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更)輪舞命運之刻3︰更新時間︰24——92:44:3。「……」小說。更
出不了聲。756269
作為「旁觀者」的韋伯和愛麗斯菲爾,完全發不出聲音。
兩個完全不同,但是都彼此「閃閃發光」的信念在充滿了干燥風沙的空氣中踫撞。
用「閃閃發光」這種形容詞或許听起來有點蠢,尤其是用來形容「信念」听上去更是蠢得可笑,但是這的確是在觀看著兩名王者之間的戰斗的人眼中,最直觀的看法。
認為王者「絕不孤高」,「在王的身後,有支持他去追逐他的野心霸業,擁有共同夢想的眾士兵們」的,征服王的王道。
認為王者「當然孤高」,「因為她這個王和她的國和她的臣民,是一心同體走在同一條孤高之路上」的,騎士王的王道。
兩名王者,都用堪比奇跡的實力,證明了他們的「正確」。
明明是相矛盾的兩個觀點,但是卻沒有可以反駁的立場。
一個王者,將過去傳奇一般的軍隊重現于世。
一個王者,將過去無雙的英雄之技盡納于身。
完全不同,但是又好像有什麼層面上一模一樣的兩個王者,他們的信念就如同最為美麗的寶石一樣,在兩個沒有見證過英雄時代的「現代人」眼中,閃爍著名為「榮耀」的光芒。
「切嗣……你可能真的錯了……」
愛麗斯菲爾第一次,在心中出現了反對切嗣的想法,雖然她並不真的了解切嗣的理想,一直為了能夠支持切嗣而「偽裝」成理解切嗣的理想,但是此刻,愛麗斯菲爾真的動搖了恐怕就算是切嗣在這里,也會動搖吧。
「那些家伙們,主張戰斗的手段有正邪之分,在戰場上表演的好像有尊嚴似的。因為歷代的英雄們都被籠罩上了那種幻想,你認為到底有多少年輕人被英勇的名譽所蒙蔽,最終流血而亡呢?」
衛宮切嗣所說的這些話,愛麗斯菲爾一字一句都記得很清楚。了解衛宮切嗣這個人比起戰場的美妙更了解戰場的殘酷,但是不明白衛宮切嗣理念的愛麗斯菲爾,也一直認為切嗣所說的是對的。
但是現在,愛麗斯菲爾明白,衛宮切嗣是錯誤的。
戰爭,戰場,是真的有尊嚴的。
因為,人不是能夠將「自己「給「抹殺」掉的生物。
一千個人有一千張臉,只要生存,沖突難免。
死亡是必然的終點,但是不能因為死亡,就將在那之前的一切抹殺掉啊。
人是在爭斗中前進,在爭斗中成長,在爭斗中生活的生物。
為了存活下來,人類從還只是一個生殖細胞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戰斗了。
為了快點結束戰斗而放棄一切,不管多麼卑劣也在所不惜,這是錯誤的啊。
這才是真正讓所有人都痛苦的做法。
將夢想抹殺,將尊嚴抹殺,將一切意義都抹殺,將一切都變得無意義,這正是衛宮切嗣在做的。
不過在衛宮切嗣看來,他所做的並不是這種事。
在衛宮切嗣的眼里,所謂的「戰爭」都是愚蠢的,都是無意義的,都是除了「讓生命消逝,讓死亡增加」之外沒有任何意義的事。
而他所做的,只不過是將這些「無意義」外面所包裹的一切美好的偽裝撕開,將其殘酷的一面展現出來而已。
沒錯,嚴格來說,衛宮切嗣所做的也沒有錯。
戰爭是殘酷的,戰爭是可怕的,戰爭是悲傷的。
但是……
戰爭,爭斗,尊嚴,榮耀,這些絕對不是無意義的!
