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月色,骨音和魚腥一人拎一個的帶衛丞和卡利飛奔去衛家大宅。
其實上呢,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骨音和魚腥對話用的是中文,衛丞和卡利中文一個比一個爛,沒怎麼听明白兩只非人生物的夜生活安排。
骨音睡了一覺精神抖擻,活動筋骨準備干架,魚腥掂量掂量自己的身板,他柔弱的根睫絕對經不起折騰。
「鮭魚,我化形那天損耗幾百年修為幫你治療凡人,你確定要讓孱弱的我托著兩個包袱飛?」
「你想怎樣?」準備完畢的骨音後知後覺,他好像是有點理虧。
「你好歹拎一個。」魚腥扭頭。
「好,你提誰?」骨音點頭贊同,至于他倆使用的動詞,此等小事無需糾結。
「抓鬮還是猜拳?」魚腥大氣豪邁的回答與他的形象嚴重不符,初化形時優美有禮貌的仙草難道是骨音的錯覺?
「丟硬幣吧。」當然骨音的建議也不差。
「麻煩,還要找硬幣。來石頭剪刀布,誰輸誰拎衛丞。」魚腥摁著指關節 啪 啪響。听說這些年人間最流行這種猜拳方法了。
「石頭剪刀布。」
「石頭剪刀布。」
一妖一仙輕率的用如此兒戲咳,公平的方法決定了夜晚活動誰帶誰的重要問題。
「哈,衛丞歸你。等我換件衣服就拎人出發。」魚腥樂呵呵去衛生間。
他們完全沒想過詢問兩個當事人的意思。凶殘血腥的夜間活動不帶上卡利也可以吧。
魚腥提著卡利的衣領在天上飛,骨音抓著衛丞的手腕借魚腥的東風跟在後面。
「結果是本君帶你們三個飛麼!」魚腥深覺吃了虧,怒。
「我不太方便。♀」骨音抿唇笑。
「哼,你分明是伺機報復。」魚腥可不敢再信骨音的瞎話。
「嗯?到了,快下去。」骨音低頭一看前方地面就是衛家大宅子慌忙說。
魚腥手一擺,拎著驚慌失措嘴大張像個傻瓜的卡利極直直接速下落。
失了魚腥的輔助,骨音和衛丞也隨之以自由落體的方式下落。
冷風吹在臉上,心髒仿佛要跳出胸腔,極限刺激的降落方式百分百挑戰人體神經。////
「啊——!」伴隨下落,卡利嘶聲力竭的嚎叫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的痛嚎,落地的前一刻卻戛然而止。
「叫那麼大聲想引來人圍觀嗎。」魚腥收回封住卡利聲音的法術,笑的特別開心。
卡利委委屈屈看他不敢搭腔。
「很好玩。」隨後著6的骨音抱著衛丞的腰凌空扭腰一踏,輕飄飄落地。
回頭看見月下骨音溫文的笑容,魚腥心中一寒。尷尬道︰「啊呀,衛家房子好大,一看就是貪了不少。」
「他們家以前就來公司,很有錢。」骨音斜睨他一眼戳穿蹩腳的把式。
「那是父親的房間。母親的在旁邊。」衛丞抬頭望著不遠處的大宅二樓。
「周圍不少人,怎麼進去?」魚腥粗略估算下房子四周暗藏的人數量,少說在五個以上。
「集中在兩個地方。有兩撥人?」骨音看想衛丞,尋求解惑。
「政府和人魚協會,不過附近應該還有軍方的。可能同時監視這兩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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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軍方有衛元插手,政府和人魚協會關系從沒好過。♀他們用的都是各自勢力,甚至房子里面也被安插了幾方的人。」
「越听越暈。」魚腥黑著臉不再獻丑,「關系簡直剪不斷理還亂。鮭魚,我們怎麼辦?」
「理不清就不理。干脆把人都殺掉,正大光明走進去。」骨音說的平淡,話音剛落三雙眼六道視線落在他身上。
「我修煉講行善積德,這麼血腥的事就交給你去做了。」魚腥抬手做出請的姿勢。
「說笑的。不過還是就這麼走進去吧,總要解決問題,不能偷偷模模一輩子啊。」
「隨你。」
「走吧。」骨音邁步往前,真的是大搖大擺走向衛家房子。魚腥嘴角噙了一抹笑,緊跟其後。
「老、老板?」卡利指著一妖一仙草囂張的背影張口結舌。
衛丞在暗夜里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得卡利有些失神。
他們到底在陰謀什麼!
