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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所謂偏袒

兮穹伸指輕點穹武,隱去動容的面色,只道︰「師叔,滿身的酒氣也不怕弟子們笑話。」

聞言,穹武倒是不惱,只是訕訕的回位坐下,拿酒葫蘆的手一開一握,隱去酒葫蘆。

他這師佷沉得住氣,他還激動個什麼勁兒呢。

而霧央則略帶關心和不解的看向兮穹,心音道︰師兄,師叔,你們怎麼了?

兮穹微一搖頭,示意台下被打斷的茗淮繼續。

茗淮視線在台上三人間匆匆一掃後,才道︰「弟子凡界一行得知,京城西郊處有一座名叫金清觀的道觀前段時間被毀,一名叫天玄道人的道士正在為這被毀的道觀做法捉妖。我覺得有蹊蹺便留下看了看,沒想被前來拿那道士的鴻親王一同帶回了府上。繼而弟子得知,那鴻親王抓這道士回府,只是因他被一妖女所惑,想通過與那妖女有關的天玄尋到人。而後,那妖女便如願出現在了他的府上,準備救走天玄道人。」

言畢,眾弟子皆似有明了的點了點頭,看來那妖女便是毀道場的真凶了。

「那妖女是誰?」

茗淮看著突然出口的荿涅,有些不解的照實答來︰「她是霧魔奪魂所化,名叫艷娘。」

荿涅、鳳靈他們當時也在啊,還問什麼?

「那這艷娘…」接著又道的荿涅嘴角略略一勾,故意頓了頓,「…樣貌如何?」

在眾弟子不解何來這一問之時,兮穹已神色稍冷的掃到荿涅,正待替茗淮開口,卻不料荿涅身旁已響起了一明顯幫著他徒兒的聲音。

「方才听茗淮師妹所言,道那艷娘原形乃霧魔。樣貌定然是因魂而異,應是沒有定形的魔物,你又有何問的必然。」

鳳靈言畢看一眼身邊的荿涅,兩人的目光中都透著只有對方能看明了的東西。

——你什麼意思?

——鳳靈,你不是問我為何不說,現在我便是說啊。

荿涅收回目光,似是挑釁的一拜台上中正之人︰「恕荿涅先前有所隱瞞,其實凡間一行,我與鳳靈皆遇到了艷娘,並追她至京郊,遇上了茗淮。而荿涅想說的是,那霧魔的樣貌……竟與茗淮有六分像。」

這下子,眾弟子皆面帶疑色的看向茗淮。听說這女子來歷本就不明,不會是那霧魔的……

「那又如何,」原來荿涅想要她說的是這相像之事啊。茗淮阻止眾人的猜想,不慌不忙的把在凡界對那鴻親王說的話再道一遍,「這世上長得有幾分相像的人可不只一個兩個。再說,要相像,也是茗淮與那抹魂相像,說不定啊,那抹魂曾經是我前世親人所有。」

最後一句本是無心的一言,卻讓兮穹袖下的手瞬間握緊。

注意到自己師佷的不自然,以為他只是逃不過自己先前那番話在心里悶著擔心,穹武眸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

我就說吧,你怎麼可能不激動,天天年年在找的東西有線索,你就忍就裝!

而此時,霧央看著台下荿涅鳳靈兩人隱隱一片針鋒相對樣,開了口︰「暫且把這魔物形貌之事擱置一邊,宮主既言毀我道場者已被斬獲。那麼…」

霧央清亮的眼眸移向茗淮︰「逮著那艷娘之人便是你?那她現在在何處?」

茗淮被問得一愣,回想一番她沒暈之前的情況,道︰「霧魔應該被困在冥河之鏡了吧。」

「應該?」

霧央懷疑間,兮穹在毫無所查的情況下已放了一抹什麼紅色的東西在茗淮手上,同時開口︰「淮兒,便把你手里的拿給眾弟子看看。」

手里?茫然不覺的茗淮愣了愣,而她的右手已不自覺的抬了起來。手掌攤開,一抹紅色霧狀的東西虛浮在她的手心。

這不是一魂嗎?

識魂魄的弟子們一眼便認出,更別提霧央和穹武他們了。看著茗淮,霧央確認︰「這便是霧魔奪去的那一魂?」

這下子,茗淮自是看向兮穹,見他星眸柔和,薄唇微微翹起,明顯的透著「承認是你所為便是」,無奈收回目光,依言點了頭。

師父這幫的也太明顯了吧。

而兮穹見茗淮點了頭,重新掃過台下眾弟子的目光恢復一片清冷︰「現下,凡界我各道場還有被毀之事發生嗎?」

先前收到夢閻山君消息的霧央自然是開口︰「現下各地都逐漸恢復正常,已無同類事件發生。」

「既如此,」兮穹再言,同時起身,「弟子茗淮上前。」

茗淮看著這偏袒過頭的自家師父,慢吞吞的依言上前。

「本尊之前答應的碧穹仙器,現在依言兌現。淮兒,你想要哪件?」

頂著四周傳來的不服卻不敢言的目光,茗淮正準備搖頭拒絕,卻被出頭的人搶了先。

「仙尊,你的維護之意是不是太過明顯了。」荿涅現下可顧不了恭敬,那艷娘是自己尋出的,中途加了個鳳靈與他分食他就不說了,現下功勞卻還要全讓一個根本毫無法力的人佔了去,他自是不甘不願了。

「何來維護?本尊只認結果,現下東西在我徒茗淮手上,許下的承諾自然該給她。」

「眾所周知,冥河之鏡是什麼地方?茗淮根本沒能力活著出冥河之鏡!怎麼可能困住那艷娘,獲得手中這一魂。所以,只能是仙尊您的維護。」荿涅濃黑的眉一挑,增一分赤.果.果的不服。