兩位存在于過去的王者,在這個時代,用他們的力量,親自證明著這一切。
現在的「衛宮切嗣」,根本只不過是過去「想要成為正義伙伴」這個夢想和執念,成就的一個「鬼魂」而已。
因為相信「為了拯救所有人,不得不做出一點必要犧牲」,所以他只是在重復著失去一切而已。
就像是詛咒著名為「正義」的夢想一樣,他現在只是因為被「不想讓達到正義所付出的犧牲白費」這樣的想法和執念緊緊束縛著,失去了一切的「幽靈」。
在過去存在,在現在起舞的「幽靈」。
一直相信切嗣是對的,一直想要幫助切嗣達成夢想的愛麗斯菲爾,發現自己似乎開始動搖了。
眼前每一個人,都不是在「無意義」地死亡。
阿爾托莉雅不斷揮舞著劍,用死亡一次次證明她的「道路」,一次次地向著最終的敵人,征服王飛速靠近。
而每一個士兵,每一個騎兵都在向著重重包圍中的騎士王殺去,他們的尸體為後來的伙伴們形成了道路,給騎士王造成破綻,讓後來的伙伴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圍過來!從那邊擋過去,不要讓她突圍出去了!」
負責左翼指揮的帕曼紐(注)大叫著,指揮著軍隊包抄過來。
「第一隊,避開!第二隊第三隊,從兩側繞過去,打!」
就像是剪刀一樣,騎兵在中途突然發生了變化,中間的一群騎兵突然直接向著兩邊閃開,同時兩側的兩支騎兵隊包抄了過來,像是一對鉗子一樣想要將騎士王包夾在其中。
「哼!」
在這種情況下,誓約勝利之劍和黃金的必勝之劍雖然威力巨大,但是畢竟在騎戰方面不夠趁手。
于是,騎士王毫不猶豫地
收劍!
揮出的王權之劍,在金光之中突然消失無蹤,趁著那名被瞄準的騎手為了躲避劍鋒做出的回擊規避的動作落空產生的破綻,騎士王輕松地將他手中作為武器的長矛奪了過來。
「殺啊!」
但是與此同時,後方夾擊過來的騎兵就找到了破綻,手中的騎槍向著阿爾托莉雅的肋下刺了過來為了奪槍而探身出去的騎士王,左手肋下正好是一個巨大的破綻。
而且這個姿態,要抽身回來再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贏了!
但是還沒等勝利的笑容在那名騎兵的臉上蔓延開,騎士王突然從馬鞍上消失了。
「「殺」是你能說的嗎!」
竟然借著探身出去的勢子翻身鑽到馬肚子下的阿爾托莉雅從馬身另一側突然鑽出,手中搶來的長矛狠狠刺穿了收招不及的騎兵的咽喉,連同身後的兩名士兵。
只是這樣的反攻,也就因此讓馬匹陷入了無人保護的狀態。
「得手了!」
「想得美!!!」
兩聲吆喝幾乎是同時響起,用長矛將三具還沒來得及變成乙太因子的尸體用力壓下甩出砸翻了後方好幾個騎手的同時再次翻身上馬,削鐵如泥的誓約勝利之劍毫無阻礙地將敵軍的武器連同腦袋一起削斷。
而這一切,只不過是幾息之間的激烈攻防的冰山一角而已。
阿爾托莉雅並不會使用長槍,但是正好,在她「手下」,或者說是莫求緣遺留給她的「遺產」之中,安杰利娜的護衛星姬正好是使用長槍的好手,而且和阿爾托莉雅一樣是擅長驅使風的戰士。
卷動的狂風,不僅奪走了靠近的敵人的武器,奪走了他們行動的能力,更推動阿爾托莉雅手中的長矛,迅速地奪走他們的生命。
兵將的狂潮,卻無法阻攔騎士王殺向征服王的腳步。
一人,一馬,一槍,一劍。
萬夫莫敵!
