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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拍恐怖片絕逼是個苦差事

休息間里,魏詩寅倚在沙發上講著電話。

「嗯我拍完立刻趕回去,你想吃什麼,我給你準備。」

「沒關系我可以等,其實我要拍到什麼時候也沒準呢。」

「我就知道你回來一定會想吃這個,剛巧我公寓附近就有一家,我去之前給你帶一份。」

「好,路上小心點,拜。」

掛掉電話,魏詩寅的臉上還帶著甜蜜的笑容。

他站起身對正在整理化妝箱的小助理道︰「Liya,你去跟導演說一聲把我客串的戲份全部放到前面拍,我有急事拍完就得走。」

「好。」

剛進門的Jonathan剛巧听到這句話,便道︰「我怎麼不知道你晚上還有急事?」

「一個朋友去外地辦完事回來,我去接個風。」

「哼,我看你是怕在這里丟人,想提前走吧。」Jonathan冷笑道,優哉游哉的坐到沙發上點燃了一支香煙。

助理和化妝師識相的退了出去,魏詩寅不悅道︰「隨你怎麼說。」然後打開衣櫃開始換戲服。

「隨我怎麼說……呵呵,知道你為什麼會淪為給嚴霽那個小明星當客串嗎?你踩他的新金主是誰?」Jonathan薄唇微啟吞雲吐霧,一雙奸猾的眼楮輕蔑的盯著魏詩寅的背。

「是你的老相好林總。」

「不過依我看,嚴霽那小子雖然野心夠大,但是腦子終歸是不好使。當他得知林總想把你弄進帝娛時你猜他說了什麼?要多難听有多難听,本來這種事就容易引人口舌,現在帝娛的人更是嚼足了舌根。呵呵,真是以為自己得勢了,什麼話都敢說。」

見魏詩寅默不作聲,Jonathan又吐了個煙圈道︰「喂,他這樣對你你就一點都不生氣?」

魏詩寅系好皮帶道︰「別人*說什麼說什麼去,沒有輿論就沒有緋聞,沒有緋聞就不能成為焦點不是麼?」

Jonathan哈哈笑道︰「你覺悟果然高,佩服佩服。」

「不過如果你想整他的話也可以,這種人的把柄好逮。」

「謝了,暫時沒那個興趣。」

Jonathan吸了口煙靠在沙發上繞有興趣的笑看著魏詩寅。

「不過也可能會做,如果他別再做的過分的話。」

魏詩寅沖Jonathan笑了笑,整理好衣領後拿出手機撥通化妝師的電話號碼,電話卻久久沒被接通。他有些心急了,干脆出門自己去找,結果剛一出門肩膀就被路過的人用力撞到。

嚴霽原本不悅的表情在發現撞到的人是魏詩寅後迅速變換,連連賠禮道歉,表現得十分誠意。魏詩寅也沒什麼不悅,不冷不熱的表示沒關系。嚴霽轉而笑道:「魏先生,其實我也算是你的粉絲了,你出演的作品我基本全部看過,尤其近期的幾部,你的演技真是精彩極了。」

「謝謝,如果沒事的話」

「你年紀輕輕,但是接過的戲已經數不勝數了。听說你要出演這部戲里的古董商我興奮極了,早就想見識下你精湛的演技,今天終于有機會見到了。」

魏詩寅的臉色沉了沉,也許是心理作用,這些話听上去讓他很不開心。

但是一想到剛剛Jonathan說的,他就覺得這種人才是最惡心的。

「抱歉我還有急事。」說著繞過嚴霽向片場方向走去,留後的嚴霽先是微愕,隨後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桓熙抱著劇組發的盒飯走向牆角的空位,他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來不及卸妝打開盒飯就開吃,他也怕自己的妝讓人吃不下去飯所以沒跟別人坐在一起吃。然後在吃飯這麼幸福的時刻,他得知了一個噩耗。

「什麼?還要加戲?!」

「是啊,你知足吧。你以為常導戲里的鬼是什麼人都能演啊?快偷著樂去吧。」

「靠,你當我願意自虐啊?」

「行了你就別抱怨了,想開點,好歹你也是露了個正臉不是嗎?」

桓熙一听氣就不打一處來,尼瑪把臉涂得跟伽椰子似的還沒個正常表情這也叫露正臉?

