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兒伸手一手一個揪住兩兄弟的耳朵,兩耳一嘴漸漸靠攏,炎烈兒狠狠地吼道︰「我說過的,若你們再這樣,定叫你們好看,你們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突然的強大音量讓兩兄弟難受地忍不住掰開鉗制著兩人的手,捂住深受其害的耳朵,忍著耳朵中的鳴聲伴隨著的陣陣頭暈,揉著已經通紅的耳朵。愛睍蓴璩
「性格那麼凶,小心嫁不出去!」
「就是,那麼厲害,就像一只,哦不,這簡直就是一只母老虎嘛!」
低低的聲音傳到炎烈兒的耳朵里,讓她的臉色愈發暗了下來。
「 里啪啦, 里啪啦。」
兩兄弟抬頭一看,就見到炎烈兒將手的關節掰得脆響,再配上她凶惡的表情,活生生地像是一只母夜叉,張牙舞爪地向著兩兄弟而來。
「跑!」
兩兄弟對視一眼,達成了一致協議,向著教學樓的另一個出口飛速而去。
「哼,跟我斗!」炎烈兒見兩兄弟飛速消失的背影,拍了拍手,立馬笑容滿面地回頭,「月月……」
空無一人的走廊讓炎烈兒的笑臉頓時僵住,她機械地轉身,看著還留下了陣陣輕煙的走廊另一端,一張俏臉難看至極。
……
學校食堂一向被學生們奉行為天下食物最難吃的地方,向來食堂一直都是貧困學生的聚集地,雖說進了多羅大校,伙食費是由學校免費供應,但沒了利潤的食堂又有什麼好重視的呢。
所以,大多數家境好的學生都會非常明智地選擇去校外覓食,家境上好的學生還可以順帶緩解下課堂的沉悶氣氛。
食堂內,負責給學生們打飯菜的大媽阿姨們,還有炒菜做飯的大叔們都在工作之余,忍不住將眼神投向窗邊陽光下一處絕佳位置上坐著的一對男女。
因為位置比較偏,而且大多數來這兒吃飯的學生都在忙著打工掙錢,都是來去匆匆的,所以也就沒時間去關注食堂內有什麼人,大家也都是看著食堂內的大叔大媽們不斷向一邊看的眼神,覺得好奇,也都順著看過來。
這不看還好,一看便都呆住了。
明媚的陽光盡情地揮灑,給那相對而坐的男女瓖上一層金邊,v那男的,銀面具反射而出的光芒刺激著人的眼球,讓人的眼神暫時性地失明,渾身釋放著如溫柔陽光如此不協調的冷氣,那冷氣隨著圍觀學生的越來越多而變得越來越濃郁,甚至影響到了相隔十幾米開外的地方。
而對面的女的發絲微垂,只能隱約看見發絲下微勾的唇角,相隔最近卻絲毫不受冷氣的影響,修長的手指擺弄著一個白瓷的杯子,白皙的肌膚配上潔白的瓷杯,就如同一件上好的藝術品。
兩人就這樣一直對坐著,沒人開口說話。
「呀,找到了!」
一個尖銳的聲音的傳來讓呆立的眾人猛然驚醒,隨後便用不滿的眼神投向說話的人來表示自己的不滿,但當大家看到來人是一位如此嫵媚多姿的女生的時候,那天使的臉龐上洋溢著可愛的笑容,紅衣緊緊地包裹著那魔鬼的身材,這一切無不刺激著大家的神經,甚至定力稍差的男生的鼻尖下方,嘴唇上方已經出現了一兩條可疑的紅線。
只見那紅衣女生飛快地跑向那靜坐著的男女時,紅色與白色的鮮明對比好比那最聖潔的神明與邪惡的魔鬼般,引得大家紛紛流連。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炎烈兒非常不滿自己被這些人當作櫥窗里的商品來看,便憤怒地轉頭對著圍觀的人群大吼道。
被這聲音嚇到的人都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胸脯,心虛地別開眼,或在心里或是小聲嘀咕︰美是美矣,就是太凶惡了!
隨後大家又突然想到自己的事情快要到點了,便又都偷偷地掃了一眼那奇異的組合,匆匆而去。
「哼,都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炎烈兒剛被楚家兩兄弟弄得有氣沒處撒,這下吼了一嗓子後,心里的郁悶也好了不少,一邊嘟囔著一邊極沒形象地一坐在椅子上,猛喝了一口水,趴在桌上歇氣。
「他們又沒惹到你,他們要看就看唄,我們又沒少塊肉!」憐月很是漫不經心地說著。
「我心里不爽,想發泄發泄!」炎烈兒很不開心地皺眉。
「讓人陪你打一架不就行了?」憐月玩夠了杯子,又斟了杯茶,品了一口,又搖了搖頭,這茶就是沒家里的好啊!
