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河眉頭緊皺地看著眼前兩個巨漢,一個是他認識的血斧巨漢,很恭敬的站在那里,一個是頂著一副與魁梧身材成鮮明對比的女圭女圭臉壯漢,笑起來甚至比軒轅卓凝更好看。яя黎山河囁嚅著張小花的名字,再和那副天使與神魔結合的身材一對比,有些發懵。
張小花自然不知道此時面se沉靜的那個光頭小子正在發懵,正細細的打量著這個能夠輕易打敗狂斧的小子,心里嘖嘖稱嘆,能夠面對血匪而面se不改心不跳,想來應該不是一般人,只是那完全感覺不到元素的波動的氣息又讓張小花無比郁悶,「什麼時候一個普通人靠著莊家把式也能力敵入府境高手了?」
但張小花更感興趣的還是那個臉上始終保持樂呵呵笑意的騎驢老頭,驢子很瘦小,甚至可以用皮包骨頭來形容,驢毛也不光澤,可以說這頭驢很丑,估計連一般的農人都看不上,卻依舊平穩的馱著背上的老頭,噠噠地踢著蹄子,時不時對著他撩起沉悶的響鼻,像是在挑釁。
張小花微微一笑,手握抱拳,略微躬身道︰「晚輩血匪營張小花,在此拜見九天藏院前輩!」
中氣很足,聲音也很大,甚至很真誠,可是黎山河眾人通通愣住,就連騎驢老頭也收起笑臉愣在那里,左右張望,似乎並不明白張小花所說何人。
見沒人理會,張小花也是一愣,抬起頭望著在驢背上裝傻充愣一臉茫然的老頭,又道︰「晚輩血匪營張小花,在此拜見九天藏院前輩!」
黎山河的眼神也跟著張小花張望,這才發現張小花盯著的是騎驢老頭,看著依舊茫然發愣的騎驢老頭,黎山河提醒說道︰「嘿,老頭,人家叫你呢?你真是什麼九天藏院的?」
似乎在黎山河的提醒下,騎驢老頭才回過神來,嘴角有些哆嗦的問︰「你……你說的是我?」
沒等張小花說話,黎山河搶先說道︰「不是你還能是誰,難道我們看上去像是前輩麼?」說著,黎山河還伸手指了指周圍一眾太監丫鬟,雖然曹公公也差不多到別人稱呼為前輩的年紀,但是那張女圭女圭臉卻沒有盯著曹公公。
「哦騎驢老頭恍然,繼而揮揮手,堅決否定地說道,「老頭子我可不是什麼九天藏院的,老頭也就是一個小書院里謄文抄書的糟老頭子,九天藏院我可高攀不起,更不是什麼前輩
張小花怔了怔,卻沒有反駁,說道︰「既然前輩不願顯露,晚輩這就告辭說著,張小花反身準備離去,不過又頓步,指了指身旁的狂斧,「你就留下來,一路護送秦帝國小公主去天龍神山
狂斧差異的看著張小花,沒敢吱聲。在張小花面前,即使有再多的不滿和憤怒,他都必須隱藏起來,即使張小花知道他心里的不甘,也必須隱藏起來。
不過,久在皇城的高貴是不能輕易觸踫的,即便是惡名貫天下的血匪也不可能以外。所以在張小花交代完狂斧任務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聲尖細的呵聲讓他停住腳步。
「放肆,你們當秦帝國出使車隊是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黎山河抱著崇拜的眼神看著曹公公,心里暗忖莫非身殘志堅就是說的這樣的高手?呵住張小花的正是曹公公,這次並沒有用小碎步,而是用大鵬展翅撲向準備離開的張小花。速度很快,快得讓黎山河感覺眼花繚亂,如驚鴻一瞥。
曹公公去得很快,回來的也很快,黎山河瞪大了眼楮,硬是沒有看清楚那個女圭女圭臉的張小花究竟有沒有出手,只感覺眼前一閃,心神似乎被某種鋒利的東西割了一下,又似乎被人用浸透的紙張蒙住嘴巴鼻子捂得自己出不來氣,然後就看到大鵬般飛出去的曹公公頓時變成折翅的小鳥落在地上,當然還有把巨斧舉在半空還沒有落下來而眼楮瞪得老大的狂斧。
黎山河趕緊跑過去扶起跌落在地上的曹公公,準備伸手拍拍他身上的灰塵看看有沒有傷著哪里,卻被曹公公抬手擋開,扭曲了半天慘白的臉se哇地噴出一口鮮血。
「曹公公,您沒事兒吧?」黎山河看得心驚,關切的問道。雖然平時有點討厭這個yin陽怪氣的家伙,但是好歹也是自己人,黎山河自認為還不是沒心沒肺的小白眼兒狼。
曹公公搖搖頭,並沒有說話,只是一雙yin毒的眼楮死死的盯著那張看上去人畜無害卻隱藏著殺機的笑臉。黎山河自然讀不出張小花笑臉背後的內容,只是忽然間感覺那張笑臉很惡俗很不自然。
「小子,听說你能輕易打敗這個家伙?」張小花似乎又不想走了,說話間指了指一旁的狂斧,依然保持著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黎山河頓生jing覺,一手悄然搭上腰間的短劍,宛如一頭jing惕的獵豹。