晚飯過後,憋著一肚子氣簡直沒處可撒的桓熙再次進入片場。比較欣慰的是,這次桓熙不用帶著伽椰子妝上陣,但是仍舊必須穿著長袍帶著假發。似乎是演臨死前死不瞑目的慘狀,唯一的正面鏡頭是他血肉模糊的臉的特寫。綜合說來還是一個字兒:慘。

但是在這之前,導演突然把後面的幾場戲的拍攝進度提前了,率先讓剛抵達拍攝現場的魏詩寅上戲。桓熙跟現場人員站在一起觀看電影拍攝,魏詩寅的戲份並不多,再加上本身有一定經驗,拍攝進行的還算順利。有時不得不因為女主角才NG。

這部戲並非純正的戀*題材的電影,但是缺少情感題材的電影又不一定能吸引大把的觀眾,于是導演巧妙的將懸疑、驚悚、*情這三個元素結合起來。以女主角是死去多年的幽靈和膽小怕事的男主角展開的一場懸疑驚魂記。

當然任何電影都不可能少得了輕松元素,目前正在進行的一場戲就是男主角被女主附身,又剛巧遇到女主角暗戀多年的學長時的情景。

這場戲的主要內容是男主角在緊急時刻居然再次被嚇暈,女主角為了救他才附上他的身一起逃離險地。在到達公寓附近時意外遇見了生前暗戀了三年的學長,女主激動之余一路跟著學長到公寓樓樓下,再次驚喜的發現學長竟然是男主家的新鄰居。

常導往導演椅上一坐,燈光攝像各就各位就開拍。

嚴霽鬼鬼祟祟的跟在學長後面越跟越緊,哪知學長突然轉過身來,一把抓住男主的肩膀把他按在了牆上,惡狠狠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蹤我?」

男主角先是被學長的動作嚇一跳,不由變得怯生生的小聲道:「我,我沒有。」

學長眯起雙眼瞪著他,男主角伸出手指輕輕指了指公寓樓又道:「我家和你家是一個方向。」他可憐兮兮的望著學長,眼楮眨啊眨的好不無辜。

學長瞪了他一會兒然後才松手,狐疑的看了他兩眼這才繼續向前走。

被女主角附身的男主當然不會輕易放過見到暗戀學長的機會,他跟在他身後,干脆大膽的主動上去搭話,語氣柔軟,帶著女孩子般的羞澀:「其實啊,我跟學長你還是一個學校的呢。」

學長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是麼。」男主用力點點頭。

桓熙把假發摘下來放在懷里,坐在角落里一手支著下巴看著拍攝過程,另一只手把玩著頭發絲。他眉頭輕輕皺著,邊看邊忍不住小聲道:「讓你去演女人又不是演娘娘腔,這人真的不是新人嗎?」

「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上去演一個。」一個穿著休閑裝的年輕男孩從攝像機後面探出頭道,語氣中充滿了不滿。

桓熙回頭看了看他,反問道:「你覺得他演得很到位?」

年輕男孩想了想之後點點頭,他覺得嚴霽演的很像是一個暗戀人的女孩子。

桓熙笑了笑,執起懷中的一縷發絲道:「不是說話時句句帶著語氣詞做幾個女生*做的小動作眼神柔弱一點就能像個女生了,這些在外的東西做多了只會顯得扭怩做作,真正拍戲時這些外在最多只能當輔助,更何況你頂著的是張男人臉。」

「你的外形就已經決定了你拍這種戲光靠外在表現是不可取的,否則只會讓人覺得娘娘腔,看著別扭。」

「那不這樣演應該怎麼演?」男孩不禁問道。

「用眼神,還有很多細枝末節的東西。這麼說吧,樊夜的《帝王宴》看過沒?」

「當然,我可是樊天王的死忠粉!」

「我也是,成為像他一樣的天王巨星並且能和他同台飆戲是我畢生的夢想!不過那是以前的事兒了。」

男孩不解道:「什麼意思?」

「沒啥意思,《帝王宴》的最後,樊夜坐在龍椅上含笑看著殺進來的殺手那一段,那氣場,那眼神,連殺手們都被笑的心慌恐懼,從心理上就已經戰勝了對手,那演技簡直無敵了。沒有一句台詞一個動作,就能有凌駕于萬人之上的威懾力。當然了氣場這東西是天生的,但是演技也佔很大部分原因,實際上很多東西不需要那麼多累贅的修飾反而表達的恰如其分。」

