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未大亮,瀲灩便拿著鋤頭和菊花種子去了翎澈的衣冠冢。翎澈的墓前經過盡離的清理已經整潔很多,但周圍依舊是一片落敗的景象,草叢中夾雜著枯萎了菊花葉子。瀲灩在墓旁從新種了菊花,算是裝飾了翎澈的墓。
「少夫人,天快大亮了,請回吧羅衣看著發呆的瀲灩,不禁出言相勸。
瀲灩沒有言語,只深深地看著墓碑上的字︰愛妻翎澈之墓。墓碑很陳舊,但是仍然很潔淨。他是多愛這個女人呢?還未娶便冠上了妻子的名義。
「少夫人羅衣收拾好了工具,再催了催,「真該回去了,只怕誤了時辰
「翎澈,你為何還佔著他不放呢?」瀲灩只覺自己被無助彷徨所包圍,她該如何進入盡離的心?她該如何讓他忘記翎澈?
羅衣看著瀲灩無助的模樣,心里也是不好受。不得不說,自從瀲灩嫁給盡離之後,羅衣就再沒受到盡離的糾纏。羅衣也只盼二人能相親相愛,白頭到老,她也只求瀲灩能幫她留意個好人家。
瀲灩和羅衣回到樓里的時候,家丁已經收拾好了細軟,只等二人上了馬車便可出發。盡離見瀲灩惆悵的模樣也沒有多問,二人很快就出了樓。夜色漸黑,一行人進了一個小鎮,找了一家最豪華的客棧便住下了。
羅衣鋪好了床便自己去了樓下的乙等房。瀲灩看著這只有一張床的屋子,站在原地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還不上來?你想站到天亮?」盡離已是不耐煩,自己月兌了鞋便躺到了床上。
「不用了,這不是在家里,我去和羅衣睡瀲灩說完轉身就要走。盡離一躍而起,一個箭步就沖上前去拉住了瀲灩,「你是存心要害我?如果讓父親知道我們分房睡,我又得被叨擾!」
「你以為羅衣會嚼舌根?」瀲灩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人都是你的了,你還懷疑她的忠心?」
「你胡說些什麼!趕緊過來!」盡離不悅地拉著瀲灩往床邊去,「那那也是以前的事,現在現在不是沒有了嘛
「哼!吃完了就抹抹嘴走人,你可真是沒擔當!」瀲灩想到翎澈和羅衣,就義憤填膺,氣呼呼地掙扎著。
盡離被瀲灩的話噎住,不知該如何反駁,索性便不答,強硬地把瀲灩拉到了床上。
「你到底要干什麼?」忍無可忍的瀲灩憤怒地盯著盡離。他既然不愛自己,又何必作出這些親密的舉動?
「閉嘴!」盡離呵斥瀲灩一句,拉著她的手一直沒放開,「吵死了!快點睡覺,明天要趕路
瀲灩用沉默來反抗,可是盡離根本不吃瀲灩這一招,維持著這個姿勢睡了一夜。這是他們第一次挨得如此近,這是他們第一次拉著手入睡。
清晨的鄉鎮有股特有的怡人的氣息,如同輕煙般從窗外襲來。
瀲灩此時已經醒了,她試著動了動被盡離握著的手腕,卻遭來更緊的束縛,「你該放手了!」
盡離偏過頭,看了看瀲灩被抓紅的手腕,「叫羅衣給你上點藥吧!」
「不用了瀲灩捕捉到盡離眼中一閃而過的內疚,卻還是不願妥協,「你想下毒麼?我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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