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危機四伏（2）
眼下最關鍵的第一要務就是抓緊談判。
王麻並沒有帶律雄和惠非參觀山上的全部，在穿過練兵場後就回到議事廳相繼落座，言歸正題。
王麻令士兵拿來協議文書恭敬地遞上並問道︰「文書的內容想必將軍已經細細過目，當略知一二吧。各位同坐皆為義薄雲天之輩，作為誠意歸降的逃兵，我方並無苛刻條件可提。本著為幾百士兵前途命運作想，還望在曾經有所冒犯過貴國的地方海涵吶。誠然，貴國將軍有何意見也不妨當面向我等提出，待雙方加以修正完善
律雄點點頭，抬手指指惠非︰「呵呵……久聞烏克國兵勇將猛，今日一見可讓我等是大開眼界。我嘛，也沒有啥意見可提，就要看看惠非惠大人有無意見的了。惠大人可是藍翎國威望頗高的仁心仁聞之人，是這次前來議和的主謀干將，相信怠慢不了你等
惠非微微一笑，然後搖搖頭道︰「律將軍又在吹惠某的牛了，我等區區之輩，何言干將？本人大致意見道是沒有，就要看看你有沒有其它的附加條件的了。譬如你們下山後的具體歸屬是繼續留守蜈蚣城？還是會前往其它邊境？或是化整為零任由我們另進行歸建處理。只要明示出來，我國也好斟酌一番，作妥善辦理此事
「哈哈哈……」王麻道︰「還是藍翎國考慮得周到啊，一支強大的正義之師。說真的，具體細節我還真沒認真琢磨過呢。我們群體逃往貴國，原以為貴國不排除異己，能夠讓我們揀回一條小命就深嘆不錯了，豈敢異想天開？烏克國練兵奇特，人道殘忍，失去軍心那是自然，可憐我的那些兄弟兵。我想，今後若能避開與本國兄弟交戰當然是更好。看來這條路我們果然沒有走錯，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真是幸事吶
惠非道︰「那好，請放心吧！我們一定會以最佳的方式，或以最高的規格接納你們
王麻擾擾後腦勺，緊接著雙手捧拳于胸口處，垂頭施禮道︰「我們兄弟伙的命運就交與惠大人手上了，還望大人在藍翎國主面前替我們多多美言幾句，一切拜托啦
惠非道︰「別客氣，正義事，天道也。你所期望的條件我們盡可能地成全你，具體歸屬方向我們還待進一步商討，明天給你答復。如果可能，隨時可以準備整裝下山，兵合一處，共御外敵
走出廳外，律雄埋著頭匆匆前行。惠非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律雄的衣襟，壓低聲音問︰「我見你表面堆笑若無其事的模樣，走出廳外那臉上卻是心事重重，總有我猜不透的謎，是怎麼回事？能不能透露點給我？據邊關文書所述，你不覺得這次收編之事太過順利，會不會其中有詐？」
律雄道︰「詐，什麼詐？你說有詐就有詐啦？嘿嘿，這座蜈蚣嶺將要發生的事並不簡單呀，就要看我們怎麼去揭****那群魔鬼的面具。你信不信這次行動中有人在巧設圈套，還有人在撒謊，而且是彌天大謊，罪惡滔天的慌……」
律雄還未來得及完全回應惠非的話，就見探兵急沖沖地迎面過來在他身邊站定。將軍一掃他的臉色，一定是有要緊的情報要報。他招手示意他過來，探兵也謹慎地一掃周圍，附著律雄的耳根壓低聲音道︰「藍翎國的先頭大軍距蜈蚣城不足一百里，要是預計不錯的話，拂曉前便會抵達蜈蚣城。少將軍律儀暗中請示大將軍你是否有新的作戰計劃
律雄的臉色微微一沉，想不到來得這麼快，他壓低聲音命令道︰「去吧，山上的確已有變數，通知文相做好防備，讓上山接應的士兵暗藏兵器，務必後日午後包圍蜈蚣嶺。切記，在沒有我的信號前不允許動手。還有，要告訴律儀這里的最新情況，還要提防文相父子耍小聰明……」
望著探兵離開的身影，律雄一拍胸膛，轉身對惠非笑了笑。低聲道︰「告訴你吧，這群土兵里面並非全是烏克國人
惠非一驚︰「為什麼？我也有預感，但說不出所以然。要是沒有可靠的證據，我們不能靠捕風捉影，單憑行軍途中的幾次凶險去妄作推測？」
律雄道︰「別緊張，路途的推測固然重要。眼下，我同樣是有真憑實據的，真的假不了。不妨告訴你吧，我是憑那些士兵的膚色，言行，還有來至他們身上的特殊氣味來做出的判斷，我敢斷定足有一半人數屬于摻假行為。這說明什麼？從種種跡象來看，很有可能是蜈蚣城守將維尼在撒謊，勾結烏克國人伺機謀害于我，或是制造摩擦來引起兩國邊境的戰事……」