話音剛落,憐月就明顯地感覺到對面一直在散發冷氣的玉倫將冷氣一收,面具上的眼楮猛地一亮,帶著欺許地看著憐月。
「打架?好啊好啊。」炎烈兒听了憐月的建議,立刻精神奮發,眼神發亮,興奮地看著憐月,但隨即目光又黯淡下來,「可問題是,我找誰來作我的對手呀?」
打架這事兒,在西臨國備受寵愛的赤雲郡主可沒經歷過,以前也只是听說過,你想啊,在西臨國,誰沒事找敢去找赤雲郡主干架啊,那可純粹就是吃飽了沒事兒干撐的,是在找死呢!
所以,炎烈兒到了多羅大校,這里可不是西臨國,比炎烈兒強的人多了去了,而且學院也不限制私斗,只要不弄成重任或者打死對手,那學院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
「諾。對面就有一個啊!」憐月下巴一抬,向炎烈兒示意著玉倫。
「他……?」「她……?」
玉倫與炎烈兒同時轉頭看了對方一眼,炎烈兒眼里的是興奮,而玉倫眼里的則是沒興趣。
炎烈兒看了玉倫與古西泯的對決以及與憐月的對戰情況,早就想跟玉倫打一場了,可惜玉倫太過冷漠,除了憐月,估計也沒人能讓他說上一句話,所以,一直心里都覺得沒希望。
而玉倫則是因為在他看來,只有憐月才是他心中的對手,他與憐月在測試時失敗讓他一直以憐月為奮斗目標,至于炎烈兒,他是沒興趣的。
「玉倫,你知道嗎?很多時候我們都只知道向前看,往往忽視了後面的風景。
尤其是你,雖說你的資質非常不錯,武力也很高,但你別忘了,在你之下的人,雖說實力不怎麼樣,但卻是大多數都有看家本領的,就如同你的明鏡止水和我的鏡花水月一般。
所以,你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有時候,往往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卻能得到最大的收獲!我們習武之人,要學會集百家之長,才能有更大的進步!」
說了那麼多,憐月口也喝了,便停下來喝著杯中的茶,看著面前的兩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也不慌,今日一席話,就當是給自己的朋友分享心得體會了,至于領悟到多少,就要看他們自己的了。
沒過多久,兩人同時從沉思中醒來,兩人看著憐月,炎烈兒眼中的張揚收斂了些,便得更堅定,而玉倫,他清澈的眼中的明悟讓憐月很是欣慰地點頭。
「好了,我們走吧!」憐月率先起身,拂了拂坐皺的衣裙,在另外兩人愣愣地看著她的眼神中向著食堂外而去。
等憐月快要走到食堂門口的時候,方才回過神來的玉倫與炎烈兒相視一眼,點點頭,向著憐月逐漸遠去的身影跑去。
在後面追著的兩人並沒有看到一向只是掛著公式化的笑容的憐月臉上那如同對著青顏與青瓷一般的笑容,是如此的溫柔,是如此的美麗……
……
四周的小樹林是天然的隔絕與障礙,甚至是……最佳觀眾席。
沒錯,這里就是多羅大校內的霞晝林,是憐月為玉倫和炎烈兒選的打架場所。
憐月依舊坐在上次的那棵相互糾纏的同心樹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底下劍拔弩張的兩人,那樣子,就差沒拿袋瓜子出來了。
因為有著黎夜湖的滋潤,湖邊的草地長得非常的茂盛,也是由于經常有學生進來此處尋找清靜,所以此處的草也都保持著一寸左右的高度。
岸上的兩人氣勢全開,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對方,而這樣的狀態已經維護了一段時間了,經過剛才憐月對兩人說的一番話,讓兩人深有體會,現在兩人都將憐月的話奉為聖旨,除了膜拜還是膜拜。
他們在憐月的要求下,因為動用元素因子的力量太過猛烈,會存在這片森林,所以就收斂著元素力,只斗武技。
終于,蓄勢夠了的兩人的身體同時動了起來,飛速的奔跑使得發絲在空中飛揚,糾纏,順便帶走了一直因蓄勢而緊張流下的汗珠。
本就相隔不遠的距離如今是如此的短,幾乎是瞬間,兩人就對上了,肢體猛烈踫撞而產生的疼痛讓兩人同時皺眉,也讓兩人的眼神立刻染上的戰意。
資質只對元素力的吸收與應用產生作用,而武技,則是靠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斷的練習與積累出來的,這才是真功夫。
玉倫與炎烈兒兩人都是那種奮力向前的人,這十幾年來,不管是元素力的修煉還是武技的練習都沒落下。
所以,兩人一交手,便知對方也是下過苦功夫的人,頓時,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在兩人的心頭縈繞。
高手對戰,瞬息萬變,只在接觸的瞬間,兩人已交手數十招,而且不分勝負。
同時向後一蹬,站穩後,看向對方的眼神則是充滿了戰意與欣賞。
「你,很不錯!」炎烈兒是玉倫繼憐月之後贊賞的第二個人,因為對對方的欣賞,玉倫對炎烈兒給出了很高的評價。
「你也是!」炎烈兒平日里的張揚與任性,在她的臉上已經完全找不到,現在在她的臉上有的,只是對一個對手的認真與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