這下子,其他人也像是有了勇氣,也紛紛展露那隱藏的不滿不服。

就是,憑什麼答應!這偏袒維護也太過了。

面對眾人的不滿,兮穹的回答仍是——

「本尊只認結果。」

反倒是怕讓眾怒升級的茗淮覺得實在過頭了,出聲道︰「師父,既然大家覺得有失偏頗,這碧穹仙器弟子自然不能也不該要。只要事情能夠解決,凡間重新安然無恙便是好的。」

淮兒……看著態度堅持的茗淮,兮穹沉默稍許後點了頭。

「好,那便暫時不要,不過為師的許諾永遠有效。」當著全殿人的面,兮穹絲毫不掩照舊的偏袒。他的目的到達便好。

接著神色嚴冷了些,又道︰「凡界之事雖已基本穩定,但本尊也得知,最近一向安穩的魔界也重新有了動作。那霧魔便是魔界之人。所以,眾位、特別是各新近弟子,望你們勤加學道習法,以備真有大事時的不時之需。」

「是。」

「事情到此,各位都回去。」兮穹揮手示意大家離開的同時,也幾步下了台,走到茗淮面前,拉人消失于原地。

還未走仍停在殿內的眾人見人離開,便一邊踏出殿門一邊你一言我一語起來,私下的議論當然是免不了的。而立馬冷下臉的霧央與穹武仙尊對視一眼,見眾弟子都走得差不多後,也揮手消失。只余穹武一人,變出酒葫蘆,在位上隨意了姿勢,眉眼彎彎的,繼續喝起酒來。

兮穹何時這麼寵人呢?稀奇,稀奇。不錯,不錯。

——————————————————————

「師父,你要帶我去哪兒?」

茗淮看著周遭,白白一片,除了雲還是雲。

「魔界。艷娘之事只是個開始。」

「哦,」茗淮點點頭,腦袋一轉,挑眉看攬著她的兮穹,「才回來多久就把小包子一個人丟下。還有,師父幫我幫過分了吧。」

聞言,對于她的顯然不滿兮穹只是眼神溫柔的一笑︰「師父偏袒徒弟,徒弟還不滿意?至于小包子,清疏會照顧他,你放心。」

而茗淮的反應只是一言不發的轉了頭,看著他們前行的方向。

師父如此徇私是為何?

對于茗淮的反應,兮穹眸色暗了暗,臉上則恢復常色,攬住茗淮腰身的手收緊,落向下面只能看見黑乎乎一片的地方。

越來越多不確定的事發生,淮兒要在自己身邊才安心。而他的偏袒,只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師父在乎你。

……

二人落了地,腳下立馬咯吱一響,茗淮條件反射的往下一看,借著前方還算能模模糊糊視物的隱隱紅光,發現地上滿滿的只是普通的枯枝,如願的松了口氣。幸好不是在冥界時踩上的那些白骨。

跟著兮穹往前方紅光處走,隱隱能看清那里立著一座四角亭子。

很快走到亭子前,但茗淮卻驚得立馬縮在了兮穹後面,緊緊扯住她師父的衣袍。

「師父,那那…些是什麼?」

那支撐亭子的四根漆黑大柱子上,滿滿的纏繞著一條又一條發著光的紅色長蛇,貪婪的吐著信子。然蛇眼卻無光,只盡數往外冒著與蛇身顏色混為一體的粘稠液體。先前說言的隱隱紅光,便是這些蛇身體發出來的。

兮穹冷眼看著面前這些所謂的蛇,現出碧霄。具有性靈的玉冰長劍便發出巨大的青色光芒,繼而分出無數把,齊齊往那些蛇無光的眼上刺去。

當地上鋪滿了一灘灘紅水,漆黑的柱子上重新干淨光亮後,兮穹才看著亭子牌匾上的似血淌過的紅字,轉身一把抱起躲在自己身後的茗淮。

「師…師父,抱徒兒作何?」

「這些是守護魔界入口的膿血蛇,巨毒無比,化為紅水的尸體也同樣如此。踫上者,凡人立死,仙神便會很輕易魔化。所以…」

「所以,」看向師父方才看過的牌匾,茗淮接過話,「這里才叫‘入魔亭’。」

兮穹點頭,雙腳懸空,抱她走進亭子內︰「所以,這里凡人不知也入不得。」

見主人入亭,完成任務的碧霄淡下光芒,自動飛回它主人袖中,消失。

茗淮點了點頭,視線看向亭子另一邊、他們前方開滿紅色曼珠沙華的路,又一次驚道︰「這里怎麼會有冥界的花?這兒不是通往魔界的嗎?」

「只要是適合它生長的環境,不是冥界又如何。」

「師父是說這里有養這些花朵的亡魂?」

兮穹看著那些妖艷滴血的花,眼神冰冷︰「對,不過這些並不是凡人魂魄,而全是妖物魔物的魂魄。」

什麼!茗淮水眸睜大,魔界有什麼權利、怎麼能奪那麼多活物的生命!真真是如此狠毒。

「淮兒,記住,六界皆無絕對的好壞。這些都是葬身于膿血蛇下的魂魄,我們走吧。」兮穹動身的同時,微涼的手捂上茗淮雙眼。

「師父,蒙我眼楮是…」

「淮兒,安心隨師父走便是。」兮穹忍不住輕輕吻了吻她因緊張不安而泛紅的臉頰,現在的她比有記憶時脆弱,他必須保護好淮兒。

「……那我們是去魔界什麼地方?」

已踩上曼珠沙華的兮穹看著四周陡然現行的猙獰而各異的亡魂,眸色又冷下一分,單手掃去因貪婪新鮮魂魄而朝他們伸長花睫的妖艷花朵,加快了速度︰「魔界帝君所居之處,魔界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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