「嘎吱!」
隨著刺耳的聲音,長矛彎曲了。
這是當然的,雖然是堅韌的好兵器,但是也畢竟只是兵器,而不是寶具,這樣激烈的攻防,能撐過幾招都是優秀的成績。
無所謂。
揮舞著手,手中已經從「長槍」變得像是「彎鉤」一樣的武器像是使用了很多次一樣熟練地繞住身旁一個敵人的騎槍,然後狠狠扎進敵人的胸膛這也是刺客(路娜)的(鐮刀)手法,在戰技方面,阿爾托莉雅在近身對敵時,向明珠樓的殺手們學習了很多。
與此同時,阿爾托莉雅已經握住了那個敵人松手掉落的騎槍。
「真是趁手。」
赤紅著雙眼的騎士王微笑著說道。
騎士槍,這種武器對于騎士王來說,使用起來得心應手。
雖然沒有駿馬沖刺增加威力,但是無所謂。
揮舞的騎槍就像是巨大的手臂延伸一樣,那可怕的長度完全沒有帶來笨重的效果,反而在其「威力」上頗有加成。
「給我退下!!!」
威嚇聲中,騎士槍卷起了人肉的風暴。
仿佛掃開的是一片片羽毛一般,阿爾托莉雅將騎士槍用力地橫掃,將周圍的敵人全部掃開,同時縱身,躍馬,再進數步!
距離因為剛才的沖殺而遠離了的征服王,還有五百多米的距離。
而這個距離,卻是天淵之別。
在前方出現的,是戰場上的噩夢。
巨象組成的兵團。
原本應該是用在沖鋒上的,堪比重型坦克的巨象軍團,竟然作為「護衛軍」出現在這條血路的最後。
只要越過這里,就要面對征服王了。
「絕不會讓你前進!絕不會讓你的劍威脅到王!」
帶領著巨象軍團的馬哈拉甲王(注2)怒吼著,向騎士王發起了如同山崩一般的碾壓沖擊。
相比起那撲面而來的巨象,阿爾托莉雅一直駕馭著的戰馬簡直就像是大人面前的小狗一樣。
但是,阿爾托莉雅卻只是輕輕地一笑,甩手將手中又已經殘破不堪的騎槍隨手扔開剛才那如同大轉輪一般的一擊,對于騎槍本身也是非常大的負荷然後輕輕伸手遮住了還沒來得及驚慌失措的戰馬的眼楮。
巨象咆哮著呼嘯而過,巨大的腳步碾過的所在仿佛連沙塵都被其碾碎一般。
呼嘯而過的軍團,連風都被一同踏碎。
而在塵埃過後,擋在那大軍之前的阿爾托莉雅
不動如山。
坐在同樣毫發無傷的戰馬上,阿爾托莉雅只是輕輕地甩了甩劍,用劍風將周圍的塵埃掃去。
不可能的。
任何人擋在狂奔的大象前面,都會被碾死,就算有著驚人的武技,要同時保護戰馬地沖破巨象軍團,也不可能這麼輕松。
當然不是只靠戰技。
在阿爾托莉雅因為扔掉了騎槍而空出來去遮住戰馬眼楮的左手中,靜靜地握著一件從她參戰以來,就一直沒有使用過的東西。
聖劍的劍鞘。
遠離塵世的理想鄉。(avaln,阿瓦隆)
阿爾托莉雅只是在巨象經過的時候,解放了聖劍之鞘而已。
劍鞘本身的能力是「不死」,具有治愈持有者的傷勢,停止老化的能力。
同時,也是以單兵作戰為對象,被稱作「移動要塞」的功能。
展開真正形態的時候,聖劍之鞘會分解為數百塊,使持有者置身于妖精鄉之中,從所有物理干擾中得到保護。
這是達到了魔法領域的寶具,和王之軍勢同樣是ex等級的寶具。
在展開寶具之後,所有的物理干擾、平行世界的干擾、這些前往多次元(六次元)的通信信號全部都會被屏蔽,並不是「抵擋」而是「遮斷」,也就是將自己放進理想鄉中,與其說是「防御」,其實說是「通道」也許比較合適。
這是此世最強大的守護,就算是五大魔法也無法觸及的存在,何況區區巨象軍團。
剩下的就好辦了,再強大的巨象,沖擊時也一定會有其縫隙,只要能夠保證自身安全,接下來只需要驅使戰馬從縫隙中鑽過去就好了,用手遮住戰馬的眼楮不讓它驚慌亂動,用雙腿的動作驅使戰馬行動。