走近衛宅,夜間守門的機器佣人核對了衛丞的手紋、瞳孔和密碼,開門請少爺和少爺的朋友進去。
周圍二十四小時監視的人在他們出現于視線內的第一時間向上面報告了情況,大半夜的,一大票該沒法睡了。
機器佣人盡職盡責,給少爺和客人端茶送水順便叫醒了管家,接著是先生夫人和大少爺。
衛僚鐵青著臉氣沖沖殺出房間,貴氣的睡衣不能掩蓋他的氣憤,那表情和氣勢活像要生吞活剝了老神在在坐在沙發上的衛丞。
「衛丞!你還知道回來!為一條人魚要把衛家毀掉嗎!」
「您為了一條人魚二十多年沒和我跟母親同桌吃飯,沒對我們說過通用語。」衛丞放下茶杯,慢條斯理說。
「你要幫你媽報復?」衛僚眯起眼注視衛丞。
柯金娜和衛元走出房間正听到這一句。
「弟弟大晚上不睡覺跑回來就是來和爸吵架的?」衛元冷笑。
「我沒想過報復。」
「哼,說的好听。」衛元招手讓管家倒杯水給他。
「除了姓氏,我和衛家有什麼關系?」衛丞也冷笑,在這個不像家的家他戴了多久面具?終于可以露出真心實意的表情,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
卡利站在他身後,骨音坐在他身邊,魚腥端坐在另一張沙發上,此刻,衛丞可以無所顧忌。
「比起你們做的,我只是讓人吞掉公司,不能算報復。母親,沒想到連你也忍不住出手。」
「你在說什麼?」柯金娜臉上閃過一絲驚慌,衛元不明所以,衛僚卻像是明白了,面露震驚。
「那一刀差點讓我死掉。」衛丞陰冷的眼神直直對上柯金娜心虛的眸子。
「虎毒不食子,真狠。」魚腥適時接上一句。
「不,不是我!我吩咐的明明是殺死那條人魚!我怎麼會對你下手呢你是我兒子啊!傷怎麼樣?要不要去請醫生來看看?」
「沒事,所以今天特意回來看你們。母親是第二次要傷害他了。」衛丞看了眼身邊喝茶的骨音,還好他沒事。「這比你要殺我更讓我難過。」
「怎麼會!你為了那條人魚,你跟你父親一樣要背叛我嗎!」
「瘋女人。」骨音啪的擱下杯子,清脆的聲音引起眾人注意。「第一,是你先背叛你兒子;二,殺他的佣兵是受凡達家雇佣,你難月兌干系;三,不要再說那條人魚,看清楚,我不是人魚。」骨音站起身,走動兩步,衛僚三人眼里圓瞪得堪比銅鈴。
「你……你是!」
「換身西裝就認不出來了?」骨音沖衛元詭笑,與那天在別墅里衛元看到的陰森笑容如出一轍。
「你的尾巴!怎麼可能不是人魚!」衛僚不敢置信,小兒子的人魚是政府指明要的研究對象,「是因為你特殊?上面說你不是普通人魚。」
「我不是人魚,不信算了。時間差不多,結束吧。」骨音抬平手臂,沒人看得清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回神的時候一柄歷史和考古學者稱之為劍的東西架在衛僚脖子上,劍鋒抵著皮膚,稍用力就化出血印。
「爸!」衛元驚呼,一雙鳳目轉而怒瞪衛元。
門外機器佣人發出警告音,下一秒門被激光割斷,嘩啦啦進來大群人。
為首的人骨音認識,是莫瑞醫生。
「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太令人震撼了,居然長出了雙腿!」莫瑞進門便說。
「怎麼是你。」骨音抿唇,第一個沖進來的是科學狂人,那他手下的人質不沒有任何價值嗎。
噠噠噠又沖進來一票人,擠在客廳里,原本寬敞的客廳變得狹窄擁擠。這群人是最早到的,也是骨音預測最先進來的。
「請放開衛僚爵士,先生。」這幫人的領頭一發話骨音就知道他們的身份,顯而易見,是政府的。
「凡達爵士,你來看望我母親?」動腦的和嘴的場面衛丞應對起來更具經驗,他一聲招呼將局面壓住。
「表弟啊,這麼巧今天在家里?」卡瓦利微笑著接招。「這麼晚當然不可能是來拜訪柯金娜阿姨的,我听說這里有異動,特意來保護大家。」卡瓦利掃了眼莫瑞。
「不要礙事,我是來捉逃出基地的人魚的。」
「人魚?」卡瓦利目光掃視在場每個人,勾了勾唇角。「可是這里我只看見了人呀。」
「怎麼,上面不打算研究這項課題了?要和人魚協會搶人魚嗎?」莫瑞嘲諷道。
「當然不會,前提是有人魚。」
「你們到底什麼意思!」莫瑞咬牙。
「我們要保證爵士的安全。先生,無論您提出什麼要求都可以商量,只要放了爵士。」卡瓦利後一句是對骨音說的。
骨音不作回應,手中劍鋒挪動半分,衛僚脖子上的血痕更深,血味飄散在空氣里,骨音舌忝了舌忝唇。
「你們還想利用這個男人?」衛丞走到卡瓦利面前,心念電轉,已經明白政府和人魚協會各自在謀劃什麼。「有人打算獨吞成果,掌控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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