唯一的好處就是離家近,不怕受澇。臘肉很有經驗的摘下來一個女敕放進嘴里嚼︰「少爺,甜甜的!」

胡說八道,這完全是心理反應,喜歡蠶的人家都會說桑是甜的,有了桑樹的臘肉和沒有桑樹的臘肉幾乎不可同日而語。小小的臉蛋上滿是紅暈,撫模桑樹的樣比給雲二洗澡還要輕柔。

蒼耳和他的兄弟也喜歡桑林,見到桑林已經有些干了,就認為應該澆水,回家拿了工具就掘開水渠開始放水。

結果很麻煩,因為有鄉農認為雲家對這條水渠沒有貢獻,不許雲家澆水,或許知道雲家不好惹,糾集了一大群人扛著農具過來,從他們的稱呼來看,這也是一家人。

鄉黨,鄉黨,這是國最頑固的一股勢力,一千多年以後,也沒有多少改變,或許見到自家人多,為首的老漢就走出來對雲崢說︰「渠是大家出勞力修的,雲家初來乍到沒有修過渠就想用水,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雲崢拱手道︰「這就是雲崢的不是了,只是不知上一任主人家參與了沒有?」

「自然參與了。」

「既然參與了,就好,我買這塊田地,就是連澆水的權利一起買下了,再說這條渠年頭久遠了,秦王開合的時候就有了吧?這里是蜀水利樞紐的一部分,屬于這里的每一畝田地,從今往後修這條渠的人工和花費雲家都不會短少,現在,我用的是上一任主人的權利,老頭,趕快走開,你家是大族,估計欺負人欺負習慣了,一般情況下,只有我欺負別人,別人不許欺負我,要是斗毆死幾個人就不好了,這事官府都不會管。」

老頭被逼的往後退,一個壯漢站出來喊了聲三公,一群人就圍了上來打算動粗,蒼耳他們現在的職責是雲家的護衛,自然是刀不離身,雪亮的刀片一抽出來,那些人就跑了一大半。

雲錚拉住要跑的老頭對他說︰「我知道你們難纏,現在跑了,晚上說不定會來禍害我家的桑樹,我先把話說清楚,我家的桑樹要是毀了,我就找你算賬,少一顆,我就去你家的桑田挖一棵回來,你信你就試試。」

老頭氣的直哆嗦,白白的胡須不停地抖,強忍著听完雲崢的話,就帶著一大群人離開了,雲家是惡人,浣花溪這里的居民已經知道了。

陸翁站在地頭這一幕盡收眼底,那個老頭走到地頭就看見了陸翁,遠遠地沖著雲崢指指點點的,似乎在告狀。

陸翁拄著拐杖從那邊走過來,學著臘肉的樣也往嘴里塞了一片桑笑著說︰「看樣你沒打算睦鄰鄉里啊,何解?」

雲崢拱手道︰「少數派沒資格睦鄰友好,雲家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想要徹底的融進浣花溪,恐怕需要隱忍好多年,最後才能做到睦鄰友好,在這之前,雲家只有忍氣吞聲,小尊重道理,但是受不得氣,與其被人家欺負好多年,不如干脆做惡人好了,這樣他們慢慢地也會習慣的。」

陸翁大笑,又問︰「你安知他們就一定會欺負你?你欺負別人,他們如何會習慣?」

雲崢讓臘肉找來裝桑的竹筐倒扣下請陸翁坐下說︰「先發制人,後發者制于人,小先假設這些人都是壞蛋,然後再慢慢地發現他們其實是好人的證據,當這些證據確鑿無誤,我自然就會變得非常的講道理。」

「你的道理新鮮啊,這是盛唐的道理啊,卻不是我大宋的道理,我大宋的人相信人世間都是好人,都是能被王道感化的人,感化不了才會認為他是壞蛋,你看,正好和你的道理相違背。」

雲崢嘆了口氣指指四周說︰「比如說遼國?比如說石敬瑭?比如說李元昊?或者還有南蠻的猴?我剛剛听說安南人一路攻伐,攻進大宋百里之深,西南已經是處處冒煙,這些就是王化的代價?如果在盛唐,那些人還能活著麼?」

「呵呵,你這孩,前些天咱們爺倆還在討論如何混吃等死,騎鶴下揚州,怎麼現在就變得慷慨激昂,恨不得投筆從戎呢?」

「主要是老爺您問起來了,小剛剛欺負完人,心里多少有些內疚,擔心您老人家發怒,趕緊先找個能說的過去的理由搪塞過去,要不然這日就沒辦法過了,您給我家先生一告狀,小的又會遭殃,您不知道,已經被打了三頓了。」

陸翁笑的前仰後合,拍著坐下的籮筐眼淚都下來了,身後的老僕擔憂的瞅著自家老太爺,非常的擔心他笑出毛病來。

陸翁忽然止住笑意,半眯著眼楮問雲崢︰「你對輕盈有意?」

雲崢干笑兩聲,咳嗽一下小心地說︰「小覺得那就該是我媳婦。」

「兩不欺瞞,那孩的命格你知不知道?難道你就不擔心?」

「小覺得應該請那位陸地神仙重新給小娘測算一次,小認為,上一回可能不太準!」

「請了,人家不來!」

「如果小娘成親,她的夫君又死不了,小非常相信那位陸地神仙就會親自過來,說不定會親自下手弄死那個新郎官,這樣一來他老人家自然是算無遺策!」

陸翁怵然一驚,站了起來,臉色難看之極,朝雲崢揮揮手,就轉身離去,走到地頭,看見那個老漢依然在地頭等著看熱鬧,劈手就給了那個老漢一記嘴巴發怒道︰「幾十歲的人了也不學好,平日里橫行霸道的都成強盜了,快滾,回祖祠面壁思過去。」

陸翁一刻不停的鑽進馬車,老漢屁滾尿流的跌跌撞撞的跑了,等到雲崢走到地頭的時候,陸翁的馬車已經跑出了老遠,已經把話挑明了,怎麼那個老家伙還是油鹽不進啊。

陸翁的馬車一路未停一直駛到自己的屋前面,才停下來,身手矯健的從馬車上跳下來,不一會,他的兩個兒就匆匆的走了過來。

陸翁用顫抖的手握著拐杖對大兒說︰「去查查,鄭家的小郎,還有黃家的小郎,都是怎麼死的!‘

PS︰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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