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刀的死亡元素帶著令人窒息的yin深寒氣,他不想給南秦護衛任何反擊的機會,相比慢慢的虐殺這個光頭小子,他完全能肯定,不管是七皇子還是連公子,都更願意看到他將那個南秦護衛一刀斬殺,一掃先前的雪恥。♀яя
所以黑刀一出手就是最凶猛最詭異的殺招,看著那個南秦護衛一動不動面帶驚se,黑刀就感覺這場實力完全不成正比的比試很快就會結束,而最終的贏家,自然是他黑刀,想到這里,黑氣中的黑刀嘴角掛起了一絲興奮的笑意。
可就在黑刀認定手中的黑se匕首完全能夠如切豆腐一樣扎進那個南秦護衛的時候,那個南秦護衛居然說話了,話語很簡潔,聲音卻充滿殺氣。
「殺你,就一招!」
黑刀心中陡然升騰出一種錯覺,這語氣帶著一種輕蔑的鄙夷,可黑刀卻始終無法明白這種輕蔑鄙夷的態度源于什麼,難道那個南秦護衛一直隱藏著實力?
對于這個南秦護衛,黑刀自然是下足了功夫調查他的實力,可這個人的身份卻又太過簡單,簡單得讓黑刀有時候都不敢相信。而在今天見到這個南秦護衛時,黑刀才真正的確信這個人確實很簡單,甚至都沒有修煉天地元素,黑刀曾一度懷疑如此簡單的平凡實力又不堪一擊的人怎麼可能會成為秦國公主的貼身護衛。
但如今,黑刀卻從這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南秦護衛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比之自己在汲取天地間的死亡元素時更為恐怖,卻又十分隱秘邪乎。
出于本能,黑刀很想抽身回頭,可出弦的箭哪有回頭一說,況且台下還有七皇子和連雲在看著,黑刀也很想在這兩個年輕的巨擘面前好好的表現一番。♀為此,黑刀不得不收斂心神,認真應對這個看似簡單實則並不簡單的南秦護衛。
就在黑刀心神變幻間,黎山河出招了,很簡單,很直接的一招如同莽牛沖撞,直沖沖的就朝著黑刀懷中撞去。見此,黑刀雙眼一亮,卻隨即凝眉緊鎖。
邪乎!
黑刀心中陡然跳出兩個字眼兒,修煉死亡元素的黑刀與身具備了一些死亡元素的特xing,比如對死亡氣息十分敏感。此時的黑刀就從那閃電般的沖撞中察覺到了一股足以讓他驚悚的死亡氣息。更何況,就算是那個南秦護衛再怎麼笨,也不可能赤手空拳就往自己匕首上撞吧,除非他是真傻。
黑刀自然不可能認為這個南秦護衛是傻子,要真那樣的話,就不可能把連雲逼到向七皇子求救的地步,也不可能把七皇子逼得閉口箋言。恍惚間,黑刀突然發現這一場比試,似乎透著一絲邪xing,卻又捉模不透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而對于南秦護衛的莽牛沖撞,黑刀只能極快的揮動手中的匕首,變幻攻擊方向,試圖將對方逼退。可更邪乎的是,對方似乎視而不見,絲毫不變幻身形,依舊一如先前的沖將過來,眼看就要逼近懷中。尤其是沖過來的身形似乎驟然就爆發出一股極為狂暴的能量,速度更是瞬間提升。
「不好!」
黑刀驚恐暗叫,手中黑se匕首直取對方胸膛,整個身子卻往邊上跨去,準備月兌離對方的沖撞路線。
也就在這個時候,黑霧中的黎山河再度激發體內的狂暴能量,速度層層增進,眼見黑刀想要逃離,身形驟然扭曲一變,在躲開黑刀的黑se匕首後,恰到好處的靠貼在黑刀的胸前。♀
!
