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里呱啦嘰里呱啦……」看著眼前的女人揮動著手臂,憤怒的朝自己大喊,他呆住了,這是什麼情況,明明自己忙完了工作,躺在床上剛要休息,這突然冒出的女人是怎麼回事,最讓人接受不了的是,她說的是什麼玩意,他根本就听不明白。
他伸出手掌想示意對方閉嘴——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手勢是萬能的溝通方法。可剛把手伸到一半,卻被驚呆了。
一向自認為淡定的他,這次是真的不淡定了,這手,他女乃女乃的,這小了不知道多少圈的手到底是誰的?他身上該死的到底發生了什麼靈異事件?社會經驗充足的他算是比較沉穩的了,可現在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面的女人可能是說夠了,也可能是說累了,又喊了兩嗓子,應該是結束語之類的,然後轉身離去,領走時還踫的一聲將門關上,嚇得他一激靈,終于準備面對事實。
事實就是,他趕上流行——穿越了。
崔鐘哲靜靜的躺在地板上閉眼沉思。
是的,他叫崔鐘哲,剛剛他很幸運的得到了那小男孩的記憶,善于分析的他,在這孩子干巴巴的記憶中找到了幾點有用的信息︰一,他在韓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知道的那個韓國?名字叫崔鐘哲,今年十歲,上小學四年級,成績一團糟。
二,他父親早亡,據說還欠了一的爛債,剛剛對他大喊大叫的那位,是他這個身體的母親,住在他隔壁的是剛上一年級的妹妹,家庭人員簡單,但情況並不簡單,只因為欠錢,經濟狀況顯示社會地位,他的地位顯然不怎麼樣。
三,也就是最重要的,因為這孩子的記憶,他听懂了這個國家的語言,萬幸。
知道了這些,崔鐘哲有些無奈,上輩子的一切,就這麼成為過去了?想想自己的父母,心中忍不住的難受,他們好不容易把自己供大了,能想想清福了,他又出了這種事,他該慶幸自己還有個弟弟,否則這喪子之痛,讓他們二位老人怎麼承受?
「崔鐘哲,我都快忙死了,你還給我躺著睡覺?還不出來給我干活?」房門猛然被推開,順任的聲音又在耳邊炸起,崔鐘哲一皺眉,睜眼坐了起來。
這女人的嗓門怎麼這麼大?喊起來這麼嚇人,竟然還會有人來吃飯?
「快出來給我端盤子,再出去鬼混,小心你的腿!」見兒子起來了,順任轉身去忙廚房的事,邊走邊不解氣的道,「和你那沒出息的爸一樣,就知道出去鬼混,要是沒有他欠下的債,這個家又怎麼會成這個樣子?一個個的沒有讓我省心的,這大的逃課和人打架,小的到現在都不回來,干脆死在外面算了,就我自己多省心,我怎麼生出……」
听著那磨叨的聲音越來越遠,崔鐘哲無奈的起身。
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女人?他的母親溫柔的很,對自己和弟弟說話從來都是輕聲細語的,更別說責罵?就是父親生氣了,也只會喊聲混小子,怎麼也不會說‘死在外面算了’這種話,他怎麼倒霉的攤上這種母親?
心里有諸多的不滿,崔鐘哲走出門外,來到前面的小吃店。
說是小吃店,真的很小,看格局,只是把較大的客廳擺了幾章桌子,讓客人前來吃飯。
因為所有的事都要順任自己做,所以現在兩桌子的客人就讓她手忙腳亂。
「我的泡飯呢?怎麼還沒好?」一個男人不耐煩的拍著桌子催促著,顯然對順任的速度很不滿意。
「來了,來了,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順任端著碗,一路小跑的把東西放到對方的桌子上,而後用圍裙擦了擦手,不好意思的向客人道歉。
那客人也不是找事的人,見吃的上來了,閉上嘴開始吃東西。
順任見這位客人沒事了,準備回廚房去做另一桌的飯菜,可旁邊桌上一個男人,卻晃悠著站起來攔住她的去路,嬉皮笑臉的道︰「順任,你說你這麼年輕,讓自己這麼累干嘛?找個男人養著你,日子過的多輕松?」
崔鐘哲一皺眉,這是調戲?不管這女人多凶,都是他現在的母親,他這當兒子怎麼能眼瞅著她被人調戲?
剛想上前,卻見順任雙眼一瞪,叉著腰罵道︰「找男人?就找你這樣的,一天天喝的家都找不著的男人?那我過不了兩天不又得守寡?給我滾一邊去,老娘忙著呢說完,一手推開那晃晃蕩蕩的男人,轉身去後堂干活。
見那男人被吼得屁都沒敢放,崔鐘哲暗暗為這彪悍的老娘喝彩,看來這人粗魯點也有好處,至少不被欺負,否則這年輕的寡婦領著兩個孩子,踫到這種混混不干等著被欺負?