這對于一般的戰士或許做不到,但是對于騎乘技能a等級的阿爾托莉雅來說,輕而易舉。
在巨象軍團之後,不再有其他的軍隊。
之前的敵軍,全部因為包圍和沖擊,落在了阿爾托莉雅的身後。
而此時
「好可怕的王道,好孤高的王道……」
抄著雙手,坐在戰馬上的rider思考了一下,策馬奔向了遠處的韋伯和愛麗斯菲爾,準確來說,是奔向了兩人身旁的神威車輪。
「rider……?」
看著突然過來的征服王,因為阿爾托莉雅的表現而已經開始有些不祥預感的韋伯看著那高大的身影哪怕他站在神威車輪上,也只能仰視那騎在馬上的身影。
「這麼說來,有件重要的事情還沒問過你呢。」
一邊跳下戰馬,征服王一邊說道。
「……哎?」
「韋伯•維爾維特,你願以臣下的身份為我所用嗎?」
翻身跳上牛車,伊斯坎達爾說道。
他的表情沒有一絲的玩笑神色,無比的認真。
韋伯渾身都因激動而顫抖著,隨後,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滂沱而出。
雖然心知絕對無法實現,但自己還是暗暗期待著這個問題。
根本沒有必要考慮回答方式。它正像寶物一般深藏在自己心底。
「您才是」
被首次直呼姓名的少年不顧兩頰的淚水,挺起胸膛毫不動搖地答道。
「您才是我的王。我發誓為您而用,為您而終。請您務必指引我前行,讓我看到相同的夢境。」
听到對方如此起誓,霸道的王微微笑了。這笑容對于臣下來說,正是無上的褒獎與報酬。
「嗯,好吧。」
就在心下歡喜,飄飄欲仙的時候韋伯的身體真的飛了起來。
「……哎?」
王把少年矮小的身軀從牛車上提了起來,緩緩地放到了水泥路面上。
失去了巨大牛車的高度支撐,視野回到了原本的高度後,韋伯再次體會到了自己的矮小,心下滿月復疑惑。
「展示夢之所在是為王的任務。而見證夢的終焉,並將它永傳後世則是你為臣的任務。」
在看起來如此高遠,無可觸及的戰車之上,帝王爽朗地笑了笑,毅然絕然地下令道。
「活下去,韋伯。見證這一切,把為王的生存方式,把伊斯坎達爾飛馳的英姿傳下去。」
遠處的戰吼,近處戰馬別賽法勒斯的嘶鳴,神牛的輕哼,都像是鼓勵的聲音對象到底是即將拼死一戰的王,還是重任在肩的臣下呢?
早就明白了,這一戰是拼命。
不論接下來如何發展,征服王必然會被騎士王斬于劍下。
區別只在于,他是否能夠在那同時,也將騎士王斬于劍下。
韋伯俯下了身子,再也沒有抬起頭。
在伊斯坎達爾看來,這是得到首肯的標志。
已經不需要什麼言語了。
從今天開始,直至時之盡頭,王的英姿都將指引臣下,臣下也將忠于這份記憶。
在此等誓言之前,離別變得毫無意義。
在伊斯坎達爾麾下,王與臣下的羈絆早已超越了時空,成為了永恆。
「那麼,我們走吧,神威車輪,出征了!!!!」
怒吼一聲,響起的是震撼整個沙漠的雷鳴。
收起了劍鞘,阿爾托莉雅微笑了一下,手中的劍閃爍起了光芒。
那是如彗星一般璀璨的光芒,擁有只需要一擊就能摧毀神威車輪甚至動搖這個固有結界的威力之前釋放的時候看上去只是打開了一個缺口,實際上整個固有結界都已經在破損,逐漸要被世界的規則修復了,如果再挨一擊,恐怕會立刻破碎。
「啊哈哈哈哈哈哈!!」
征服王因為歡喜而顫抖著,高吼著,與愛馬一道奔馳向前。
雖然還是沒能觸及到「盡頭」有些遺憾,但是無所謂了!
