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職籃發展聯盟本賽季的比賽早就結束了,鄧迪-涅斯特所在的費耶特維爾愛國者隊在半決賽被後來的總冠軍阿什維爾海拔隊所淘汰。
不過,鄧迪-涅斯特沒有回洛杉磯的家。雖然有了李托托給他的夏洛特山貓隊底薪合同,他在球館的清潔工以及保安兩份工作還再繼續著,這樣他也能繼續利用球館進行訓練。
令鄧迪-涅斯特苦惱的是,李托托讓他雇的私人教練一直沒有結果,主要原因還是他的預算太少。38萬美元的底薪合同,扣完稅之後,再加上給洛杉磯的全家買房,給媽媽治病,以及供弟弟妹妹上好學校繼續學業,其實已經不剩多少。每次費耶特維爾愛國者隊的教練和隊友給鄧迪-涅斯特介紹來的私人教練一听,涅斯特的報價,一般都是扭頭就走。
這天清晨,鄧迪-涅斯特正在空蕩蕩的球館里面練著三分球,一個和涅斯特身高相仿,頭發略有些花白,戴著墨鏡,鼻子和嘴唇上都穿著環的怪人,推門進來,臉上掛著笑容。「听說,你在招一個教練?」
涅斯特停下腳步,望向這個鼻環怪人,他實在不像一個籃球教練。倒像自己在洛杉磯貧民窟居住的時候,周圍那些天天拿著酒瓶晃蕩的酒鬼。
「我看了幾場你的比賽,」眼前這個鼻環怪人搖著腦袋說。
「那你肯定很有錢,我大概雇不起你,我知道我們比賽的門票可不便宜」。涅斯特馬上想到了自己雇教練的那可憐的預算。
「別打岔,年輕人,」鼻環怪人臉上那嘻嘻哈哈的神se消失了,而是一臉嚴肅地盯著涅斯特的眼楮,「我看了幾場你的比賽,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判斷出對方的移動路線的」。
「我,我,我。憑感覺吧」。涅斯特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大部分時候都不假思索猜出對方持球以後的下一步動作,然後利用自己的長手長腳,快步移動過去。要問為什麼,那他真不知道。
「那就對了,」鼻環怪人一臉正如我我意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是憑感覺。其實憑感覺才是防守的最上乘表現。你要知道,很多一流教練讓防守隊員要盯著對方的腰看而不是腳或者手,因為任何下一步真實動作的做出,腰部一定先有預兆。手和腳可以騙人,腰卻基本不會。可是當你判斷出對方下一步的意圖,再轉化為自己的防守動作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你大概不知道,你擁有這樣和我一樣能夠基本靠直覺判斷對方移動的天賦,該有多幸運
「啊,你說和你一樣……」涅斯特看著眼前這個怪人,實在看不出自己哪里和他「一樣」。
「所以我告訴你,世間的很多事情,可以說有志者事竟成,但是天賦平平的球員再努力,極限不會超過一個中上水平。但是有天賦超凡月兌俗的球員,當然數量極少,盡管不訓練,比如那個前幾年紅得發紫的艾弗森,起步階段就已經是上等了。當然,更恐怖的上上境界,是有遠超凡人的天賦,還拼命一樣訓練的人,這樣的人,我只見過一個」。鼻環怪人似乎陷入了沉思,想起了那個他說人。
「恩,恩,」涅斯特敷衍地點頭,之前整天打工不看籃球的他,自然不知道艾弗森是是誰,但是他開始斷定眼前這個人再胡說八道。不訓練,不訓練,你不看球隊除了比賽不就是天天訓練嗎。難道球隊的正式教練還沒你懂這個道理。
「不過,你的防守完全靠天賦是不行的。特別是以後你要去的美職籃里,你這樣的防守,上去就被人打成篩子了。你的防守移動積極,時刻注意球的移動,對持球人的壓迫感很強。但是你對無球人的防守基本就是牛屎,很多溜底線的無球跑位,你能把人漏得和那破了的屋頂一樣。睡在里面能看見滿天的星星和月亮。然後呢,你就找不到你防守的位置了,因為你撲出去補位了。結果整個球隊的防守都被你毀了」。鼻環怪人話鋒一轉,似乎剛才被他贊揚的涅斯特又成了看不上眼的垃圾。
「啊」,涅斯特張大了嘴,這回真的開始認真听這個鼻環怪人說話了,一點也沒有介意他說自己的防守是牛屎。他內心中的一直模糊的某些場景突然變得清晰起來。盡管自己的防守被周圍人所稱道,但是他自己隱隱約約感覺到里面有重大的缺陷。
「當然了,我說的你的這些缺點啊,以後你去的球隊里面有一個叫皮蓬的家伙,一直做得不錯,他的防守能覆蓋到每一個側翼的外圍球員,能把持球人逼到搭好的陷阱里面。所以他稱得上是一個防守核心,也被有些傻瓜膜拜為一個人就撐起一個防守體系。你跟他學就是了」。鼻環怪人難得地贊揚了別人。
「皮蓬,皮蓬」。涅斯特重復著,似乎在用心記下這個名字。
「我靠,你不會連皮蓬都不認識吧。不過也正常,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皮蓬就是一個長著一張牛臉的家伙」。鼻環怪人繼續說。「對了,你隊里還有一個阿泰斯特,都說他的防守像我,這簡直是放屁。這個家伙身子壯得像頭牛。防守人就是靠身體。他的這種防守方式盡管有效,但是簡直是毀了防守這項藝術。你要知道,防守是一項藝術,不是他媽的柔道和拳擊。把你扔到健身房,力量房,和游泳池里一圈出來,你就能學會他的防守」。
「恩」,涅斯特繼續認真听著,記下了阿泰斯特這個名字。
「這兩個人難得在一個隊里,所以你要學我的東西,我要你走出去的時候這些白痴們一看說,原來你才是我的弟子,我要他們看看,我即使早不在美職籃了,隨便教個人出來,也他媽的比皮蓬,比阿泰斯特強,比他媽的所有人防守都好。我不是沖著你給的錢來的,當然了,你得給我付錢鼻環怪人又開始亢奮起來,說著說著,手舞足蹈起來。
「啊,可我付不了多少」,涅斯特听到這個怪人不是沖錢來的,剛一喜,一听又要付錢,心情又低落下去。前幾次都是到了這個階段,對方一听他的預算,價格都不想再談,立刻扭頭就走。
「我教你的,不是什麼搶斷和蓋帽,不是什麼漂亮的數據,而是最好的防守。是把你的位置站到對方最難受的區域,把你的手腳放到對手最難受的位置,把你的垃圾話噴到對手心里最脆弱的部分。我教你的是怎麼變成一根魚刺,插在聯盟各個球隊的喉嚨里面。最後,你要是能讓我高興,我或許會教你我最強大的技巧,當然,我現在不能告訴你那是什麼。你不認識我這點真是太好了。你要知道,我這個技巧不用得一分,就能主宰比賽,就能讓美職籃二十九個,不,三十個隊,都希望你在自己的陣容里」。這個怪人似乎沒有听出涅斯特對錢的擔憂,還在滔滔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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