黑刀在沉重凶悍的力量沖撞下,瞬間飛離論劍台,如同斷線的風箏,胸腔中壓抑不住的鮮血混雜著內腑碎肉在半空滑出一道猩紅又絢麗的血箭,灑落在論劍台上,看起來十分詭異。
黑刀完全不敢相信這樣的結果,也完全不理解一個並沒有修煉天地元素的人會有這樣的速度,這樣的力量,甚至這樣生猛的肉身。可事實就是事實,黑刀沉重如山石般 地砸在地上,一股勁兒壓在胸口,完全爬不起來,胸口的肋骨更不知道斷了多少根,他甚至能夠猜測到,對方似乎手下留情了,如若不然,自己這百十斤肉今兒就得交代在這里了。
此時,黑刀看向台上面帶笑意的黎山河眼神中交織著感激和怨毒,當然,怨恨應該更多。今ri一敗,黑刀完全能夠想象今後在將軍府的ri子,這一切,都拜那個南秦護衛所賜。
這個世界,希望越到,失望往往也就越大。原本想一戰揚名的黑刀如今卻如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動憚不得,死亡氣息也變成了比死亡更可怕的絕望,兩眼無神看著灰沉沉的天空,黑刀再次將那兩個字用在了黎山河身上︰「那個南秦護衛真他媽的邪乎!」
當然,絕望的不僅僅是黑刀,台下圍觀的一眾豪門子弟比黑刀更加絕望,因為他們在比賽的最後時刻,簽下了那張看起來十分掙面子且穩賺不賠的賭據。
不說這些豪門子弟,就連將軍府的連雲也正為自己jing心編布的局中局所得意,七皇子移駕將軍府,那是多麼有面子的事情,這一場比試,連雲重來沒有想過輸的問題,更何況在七皇子面前,他也不敢輸。而且,通過對將軍府的jing密情報分析,今天這場比試,也不可能輸,為此,連雲甚至一出場就讓手下實力最厲害也最詭異的黑刀出場,這要是也輸了,連雲估計拿豆腐裝腦袋的心都有了。
可事實總是事與願違,原本計劃中的結局如今卻南轅北轍,黑刀居然輸了,而且還輸得如此‘干淨利落’,連雲甚至都沒能反應過來,就那麼一眨眼間,手下得力干將黑刀就被對方給打下台,不,應該是被撞下台。看黑刀一副死狗樣子,沒有幾個月功夫是爬不起來了。
連雲氣急敗壞的走到黑刀跟前,很想狠狠的在死狗一樣的黑刀身上踹上幾腳,可眼下在七皇子的跟前,連雲卻不敢太過放肆,反而收起難看的臉se,毫不察覺的掛起一絲寬慰的笑容,用恰到好處的聲音安慰黑刀,他相信自己拿捏好的聲音一定能夠傳到七皇子耳里。
「怎麼樣,沒有傷到吧?」
黑刀無神的看著笑容滿面輕言輕語一反常態的連雲,他突然感覺這幅面孔極度惡心,不過卻也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忍著胸腔傳來的劇痛,點點頭,有氣無力的回應︰「連公子放心,小人命硬,一時還死不了。」
連雲訕著臉點頭,心里卻想著回府怎麼收拾這個讓自己落盡了面子的黑刀,嘴上卻說︰「那就好,既然這樣,那我就讓人先送你回府,待養好傷再說。」
說完,連雲趕緊招呼家丁過來將黑刀弄走,他生怕一會兒要是沉不住氣,當場就將黑刀給宰了。見到家丁將黑刀抬走後,連雲心中的怨氣才稍微減少兩分。
當連雲抬眼看到站在論劍台上正一臉邪笑的黎山河時,連雲直覺一股怨毒在心中升騰起來,他算是完全看出來了,從一開始,這個南秦護衛就在給自己設局,可憐自己還一度以為給秦國公主設的局天衣無縫,卻沒想到對方給自己來了個計中計。
這時,連雲才想起他們的賭注是多大,這次賭的並不是金錢權利,而是面子,關乎蠻遼聖城豪門皇族的面子,一個比賭命還糟糕的賭局,此時此刻,連雲甚至更願意南秦方面答應賭命,至少不用搞的如今這般難堪。
就在連雲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七皇子站了起來,從那張泛著蒼白se的臉龐上,連雲能夠感覺到七皇子心中壓抑著的憤怒,但連雲卻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發這股他不能夠也不敢承受的怒氣。
此時,七皇子平靜的對軒轅卓凝說︰「公主手下果然臥虎藏龍,十萬兩黃金我會讓人送到帝王樓,今ri天se已晚,明ri定請公主到聖宮一敘。」
見慣這些皇族紈褲嘴臉的軒轅卓凝並沒有說話,微微一點頭,卻是抬眼望著論劍台上的黎山河,那個讓她一路jing彩不斷的光頭小子,突然發覺對那個光頭越來越順眼,越來越欣賞了。
而黎山河如不動長松般站在台上,眯著眼掃視著台下那些豪門紈褲jing彩的神情,嘴角彎起深深的弧度,等候著這些人回過神來宣布這場比試的結果。
結果並沒有人宣布,似乎都已經被黎山河的凶悍震懾住呆立在台下,而此時,卻見七皇子起身準備離開相府,黎山河自然不可能讓七皇子就這麼走掉,好戲還在後面呢,當下,黎山河揚聲叫住七皇子。
「七皇子,你可不能走啊,這里還需要你來做個見證呢!」黎山河的聲音透露著讓人道不盡的意味,驚醒了那些豪門賭徒,均是咋舌不已。
正準備開溜的七皇子被黎山河一叫住,有些心虛的他臉se瞬間難看起來,卻是不好發作,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處,有些尷尬的矗立在那里。
連雲見狀,將身體橫檔在七皇子身前,沖黎山河說道︰「小子,你還想怎麼樣?」
黎山河也不著急,慢吞吞的走到軒轅卓凝面前,軒轅卓凝會意的將懷中的那張布滿蠻遼聖城各路豪門子弟姓名的賭據遞去。黎山河揚了揚手中的賭據,中氣十足的揚聲說道︰「我想作為蠻遼有頭有臉的公子小姐,不會想要賴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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