那種遺憾什麼的,相比起現在的狂喜,根本是不足一提。
眼前的敵人是現在最重要的!將她打敗,從這座山峰上跨越過去!
哪怕身死也無所謂!征服王的一生,有遺憾,無後悔!
只要有敵人,只要有高峰,將其打敗,將其征服,這就是征服王亞歷山大•伊斯坎達爾的一切!
數百米的距離,幾秒之間就被跨越。
什麼都听不見,不論是沙漠的風聲,不遠處眾兵將的吼聲,還是什麼聲音。
耳邊,唯有濤聲陣陣。
遠在天地盡頭,拍打著空無一物的海岸,傳來這世界終結處海浪的聲音。
啊,這樣啊。理解到這一切,他心下釋然。
這胸中的悸動,正是無盡之海的波濤。
「哈哈……啊哈哈哈哈!」
狂笑著,征服王憑借著這濤聲發出了意味著這一戰終結的戰吼
「aaaalalalalalaie!!!!」
發出高亢的戰吼,征服王的神牛之鐵蹄踩著神雷,向著騎士王憤然踩下!
然而
「劍一……」
一瞬之間,拔地而起的是流星。
金色的光芒,並沒有擴散出去,而是集中起來,聚集在了劍尖上。
騎士王,從馬的身上跳了起來。
這是征服王所沒有想到的。
在神牛的鐵蹄踏碎了阿爾托莉雅剛才所乘戰馬的同時,騎士王就已經飛躍到了空中。
在她的手中,緊握著金光閃爍的誓約勝利之劍。
「星。」
簡單至極的一劍,是這一戰的終結。
沒有壯烈的光與影,沒有勝敗的喜和悲,有的,只有對彼此的認同和尊敬。
從莫求緣那里「看」來的求瑕劍勢,加上了誓約勝利之劍無堅不摧的鋒芒,單論單體殺傷力來說,這一擊比解放誓約勝利之劍的一擊還要大,也是阿爾托莉雅目前能使用的最強的一擊。
「哈……果然還是差一點。」
征服王仿佛事不關己一樣,站在和他胸口一樣被貫穿了的牛車上大笑道。
「令人尊敬的王者,請好好休息吧……這一戰,我還不能退場,所以……」
「那就幫本王,好好去看看這一場大戰的最後吧……」
聲音逐漸遠去,連同這個黃沙漫天的世界一起。
那是回歸英靈殿的跡象,並不是虛弱,事實上,征服王依然中氣十足。
就像是慢慢走遠一般,聲音只是慢慢地變小了而已。
「哎哎,當然會的,直到最後,一直(alays)。」
並不是讓劍像是平時那樣消失,而是慢慢將誓約勝利之劍放回了劍鞘之中。
如同雪夜歸人,撢去衣服上的風雪一般。
從時間上來說,這場戰斗實在算不得長。
雖然之前的攻防戰頗有些耗時間,但是總共也不過二十分鐘不到。
而最後的一擊,更是不用數秒就結束了。
但對于目不轉楮地把這一切印入眼上的韋伯來說,這段沉重而漫長的時間直可匹敵他的一生。
已經無可忘懷了。無論怎樣自欺欺人,他也絕對忘不了那一幕。
方才數秒間發生在眼前的光景,已經成為了他靈魂的一部分,永遠不可分離。
韋伯孤身一人,留在自己被放下的位置,一動不動地呆立著。
明明身旁還有愛麗斯菲爾,但是韋伯的身影卻顯得如此孤獨。
雖然心知一定要動起來,但仿佛身體一動,就肯定會月兌力跪地一般。
但是,現在絕對不能雙膝觸地。
絕對不能。
他只是靜靜地,一動不動地盯著慢慢在大橋上走過來的saber。
「rider的aster」
「不,我是那個人的臣子!」
用顫抖著,但是依然堅定的語氣反駁了一根手指就能殺死自己的騎士王。
明知道對方是恪守騎士精神的存在,但是就像是被裝了子彈的槍指著一樣,你就算知道對方不會開槍,難道就不會害怕嗎?