「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還有一點,嚴霽面對的可是暗戀了三年的學長啊,就算再驚訝學長突如其來的動作心里也應該依舊是激動和*慕大于驚嚇吧,怎麼可能像驚弓之鳥似的怯怯懦懦呢。」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點,他沒有表現出來。」

「是什麼?」

「他是被「女主角」附的身。」

看著男孩依舊一臉的迷茫,桓熙伸出雙手使勁捋了捋因長時間戴假發而被壓得凌亂變形的短發。他站起身把拍戲的雪白長袍整理順了然後坐了回去,然後抬頭幽幽的看向男孩,大大的眼楮微微彎起,唇角不由上揚,抬起手指表情有些羞怯的指了指公寓樓的方向,眼神有些為難又有些竊喜,他略微壓輕了聲音道︰「學長……其實我家和你家……好像是一個方向。」

男孩先是沒有反應過來,然後恍然大悟的睜大眼楮看著得意而笑的桓熙。

先不說一連串自然到位的表演,最令男孩佩服的是,他在模仿真正的女主角,女主角看人的眼神,女主角說話的語氣,女主說話時語句的停頓。這個角色在這個年輕女演員的演繹下被塑造成為一個完全沒有自信心,做事小心翼翼的……鬼,生怕惹人生氣,怕對方不順。在別人稍微用強硬一點的語氣跟女主角對話時,女主角都會偏一偏頭微微靠後,嘴唇抿一抿或咬咬唇再用試探性的語氣開口。由于女主是幽靈,所以說話的語氣也會帶著股淡淡的幽怨以及不自信。眼神也是幽幽的眼神,但是在見到學長之後,這些被桓熙加入了不敢表現出來的隱隱的興奮,讓人看了就會有種與女主感同身受的發自內心的喜悅。

尤其是桓熙看人的眼神,與女主角拍戲時的眼神如出一轍,不知他是怎樣做到的,竟能讓整個人都帶著和女主角一樣的氣場。

沒戲拍的時候在一旁看別人拍的這段時間里,足見桓熙把握住了女主角的每一個細節和特點。

男孩不由喃喃問道︰「……你好像拍過好多年戲的老戲骨啊。」

桓熙撇撇嘴道︰「拍過很多年戲是真的,但是老戲骨可不敢當。」

男孩皺著眉想了想道︰「切,裝了吧。你是帝娛的藝人,出道還不到一年,別以為我不知道。」

「……」桓熙啞口無言了,他看向片場,副導演正滿頭大汗的告訴正在補妝的嚴霽和女主角接下來該怎麼演。坐在監視器前看回放的常導皺緊眉頭,然後時不時的搖搖頭。工作人員調試好一切儀器後再次開拍,寥寥無幾的群演和粉絲圍在演員附近翹首盼望。