惠非道︰「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律雄早已胸有成竹︰「呵呵，別急，本將軍自有辦法。我剛剛已經安排下去，等接應的士兵到達練兵場後我們可以不動聲色地借登記審核之名，列出可疑人員名單，再分別列出隊形後實行包圍。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惠非的臉色更顯得復雜了︰「如此說來，這蜈蚣山上無論是烏克士兵，或是維尼的手下，都將會成為我們的勁敵，必定會與我等一搏。看來我們是處境是相當的危險
律雄道︰「的確如此，我甚至還在懷疑一個人，他必將會決定我們的命運
「誰……誰？」惠非越听越發毛，表情鄂然。
「文相——弧惺。注定明天會有一場混戰。吾將早已生死度外，不懼為國捐軀，捉拿叛逆也是我等義不容辭的職責所在律雄道出了謎底。
惠非道︰「將軍所言極是，就是拼上性命，老臣也絕不作有損藍翎國之事。只是我並非武將，不能與律將軍並肩作戰，那道是我的遺憾事了
律雄道︰「至出關以來，我們的命運就粘在了一起。無論文臣武將，心系國土，就是對藍翎國問心無愧，還言什麼遺憾。本將也只是有勇而無謀嘛，斗智還得靠你……」
一陣唏噓之後，律雄與惠非又商議了明天的具體應對細節，還有所預料要發生的事，並又將一封封密函差人偷偷地送下山去。
天色將晚，夕陽的余輝像灑向天空的血，覆蓋了通天的湛藍，紅得奪目。律雄站在這被血色籠罩的蜈蚣山上，胸中愁雲翻滾，強烈地糾結。其中那特殊異味的士兵，還有那膚色較墨色的士兵眼楮里忽閃忽閃的怪異目光，我怎麼去理解他們那種不尋常的表情。律雄很清楚自己身在的處境，事事難以預料啊，明天的結局將待怎麼樣？會不會像這輪血色般的霞光一抹而去，留下一片茫茫的黑。
晚風搖動著山中的山林的樹葉呼啦啦地作響，一股股勁風時而從帳篷外的縫隙處刮進來，松油燈在軍帳中像妖影一般地搖拽，忽閃忽閃的明暗交替著。他輕輕地挑起帳簾向漆黑的夜望了望，一個黑影隨即閃身進來，「噗嗤」一聲單腿落地行禮道︰「將軍，有何吩咐
律雄道︰「縱觀形勢愈加復雜，我算不透那暗藏殺機重重，你務必速速把這封信函交與文相手中。還有這封密函一定要交與我兒律儀的手中，並通知他作好一切有可能發生的意外準備，隨機應變。另外，注意保密，切記
律儀接到父將的指令不禁暗暗擔憂起來，這一封封密件讓他陷入迷茫，百思不得不解。在大軍沒有臨近蜈蚣城的時候風平浪靜，可剛剛臨近蜈蚣城就顯得異常燥動。蜈蚣嶺即將會發生什麼？文相時而令全速急進，時而又要求緩行，父親也是密函更是一封接著一封……
本該是要揭開答案的時候卻更是顯得迷霧重重，弄得他一驚一詐的好不驚慌。難道果真要出大事了？蜈蚣山的烏克士兵不足千名，那凶險又談何說起。即使是蜈蚣城外的烏克國要追剿逃兵，真要與我藍翎國爆發軍事沖突，我們有的是底氣，打就打唄，我堂堂藍翎國兵多將廣又有何懼？只可惜我大軍壓境，烏克國早已坐失良機，父親又在擔心什麼呢？
「哎……」律儀長嘆一聲，一個小小的和談如此大動干戈至于麼？這一點他一時無法明白其中的奧秘所在。至于父將密函中提到文相的可疑點，他一時還找不到更合適的理由。
這時的天色微明，前方的城樓隱約可見。護衛快步上前靠近律儀道︰「將軍，前面就是蜈蚣城。將士連夜啟程，休息甚少，不如我們安頓下來稍作休息，先派人前去通報守城官？」
「不行，必須先通報文相大人，根據他的意見再替我去安排一下。我頭緒有點亂，想一個人靜一靜律儀搖搖頭，踢飛一粒拳頭大小的石塊，心情煩躁如麻。
「哼，接近蜈蚣城，我們卻成了先行官，還真是不知道文相那對父子官在後面搞什麼名堂，真是郁悶。不過少將軍你也別考慮太多，蜈蚣嶺有你父將在，肯定出不了什麼大問題士衛還想說什麼，見少將軍神思不定，悻悻地嘀咕了幾句，也就轉身而去。
蜈蚣嶺上，一切皆在順利進行。炊煙在山嶺間渺渺升起，王麻告訴士兵說，這將是在蜈蚣嶺上的最後的一頓午餐。待用完午餐後，所有的士兵將在那塊空地上集結成隊形，接受藍翎護國大將軍律雄及欽差禮臣惠非大人，文相大人弧惺等審查程序，正式接納你們，點名造冊建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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