但是不能逃避。
只要移開眼神,就真的又變回過去那個沒用的家伙了。
「如果是臣子的話,我歡迎你的報仇。」
阿爾托莉雅認真地說道。
「不……如果像你挑戰的話,我必死無疑……我不能那樣做。王下過命令,要我「活下去」!」
是的,他不能死。
只要王最後的遺言仍在胸中回響,韋伯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從這走投無路的狀況中月兌身。
「……你有一個好君王,這是你的幸運……」
saber看著顫抖著挺直腰桿的少年片刻,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一個動作差點將韋伯嚇得癱倒在地,晃了兩下總算是沒有倒下去。
「同時……你的君王,也有一個很好的臣子,這也是他的幸運。活下去,這是你真正理應貫徹的,真正的「忠義」。」
這樣帶著贊賞的語氣和表情說完,saber就再也沒有看韋伯一眼,帶著還沒怎麼緩過來的愛麗斯菲爾走向了身後的梅賽德斯。
直至梅賽德斯那巨獸一般的吼聲從耳朵中完全消失,涼風拂過河面,將緊繃已久的戰場空氣一掃而光之後,少年才終于意識到自己被獨自留在了靜夜中,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他遵守了王的命令。見證了一切,並活了下來。
真希望受到表揚。
不管是那粗大的手掌,還是那粗枝大葉,不知客氣為何物的破鑼嗓子。
這一次,已經不需要再掩飾些什麼了。
他終于可以自豪地挺起胸膛,把自己的戰果向那個男人好好炫耀一番了。
但是在這萬物俱寂的黑夜中,只有韋伯自己形影相吊。他身邊已經沒有任何人了。
就像剛開始的自己一樣,現在的韋伯,又被獨自留在了這麻木而了無生趣的世界一隅。
這場戰斗只屬于他自己。雖然他獨自地闖過了難關,但卻沒有人發覺到這一點,也沒有人來表揚他。
但這一事實殘酷嗎不,決不。
論褒獎的話語,剛才他已經得到了。
世間最偉大的王已經認可了他,擢用了他,把他列為了臣下中的一員。
僅僅是把事情的先後順序顛倒過來而已。
他已經連遙遠未來的褒獎都一並獲得了。
只要用盡余生,取得與褒獎相稱的勛功就可以了。
是的。那個時候,正因為有了那句話他已經不再孤獨了。
理解到這一點的瞬間,他作為一介少年的歲月結束了。
然後他第一次知道,淚水有時候,是可以在與屈辱和後悔無緣的情況下奪眶而出的。
此刻,在空無一人的大橋上,韋伯.維爾維特俯視著漆黑的河面,任淚水打濕了自己的臉頰。
那是滾燙而清涼的、男兒的淚水。
注︰帕曼紐,出身上馬其頓貴族,父親是菲羅塔斯。帕曼紐在腓力二世時期就投身軍旅,深受腓力二世信任,後也被亞歷山大大帝所中庸,參與多場與波斯的戰役,在高加米拉戰役中指揮馬其頓聯軍左翼
注2︰馬哈拉甲王,即印度王公波魯斯,曾經與亞歷山大為敵,擁有象兵部隊,但是被亞歷山大破解擒住,後來亞歷山大又因為波魯斯在百姓心中地位不錯所以釋放了他(大概是這個情況,有點類似孟獲),之後為亞歷山大所驅馳(這是因為他出現在王之軍勢里,具體資料劣者沒查到)
作者語︰本來是打算最後這里就跳過的,但是果然……韋伯少年畢竟是四戰主角之一嘛,退場就留點戲份給他咯,反正前面原創部分也已經夠字數了……下一戰,書爹vs金閃閃!終于要開始寫了!劣者好興奮啊!劣者好興奮啊!!
輪舞命運之刻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