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我,微微怔住了幾秒,隨即笑了開來,「你才多大的年紀?怎麼會老呢?騙人的吧!」
夜狼君說得很輕巧,但听在我的耳中,卻覺得格外的沉重。我總有一天是會無法逃避的,這張臉也會有妝容遮不住的一天,我不想讓那樣的自己暴露在這樣完美的男人面前。
「小東西,你似乎有心事,我听那個討人厭的琉蘇說,你最近似乎過得不太好!」夜狼君抬手扳過我的下巴,讓我直視他的雙眸。
我慌亂的掩藏自己的心思,有些緊張的抓住夜狼君的手腕,「琉蘇和你說什麼了?他怎麼說我的?」
「他只是說出了,你當初是怕我和花隨風會受到叛軍的圍捕,所以,將我們騙到大漠,說是去尋慕容雅的下落,也說了你將暗無塵和他帶回你的世界的事情……小東西,你沒有信守承諾,不是說好了要和我在一起面對事情的嗎?怎麼,卻扔下我,自己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呢?」夜狼君的帶著受傷的神情看著我,那眼眸中的點滴哀怨讓我很是心痛。輕輕的斜過了身子,將頭倚在他的肩膀,我想通過這樣一種方式來汲取力量。
「別怪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如果能的話,我也想在他的面前當一個透明人,對他毫不隱藏自己的秘密。可是,如果我的坦白換來的是他的心碎的話,那我寧願讓他永遠都猜不透。
曾經答應過了他,我與他和花隨風不會分離,要一起走遍美好的地方,盡情的開心過活,放棄暗無塵,遠離花朝,去尋慕容雅。然而,我的承諾說了許多,能夠兌現的卻是,少之又少……
夜狼君低聲的嘆了口氣,大手撫上了我的手背,「我說這話,並不是怪你的意思,小東西,我只希望你明白,我很擔心你,我希望可以為了你去分擔你的心事,也希望每天都能見到你
「我明白的!」我朝著夜狼君點了點頭,淡淡的揚了揚嘴角兒,「不說這些了,我帶你去見我的一位朋友,這些日子,你可以暫時住在他這兒
「朋友?我不是要和你在一起嗎?」夜狼君有些困惑的看著我,「小東西,你是不是不希望我來找你?我……打擾到你的生活了嗎?」
「不是!」我趕忙搖頭否認,「絕對不是的,你听我說,我只是,只是,和父母住在一起,帶著你回去的話,可能,會有些不方便吧……」
夜狼君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神情漸漸緩和了些,隨即扯著嘴角兒,笑了笑,「我懂,我和你男女有別,在你父母面前是該要避嫌的!」
「對,避嫌!呵呵!」我笑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剛剛的謊話說得還真是不夠得體,禁不起推敲啊!假如夜狼君,繼續追問的話,我想,自己肯定是會招架不住的。
車子穩穩的停下,我和夜狼君來到了慕容宏業的別墅。他的車子,還停在外面,可是,反復的按了幾次門鈴,卻都不見他來應門。我困惑的拿出了手機,撥出了慕容宏業的號碼,電話那頭也一直都是忙音,根本就無人接听。
怎麼了呢?他不像是有什麼急事突然離開的樣子啊,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嗎?心中的猜想,讓我有些急躁,不由得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徑直砸向門板,門應聲而開,我才注意到,這門其實一直都是虛掩著的。
「慕容,你在嗎?我有事想找你幫忙!」帶著探究的神情,我拉著夜狼君走近了別墅,試探的喊了幾聲,可是,無人回應。
「小東西,這就是你的朋友家?」夜狼君打量了下房間之後,問道。
我看向他,點了點頭,看著夜狼君變得有些不對勁的神色,心中局促難安,「你怎麼了?發現什麼不對的了嗎?」
「我覺得這屋內,有血的味道……」夜狼君微微的眯起眼眸,深深的嗅了嗅屋內的空氣,輕啟薄唇說道。
我心下一驚,趕忙捉住了他的肩膀,晃了晃,「你說什麼?血的味道?」騙人的吧!慕容宏業不是一般的男人,誰能傷得了他呢?「你是不是,弄錯了啊?」
「不會,我們世代生活在大漠之上,靠著游獵生活的人,對于血腥的氣味天生就十分的敏感,這種味道,我是不會搞錯的!」夜狼君皺著眉,說道。他的神情很是認真,不容我半點懷疑。
我撒開他,飛快的跑到慕容宏業的房間,伸出顫抖的雙手去推門,吱呀的一聲響徹在寂靜的別墅內。眼前的景象讓我很是震驚,慕容宏業的屋子被人翻得一片狼藉,書櫃,茶幾,電腦,全部都掀翻在了地上,幾只漂亮的琉璃彩光花瓶,也被人砸得粉碎……從這一切,不難看出至少有五個人同時出現在了這里,那麼慕容宏業現在人在哪兒呢?
眼眸淡淡的掃了掃屋內凌亂的景象,門板背面噴濺上的血跡,讓我看的心驚肉跳的。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以擺月兌的麻煩了!或許,現在他就被誰扣押在某個地方。
「你打算怎麼辦?知道這是誰干的嗎?小東西?」夜狼君輕輕的摟住了我顫抖的身軀,安撫的問道。
我緩緩的搖了搖頭,沒有一點頭緒,對于慕容宏業的交際圈子,我並不算十分的了解,他也只是為了幫我才給我引見了幾個好友而已,不過,那些人卻個個和善,看不出像是會做出這樣卑劣事情的人。「他出事了,怎麼辦呢?他一直幫著我,可是,現在,我卻不能幫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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