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驚天變數
「我要見國主,你們放我出去……」律儀用力地拍打著鐵柵門,大聲地呼叫。
一牢卒迎上來,沒有好氣地道︰「吵什麼吵?這是牢獄,不是少將軍的律府,大呼小叫干什麼?要不是在藍獄一號,早有人來滅你的性子,你知道不?」
那牢卒向律儀發泄完畢,另一位身法干練的牢卒靠上來。很客氣地壓低聲音諷刺道︰「听說律將軍府皆是功臣良將,如今怎麼了?一犯起法來居然能驚天動地。我們也不相信這是真的,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呀,讓小卒子不信都難啊。哎……」說完,牢卒就搖搖頭走開了。
「等等,你給我听著律儀大聲地叫︰「律府是冤枉的,從未有做過有負藍翎國的行為。你能幫我叫來你們的牢頭麼?」
牢卒一回頭,欲行即止︰「好吧,本卒就賞你一個面子吧
隔半時許,一位胖牢頭邁著傲慢的步子過來,在律儀的牢門前站定。他身後還跟著讓他傳話的牢卒。「你認為你還是少將軍麼?能有什麼事找我?」
律儀道︰「我不知道律府到底都犯些藍翎國什麼罪?競還牽扯上整座律府的人。我只想見見國主一面問問明白,行麼?也好讓我死個明明白白
「這個嘛,你會不明白?」牢頭望著律儀極度憂郁的面孔,猶豫半晌︰「不行,國主是你能隨便叫來的麼?簡直就是恨死你了牢頭看也沒有多看一眼轉身而去。這正應了「虎落平原遭犬欺,龍困淺灘遭蝦戲」的情景。律儀悶著氣忍了又忍,最終沒有發火。
兩天過後的那頓午飯時間。
歷彥急步如飛地來到牢門前,正好趕上律儀用餐。歷彥坐在牢卒拖來的那把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正搖晃著頭。他悠閑地哼著不知名的得意小曲兒,正瞧著律儀望著那桌飄著香氣的飯菜發呆。
盡管歷彥的到來讓他有些疑慮不安。但他帶來的消息卻讓律儀不得不興奮起來。「主開恩了,說是要改善藍獄一號的伙食,隨後就要到此視察他明明想說這是頓斷頭飯,結果沒有。
「真的麼?」
律儀望了望桌上的菜飯有特別。有雞鴨,海鮮,肯定那湯也可口,外加那一壺藍顏春的美酒。他甚至懷疑這會不會又是「最後的午餐」。
好幾天也沒有吃上心情飯,律儀明顯地消瘦了許多。就連今天,他同樣是毫無心情。一听到主要駕到的消息,他竟然有點激動地自斟自飲起酒來,等待主駕到,有必要一吐為快。
律儀甚至忍不住地吩咐道︰「律府的所有人等听著,主隨後就到,別讓他看見我們糟蹋糧食
酒足飯飽之後,律儀左顧右盼好一陣子也無國主駕到的消息。那歷彥可樂了︰「你今天的表現還真做得不錯,值得嘉獎。不過,這樣也好,將來才不會做餓鬼
話音剛落,就听一士兵跑步而來報道︰「報……報……主駕到,文相要你立即前去護駕,就在牢外
主親自帶人來藍獄一號探監?這本是歷彥的一個玩笑話而已,竟是湊巧。不過,這守獄的大多都是文相最近安插的人,誰又敢對當今主不尊呢。
歷彥騰地從那張椅子上彈起來,整理好軍服直奔牢外而去。也就在這個時侯,整座藍獄一號被藍翎國的士兵團團圍得水泄不通,如臨大敵。
主在文相與歷彥的護佑下環視了所有的牢獄。他表情灰暗,最後在律儀的鐵門前站定。
律儀忙屈膝施禮︰「罪臣律儀參見主萬歲
主帶著怨怒︰「你知不知道弧惺為什麼要抓你?」
「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律儀實在想不明白
「哼,不明白?別在自欺欺人了,你父親在蜈蚣嶺亂殺無辜的事你會不明白?文相的命差點被「 嚓」你也不明白?難怪近年來你父親借國防之名,一直在暗暗操練屬下的兵馬,想要干什麼?要不是文相細致入微,洞察秋毫,說不定下一個目標就是主我了。還有,律府的秘密暗道又是怎麼回事?」
「律府的秘密暗道,有這事?這一點我真還不知情啊主劈頭蓋臉的一席話,讓律儀大吃一驚,忙忙申辯道。
「哼,你會不知道有這事?你就繼續裝唄,藍翎一號所關押的這幾百號人就是從律府的地道里被抓出來的。只要你說出暗道里的秘密出口,查出沒有叛國的秘密所在,我就會放走律府所有的人弧惺望著律儀悵然若失的臉,搶住主的話頭說道。