「崔鐘哲,你個臭小子還不過來端東西,在那發什麼呆?趕緊給我過來!」順任把一盤涼拌菜放在案台上,沒好氣的喊著兒子。
「來了崔鐘哲應了一聲,忙過去幫忙。
今天的生意顯然很好,把這兩桌子客人都送走了,又迎來了一桌新客人,順任繼續做飯,崔鐘哲很自覺地把前兩桌的碗筷都洗了,看到兒子難得知道主動幫忙做點事,順任急躁的心情算是緩解了一些,可看了看時間,眉頭又緊緊的皺起︰「這芯愛怎麼回事?現在還不回來?這都幾點了?越大越不听話,真不知道養你們倆個干什麼?」
崔鐘哲將手里的碗筷洗干淨,放到指定位置,再看外面那一桌點的東西都基本上齊了,就剩下母親手里那個菜,見沒什麼可忙的,忙出聲對順任道︰「我去迎迎芯愛,這麼晚她怎麼還沒回來?」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他情願去找那個和自己不對付的妹妹,也不願意在廚房听母親無休止的嘮叨,而且,那個妹妹每天這個時候都回來了,今天怎麼還沒回來呢?是被什麼事耽擱了嗎?小女孩,還是看看的好。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往學校走著,沒多久,就見到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神情郁悶的蹲在路邊扔著路上的石子,崔鐘哲細看了一下,沒錯,這女孩就是原身的妹妹——崔芯愛。
找到人了,他也不著急了,慢步走過去,出聲問道︰「芯愛,怎麼不回家?媽媽都等急了
听到哥哥的聲音,芯愛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加厭煩,怎麼她就這麼倒霉?母親脾氣暴躁,哥哥游手好閑,看看人家恩熙的母親和哥哥?根本就沒法比。她的家人就算沒有人家的好,也不用差這麼多吧?
見小丫頭低著頭不說話,顯然在做無聲的抗議,崔鐘哲好笑的蹲□,把臉湊到對方的小臉前問道︰「怎麼了?有人欺負我們家芯愛?是誰,要不要哥哥幫你出氣?」這語氣,完全是當初哄他弟弟的語氣,記得弟弟十二三歲還要他去接,這小丫頭才這麼點就自己回家,還真讓他有點不放心呢。
不過湊近了他才發現,他這妹妹長得還真是精致,和這原主記憶中的野丫頭完全不一樣,記憶中的妹妹就是他的死對頭,能搶到自己手里的東西誰都不讓誰,說實話,當哥哥能做到他這份上,還真是夠讓人看不起的。
芯愛听到哥哥的話,抬頭看了他一眼,而後不屑的道︰「你別惹了禍讓我陪你挨罵就不錯了,還幫我出氣?管好你自己吧說完,丟下手里的石子,起身就往家走。再不願意,她還是得回家,誰讓那是她的家呢?
崔鐘哲無語的模了模鼻子,怎麼這丫頭的小嘴這麼厲害?比他那傻乎乎的弟弟可精明多了。想著,他跟著芯愛往回走,人找到了,就趕緊回家吧。
一開家門,迎來的就是順任大聲的責罵︰「你個臭丫頭也開始不學好了是不是?這麼晚不回來你這是去哪鬼混了?你哥哥不學好,你也不學好,你們一個個都想把我氣死就開心了?」說著,她伸手照著芯愛的頭上就拍了一巴掌。
崔鐘哲根本沒有想到她會動手打人,雖然記憶中知道這位母親經常動手,但那畢竟不是他自己的經歷,總有一種置身事外的感覺,正想勸幾句讓對方別罵的時候,卻見芯愛被打了?看小芯愛倔強的紅著眼站在那一動不動,他忙上前攔住順任又舉起的手臂︰「媽,別打了……」先問問怎麼回事再說啊?他剛剛一直沒有叫出這個媽字,可現在為了年幼的芯愛,他還是叫了,怎麼也不能站在那看著她挨打啊?別說還不知道孩子為什麼不願意回來?就是真有錯,也不能上來就揍啊?
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順任那巴掌干脆換了個地方,照著他的身上拍了下來︰「還有你,我讓你給我打仗,讓你逃課,我一天天掙錢養你們兄妹倆容易嗎?你們一個個都不听話,我打死你們算了
無辜挨打的崔鐘哲剛想躲開,又想起身後的妹妹,只能無奈的站在原地躲閃,不是他多善良,這要是換成別人家母親打孩子,他才懶得管,可這不是別人,今後將是自己的親人,他這當哥哥的,要是眼看著年幼的妹妹挨打自己逃跑,上輩子可是白受了二十多年的教育。
見對方打的不過癮,還順手拎起身邊的掃帚打,他轉身拉著芯愛就跑,他可不是那種乖乖等著被打的孝順兒子,更何況,這還不是他親媽,憑什麼忍著?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在周圍人都流行感冒的時候,我得了腸胃感冒,今天幾乎就沒寫什麼,就想躺著,就這些吧,明天見(^_^)/~~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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