「哈哈,還挺有趣,你覺得你會比那個人妖更厲害?」張小花不屑的看了一眼黎山河,心中卻也jing惕起來,面前這個弓身握劍的小子讓他想到了年幼追獵時手上的野狼,眼神中透著凶光,yin狠的凶光,雖然不知道這家伙哪里來的勇氣,但是張小花卻絲毫沒有輕視的心情,而且這小子也說了一句讓他有些心悸的話。
「那要試過才知道!」眼神yin狠,聲音也yin狠,張小花不自覺的收起那副不知道謀害過多少人的笑臉,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小子。
其實,黎山河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自己說出那句話,只是感覺該這麼說,所以他說了。微弓的身子做好了戰斗準備,腰間的短劍可以在一息之間刺中對方的要害,可是黎山河卻不敢動,對方胸前若隱若現的破綻讓他模不清楚是不是故意引誘自己。
「很不錯,看來我們得打一架才行張小花眯著眼楮,又看了一眼依舊穩如泰山神se不變的騎驢老頭。有這麼一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張小花自然不敢輕易動手,必須格外謹慎。不過在看到老頭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張小花終究還是決定干一架,心想只要不搞死這小子,那老頭應該不會出手為難自己。
黎山河始終沒有說話,至始至終都盯著張小花的一舉一動,尋找破綻。這段時間以來,大大小小還是九死一生的干過不少架,這段時間也一直在總結,尤其是對血神矛的依賴,讓他總是無所顧忌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騎驢老頭也曾提醒過他這樣不劃算,打架一定要給予對手致命一擊,以最少甚至不受到傷害來換取勝利,所以在對敵時,一定要找準對方的破綻,做到一擊必勝全身而退。
所以,今天黎山河不再那麼沖動,而是非常小心,小心得如同潛伏的毒蛇,只等對方送上門來,再給予致命的毒牙。小心的觀察,讓黎山河看到了張小花說話時防御的松動。
就是這個時刻!
黎山河如同草叢中潛伏已久的毒蛇,弓著的身子如同蓄滿爆發力的弓弦,砰地一聲便she了出去,手中的短劍僅一息間便如同毒蛇露出毒牙刺向張小花的胸膛,這里是唯一的破綻。
消瘦的身體帶起空中一陣冷風。
隱隱殺氣的短劍撕裂著空氣。
張小花話音未落,便感覺像是被一條毒蛇盯著,心底升騰起一陣寒意,當下不敢稍作停頓,閃電般抽出腰間盤桓不知道多少年月的軟劍,擋在意識中最危險的胸前。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如同一根長針釘在心口。
饒是張小花早有準備,甚至故意在胸前露出一絲破綻,引誘黎山河出手,卻沒想僅僅一息不到的分神,就差點讓那把明晃晃的短劍刺進胸口,僅僅一招,就被眼前這個光頭小子逼退三步,還差點折在那柄短劍上。
張小花連退三步後,隨手挽起一陣劍花,將黎山河避開後,這才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光頭小子,心悸不已。
「好小子,能夠一招逼出我的蟠龍劍,我倒是小瞧了你張小花面帶笑意,眯著眼楮看著依舊弓著身子,眼神yin狠的黎山河。
黎山河笑了笑,不以為然,雖然第一招佔了優勢,但他卻知道,自己遠遠不是這個女圭女圭臉張小花的對手,能夠僥幸將張小花逼退,純屬對方稍有大意。
「很好,好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對手,你可要小心了哦,一個不小心有可能把你打殘的張小花好心提醒道。手中軟劍突然如同一條靈活的竹葉青,猙獰而極快的刺向黎山河。
黎山河看著刺來的劍尖,心生懼意,仿佛在黑夜中被一頭凶惡的野狼盯著,渾身不自在,怎麼也甩不掉,根本無法避開,眉間不由滲出豆大的冷汗。
忽然,寧靜的四周風乍起。
即將刺中黎山河眉心的軟劍陡然頓住,似乎遇到了某種阻力,再無半分可進。而眯眼微笑的張小花也是臉se頓時慘白,瞪大了眼楮,極快的收回軟件,甚至比來的時候更快,驟然便退飛到原地。
良久,張小花才平靜下來,默不作聲的留下狂斧在眾目睽睽之下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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