律儀小心翼翼地對主回答道︰「主,那一定是有人在捏造事端,律儀從未听父親提起過暗道的事。律府對主忠心耿耿,天地神明日月可鑒,沒有丁點私心,豈敢另有叛國之說
說起那條地道的事,除了律雄和總管知道之外,其他人還真的不知情,也包括容國夫人和律儀。也就因為律儀的不知情和否決,還真讓主頗有失望感。
對于那條地道,黎總管也只是听律雄提起過,從未親自下過地道口,說是通往桃花溪。不過,那天律府的人意欲逃出的時侯,居然找不到出口。再加之那毒煙的發揮作用,暗道內空氣質量差,才讓律府兩百多人困在地道里,被歷彥來個甕中捉鱉。
「哼,律府現在是罪大極惡,不容提審主憤憤地道。然後從文相手中拿過那份調查報告,「啪」的一聲摔在律儀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另外,革去律儀少將軍之職然後怒氣沖沖地走出了藍獄一號。
也不知道主今天是怎麼了。他一改常態竟然變得凶悍無比,對律府不再有奢侈的情面。
次日,從藍翎國的內部傳出驚天的消息,律府犯下了滔天罪行,證據確鑿,便要以「逆國」之罪,處死律府所有相關人等。三天之後將押解午門斬首,以儆效尤。
盡管是沒有張貼告示,只是密傳,但消息是不脛而走。傳得是神的速度,當然也傳至蘭府。
清早,蘭芯剛剛起來推開窗,就看見銘兒搖擺著微胖的身體跑向蘭芯。雙腳還未站穩,銘兒就緊緊地抱住了蘭芯的腰,上氣不接下氣地告訴她這個晴天霹靂︰「蘭小姐,大事不好。你的擔心並不是多余的,律府果然出了大事,並要在三天……之後,將律府的人,押至午門……斬首!」
蘭芯的腦袋「轟」地被炸裂,心頭猛然緊張起來。她雙手一推銘兒的肩︰「你胡說什麼,哪兒瞎編來的消息?快給我說清楚,律府到底怎麼啦,觸犯了藍翎國什麼王法?」
原來,銘兒一早去街頭買點私人用品,卻發現城里增加了許多巡邏的士兵,並意外地听到兩個藍翎士兵暗暗地談論律府的消息。嚇得她兩手空空什麼也沒有買著,就慌慌張張地跑回蘭府。
「怎麼辦,小姐?少將軍他……他……」銘兒急得哭喪著臉,淚水忍不住溢出眼眶來。
蘭芯一跺腳︰「有這事?怪不得律儀從蜈蚣城回來就愁眉不展,我就感覺他似乎隱藏著許多心事不說。就連與我完婚的事的話題他也有意躲閃,閉而不談
銘兒道︰「小姐,少將軍謙謙君子,俠肝義膽,怎麼會做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我不相信少將軍會觸犯藍翎國法!」
蘭芯忽然想到上次去桃花溪,律儀說他父親在尋找一份證據,可以揭開藍翎國內的潛在的陰謀。可是律雄已歸天,證據又去到哪里找?那發生在蜈蚣嶺的事,會不會與護國大將軍所調查的事有密切關系呢?
「對了,一定是弧美,她曾經在蘭府丟過威脅話的。還有那個狗官弧惺,一定是他對律府進行報復蘭芯默許了一會,做出這樣的判斷。
「小姐,你命還真苦。怎麼辦啦?嗚嗚嗚……」銘兒被急得哭出聲來。
蘭芯也抱緊了銘兒,喃喃地道︰「傻妹妹,光急有什麼用?否則會大亂陣角。既然我以身相許,就不會任意改變決定,我要去為律府鳴冤
銘兒道︰「小姐,你要幫律府?憑什麼能幫啊?出這麼大的事會株連蘭府的。再說,你要是出事了,那老爺夫人怎麼辦,她們就你一個寶貝女兒呀?」
「噓……」
蘭芯又伸出手,向銘兒做了個默聲的手勢。道︰「這事暫不能讓娘親知道。無論如何,我還要親自出蘭府探個明白才行
「是,蘭小姐。銘兒也豁出去了,小姐走到哪,我就跟到哪,死也做你的跟屁蟲
別看那蘭小姐是嬌弱的女子,做起事來還真不含糊。趁蘭員外夫婦遠行在外,竟偷偷地出府上訪大小官衙。不管怎麼的努力,低三下四地去查證事實,都被那些抓爪無情地哄了出去。
經過不辭辛勞地上訪,那些所謂剛正不阿的「清官」們,都是一張猙獰的面孔,惡狼般的對蘭芯吼叫道︰「哼,憑你那低微的身份,竟敢告當今藍翎國一品大員文相的狀?即使有證據,那也有捏造之嫌。我看這小女子年紀輕輕就像是活得不耐煩了,甚至還會連累蘭府,你知不知道?來人,快給我逐出衙門去,擾得老爺的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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