「不過憑我的感覺,你將來會是個很有發展潛力的演員。」男孩道,轉身走回到攝像機旁邊調整攝像機的三腳架。

桓熙一臉羨慕的看著正在全身心投入到拍攝當中的嚴霽,接道:「謝謝,借你吉言了。」

「所以潛力股,咱倆合個影吧!」男孩子笑眯眯道。

「好啊。」桓熙回過頭,在看到男孩身邊的攝像機時頓住。

這部攝像機看著好眼熟

雖然攝像機也分很多種容易弄混,但是這部明顯不是專業拍攝影視劇用的機子。

「不過在那之前你能不能補個妝?我比較想跟伽椰子造型的你合影。」男孩請求道,如果發到微博上絕對帥爆了。

桓熙的心中隱隱有種預感,他不禁問道:「這不是劇組的機子吧?」

男孩看了眼攝像機道:「不是,是我領導派給我的機子。」

果然

桓熙眯起眼楮瞪著正對著他的攝像機的黑  的鏡頭道:「你的領導不會是樊夜樊天王吧?」

「怎麼可能?當然不是!」男孩大驚小怪道。

桓熙松了口氣。

「我領導是Benson,唉說了你也不認識。打個比方,如果說帝娛龍頭級的經紀人是凡哥,那Benson就是龍爪級的。」

這比喻

桓熙覺得自己就是個呆子,這台機子明明就是之前那台,只不過之前沒有三腳架而已。而且一直都是孤零零的自己佔著某個位置拍攝,他都沒有發覺出蹊蹺。

桓熙黑著臉道:「你是新來的?」

男孩咧嘴一笑,點頭。

桓熙嘆氣:「國內的娛樂公司都死絕了嗎?怎麼什麼戲帝娛都要來摻和腳?」

男孩眼神怪異的看向桓熙:「這部戲本身就是帝國娛樂投資拍攝的不是嗎?況且你不正是帝娛的藝人?否則干嘛找你演的龍套啊,」

桓熙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然後他又狐疑的打量著男孩道:「于是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埋伏在這里的?」

「什麼埋伏?我一直就在這里啊,早上來的比劇組還早。」

「」桓熙默默的有種無力感。回想起這一天的拍攝過程,那樊夜豈不是把他一天的拍攝進程都看在了眼里?包括那些丟人的被虐慘狀?

不過他化了那麼濃的妝,連他媽都認不出來,樊夜也是有可能看走眼的吧?

這可是沒準的事兒。桓熙看著那個黝黑的鏡頭,想象著樊夜清冷優雅,至高無上的藐視著自己的表情,心中又氣又抑郁。不親自到場監督而是派人拍攝,簡直是心理變態的有錢人。

桓熙正想著待會兒找個怎樣的方式去面對那個鏡頭,口袋里的手機就震動起來。屏幕顯示Bensen的來電。

「喂?」

「喂?桓熙你醒了?我還尋思下班後去慰問慰問下你。」

「慰問我?你知道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Benson用有些不敢置信的語氣道:「你真的不記得昨晚做過什麼事嗎?」

桓熙認真想了想道:「不記得了對了,昨晚我是怎麼回家的你知道嗎?」

「這個」

「我到底是怎麼回家的,你別像個女人似的吞吞吐吐。」

坐在電腦桌前看著新助理同步傳過來的電影拍攝進度,Benson道:

「我播了110。」

「什麼??」

「我播了110,放心,這絕對比把你獨自扔在馬路上要強多了。」

「好吧,那我昨晚到底做了什麼事?」桓熙抓住重點道。

「你什麼事也沒做。說實話,我覺得我和樊天王的關系還有緩和的余地,一會兒有機會我把你剛剛演的那段視頻給天王看,沒準他還會對你另眼相待。」

「緩和呵呵,這就不必了,你說實話,我昨晚到底做了什麼?」桓熙篤定昨晚一定有發生過什麼事。

Benson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你昨晚吐了。」

「吐了?那又怎樣?」

「你吐在樊天王身上了。」

桓熙的眼楮瞬間瞪的如銅鈴般大小。

「不,確切說來是「倒」你喝了那麼多,你能想象吧?你那哪是「吐」,簡直是「倒」。雖然天王躲的及時,但是衣擺和鞋子還是被波及到了。現在不光是那件貴得嚇死人的外套和鞋子,就連那輛跑車天王都是要棄的節奏,他有嚴重潔癖,你懂的」

「你吐在天王身上的時候我心髒病都要嚇出來了知道不?」

桓熙呆住,他覺得他應該仰天大笑,但是他怎麼都笑不出來。

「那他是什麼反應?」

Benson冷笑兩聲:「反應?你說他能是什麼反應?你是沒看見他那表情,我在後視鏡里看著都汗毛都豎起來了。本來你表白那段能讓你的好感度直升,現在估計全成負的了。」

「我表白都說了些什麼?」腦子里根本毫無印象,桓熙有種不好的預感。

「無非就是什麼我喜歡了你十多年,沒了你就活不下去什麼的。」

桓熙一听差點跳起來,急得:吼出了聲:「怎麼可能!」感覺到周圍人側目的視線,他小小聲繼續道,「我不可能會說這種話!」

Benson把手機拿遠一點挖了挖被震到的耳朵,然後放回耳邊道:「反正差不多就是這意思,你還是多擔心一下你自己吧,他不光是你偶像,他還是你的頂頭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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